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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風(fēng)水大師修仙指南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陳瀟在屋子里看了看,靜室里邊沒有桌子座椅,只是地上鋪了一張厚實的毯子。席云霆席地而坐,陳瀟客隨主便,干脆也坐到了地上。

    倆人都是席地坐在,這就能看出來修煉跟不修煉的差距。席云霆挺胸直背,就算是盤膝也坐的很優(yōu)雅,很有氣質(zhì)。陳瀟就不行了,挺胸抬頭他也能做到,可是盤腿他就要差些。跟對面的仙師一比,總感覺他渾身軟綿綿地一樣。其實他知道這是錯覺,可是禁不住對比太強(qiáng)烈。

    席云霆眼中透出些微笑意,他說:“不必板板正正,自在就好?!?/br>
    陳瀟僵硬的扯了一個笑,說:“沒事,習(xí)慣了就行。”他告訴自己這不算什么,又不是會讓人腿發(fā)麻的跪坐,盤腿坐的男人才豪邁瀟灑……

    席云霆平常就習(xí)慣沒什么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這時自然也是如此,他臉上淡淡的對陳瀟說:“今晚就委屈二位在靜室休息一晚?!?/br>
    陳瀟已經(jīng)稍微了解他一些,知道他是個面冷心熱的類型。于是就趕忙說:“不委屈。能在這野外有這么一間遮風(fēng)擋雨的屋子,已經(jīng)很好了?!?/br>
    說完這件事,倆人之間又是安靜。席云霆習(xí)慣沉默,周圍的人除了長輩之外,幾乎沒有人熱衷于跟他說話聊天,就讓他養(yǎng)成了冷場的屬性。還好陳瀟對席仙師非常的有興趣,就主動開口找了一個話題。他說:“席仙師,這棟木屋是您蓋的?”

    這話純粹是明知故問,木屋簇新簇新,一看就知道剛剛落成使用沒有多久。不過聊天都是這樣,總要挑起一個讓人容易接話的話頭,才能進(jìn)行下去。

    果然,席云霆就開口答了:“正是。木料是采自附近的樹林,都是一些高大筆直的樹干?!?/br>
    席云霆這活干得簡單粗暴。挑選出來的樹種是那種長得筆直的種類,放倒幾根,分成數(shù)段,再劈成木板。

    這次帶隊出來,沒有預(yù)想著他會單獨(dú)留下。自然是沒有做什么準(zhǔn)備,東西就真只是隨身的那些。

    這木屋建造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工具。也就是他修為高,又是劍修,一把兵器充當(dāng)了一切。真正的木屋哪個不是精心榫卯,看不出一絲痕跡。他這也是全然木制,就粗糙了太多。有些地方木釘、木榫直接露在外邊。

    說實話,一開始這么簡陋的木屋要請陳瀟二人過來,席云霆其實還覺得面上有些難為。卻沒想到不僅杜榮沒表現(xiàn)出來什么異常,陳瀟甚至用很欣賞的目光看待。盡管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席云霆內(nèi)心當(dāng)時就想,這個少年果然跟其他人有些不同。

    陳瀟當(dāng)然會用欣賞的眼光來看,這么粗狂味道十足的叢林木屋,在國內(nèi)根本就見不到。也只有在森林植被特別充沛的地區(qū),才能見到這樣純正的粗狂派木屋。

    不過有一點(diǎn)讓陳瀟很好奇:“這木屋的屋頂為何這么高?”

    席云霆說:“是因為予生長所在的屋舍,俱是這樣高頂。住進(jìn)尋常房子,會覺得逼仄。”出門在外,必須要住在這樣的房子的時候,席云霆也不是不能住。只不過他自己蓋的木屋,當(dāng)然是要按照習(xí)慣的來。

    所以說,聊天聊著聊著就能延伸出來其他話題。順著席云霆的話,陳瀟很自然的問:“重玄派內(nèi)的房屋,都是這樣的高頂?”

    第53章 睡前談話

    “并無,也有尋常高度的屋舍。”席云霆答道。

    陳瀟問:“重玄派是建在山上還是平原上?”

    席云霆回道:“重玄派所屬土袤地廣,有山川、有丘陵、有樹林?!?/br>
    陳瀟一副神往地樣子:“那豈不是跟岱國一樣大了?”

