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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少爺養(yǎng)歪記實在線閱讀 - 第72節(jié)

第72節(jié)

    “jiejie想學(xué),去求皇后娘娘放一個出來,既可靠又體面。”

    “會不會太麻煩皇后娘娘?”春花倚在周清貞懷里有點猶豫。周清貞低頭在春花額上親一下,溫情脈脈:“不會宮里總有些年齡大的宮人要出來?!?/br>
    日子平平淡淡過了幾日,正月十五是周清嗣十四歲生日。春花派麥子過去送生辰禮物,回來時麥子神色有些奇異。

    “奴婢聽杜姨奶奶說老太爺病了,她叮囑奴婢一定要告訴老爺,說是讓老爺放心藥都是她熬得,必然讓老太爺藥到病除?!?/br>
    “夫人你說杜姨奶奶巴巴的把這話傳給老爺做什么?”麥子有些想不通“不過是打了幾個噴嚏的風(fēng)寒,有必要跟老爺討賞?”

    周清貞在旁邊神色溫和:“既然這樣,你過去跟杜姨奶奶說聲,勞她費心伺候老太爺。夫人到皇后娘娘宮里請了一位積年體面嬤嬤,學(xué)言行舉止人情往來,順道也讓四meimei跟著學(xué)?!?/br>
    “是”麥子規(guī)矩的屈膝,雖然周清貞比春花溫和很多,可是處久了總讓人不敢輕慢一絲。

    金華巷周府,錢氏看女兒在燈下低著頭,一針一線縫嬰孩褒衣,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當年她也曾一針一線給嫡姐孩子做針線,沒想到她的女兒是嫡女卻依然要巴結(jié)別人。

    她拿起桌上的小褲子看了看:“做的很用心,不必娘當年差。”

    “才是不比娘當年差么?”周長安失望的放下手里活計,小小年紀一雙眼睛熬出血絲。

    第88章 向前

    暗黃的燭光下, 錢氏拍拍女兒肩膀安慰:“慢慢來,會越做越好的?!?/br>
    “可是我沒法慢慢來!”周長安忽然聲嘶力竭,將她熬了幾日才做成的東西,拿剪刀一頓狂剪。

    激狂的周長安嚇的錢氏不敢伸手攔,只能一旁嚷嚷:“哎!好好的你剪了做什么?”

    幾日心血變成破布爛絮,地上手上零落一片, 細心縫出的針腳整齊里能看出一點點不和諧。周長安怒火過后全身松了力氣,說不出的失落,扔掉剪刀趴到桌上哭:“娘……他們給周玉嬌請了皇后娘娘宮里的嬤嬤。”

    以后周玉嬌身價只能越來越高,可她堂堂周府嫡小姐,卻守在這個小院子落魄低賤無人問津。周長安越想越難過,趴在桌上哭的傷心痛苦。

    這事兒錢氏也聽到點影子, 心里酸溜溜的陪著姑娘坐下, 伸手輕拍女兒后背:“這事急不來,聽娘說‘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你拿出水磨石的功夫總能打動他們, 想當年娘……”

    寂靜的小院里錢氏慢慢教女, 周長安擦干淚重新裁布, 她一定要讓春花知道,她比周玉嬌更敬重仰慕嫂子。

    皇后娘娘給春花的嬤嬤姓吳今年四十五歲,看起來端莊和藹, 烏黑的發(fā)絲梳的服服帖帖, 圓盤臉眼里透著些安詳, 和想象中的嚴肅板正完全不一樣。她通身也沒有多少金銀珠寶, 只在圓髻上插了一支赤金祥蝠簪,耳朵上光禿禿,手腕上一對素面銀鐲子。

    周清貞說這吳嬤嬤是宮里老人,年輕時在先惠妃娘娘院里做粗使小宮女——先惠妃是天豐帝的母妃,后來到皇后宮里經(jīng)年做到從五品的掌事嬤嬤,專門負責(zé)二等宮女調(diào)派。

