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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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工作上的,而是生活出了問題。 他今年32歲,隱婚3年。 關于他結婚的這件事知情的人用兩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保密工作做得極好,好到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的隱婚對象余卓然也是個演員,雖然名氣稍遜于他,但也是叫得出名號的。 當初兩人因戲結緣,但由于都在事業(yè)巔峰期,余卓然提出擔心結婚會影響兩人的工作,于是商議之下決定隱婚。 竇展曾經(jīng)一度非常迷戀余卓然身上那股冷冰冰的氣質,就算兩人在家里做那種事兒的時候,余卓然都不會過分失態(tài)。 有些人受不了這樣的人,覺得這就是個捂不熱的冰塊,可竇展偏偏就吃這一套,愛慘了余卓然,后來buck說:“你可能就是喜歡征服的感覺,總想把這個冰塊兒給敲碎了,為達目的,不惜犧牲一切?!?/br> 竇展覺得他說的可能有道理,他確實一直在等冰山融化的一天。 但是很遺憾,他還是沒能熬過跟余卓然的“三年之癢”。 不是竇展受夠他了,而是竇展發(fā)現(xiàn),原來這么多年余卓然壓根兒就沒真心愛過自己。 這世界上最虐的無非就是你捧著一顆真心以為換來的也是真心,結果最后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是一場春夢、是愚蠢之人的自作多情。 在過去的幾年里竇展一直以為余卓然只是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因為他太明白作為演員的他們要是想演點兒什么出來再容易不過,可余卓然在他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冷淡,他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一面。 直到半年前他才從別人口中得知余卓然一直愛著別人,只不過那人結了婚,余卓然又不是那種會破壞人家家庭的人,于是逼迫著自己放棄了。 竇展最開始聽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他稍作打聽,又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了不得的事。 余卓然心上人結婚的第三天,他向余卓然告白,對方答應了。 最“湊巧”的還不止這一件,那個男人的老婆生孩子的第二天,余卓然答應了竇展的求婚。 這無異于連環(huán)車禍,撞得竇展渾身是血倒地不起。 他用了半年時間去試探余卓然,想著或許這幾年的相處對方已經(jīng)愛上了他,但半年過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場感情、這場婚姻中就是個loser。 他提出了離婚,這是他最后的王牌,然而余卓然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問了句為什么。 竇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這幾年,你愛過我嗎?” 余卓然繼續(xù)沉默,最后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 就這樣,他們倆的婚姻神不知鬼不覺的開始,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結束。 都說雁過留痕,竇展覺得余卓然給自己留下的哪是簡單的傷痕,簡直就是致命的一擊。 竇展非常傷心,在他看來就像是余卓然發(fā)動了“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技能,先是把他的心凍住,然后又指派了雷神過來,一錘擊碎了被凍住的他的心。 碎得渣都不剩了。 他從兩人一起住了三年的家搬了出來,東西很多,多到搬家公司開了三輛大車都沒完全裝下。 他搬家的時候自己沒去,據(jù)說余卓然也沒在,畢竟兩人得避嫌,不能在最后關頭露了陷。 在一起這幾年,分開的時候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只是搬個家那么簡單。 