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郁夏戳戳他腰間的癢癢rou,問:“合法權(quán)利?” 發(fā)覺自己說漏嘴了,喬越一本正經(jīng)打了個補丁,說過了明路就能挺直腰板去收拾那些送上門想當小三小四小五的!比如彭不成! “對了,夏夏你說見面之后告訴我劇情,電影講什么?小說又講什么?” 南山別墅占地很廣,綠化做得也好,這里頭配有人工湖以及小公園什么的,就是給你健身散步以及遛狗的地方。郁夏每天都帶郁小二出來,她熟門熟路把喬越帶到湖心亭上,兩人并排坐下,吹了會兒小風才說:“其實我不是太想告訴你的,阿越?!?/br> 喬越心知老婆在很多方面都挺獨立,但也不是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好盲目包攬責任的人,會讓她說出這種話,最有可能就是劇情令人不快。 喬越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不炸鍋,正在琢磨該怎么表態(tài),又聽見郁夏說:“后來我想了想,咱倆起初因為意外綁在一起,并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互相選擇了對方,我們共同經(jīng)歷了前一個世界,以后極有可能還會攜手去別的世界。我不該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肩上,應該學著去信任以及依靠你。尤其現(xiàn)在身處這個世界,我能做的有限,你的能力更合適發(fā)揮?!?/br> 沒錯,就是這樣,喬越邊聽邊點頭。 郁夏伸手捧住他的臉,讓他轉(zhuǎn)頭看過來,又迎上前去親了親他:“可你必須把故事里的郁小姐與我區(qū)分開,聽完別太生氣?!?/br> 喬越答應了,郁夏就從一開始說起,先說了前個世界,說她出事之后就去到一個小黑屋,在那里面看了一部電影。電影講的其實是郁夏曾經(jīng)的同學劉曉梅的故事,郁夏是作為配角中的配角出現(xiàn),鏡頭很少。 “本來的郁夏因為一些原因高中畢業(yè)之后考上大學沒去讀,跟著就嫁了人,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高家的高猛。他倆日子過得挺好,八十年代做起小生意,電影里說到八十年代后期他就已經(jīng)是大老板了,夫妻兩個感情很好。我當時也沒想太多,過去以后就以為要在那邊過一輩子,因為和高猛不來電,就很努力復習,考大學,讀出去了?!?/br> 郁夏提了自己的猜測,說她覺得任務興許是完成原身的遺憾,這個遺憾就是她機緣巧合沒去讀大學。 喬越因為專業(yè)的原因,在穿越這個問題上比郁夏更有理論經(jīng)驗,又因為這個世界給他的沖擊不大,喬越目前還是在思考的,一邊思考還問了好幾個問題,問她還有沒有奇怪的地方,覺得值得推敲都可以說出來。 經(jīng)他提醒,郁夏說起大姐郁春。 她那邊暴露出的信息量很大,至少有九成的概率是重生的。 郁春啊…… 喬越對郁春的印象一直挺壞,聽說她疑似重生,死活要嫁的男人還是上輩子的有錢妹夫,這滋味兒別提了。喬越現(xiàn)在還能心平氣和聽郁夏說那是因為他倆已經(jīng)抽身,再提起來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了。 “小說呢?小說又講了什么?!?/br> 郁夏低頭玩了會兒手指,然后看著人工湖里清澈的水,說:“講了一段豪門虐戀?!?/br> 四字總結(jié)已經(jīng)挺耐人尋味了,喬越問她:“夏夏你是不是又在劇情里?” “……我就是小說里被虐的那個苦情原配?!