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妹子你這是要做什么去?” 郁夏笑了笑,說:“小海這都一歲多了,不像先前那樣丟不開手,我就想去找個工作?!?/br> “小海是聽話,總不能丟下一整天?” “我還想等找到工作之后再同嫂子談?wù)?,拜托您幫幫忙,我給加點錢行不?” 當(dāng)鄰居互相幫忙是應(yīng)該,老給人做白工那鐵定不行,不過人都說加錢,春林嫂子想了想小海確實好帶,就說這個回頭商量,讓她別耽擱了忙去吧,“你們母子是該有個進(jìn)項,總不能坐吃山空,要是真找到活干那就好了。” 郁夏沖她到了個謝,又伸手摸摸小海沒二兩rou的臉蛋,說:“小海要乖,聽嬸嬸的話好不好?” 郁海被拜托給春林嫂子也不是頭一回,都是熟人,他不害怕,就點點頭。 郁夏才放心出門。 二十年后的榮省她在電視劇里看過太多次,至于二十年前嘛,整體上差一些,不像后來那么繁華,格局還是那樣。郁夏沒費太多勁就找到東頭的永福百貨,開在榮省的永福百貨比南省那邊規(guī)模小一些,總共只有兩層樓,粗粗看去貨品還是挺齊的。郁夏一進(jìn)去就有人上前來接待,問她想買什么,服裝首飾化妝品樣樣都有。 郁夏回說不是來買東西,是想來應(yīng)聘工作。 她說完,面前那張笑盈盈的臉就垮下去了,對方?jīng)]明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搶飯碗的啊……又一打量,還讓她生出危機(jī)感來,綰起頭發(fā)上點淡妝的郁夏真的漂亮,她身上既有傳統(tǒng)的婉約古典,看著又不顯老氣,這形象就很適合做售貨員。 那人正想敷衍兩句,打發(fā)郁夏走人,就有那么巧,四少來了。 永福百貨的根在南省,榮省這邊是最近兩年新開的,負(fù)責(zé)這邊的是本家的四少爺。他平常也就是吃喝玩樂,偶爾過來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今天就過來了。 東家四少先是看到一個側(cè)臉,就覺得眼前一亮,跟著擺手讓那個在門口迎客的退開,自個兒單手插兜走上前去。 “看側(cè)臉就漂亮,正臉更好看!美女你聽我說,售貨員的工作適合你,但還不是最適合的,我這兒有個更輕松更賺錢的活兒你干不干?” 東家四少完美詮釋了一句老話: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 郁夏感覺電視劇可能也不太可靠,她還是在斟酌斟酌?對方就收起嬉皮笑臉,說:“本來還想介紹你給我做女朋友,看上什么少爺給你買,缺錢少爺給你花!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們來談?wù)勈圬泦T的事,你覺得你能勝任?你能比她們做得更好?你能讓永福賺錢?哪來的自信?” 這話有夠直白,郁夏想了想,回說:“我形象不錯,脾氣好不怕刁難,品位和眼光都還湊合,知道該給什么客人推薦什么商品……只是動動嘴皮子?xùn)|家可能不信,如果可以的話,請您給個機(jī)會讓我試試?!?/br> 絕大多數(shù)時候郁夏都是自謙為主,這不是窮得只剩四塊錢,母子兩個還要吃飯,她為了推銷自己臉都抹開了。 東家四少聽完就笑了,還圍著郁夏走了半圈,上下打量之后點點頭說:“行!給你試試!你隨便挑個柜臺,一個小時能賣出五件貨少爺我做主用你,賣得越多薪水就越高?!?/br> 窮人不太會進(jìn)百貨商場,那榮省有錢人多嗎?多!可他們也不是天天都來買東西。像今天,其實生意就一般,要讓郁夏先選定一個柜臺,然后在一個小時以內(nèi)讓本柜臺賣出五件貨,這是很有難度的。 