    席云霆勾了一下唇:“比那還要大?!?/br>
    陳瀟暗暗咋舌。岱國的面積,根據(jù)他后來的打聽和估算,能有前世東北三個省份加起來那么大。而一個仙門的占地,要比這還大!可想而知,有國家整個附庸仙門的傳言并非是空xue來風(fēng)。

    陳瀟暗自吃驚,一時之間屋內(nèi)又沉靜了下來。

    可能之前都是陳瀟在好奇的問話,席云霆竟主動跟陳瀟說:“重玄派內(nèi),除了山門弟子生活的區(qū)域外,還有提供給低階弟子們歷練,圈養(yǎng)猛獸甚或兇獸的地方。另外,養(yǎng)育靈獸、靈植、靈藥也專門劃撥了一大塊地域。山門中人的日常所用的地方,只是其中一小部分?!?/br>
    “哦……原來如此?!标悶t聽得點(diǎn)了下頭。這意思他明白了,仙門就跟前生古代的王侯一樣。占據(jù)一個地方,劃為莊子。在這片區(qū)域內(nèi),有供狩獵的圍場,有出產(chǎn)水果、糧食田產(chǎn)。就是這個莊子的面積有些大,大到堪比一個國家的大小。

    能主動說這么一句,對席云霆來說極為難得。倆人相對,席云霆靜靜的看著陳瀟。對面的少年已經(jīng)脫去了青澀,正在向成年轉(zhuǎn)變。原本有些柔和臉頰線條,也正變得更有棱角。只是,再怎么長,他那五官和臉型也注定他成長為一個讓人喜歡的俊美青年。如果讓門內(nèi)的那些女弟子們看到,一定會整日圍著他,片刻不得清閑。

    席云霆不由得對比了一下自己,看來是注定沒有對面的少年受歡迎了。畢竟,這次回去,師侄們把事情傳開,同門又要遠(yuǎn)著他了。

    雖然席云霆不說話,安安靜靜的一個美男子坐在對面挺賞心悅目??墒顷悶t卻受不了莫名的安靜,總是覺得不甚自在。于是,他就又開口了:“有一件事在下很好奇,不知道能不能問?”

    席云霆有些奇怪。據(jù)他所知,對面的少年可不是一個瞻前顧后的人,總是有什么話就說。他說:“你問?!?/br>
    陳瀟就帶著一些小心問道:“席仙師怎么會在此地結(jié)廬而居?這里距離寒山城不遠(yuǎn),那里的清凈地也很多。畢竟這里荒涼的很,又冷清,又不方便?!?/br>
    席云霆五感比身為普通人的陳瀟要強(qiáng)很多。倆人面對面坐的這么近,他那小心的神色再怎么藏,也被席云霆看得一清二楚。這頓時讓席云霆有種被對方看透心事的錯覺??墒牵@怎么可能呢?

    這次出來,席云霆也沒有預(yù)料到自己會在途中有所突破,跨越了一個小境界。每當(dāng)有所進(jìn)境,原本可以控制的特殊能力,總是會有一段時間很不馴服。所以,這次乘船的時候,才每每導(dǎo)致返航。索性,掌事院見他們逾期未回,就派人查看,席云霆可以放心交手。

    他自己則獨(dú)自找了個地方,在這里修煉。其實就是為了穩(wěn)定境界,等到他這讓人倒霉的能力重新平靜下來,能夠歸于控制。

    這種內(nèi)情,席云霆不可能跟陳瀟直白的說。他頓了一下,緩緩說道:“予在途中,忽有所感。于是在此山谷,結(jié)廬而居。待突破穩(wěn)定之后,才會前往寒山城。”

    席云霆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破綻,陳瀟頓時就相信了。貌似對于修行者來說,有了要突破的契機(jī),就特別的重視。杜榮那樣的高階修士跟他簽契約的時候,甚至白紙黑字的寫了,萬一要有突破的時候,就地解除契約,準(zhǔn)備閉關(guān),雇主不得阻攔。

    陳瀟放心了。他還以為席云霆是因為被大隊人馬拋下,一個人心情不好,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安靜的待著。那么他跟杜榮前來,真就打攪了對方的安寧。

    想來席仙師也不可能這么脆弱,他真是想得有點(diǎn)太多了。陳瀟就笑著說:“那就在此祝賀席仙師了?!彪S后,他有些好奇的問:“現(xiàn)在境界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嗎?”