备杏X慢慢講傷害太大,郁夏提取了主要內(nèi)容,告訴喬越說,“因為何彥的關系,男主角彭竟成和女朋友鬧了誤會,兩人分手,分手之后彭竟成和萬鴻的郁小姐牽手成功,步入婚姻禮堂,婚后他嫌妻子個性膩味,又和一早分手的前女友攪和到一起,后來因為郁小姐不孕,外遇對象懷了,矛盾激化,這段時間里彭竟成穩(wěn)著他老婆沒離婚,抓緊時間吞食岳父的公司,估算公司能穩(wěn)穩(wěn)到手就徹底把事情做絕。郁小姐死了,萬鴻被彭家吃了,郁家家破人亡。彭竟成轉(zhuǎn)身發(fā)覺愛的還是前女友,喜得貴子并且再當新郎,就是這么一個故事?!?/br> 喬越消化吸收了好幾分鐘,好不容易才緩過這口氣。 想起夏夏說“就是這么個故事”,她說得挺輕松,這劇情簡直令人窒息。 “所以說,老婆你現(xiàn)在就是郁小姐?彭不成他不僅想綠我,他外遇他劈腿他弄了你個家破人亡?”喬越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罵人的話,“我弄死這畜生!” 他聽完頭皮發(fā)麻,爪子都是涼的,郁夏就靠他懷里去,抱住他的腰,親親他臉頰,又親親嘴角,親他好幾口:“他想不想我不知道,我總不會走上老路,阿越你理智一點。咱可以討厭他,可以防備他,可這是個和平年代,不能啥事沒出我們先去犯罪?!?/br> 郁夏有想過,如果她能力足夠,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一切扼殺在搖籃里,送彭竟成上天就完事了。 如果是坐在電腦前面打游戲,你興許可以這么鉆空子。但現(xiàn)在等于是另一種人生體驗,哪怕你不用為這個遲早要離開的世界負責,也得保有做人的原則和道德底線。 小說里講,彭竟成很壞。 郁夏覺得,現(xiàn)在可以防備他和他劃清界限,若他試圖走上老路,回敬他還擊他怎么都行。但在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時候,你不能說先下手為強我斬草除根。這種事一旦起了頭,以后恐怕剎不住車,假如還有機會回到本來的世界,你這個人也會變得挺可怕的,照照鏡子都該不認識自己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準則,郁夏總希望不管處在什么局面下,她都能保有自己的本心,就把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了喬越。 “如果他不主動招惹,我不想搭理他,有機會我甚至希望能面對面和他講清楚,彭郁聯(lián)姻沒有可能。話說明白了,他后面想做什么,咱們也不用顧忌留手,至于現(xiàn)在,阿越你那么閑不如想想我倆的事。我也想好好穿一次婚紗,想風風光光嫁給你。” 本來是在討論劇情啊任務什么,說著說著又跑偏了,喬越還是在心里記了一筆,他可以答應老婆現(xiàn)在不整死彭不成,給他找點麻煩是必須的!心里憋得慌,總得先出口氣! 至于說結(jié)婚啊辦婚禮…… “你爸不反對的話,咱們跟著就可以準備起來。你要是喜歡溫馨一點的,我們可以舉行一個小小的儀式,然后找個地方度度蜜月。要是希望熱鬧一些,就讓我哥去準備,我哥他最會搞噱頭?!?/br> 郁夏靠在他肩窩處說:“我都沒關系,可是我爸你哥他們篤定想搞得熱熱鬧鬧的。” “那就熱熱鬧鬧的?!?/br> 這兩個已經(jīng)說到結(jié)婚了,還約定呢,不管什么時候離開,在這邊一天就要好好過一天,生活的重心應該是愛,不是恨與報復。 得虧郁萬平啥也不知道,要是知道自己同意或者不同意其實都沒差,那心塞程度不言而喻。 呼吸了新鮮空氣,吹夠了暮春的暖風,郁夏牽著喬越回家去,她一開門就看見有什么飛撲過來,是郁小二,撲到跟前它還來了個急剎車,然后擺出不歡迎的架勢同喬越對峙起來。 楊紅梅聽到動靜,出來一看,正好撞見這一幕,她趕緊招呼郁夏將狗子帶回它的狗屋去。 “小越頭一次來咱家,我怕嚇著他,早先沒敢放郁小二出來活動,剛才你倆出去,我才讓它出來透透氣?!