郁夏心知,東家少爺平常不可能管這種小事,今兒個撞上了是她運氣,怎么說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就應(yīng)下來。她去瞧了瞧化妝品柜臺有些什么貨,看品種不少,又問他們準(zhǔn)備有試用品嗎,聽說有才選定下來。 賣口紅粉餅雪花膏啊…… 東家少爺原先以為她會選鋼筆手表襯衣領(lǐng)帶之類,長得漂亮的年輕女人要從男人兜里掏錢總歸更容易些,結(jié)果倒是挺意外的。 他又打量了郁夏一眼,還看出點熟悉來,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見過,有心想問一句,那邊已經(jīng)在查看試用品了,她往手背上抹了一遍,對效果有了大致的了解,這時候,客人上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切世界就要我命,六七個小時就寫了這么點,好氣啊。 ☆、第50章 民國那個反派媽 東家四少是閑得無聊,他還看了表, 然后抱著胳膊靠在角落里看郁夏怎么攬生意。 這會兒進(jìn)來的是糧商王得富的妻女, 王得富膽大, 亂世發(fā)家, 王家有錢, 且特愛彰顯自己有錢。這一家子打扮從來都很隆重, 出個門就恨不得把值錢的全往身上套,生怕落下什么讓人小看了。 王太太舍得花錢, 化妝品也買,看她今兒個一進(jìn)門就往洋裝那頭去, 東家四少猜想兩人是來置辦舞會行頭。 這幾年,洋裝在榮省大流行,有點錢的都會置辦一兩身, 好像穿上你就時髦了, 就走到了時代的最前頭……東家四少也喜歡西洋來的許多東西,比如像懷表留聲機(jī)都好, 他對洋裝就沒多大興趣。 洋裝是外來貨, 本地裁縫做不來, 太太小姐們有門路的托人從外邊帶, 沒門路的都是到百貨公司買。百貨公司上的就是那些貨, 一開舞會就發(fā)現(xiàn), 哪怕不撞衫一個個打扮也差不多,半數(shù)以上就跟行走的奶油蛋糕一樣,看多了膩, 真沒胃口。 總約出去吃喝玩樂的幾位少爺也說,早幾年還有點新鮮,這會兒看著還不如旗袍有趣,那旗袍開一開叉收一收腰,顯出身段來才叫漂亮,城里幾個老裁縫手藝都不錯,隨便提出一件做工就比大流行的洋裝精細(xì)多了,看著高檔。 這說法東家四少認(rèn)同,不過西洋打扮盛行他也高興,誰讓家里開著百貨公司,主要就靠這些愛臉面愛趕時髦的太太掙錢。 像王家這對母女,有點品位的都笑話他們,東家四少看她們就挺親切,這是財神爺上門了。 永福百貨那幾個售貨員看到她們二位也是眼前一亮,都堆滿笑招呼起來,夸王太太又貴氣不少,夸王小姐既漂亮又時髦,負(fù)責(zé)賣洋裝的就開始攬客了,說這兩天才到了新款,問王小姐要不要看看。 所有人都很熱情,搶著把財神爺往自個兒這頭拉,偏郁夏只是笑臉迎客,她賊穩(wěn)得住,一點兒不顯得殷勤。 興許是聽膩了沒點花樣的尷尬吹捧,王小姐看她那笑臉反倒覺得比誰都真誠,王太太都要往賣洋裝那頭去了,王小姐邁開步子就往郁夏這頭來。 她好像是在瀏覽柜臺里一盒盒的化妝品,其實有意無意打量著郁夏,看夠了抖開手里的羽毛扇招了招:“你很漂亮,是新來的?” 看熱鬧的東家四少感覺夢回百樂門,這話聽著活生生就是客人在挑新來的舞女。 郁夏也看出這兩位大概是什么來頭,她回憶了一下上輩子作為暴發(fā)戶家小姐的處境,大概就明白這位王小姐平常在經(jīng)歷什么。她當(dāng)初不在乎,王小姐明顯在乎,在乎的話,那應(yīng)該挺不好受的,只要太太小姐們扎堆,你就是被議論被笑話的那個,尤其她們母女穿搭品位真的糟糕。 王小姐皮膚白,有點豐腴的體型,五官長得也不差,就是平一些,看起來差點兒味道,收拾收拾也能是美人兒一個。