    席云霆微抿了一下唇角,聲音有些低地說:“還未穩(wěn)定?!彪m然比起之前好了些,可是席云霆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判斷,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fù)掌控。

    其實,按照他現(xiàn)在這樣不由自主給周圍的人帶來災(zāi)厄的情況,實是不應(yīng)該讓陳瀟跟杜榮二人留下過夜。

    可是,當(dāng)時在溪邊見面,雙方都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對方。他不好毫無緣由的直接把人趕走,天色已晚,出峽谷的道路太過危險。杜榮都不一定能安全度過,更別說陳瀟。要是因為路途黑暗出了什么事,雖然不是他帶來的厄運(yùn),卻也是他間接造成。

    倒還不如,讓他們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離開。大不了他在暗中護(hù)著,直到二人到了安全的地帶。

    說起來,這片區(qū)域并沒有什么資源,也就少有修行者。更沒有兇獸出沒,就算偶有猛獸,以那杜榮的身手也能應(yīng)付。只要離開了這段出入途徑危險的峽谷,也就無事了。

    席云霆聲音低沉,讓陳瀟忽然覺得他的心情可能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淡然。陳瀟正有些疑惑,就見席云霆站起身說:“你二人早些休息,予先告辭?!?/br>
    不等陳瀟站起身,席云霆就直接走了出去。陳瀟扭著身回頭望,才看到杜榮在用來起居,現(xiàn)在充當(dāng)客廳的房間等著。也不知道他什么在那里,應(yīng)該是見倆人正在說話,所以才不進(jìn)來。

    他奇怪的問:“榮叔,什么時候回來的?”他還以為杜榮要打坐很久,每次他修煉的時候都要兩三個小時才結(jié)束。

    杜榮進(jìn)來低聲說:“剛剛,也沒有多久。東主,就寢安歇吧。明日還要早起?!彪m然好奇剛才雇主跟席仙師聊了什么,可是跟席仙師僅僅隔著兩道墻的情況下,杜榮可不敢打聽。

    杜榮打開包裹,取出兩張?zhí)鹤印R粡垖φ垆佋诘厣?,一張遞給陳瀟讓他蓋在身上。修士們身強(qiáng)體健,只在寒冬還穿薄衣。他們出門在外只帶一張,夜晚的時候披上就能睡覺。

    可是陳瀟不行。他又是一個怕冷的人,杜榮就專門給他準(zhǔn)備了兩張?zhí)鹤?。一張鋪在身下隔絕地氣,一張蓋在身上保暖。

    他自己則只蓋一件衣物,也不覺得寒冷。

    包裹再怎么大,能攜帶的東西也是有限的。如果多帶一張?zhí)鹤?,能帶的干糧就要減少,他們在外的時間也就會縮短。根據(jù)杜榮的經(jīng)驗判斷,放一張?zhí)鹤拥目臻g,足夠他們?nèi)聝蓚€人五天的干糧。如果沒有這五天的干糧,他們在進(jìn)入到深山當(dāng)中時,就需要提前返回。路上花費(fèi)的功夫和時間,不是一張?zhí)鹤拥膬r值能夠比的。

    當(dāng)初,杜榮就是這樣說服陳瀟的。他畢竟是個修士,天氣又在轉(zhuǎn)暖,只一件替換衣物,就足夠他過夜。兩個都是大男人,衣服臟就臟了。難道他不替換衣物,陳瀟就會因此而責(zé)怪他?肯定不能。

    陳瀟同意了杜榮的辦法。他嘴上沒說,心里卻一直很過意不去,深深覺得他就是個廢柴。那個時候才剛開始進(jìn)山,他還沒鍛煉出來。連分擔(dān)一點(diǎn),背個小點(diǎn)的包裹都不行。要不然也不至于,就帶了這些干糧跟東西。

    “榮叔,今天晚上不用鋪了,您蓋著睡吧。”陳瀟把杜榮鋪好的毯子遞給杜榮,“這靜室地面上有一張,直接睡就是了?!?/br>
    杜榮想想也是。不過,他倒是覺得,在這個有屋有檐的室內(nèi),又沒風(fēng)吹,連衣服都不用也能過夜。不過,雇主給他毯子也是好意,杜榮就接受了。

    陳瀟要是知道他這糙漢子的心態(tài),一定會哭笑不得。既然好不容易到了室內(nèi),隔壁又有一個席仙師,安全上有保障,根本不用杜榮值守。他脫了外衣,蓋著毯子,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不比只穿著衣服要休息更好?