睏罴t梅還挺不好意思,問喬越不怕狗吧?又說自家養(yǎng)的這條黑背很通人性,也聽話,不用怕它。 要是以前,喬越可能還糊涂,如今他心里門清。 他偷瞄身旁的老婆一眼,老婆果然在笑。 這狗和原先那兩只傻貓一樣,就同他過不去,這是爭風吃醋!喬越暗自得意的看了狗子一眼,心想老婆是我的,我牽過手抱過親過還在一張床上睡過!讓你嫉妒我! 他本來還想加一個宣誓主權(quán)的動作,想起丈母娘在旁邊才把持住了。 喬越嘴角彎起一點點,回說:“我不怕狗,沒關系。” 它有本事咬一口??! 它才不敢! 它要是真咬了夏夏以后還能疼它?夏夏就不要它了! 郁萬平覺得喬越單純,其實就是看起來單純,他這心啊,烏漆嘛黑的,還憋著一肚子壞水兒。多大的人了跟狗子爭風吃醋不說,他還偷偷挑釁人家,想坑人家……郁小二什么腦子?他什么腦子?他沒半點欺負小朋友的愧疚心。 晚飯是在郁家吃的,吃過飯,郁萬平問他住哪兒,想讓司機送他回去。喬越就說不用了,有車來接。 外來的車子進不了大門口,郁萬平說送他出去,正好有幾句話想問問他。聽老公這么說,楊紅梅推了推郁夏:“小越準備回去了,閨女你不去打個招呼?” 郁夏知道她爸是想和喬越來一段男人的對話,就沒說要跟,就上前去捏捏他爪子說:“晚點電話聯(lián)系?!?/br> 看她這樣,郁萬平心塞得很,所以說同不同意有什么差別?閨女這心都跟人跑了,跑老遠了。 “好了,你們年輕人有話以后慢慢講,我同小越說幾句。”郁萬平和喬越并排著往外走,走出去一段郁萬平才開口,那距離,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的郁夏已經(jīng)聽不見什么了。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郁萬平才回家來,看他輕松不少,楊紅梅還納悶呢:“老郁你跟小越說什么了?看你心情挺好。” 郁夏也坐在沙發(fā)上,她拿遙控器把電視音量調(diào)小,拉他爸過來坐下,問說:“爸你看仔細沒有,我男朋友咋樣?” 郁萬平坐直身子,看著像在公司開會,一本正經(jīng)說:“看著還行,估摸挺靠得住。” 楊紅梅不客氣戳穿他:“你剛才不是還說倆傻白甜湊一起能把日子過成喜???這就改口了?” 郁萬平破功,笑道:“我送小越出去的時候跟他聊了幾句,小伙子答得挺好。” 想想喬越平時的聊天風格,郁夏對他倆的談話沒報多少期望,還是問說:“聊什么了?” “我問他想沒想過以后,假如你倆要是結(jié)了婚,你倆都不會做生意,咱家公司怎么安排?!?/br> 楊紅梅皺了皺眉:“人家第一次上門,你拿這個問題去為難他?” “我就是出其不意,想聽聽他能說個啥。” “他說了啥?難不成說為了咱閨女都肯學,回去就跟著學做生意?”話是楊紅梅說的,她說完郁夏就在心里接了一句不可能。郁萬平也說你做什么白日夢呢?“小越他說公司可以請專人管理,出不了事。” “我說幫忙投資理財管理公司的要是真那么能耐,他自己就當大老板了,還用替別人投資理財管理公司?再說,請來的人誰能保證一定可信?誰又能保證他不被資本腐蝕十年如一日不忘初心?” 楊紅梅不太管生意上的事,不過老公這么說也沒錯,她點點頭,“然后呢?” “然后啊……” 只要想起喬越自信的模樣,郁萬平就忍不住想肯定女兒的眼光。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傻白甜,回說什么都不用保證,誰也不可能避過無死角的監(jiān)控,更別妄想對財團數(shù)據(jù)棟任何手腳,只要他在,萬鴻出不了事。 郁萬平一開始感覺他太自負了,喬越就表示他能去到網(wǎng)絡能抵達的任何地方,并且告訴未來岳父說,晚點會給他證明。 當晚,郁萬平的的確確看到了喬越提供的證據(jù),他坐在自己的書房里,打開書房的電腦,想看看最新的時事以及財經(jīng)新聞,屏幕上就彈出一個窗口,緊接著是一個個正在輸入的方塊字。 