    春花見吳嬤嬤身上不過是素樸綢面衣裙,原本想賞些金銀布匹給她,被周清貞擋住。周清貞說以吳嬤嬤的資歷,手頭絕對比普通人豐厚,賜她金銀不如給她尊重。

    吳嬤嬤原本有品級,出來卻失去那些。因為吳嬤嬤一生未婚,春花接出來時跟皇后娘娘保證過給人養(yǎng)老。周清貞想了想索性請吳嬤嬤做夫人府內(nèi)管事,府里一應(yīng)大小事務(wù)全由吳嬤嬤,不,以后要稱吳mama,總之為著春花將來生產(chǎn)不便,府里所有事情交由吳mama管轄。

    春花為顯示尊重,特意把東路一間獨立小院靜思院,改名長松院給吳mama住,并給雇了個十二三的小丫頭伺候。

    論起春花的供奉,比宮里自然差上許多,別的不說只月銀就差一大截。以吳mama的資歷——皇后宮里的從五品掌事嬤嬤,自然能去更富裕尊貴的人家,可沒人知道來春花這里是吳mama自己求的。

    幾年前春花第一次覲見皇后娘娘,吳mama就喜歡春花心眼明凈。幾年過去春花做過的事,吳mama多少聽過幾耳朵,她覺得這丫頭是個能靠住的,所以春花來求,吳mama當仁不讓搶了這個差事。

    “夫人”吳mama微微欠身福禮,她知道春花的性子也不拐彎抹角“府里的下人實在有些不像,就算為節(jié)儉,也不能失了周全,堂堂一品夫人院里,只一個大丫頭一個粗使嬤嬤,人情往來怎么夠用?”

    “家里每月收銀有數(shù)……”春花捂著肚子笑瞇瞇把賬冊拿給吳mama看“阿貞和我每月月俸合起來不過三十六兩?!?/br>
    其中周清貞每月十六兩春花二十兩,雖然春花月俸高些,可她除了月俸再沒有別的,周清貞還有祿米,養(yǎng)廉銀,置衣費皂隸錢等。

    “再加上鋪子租金十二兩,我估摸每月花銷不超過百兩才能攢點錢財?!贝夯ㄒ矝]想到又朝一日,每月從她手里花出去的銀子要按百算,這其中七十都花在二房身上,養(yǎng)二房真不容易。

    以后吳mama就等同于春花家人,春花信任皇后娘娘品德,因此對吳mama毫不保留:“mama也知道這一大家子都等著我和阿貞?zhàn)B,固然手里有點余銀,可老太爺夫妻養(yǎng)老送終,四妹的嫁妝六弟的婚娶,將來總不能一分銀子不給,一點家當沒有把他分出去?!?/br>
    春花想想就頭疼,二房沒有幾千銀子打發(fā)不了,相對養(yǎng)一輩子的三姑娘和五少爺?shù)故″X。

    周家家底薄吳mama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只是即便這樣該有的也不能缺,吳mama很堅持:“不過是采買些人,第一次花費多些,養(yǎng)起來每月不過多幾兩銀子?!狈凑芮遑懙牡撁讖膩沓圆煌?,菜蔬有田莊送來,就是費點月銀布料。

    夫人府很大,院子確實有些冷情,將來肚里的孩子也要人伺候,剛好西路的兩座三進院子被南方一個富商租了,每月一百二十兩銀子。春花索性把這筆租金交給吳mama做兩個府里的家用,不過她說的明白,每月可以結(jié)余但絕不能超過。

    吳mama拿了銀子開始召喚牙婆,和春花一起挑人,并且商量人情往來禮節(jié)怎樣合適,說是商量其實就是吳mama講春花聽。

    因為春花有身孕言談舉止不好調(diào)、教,而且夫人府諸事沒上手,吳mama每日里事情不斷,所以暫時沒教。只是夫人府慢慢熱鬧起來,日子一天天步上正軌。

    正月二十周清貞開始上朝,正月二十五連哭帶鬧的周清恭,被王六丟到南明學(xué)堂開始離家求學(xué)。這學(xué)堂是周清貞在春花督促下,從好幾家中比較出來的。先生是個老秀才,為人清正有風(fēng)骨挺嚴厲的,周清恭被周懷嬰不知所謂得教養(yǎng),弄得沒大沒小跟著不知所謂,春花是狠了心要給他掰過來,免得將來害人害己。