    陳瀟所料不錯,第二天杜榮精神奕奕的起來了,整個人精氣神恢復(fù)到最佳。他大早上就跑去溪水里抓魚,等陳瀟爬起來洗漱完畢,把魚都烤好了。

    陳瀟邊吃著,邊問杜榮:“還有多少干糧?”

    杜榮不假思索的回道:“剩余的干糧,還能再吃二十天。”

    陳瀟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咽下嘴里的食物,他說:“再走幾天,我們就返程?!?/br>
    這次出來已經(jīng)一個月。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沒有找到龍脈的影子,也還沒有走到這條山脈的最高峰。陳瀟并不為此而灰心沮喪,尋找龍脈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可能事事順心,龍脈就一定會在他過來的這個方向。也可能會是在其他的方位,更有可能這條山脈上并沒有風(fēng)水寶地。這一切,只有在用腳丈量了這片山,才能有個定論。

    杜榮說:“東主,其實咱們的糧食還能堅持更久的時間,就是條件要艱苦一些?!?/br>
    陳瀟聽了眼睛一亮:“艱苦不要緊!榮叔有什么好主意,只管說。”

    杜榮說:“天氣轉(zhuǎn)暖,很快就有野菜可以食用。再加上貓冬的動物們紛紛出現(xiàn),獵物更容易獲取。加上野菜,加大rou食,剩余的干糧足夠再食用兩個月。”還有一個辦法杜榮沒說,那就是接下來所有干糧都讓給陳瀟,更是能延長時間三個月。如果只有杜榮一個,就是沒有干糧,只吃野菜和rou食,他能在山里待到入冬。只不過,以他對雇主的了解,他是不會同意這個方案。于是杜榮干脆提都沒有提起。

    野菜這個東西陳瀟并不陌生,小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跟著師父一塊生活之后,每年春天方顧都喜歡吃一些鮮嫩的香椿、馬齒筧、蒲公英,美其名曰憶苦思甜。陳瀟跟著也是年年吃。所以,他對吃野菜這件事絲毫沒有排斥。

    陳瀟說:“好,就這么辦?!?/br>
    吃完飯,倆人辭別了席云霆,向著峽谷外走去。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這邊不是龍脈,而是席仙師的氣場。陳瀟跟杜榮只能重新花費(fèi)兩天多的時間,回到原先的路線上去。

    花了半天多的時間,才從萬分危險的狹窄石頭上通過。陳瀟和杜榮沒有休息,吃了飯就繼續(xù)翻山。

    結(jié)果,傍晚的時候,山脊那頭突然繞過來一只帶著腥風(fēng)的龐然大物!

    第54章 重劍

    陳瀟已然讓這突然出現(xiàn)的巨獸給嚇懵了。

    那頭龐然巨物,有一輛大巴那么大。巨大的腦袋上,一對車輪大小的眼睛,兇戾暴虐的獸眼寒光閃爍。猛然看上去,這像是一只放大版的老虎,可是看樣子卻又并不相像。渾身上下沒有一根毛發(fā),只是一層細(xì)細(xì)的鱗片。頭頂脊背烏青,腹部發(fā)白,四肢都是深青色,到爪子就深得發(fā)黑。只幾根深深陷入地面的利爪,泛著幽冷的烏光。

    眼前看到兩個人,那怪物一樣的野獸頓時兇性大發(fā),張開巨大的嘴巴,發(fā)出通天徹地的一聲吼。

    “嗷吼——”

    隨著怪物吼叫,帶著怪味的腥氣瞬間撲到陳瀟的臉上。那嘴巴當(dāng)中的利牙,冷不丁的讓陳瀟想到恐怖片里長著利齒的巨型食人怪蟲。同樣可怖的口腔中,也像這怪物的嗓子眼一樣跟幽暗的隧道一樣讓人望不到底。

    做出這樣混亂而毫無邏輯的聯(lián)想,是因為陳瀟這個時候腦子里邊完全沒辦法思考了。

    巨獸龐大而恐怖的樣子,讓陳瀟根植在基因當(dāng)中的恐懼因子戰(zhàn)栗。有的時候恐懼并不是一件壞事,只有感到恐懼才會催促人做出逃生的舉動。而有的時候恐懼也會壞事,過大的差距會讓弱小的一方知道毫無逃生希望,直接屈從絕望的命運(yùn)。