三年來竇展跟余卓然一直跟著同一個經(jīng)紀人,現(xiàn)在兩人離婚,竇展跟經(jīng)紀人的合同也剛好到期,他思考再三沒有續(xù)約,反正自己的工作室已經(jīng)形成了規(guī)模,干脆以后自己做自己的經(jīng)紀人,也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經(jīng)紀人可以省了,但助理不能沒有。 竇展他媽在國外嫁了個外國男人,那男人也是喪偶,帶著個剛畢業(yè)不想工作學了點兒中文就整天惦記著來中國的兒子,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干脆讓他來給竇展當助理了。 這人,就是buck。 一小時前buck提醒竇展給《sweet house》節(jié)目的制作人回個消息敲定一下見面時間。 竇展躺在床上,開始有些后悔接這個綜藝了。 第2章 遲陸文準備寫一篇abo的羞羞文 竇展最開始接下《sweet house》的時候是半年前,就是他發(fā)現(xiàn)余卓然不愛他的前幾天。 按理說有戀人、結了婚的藝人是不能參加這個節(jié)目的,但竇展跟余卓然是隱婚,加上這檔節(jié)目還真不是誰想去上就能上的,機會擺到面前,思考再三,竇展簽了合同。 不過這件事最關鍵的問題還不在于此,最重要的是余卓然也接了。 當時他們兩個是同一個經(jīng)紀人,原計劃是兩人一組,先在屏幕上預熱一下,方便日后公開二人的關系。 這回好了,不用公開了,所有麻煩事兒都已經(jīng)不再是問題。 但竇展卻陷入了另一種困惑里。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到buck吃飽喝足從外面回來。 那家伙一回來就開始乒乒乓乓地收拾東西,吵得竇展心煩,他從床上起來,皺著眉懶洋洋地出了臥室。 “你找找合同,看看賠多少錢,《sweet house》我不去了。” buck正抱著一個超大的玩偶熊找地方放,一聽竇展這么說,他瞪圓了眼睛從熊后面探出頭問:“?。繛槭裁??我可期待了!” “你期待什么?”竇展到沙發(fā)上躺著,從亂糟糟的茶幾上找到煙盒,點了支煙說,“我現(xiàn)在這個情況,你覺得去上那個節(jié)目合適嗎?” buck沒說話,琢磨了一下。 過了會兒,他抱著熊跑到竇展面前,點點頭說:“挺合適的?!?/br> “怎么個合適法?”竇展瞪了他一眼。 “你之前才不合適呢!都結婚了還去參加那個節(jié)目,那是欺騙觀眾欺騙粉絲!但是現(xiàn)在你離婚了,單身,正好啊!”buck說,“沒準兒還能找個新對象,我也想去?!?/br> 竇展覺得buck學習能力還真挺強,來了沒多久中文已經(jīng)說得非常流利了,他甚至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背著自己偷偷跟中國人談了戀愛。 “正好個……”竇展想說“屁”,但覺得在buck面前不能這么粗魯,這孩子正處于學習階段,還是得控制一下自己的發(fā)言,“正好什么正好,我沒心情?!?/br> 他非常糾結,而且非常好奇余卓然是怎么決定的。 新一季的《sweet house》要開始錄制了,他現(xiàn)在既沒心情也沒狀態(tài),這種節(jié)目說是真人秀,但多多少少還是考驗演技的,甚至比平時拍戲更要用心,如果不跟余卓然一組還好,萬一節(jié)目組真的把兩人安排到一起,他沒信心不露馬腳。 “哥,去唄。”buck知道竇展心情不好,他更知道緩解失戀情緒的最好方法就是迅速展開下一段戀情,所以才一直堅持讓竇展去上節(jié)目,“你擔心跟前夫一組是吧?根本不用擔心的?。∫阅愕牡匚?,搭檔還不是隨便選的???” 竇展聽了buck的話,沒出聲,吸了口煙,躺在沙發(fā)上吐煙圈。 “你不能這樣。”buck化身戀愛大師,“要不咱們換個思路,你不是覺得前夫是因為不愛你所以你才離婚的么,那你就讓他看看你跟別人戀愛多甜蜜,刺激他一下。你們不總是說失去了才懂珍惜么,他一吃醋,肯定就回頭來找你了??!” 這話從buck嘴里說出來讓竇展有些驚訝,他扯出一個笑容問:“你這都是跟誰學的?你是不是偷著在外面談戀愛了?” buck撇嘴,委屈巴巴地說:“我倒是想,可我跟你一樣現(xiàn)在還是單身狗。但是我發(fā)現(xiàn)看中國的偶像劇學中文非??欤疫€做了筆記的。” “……”竇展徹底無語,擺擺手,表示不想再跟他說話。 “所以,你去唄,讓你前夫看看你有多厲害?!眀uck還是不死心。 “我再想想吧?!备]展不想理他,“別一口一個前夫的,聽著煩?!?/br> “哦。那啥,你別想了?!眀uck突然單膝跪地,對著他這個沒有血緣的“親”哥說,“你不答應我就跪著不起來了?!?/br> 竇展被他煩得不行,但又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雖然跟余卓然離婚了,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憑什么自己付出這么多年的感情對方卻一點都不留戀? 