    日子波瀾不驚的過去,好像一夜之間春回大地,柳樹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一樹樹鵝黃嫩綠,桃花吐蕊梨花爭艷,燕子嘰嘰喳喳在廊下樹間輕巧往來。

    迎面的細風(fēng)不再夾著寒涼,而是帶著三月春暉的溫暖,人們換上單薄夾衣,年輕愛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更是換上色彩鮮艷的單衣裙,個個束出風(fēng)流細腰。

    風(fēng)流細腰惹人頻頻回首,春花扶著自己的大肚子哀怨:“阿貞會不會很丑?”

    彼時周清貞正扶著jiejie在花團錦繡的園子里消食,怡兒在張奶娘和香兒的照顧下,在前邊小路上舉著色彩艷麗的風(fēng)車跑著玩。

    周清貞放開環(huán)著春花的手,站到春花面前后退幾步很認真的看了看:“綠云衫,隨云髻,眉不描而翠,丹唇皓齒明目善睞,瓜子臉芙蓉面……”

    春花聽得扶著肚子彎腰‘噗嗤’笑:“阿貞,在你眼里jiejie有不好看的時候沒?”

    “沒,jiejie是天下最美的人?!敝芮遑懟貋硇⌒牡姆鲎〈夯?。

    春花嘴角噙笑隨著周清貞慢慢往前走,她是天下最美的人?望月jiejie聽了,怕是要鄙夷死阿貞的眼睛。

    迎面微風(fēng)夾著桃李甜甜的芬芳,一對佳人漫步春光:“是,在你眼里jiejie最漂亮,看你畫的就知道……”

    周清貞攬著春花一邊聽她說話,一邊抬起另一只胳膊,幫她把隨風(fēng)飄拂的柳枝擋開。

    “還是望月jiejie畫的最像,我哪有你畫的那么好看?!鄙磉厹嘏膽驯ё尨夯ㄉ硇姆潘桑麄€人顯得柔和美麗。

    周清貞停下腳步看著jiejie甜美笑顏,不由自主心醉神搖:“那是因為jiejie最美的一面只有我見過?!闭f完年輕的丈夫就想抬起妻子的下頜吻下去。

    春花發(fā)現(xiàn)周清貞眼神癡迷,就知道不好,連忙抬手攔住周清貞的嘴,嬌嗔:“在外邊呢,怡兒也在小心被孩子看見?!?/br>
    周清貞有些遺憾的在春花手心吻了下,重新攬住妻子慢慢散步。滿園春光明媚,無憂的孩子笑的‘咯咯咯’,十分美好的畫面,周清貞卻有些遺憾。他并不想要孩子打擾他和jiejie,可是jiejie想要孩子,還想替他生下男丁,jiejie的愿望他愿意實現(xiàn)。

    夫妻兩漫步春光里,身后忽然傳來小丫頭綠萼的喊聲:“老爺、夫人?!?/br>
    綠萼今年十三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建蘭,都是上次春花和吳mama采買回來的。吳mama覺得這兩個女孩眼睛干凈五官端正,于是放在春花院里做小丫頭,預(yù)備將來麥子嫁人就能提做一等丫鬟。

    春花停下腳步回身笑著說:“別急,亂跑小心吳mama教訓(xùn)。”

    綠萼做丫頭不過一個來月,雖然天天晚上伺候吳mama學(xué)規(guī)矩,可小姑娘的性子還沒收住,她咧開嘴燦爛一笑:“多謝夫人提醒,桃紅來送三姑娘給小少爺做的衣帽,順道要替三姑娘給夫人行禮。”

    又是周長安春花有些無奈,隔三差五就要送點東西過來。當年春花被錢氏逼得沒法子,也是早早學(xué)會縫衣納鞋,才過十歲就磕磕絆絆給周清貞縫褒衣。那時候春花是沒法子,周長安卻是何苦來哉,小小年紀針線不離手。