    幸虧陳瀟腦袋亂糟糟的時候,杜榮還能做出正確的反應(yīng)。他甩下包裹,抽出腰間的符文刀。同時他一推陳瀟,大吼一句:“快跑!千萬別回頭——”說完這句,杜榮就握著符文刀沖了上去。

    陳瀟不認(rèn)識這是什么怪物,杜榮也認(rèn)不出,卻知道這是一只兇獸。此時面對兇獸,他應(yīng)該要做的是不顧一切的回身逃走,這才可能有一線生機(jī)。就算是跟陳瀟之間有契約,在遇到這種絕無僥幸的情況下,修士是可以放棄雇主自己逃走的。因為修士絕對無法打得過,留下不過是兩個人一起死。

    然而,杜榮沒有那么做。盡管知道希望不大,他卻仍舊想要幫陳瀟拖延一下時間,好讓他能夠逃生。不是因為什么偉大的原因,只是杜榮覺得自己要對得起這身價值高昂的裝備。

    “畜生,來?。?!沖老子來——”杜榮咆哮著,速度極快的沖下山坡,向著對面的山腰跑去。

    一邊跑,他一邊揮舞手中的符文刀,好吸引兇獸來攻擊他。

    其實不用他喊那一聲,看見這么一個渺小的人沖著自己沖過來,兇獸都有一種被挑釁的感覺。暴躁的兇獸立刻被激怒了,它腳下一蹬,從山腰撲下,長著大嘴向杜榮咬去。

    直面兇獸巨口,杜榮什么都來不及想,閃身向一邊滾去。雙方交錯而過,兇獸一個急速停頓,四只爪子在地上推出深坑。它咆哮一聲,調(diào)轉(zhuǎn)身體,后肢下蹲,猛然一躍。同時,它伸出一只前爪,向著杜榮拍去。

    杜榮全然拋棄生死念頭,腦海當(dāng)中只一心跟眼前的兇獸戰(zhàn)斗。他不避不讓,揮舞出去手中的符文刀,向著兇獸的眼睛砍去。如果兇獸前爪不改勢頭,那么被拍中之前,杜榮手中的符文刀也砍到了兇手的眼。固然杜榮死了,兇獸的眼睛也要瞎掉。這全然是一副以命換傷的架勢。

    那兇獸靈智極高,顯然是不愿意瞎掉一只眼睛。它及時避讓開杜榮的刀鋒,抬開前爪,另外一只前爪駐地,側(cè)了側(cè)腦袋。杜榮內(nèi)心一陣狂喜,此時他身體余勢未盡,再往前就是兇獸的肩頸。只要能把刀插進(jìn)頸肩的縫隙當(dāng)中,兇獸不死也傷!

    這是杜榮腦中只想著這一點(diǎn),全然沒有想過手中的符文刀如果不能突破兇獸那一層細(xì)鱗會怎么樣。事態(tài)瞬息萬變,已經(jīng)容不得杜榮做過多的思考。

    不等杜榮驗證是手中符文刀鋒利,還是兇獸的細(xì)鱗皮堅韌。側(cè)著腦袋的兇獸眼光當(dāng)中閃過殘酷而狡猾的冷光,它直接擰過身體,一直藏在身后的尾巴甩起,在空中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呼嘯,向著杜榮抽了過來!

    杜榮眼中滿是駭然和絕望,只來得及抽回手,抬起符文刀舉在胸前。那粗壯的尾巴就劈了過來,符文刀瞬間四分五裂,一股巨大的力量捶在他的胸口。杜榮噴出一口鮮血,被這尾巴強(qiáng)大的力量抽到了空中,拋向了地面。眼見得沒被兇獸弄死,也要摔成一灘rou泥。

    關(guān)鍵時刻,一個身影及時趕到把杜榮接住。

    席云霆內(nèi)心又是懊惱,又是歉疚。

    他原本是暗中跟著兩人出了峽谷,眼見倆人到了道路好走的地帶,又行了一陣平安無事就轉(zhuǎn)身返回山谷當(dāng)中的木屋。

    剛他正在打坐,突然聽聞一聲獸吼,心里頓時就預(yù)感不好。這獸吼穿透力十足,遠(yuǎn)遠(yuǎn)傳播到幾個山頭外,可見它有多么厲害,是兇獸的可能性極大。

    一想到陳瀟二人還在附近沒有走遠(yuǎn),席云霆趕忙起身趕過來,卻還是遲了一步。杜榮重傷垂危,陳瀟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