她偏偏給自己配了身看起來就很復(fù)雜的鵝黃洋裝,顯胖顯矮不說,脖子上掛了一串滾圓的珍珠項鏈,耳環(huán)首飾樣樣都很搶戲,身上這些飾品分不出個主次,只有一個共同點叫貴重…… 郁夏不由得想起后世的紅毯災(zāi)難,王小姐這身比那還可怕,完全就是反面教學(xué)的經(jīng)典案例。 在心里做了個結(jié)語,她臉上看不出什么,笑吟吟說:“您更漂亮,只是可能出門太趕,妝容略有瑕疵,反倒拖累了這么得天獨厚的長相?!?/br> 別說王小姐,王太太都來了興趣,作為永福和康平兩大百貨公司的大客戶,她不管哪天過來別人從來只有捧,這說法很新鮮。這售貨員看起來就是特別真誠,聽她這么說非但不覺得厭煩,反而隱隱觸動了王太太的內(nèi)心。她也覺得好像是有哪里不對,自家女兒明明是天仙兒一樣的長相,怎么穿上這些好看的衣服反倒不對味了。 “你說說,嬌嬌她是怎么個得天獨厚的長相?” “王小姐生得水嫩,又白,五官處處精細(xì),很具有可塑性。” “什么叫可塑性?” “就是畫什么像什么,怎樣都好看,太太您要是不趕時間,我可以示范給您看看?!?/br> 財神爺真讓她勾出興趣,就看向穿著洋裝的女兒,王小姐也同意,郁夏先教她怎么卸妝才不傷臉,給卸干凈之后,就開始搭配著柜臺里現(xiàn)有這些化妝品給她重新上妝,一邊上妝還不忘記教她平常怎么保養(yǎng),不動聲色就賣出了一大波安利。 王小姐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變化,她只能感覺到郁夏的動作很溫和,一點兒不讓人難受。倒是王太太,她看女兒還是那個女兒,就是眼睛更大更明亮,臉頰粉撲撲的,嘴唇也水潤得很,看起來就是特別自然,隔遠(yuǎn)點都感覺不出這是化過妝,沒文化的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夸,反正就是漂亮。 郁夏說什么她都想點頭說對。 以前教她們化妝的就是不靠譜,女兒多漂亮一張臉全讓人埋沒了,難怪到現(xiàn)在還沒說好親,自家看得上的都嫌棄嬌嬌,就是被早先那個難看的妝給坑了。 瞧出王太太心里滿意,郁夏還說:“有些人化妝是為了揚長避短,王小姐本來就很漂亮,您看我其實都沒用許多力氣,只是給上了個日常的妝容,提下氣色,本身的優(yōu)勢就顯出來了?!?/br> 王小姐心里特別期待,聽了這話就往旁邊看去,看見她媽不住點頭,一臉認(rèn)同,問說:“真有那么好看?” 王太太又點頭:“特別漂亮。” 雖然她媽平常就很浮夸,不管女兒折騰成什么樣她都覺得好看,今天還是不同,王小姐能感覺出她媽眼中的驚嘆,當(dāng)真是被鎮(zhèn)住那種。她都快坐不住了,就想翻出鏡子來照一照,這時聽見郁夏笑著說:“別著急,還差一點,馬上就完成了。”說著她手上動作不停,飛快的收尾,然后將化妝品柜臺配的鏡子取過來,放到王小姐面前。 在后世,化妝已經(jīng)成為一門藝術(shù),遇上水平高的,大媽臉也能畫成二八少女。民國這會兒化妝品種類不夠多,搭配著也能出來效果,王小姐皮膚白底子好是關(guān)鍵,這個妝容和后世興許不能比,要是和她來的時候相比,沖擊力就太大了。 她早先就是個沒什么品位的暴發(fā)戶,這會兒變成了長得挺美的暴發(fā)戶。 王小姐對著鏡子都跟做夢一樣,還問說:“這真是我?”問完就笑起來,她對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問郁夏都用了些什么,郁夏就拿試用裝來在手上給她演示,說什么美白什么保濕什么提色口紅應(yīng)該怎么涂……她把柜臺里上檔次的貨全給推銷了一遍,還不像之前賣化妝品的只會說我們這個賣得好,誰誰誰用,選它一定錯不了。 