    春花和周清貞回到院子,桃紅見了連忙跪下磕頭:“奴婢替三姑娘問三爺三夫人安?!贝夯ɑA艘惶褪亲约杭依锏呐疽矘O少磕頭問安。

    “起來吧,既是替姑娘問安哪有下跪的道理?!?/br>
    “謝夫人”桃紅站起來學(xué)舌“姑娘說來到京城一應(yīng)花費全賴兄嫂,卻不能陪伴左右孝敬,心里時常不安只能托奴婢磕個頭表表心意?!?/br>
    桃紅走后周清貞陪春花回到屋里,春花撿起桌上的小衣裳看:“這針線也算是不容易了?!敝芮遑憶]說話只是從春花手里拿下來,交給綠萼:“拿去給吳mama,就說三姑娘送來的,別的不需理會?!?/br>
    “是”綠萼欠身雙手接了退出去,建蘭早有眼色的送上茶水也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小兩口,周清貞扶著春花坐下,開口說了周長安夜里哭鬧那回事,他神色淡淡:“一應(yīng)小衣裳全絞的稀爛,jiejie以后不要用她送來的東西?!?/br>
    “你咋知道的?”春花摸摸肚子。

    “杜姨奶奶聽到看到的。”

    “哦”春花恍然大悟杜芍藥和周長安是兩隔壁,她拉著周清貞的手嘆氣:“這丫頭……有點瘆人。”

    第89章 出事

    周長安坐在椅子上, 為了顯示嫡小姐穩(wěn)重氣質(zhì),夠不到地的雙腳踩在椅子橫欄上,面色溫婉問欠身站在下首的桃紅:“哥哥嫂嫂可帶了什么訓(xùn)導(dǎo)的話沒有?”

    “沒有,三夫人只說衣裳什么的她和麥子已經(jīng)準備好了,姑娘年紀小用不著這么辛苦,只跟著先生讀書修習(xí)就好?!?/br>
    桃紅嘴里的先生, 就是和周玉嬌同住在紫槐院女先生,姓程三十出頭,氣質(zhì)若青竹雙目似秋水,是一個清麗女子。因為青梅竹馬未婚夫意外去世,這女子絕了男女之情抱著靈位嫁到夫家,綰了婦人發(fā)髻后就出來坐館教女學(xué)生。

    春花原本打算請程先生住在金華巷教導(dǎo)兩個姑娘, 結(jié)果周玉嬌跟到夫人府。春花想著周長安一輩子只能這樣了, 學(xué)點琴棋書畫好歹有點愛好消磨時光,就麻煩程先生一天教一個兩頭跑。

    “再沒有別的話?”周長安忍不住身子向前傾,捏著袖子不死心的追問。

    桃紅欠著身子回答:“再沒別的了, 奴婢過去三爺和三夫人正在花園消食, 特意回來見奴婢一面, 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起來吧,既是替姑娘問安哪有下跪的道理?!?/br>
    周長安咬著唇猶豫不甘半天又問:“哥哥說什么了?”

    桃紅臉上神色輕松起來:“三爺可和氣了, 溫溫和和站在那里半攬著三夫人, 看著就和別家老爺不一樣?!?/br>
    “我問哥哥可有話交代?”

    桃紅斂了神色, 低頭:“沒有?!?/br>
    周長安一顆心落在冰窟窿里, 她緩緩坐直身子,強迫自己擠出嫻雅:“哥哥嫂嫂和我是嫡親兄妹,以后稱呼老爺夫人就好,這一趟辛苦了,下去歇歇?!?/br>
    “是”桃紅欠身屈膝,回后院自己的屋子。周長安渾身一會兒涼似冰一會兒燒似火,她恨春花周清貞絕情,她恨自己想罰奴才都不敢,怕傳出什么不好的聲音。

    她好不容易從樊縣熬到京城,為什么要這樣待她不公,對不起周清貞和春花的又不是她,為什么要把帳算到她身上?