起初是喬越在亮明身份,他簡單打了個招呼,就說廢話不多講,來看看所謂的證據(jù)。 剛才那個小小的彈窗被放到最大,黑了一秒鐘之后,郁萬平看到了喬越的桌面。喬越正在編輯大段的程式,他的速度非常快,看起來十分嫻熟,因為看不懂,這個過程對他來說有點枯燥,不過很快,郁萬平就不這么認為了。 他眼睜睜看著喬越溜進彭家公司,看他調(diào)出一個個檔案,瀏覽一份份秘密文件,展示彭家正在進行的企劃,還有公司不對外發(fā)表的各種報表……看夠了以后,他黑了彭董事長的電腦。 這時候,彭董事長也就是彭竟成他爸正在和女兒彭嘉人視頻,說什么你哥讓我非常失望,你馬上回國,接手他搞砸的工作。 彭嘉人答應得很快,跟著問:“都交給我了,哥做什么?” 彭董事長就說,他得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好好反省,還要將更多的心思放在郁小姐身上。郁萬平還親耳聽到老彭說:“姓郁的沒個兒子,他只得那么個心肝寶貝,只要你哥拿下郁小姐,郁萬平累死累活一輩子就是給我們彭家掙錢,沒有比這更賺的聯(lián)姻了。” 郁萬平極少動肝火,這會兒他結(jié)結(jié)實實氣壞了。 昨天撕下彭竟成的假面具之后,他就感覺這一家子可能在算計,可心里預感到和親耳聽到畢竟是兩個概念。 哪怕有心理準備,他還是氣壞了,郁萬平一巴掌拍在老板桌上,這時候,視頻掐斷,屏幕上彈出兩行加大加粗的字,是喬越在安慰他,讓他別氣。 感覺打字說不清楚,喬越直接開了語音,說:“沒想到會撞見這個,姓彭的心肝太黑了,岳父別急,我?guī)湍愠隹跉??!?/br> 說話之間已經(jīng)能聽到敲擊鍵盤的聲音,郁萬平連那聲“岳父”都顧不上糾正了,他立刻想到喬越的本事,趕緊攔人。 “咱都知道彭家的算計,還能中套?我就是乍一聽說很氣,小越你別沖動?!?/br> 然而喬越已經(jīng)沖動完了。 既然彭董事長讓他女兒回來給兒子擦屁股,那就給她一個更大的舞臺來展示能力好了。喬越動動手指就把彭竟成負責那塊兒的重要數(shù)據(jù)全部碎掉,碎成粉塵的那種碎法,保證請誰來也恢復不了,拿強力膠水都黏不起來。 他一邊做這個事還說呢。 出口氣是有必要的。 你不出氣我也得出氣,這么算計夏夏,誰給這癟三的膽子? 想起下午的時候夏夏還說呢,說咱們別讓劇情蒙蔽了眼睛,不能因為預知這個人以后要變壞,就在他什么都沒做的時候斬草除根,這種三觀很可怕的。 喬越很認同郁夏這個說法,他當時想的是盯緊一點,不主動害人,也不給別人鉆空子的機會。 結(jié)果呢,才過了半天就讓他聽到這個。 喬越是很氣的,他一開始想將整個公司的數(shù)據(jù)庫徹底炸掉,這樣爆炸效果是好,一切去得太快,痛苦太少。 他最近跟大哥喬坤學了一手鈍刀子割rou,我就不一下捅死你,要讓你知道自己得罪人了,讓你每天都比昨天更絕望,讓你賠罪不知道找誰,求助根本無門。讓你眼睜睜看著公司走向衰敗,然后看你破產(chǎn)看你上街討飯,這種體驗才對得起彭家兩輩子的算計,對得起郁家三條人命。 彭家不是自詡海市豪門?把辛苦創(chuàng)業(yè)的富一代稱作是暴發(fā)戶? 喬越可以保證,再過一段時間,他們會羨慕海市這些暴發(fā)戶,至少別人還能開豪車住別墅吃香的喝辣的,他們什么也沒有,除了還不完的欠賬。 郁萬平?jīng)]看明白他在干啥,就問了一嘴。 喬越也沒藏私,還來了一段現(xiàn)場教學,告訴夏夏爸只需要簡單幾個步奏就能讓整個彭家慌亂起來,讓他們加班加點去搶救,結(jié)果是無藥可救。 “先炸掉彭竟成負責這個部分,下次他們再算計什么,我再去炸別的部門。” 干完壞事,喬越感覺氣都順了不少,又問:“岳父你還想看點什么?我給你調(dià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