聽到之前那種介紹,你心里總歸有點猶豫,詞兒從郁夏嘴里過一遍,王小姐看了每一種都喜歡,轉(zhuǎn)身就對她媽撒嬌去了。 王太太本來就是帶女兒出來花錢的,聽郁夏說這個好,那就買!那個好,那個也買!讓她把剛才用的都包起來,郁夏不太知道價錢,就看了角落里一臉懵逼的東家四少一眼,東家四少趕緊使了人給算錢去。 妝畫得太漂亮,這身胡亂搭配的行頭就配她不上,王小姐自己都感覺出來了,買的時候覺得這身洋裝挺好看,出來一趟就怎么看怎么不對味兒。 郁夏本來就會看人臉色,她適時多了句嘴,說這個發(fā)型和妝容可能不太搭,還說這會兒就可以給她換一個。王小姐在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這個人,因為相信,她配合度就很高,前后沒用多少時間,她又換了個優(yōu)雅別致的公主頭。 發(fā)型和妝容本來就同樣重要,這兩樣組合起來,一加一就大于二了。角落里的東家四少本來以為她是為了發(fā)展客人在做白工討好人家,他錯了……錯得離譜。 接下來的時間里,郁夏將王小姐身上不合適的穿搭全撤了下來,她在永福百貨幾個柜臺轉(zhuǎn)了一圈,不過幾分鐘就新鮮配出一身,王小姐拿進(jìn)試衣間換上,出來之后王太太看傻眼了。不止是王太太,包括東家四少在內(nèi)所有人都傻眼了,這真的是糧商王家的暴發(fā)戶小姐?這品位,這氣質(zhì),活脫脫就跟貴族小姐似的,她都沒讀過什么書,這么一打扮就好像剛從西洋回來,時髦感由內(nèi)而外自然散發(fā)。 王小姐從來不缺自信,放在以前那叫暴發(fā)戶女兒自我感覺良好,這么一收拾,她昂首挺胸出來,品味氣質(zhì)和樣貌一下就襯上了。王太太懵了半天,女兒還是那個女兒,怎么來一趟永福就這么好看了。配套的這些郁夏拿出來時她不覺得特別美,要她說根本就不是這里最出色的,等穿上身就感覺特別漂亮,怎么看都好看,看著又顯白又高挑又漂亮又有氣質(zhì)。 “這身全要了,嬌嬌你就穿著走,把換下來的給我包起來?!?/br> 王小姐臉上紅撲撲的,整個人就像泡在蜜罐里,心里甜死了。大家小姐們自我感覺都不錯,哪怕以前人家嘲笑她,她也沒覺得自己丑,可還是得說,她也沒想過自己還能這么漂亮,比那些畫報上的明星還好看多了。 王太太表示早先在康平百貨買的洋裝穿上就沒這么好看,郁夏心說那身鵝黃洋裝是無辜的,它只是不適合王小姐而已。王太太又拿了幾個銀元出來,直接遞給郁夏:“這是小費,我買過這么多東西,就這回最合心意,以后還來找你,永福這邊要是到了什么好貨也給我留著?!?/br> 郁夏結(jié)果王太太的賞錢,笑道:“還不知道您下回過來能不能見著我?!?/br> “怎么?你就做今天?” “不是,我是今天來應(yīng)聘的,東家還沒決定要用我?!?/br> 王太太聽了這話就放心了,還安慰郁夏說一定沒問題。說完她想起來,有問題不是更好?她可以直接把人請回王家去。王太太心念一動,就準(zhǔn)備開個好價錢誘惑郁夏,在角落里看了個過癮的東家四少終于亮相了,先同王太太寒暄一把,又夸王小姐今天這樣打扮特別漂亮,然后才說他們永福百貨已經(jīng)決定聘用郁夏,每個月給二十塊,做得好另有紅封。 “我給翻一倍的工錢,你去我家做?!?/br> 一個月四十?別的售貨員都羨慕死了,在心里嘀咕說這種好事怎么就沒落到自己身上,郁夏知道這價錢高,但還是婉拒了王太太。一來凡事要講個先后,二來她也不愿意受某一家雇傭,在百貨公司上班比較自由。 以這邊的物價,哪怕不算紅封,二十塊錢她和小海也能過得很好了。 王太太有點失望,不過想到過來永福就能找到人,也行吧。 “以后還來給你捧場,也得像今天這樣服務(wù)才行?!?