    周長安僵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任由各種情緒在心里翻滾。上一次她在屋里哭鬧,事后被錢氏教訓(xùn):隔墻有耳,要是傳到那兩口子耳朵里就慘了。周長安不敢任性發(fā)泄,僵硬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斜著身子踮腳下來,打開柜子重新拿一快布,打算給周晚照做一雙單鞋夏天穿。

    她不會這么容易放棄,水滴石穿總有一天她要磨下春花的心,帶她離開這里到夫人府。周長安平靜心氣開始做活計,前院周懷嬰則卻是怒火沖沖,他一腳踹開新寵的丫頭,攏好衣袍滿面怒色出門去。

    門房的四喜看到老爺又是怒火沖天出門,心里叫苦不迭,扔下茶水花生,拍著袍子追出去:“老爺?shù)鹊扰潘藕??!?/br>
    金華巷里的事情春花并不關(guān)注,給錢寬裕的白養(yǎng)著足夠了,要是敢生事她就不客氣。只是不管春花有怎樣的主意,金華巷卻忘不了夫人府的‘榮華富貴’。時序進了四月天氣慢慢泛熱,周懷嬰打發(fā)四喜到夫人府要冰錢,說是以前在樊縣夏季用冰都是慣例。

    “樊縣用得起京城用不起,你回去告訴老太爺要是想用冰,我打發(fā)人送他回樊縣。”春花是四月底五月初的預(yù)產(chǎn),肚子已經(jīng)非??捎^,她一手撐著腰挺著笨重的肚子對四喜說“每月的月例一分不少送過去,再多要一文也沒有,把我這話說給老太爺聽?!?/br>
    “……是”四喜躬身揖手臉色有些為難,他想說說老太爺最近的變化,可是覷見周清貞微微顰起的眉頭,到底把話咽下去。這兩口子都不待見周懷嬰,何必再說出來惹人厭煩。

    周清貞以為四喜猶豫為難,是為周懷嬰不能人道的事情,故此顰眉表現(xiàn)出淡淡的厭煩,卻沒想到四喜是為別的事情,這件事今天沒說很快成為一件禍事。

    四喜走了周清貞扶春花回套間,行動間全是小心翼翼,仿佛春花是個薄薄的糖人,一不小心就能碎了。

    “阿貞你別擔(dān)心,我聽人說第二胎很容易?!贝夯ㄌ鸶觳裁芮遑懙哪橗嫞胚M四月周清貞就請假在家,天天一眼不錯的跟著她。

    怎么能不擔(dān)心以前沒經(jīng)驗,但是春花生怡兒周清貞全程站在產(chǎn)房外,當時聽到春花壓抑不住的痛呼,周清貞心如刀絞,恨不能進去替春花生。

    壓下心里的不安周清貞笑的溫柔:“我不擔(dān)心,只是家里沒有長輩,我總要跟著才行?!?/br>
    春花笑瞇瞇捏捏周清貞耳朵:“乖,別擔(dān)心,jiejie一定會順順利利的?!?/br>
    “嗯”周清貞小心翼翼扶春花坐到床上,頓了頓開口“jiejie如果這一胎是男孩,咱們以后不生了好嗎?”

    這不是周清貞第一次說,有怡兒的時候周清貞就提過,春花有些遺憾她很喜歡孩子,總想多生幾個熱熱鬧鬧的,可是阿貞明顯不喜歡太多孩子夾在他們中間。

    “好”春花依舊笑瞇瞇,她是喜歡孩子可比起孩子,她拉扯大的阿貞更讓人心疼。春花拉著周清貞坐下有些奇怪:“老太爺莫不是想錢想瘋了?才四月中就跑來要冰錢,就算樊縣我沒記錯也只在六月十五到七月十五用冰?!?/br>
    周清貞握著春花的手,在她額頭輕吻一下,才開口:“他可能心火熱,不必理會他?!?/br>
    身子沉了春花坐著累斜靠進周清貞懷里,礙于大肚子,只能雙手笨拙的攬著他的腰。周清貞扶著春花小心調(diào)整位子半靠在床柱上,讓春花靠的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