真就應了那句“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他竇展怎么也是走到哪兒都能引起圍觀的大牌,比他余卓然紅出了十里長街,余卓然怎么就看不上他? 竇展從來沒吃過這樣的悶虧,他不服。 “愛卿平身吧?!备]展按滅了煙頭,從沙發(fā)上起來,終于燃起了斗志,“你去聯(lián)系編導,明天下午我和他們見面?!?/br> 連續(xù)三天遲陸文都沉浸在一種“戀愛”的喜悅中,雖然他所謂的“戀愛”全都靠幻想。 他讓kevin給他接下了《sweet house》,后來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臨時抓的壯丁,這個節(jié)目早在半年多以前就敲定了所有嘉賓,但其中有一個前陣子拍戲受傷住了院沒辦法參加拍攝,節(jié)目組只好想辦法找替補。 本來誰也沒指望著“高冷”的遲陸文會答應,節(jié)目組制定了n多個方案,聯(lián)系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用嘉賓里面最大牌的竇展來做誘餌看看能不能釣上魚來,畢竟大家都知道遲陸文從來不接綜藝,而且竇展最開始簽合同的時候有一條是要求搭檔余卓然。 節(jié)目組都想好了,反正這個遲陸文他們也請不到,拼死試試,萬一真的行了,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換個其他搭檔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讓他們意外的是,邀請函發(fā)出去的當天就收到了遲陸文經(jīng)紀人的回復,人家答應了。 這下輪到節(jié)目組慌張了,召開緊急會議瘋狂尋找搭得上遲陸文咖位的嘉賓。 就在他們?yōu)l臨絕望已經(jīng)開始脫發(fā)的時候,竇展說:“一切準備ok,但搭檔不要余卓然?!?/br> 這屬于違約。 但他違約得讓節(jié)目組恨不得當天晚上就開一個party拜一拜這位神仙。 就這樣,一切都順利得讓人有些意外,每個人都期待著節(jié)目開拍的那天。 遲陸文平時就喜歡在飛機上或者在車里偷偷寫他跟竇展的同人文,他的微博小號發(fā)的全是他們倆的文,遺憾的是粉絲沒幾個,因為這倆人實在沒什么交集,壓根兒沒人把他倆聯(lián)系到一塊兒。 cp粉?不存在的。 現(xiàn)在,掌握了第一手信息的遲陸文覺得自己很快就能成cp粉大大了,畢竟他們倆馬上就要當著全國觀眾的面兒秀恩愛了。 狗糧那是成噸的,cp粉也必須成噸成噸的漲! 他剛上了一個音樂節(jié)目,kevin正開車帶著他往家去,這位未來的同人文大大縮在后排座位拿著手機噼里啪啦地打字,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今天的這篇文寫的就是遲陸文先生跟竇展先生要一起參加最火的那檔綜藝《sweet house》,他覺得等以后他們倆有了cp粉,自己這篇同人文被挖出來,肯定會被稱為“預言家”,同人大大中的大大。 遲陸文想想就覺得驕傲,仿佛看見了一顆同人之星正冉冉升起,恨不得立刻穿越到未來,擁抱牛逼閃閃放光彩的他自己。 “明天下午拍宣傳照?!眐evin把人送到家,走之前特意囑咐說,“你早點睡,睡前不許吃不許喝,不然明天早上又該腫了?!?/br> “知道知道,你每天都這么說?!比欢刻爝t陸文都把這句話當成耳旁風。 “反正明天你要見竇展,你要是愿意丑了吧唧的去見他,我也沒意見。”kevin一句話就擊中了遲陸文的心,他已經(jīng)把這人看得透透的了,有時候覺得萬一哪天他真跟竇展怎么樣了,估計肯定是個絕世大癡漢。 非常丟人。 “明天?”遲陸文看了眼手機的日期,“我以為是后天!” “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到時候讓你丑著去見他!” kevin話音剛落,遲陸文已經(jīng)脫了上衣舉起了啞鈴,猶如風一般的男子。 “……沒用的,你就是個白斬雞,今晚敷個面膜好好睡覺,明天美美的?!?/br> 遲陸文瞪了kevin一眼,他一點兒都不想當白斬雞,雖然瘦,但還是希望脫了衣服能有點兒肌rou,看起來能更性感一點。 kevin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兒懶得再多說,又囑咐了兩句就走了,留下一個一邊快速舉啞鈴一邊滿腦子都是粉紅畫面的遲陸文。 不熟悉遲陸文的人都以為這是個高冷小鮮rou,就算接受采訪的時候話都很少,但他身邊的人都知道,其實這家伙就是個神經(jīng)病,雙子座,天天能精分出兩個甚至更多個自己然后跟自己打撲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