/br> 得了郁夏的準(zhǔn)話,糧商家的財神爺心滿意足走了,她讓候在外面的仆人將東西送回家,自個兒顯擺女兒去。 看人走遠(yuǎn),郁夏等東家四少發(fā)話,東家四少豎了個大拇指:“厲害!真的厲害!少爺我還沒見過比你更能耐的售貨小姐!” 這么說吧,王太太每次過來都會被忽悠著買回去一些挺貴但其實也就那樣的東西,可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讓她從頭到腳買了一全套,她一點兒也不嫌貴還覺得自己賺大了高高興興給了錢。 她這一身,百貨公司能賺不少。 難怪郁夏沒去男士專柜賣臉,敢情是有大本事的人。 東家四少帶郁夏去蓋手印簽契書,告訴她上午九點以前來,最好是帶上干糧,中午簡單對付一下,這個季節(jié)下午六點能走,等到冬天天黑得早還能提前個把小時。郁夏都記住了,東家四少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郁夏問他今天能回去了? “現(xiàn)在你就可以回去,明天準(zhǔn)時來上班。我就是好奇,我看你眼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這會兒是在簽契書,邊上也沒其他人,郁夏看東家少爺嘴雖然花,其實挺拿得住輕重,回說:“我以前在百樂門唱過歌。” 她輕描淡寫拋下一顆炸/彈,爆炸的余威都把東家四少驚著了。得了這句話,再仔仔細(xì)細(xì)端詳她那張臉,還有這個優(yōu)美的音色。 “你是……夜鶯?” 夜鶯從來不下臺,亮相只唱兩三首歌,每次還都畫著濃妝,這么巨大的反差認(rèn)不出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加上她平時都是收拾好直接過去,在后臺打扮的次數(shù)特別少,百樂門里見過她本來面貌的都不多。 東家四少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夜鶯本來是這個樣子,她換掉演出服洗去大濃妝是個標(biāo)志的美人,還是上檔次的值錢的那種美人,看著一點兒不庸俗。 但是,她以前那么紅,在百樂門唱歌來錢多快,怎么就想不開想來永福應(yīng)聘?就這點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看他都把好奇擺在臉上了,郁夏含笑問說:“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奇我的選擇?” 東家四少點頭,他都準(zhǔn)備煮上一杯咖啡來邊品邊聽,總覺得這背后有個精彩故事,結(jié)果呢,郁夏不準(zhǔn)備說了:“就拜托四少替我保守秘密,我一定好好工作為永福賺錢?!?/br> 說完她準(zhǔn)備走人,又聽東家四少問說:“我不往外說你就瞞得?。磕阋郧澳切┩屡紶栆瞾碣I口紅香水,還有金主帶她們過來為她們花錢?!?/br> 郁夏也沒著急,從容的停下腳步,說:“這就不用您cao心了,一來見過我這張臉的實在很少,真遇上能叫破也沒兩個;二來就算認(rèn)出來了她們總不會對外點破我身份,告訴人家夜鶯在永福上班,那不是把客人往永福百貨趕,百樂門還做不做生意?” 郁夏這輩子的長相比前頭還要出挑一些,這么一打扮,夜鶯那些老朋友見了躲都來不及,誰不怕金主看了轉(zhuǎn)移興趣?哪怕真認(rèn)出來了最多就在心里嘲笑一聲落魄,又或者在買東西的時候找點小麻煩,頂多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