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夕月站在玻璃門外面,一臉的怒容,看到典時更是勃然大怒了起來,不斷的按著玻璃門的門鈴。典時茫然的看看夕月,又看看前臺的妹子,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前臺妹子臉上全是困擾,這個時候按下了話筒說道:“對不起小姐,我們這是私人公司,不是公共場合。如果您不能體諒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 夕月聽了,嚷嚷道:“那你幫我叫王曜,我就想見王曜!” “小姐,我們王總很忙的?!?/br> “這是怎么了?”典時扭頭看前臺妹子:“她在這里干什么?” 前臺妹子一臉無奈:“這位小姐剛剛過來就說要見王總,還說王總一定會見他的。這……王總和樂哥他們都在開會呢,都說什么事都不要打擾,她又沒預(yù)約還是不明身份。一般訪客都是得有公司里的人帶才能進入的,我讓她給王總打電話,或者她說一下有什么事我轉(zhuǎn)告一下王總,她又非說只有看到王總才肯說,然后她就這樣了?!?/br> 典時懂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夕月這是想干什么,但是典時還是覺得不要讓前臺妹子繼續(xù)困擾了,夕月也不知道又發(fā)什么瘋。 典時按下了開關(guān),打開了玻璃門,夕月就要往里面闖。典時一把抓住夕月的胳膊,把人又拉了出來。 “你別碰我,賤人,你放開我!”夕月立刻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并且一點都不客氣的要對典時拳打腳踢。典時好歹是個男人,面對這么一個女孩子還不至于拉不住,硬生生的把夕月拽回了電梯間。 前臺妹子看起來有些緊張,可能想過來幫忙,典時擺擺手拉著夕月到了門外,等著玻璃門關(guān)上以后才放開了夕月。 一獲得自由,夕月立刻蹭蹭蹭的跳遠了,并且一個勁兒的搓自己被典時抓過得地方,一副仿佛被什么臟東西碰過的樣子。典時默了一下,雖然知道夕月很反感他,但是當(dāng)著他的面這么做,典時還是覺得很頭疼。 “你找王曜什么事?他現(xiàn)在很忙,沒空招待你?!钡鋾r淡淡的說。 “呵,要你假好心?我找王曜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怎么,爬上王曜的床就覺得自己可以耀武揚威了?”夕月嘴上一點都不客氣,一臉倨傲。本來對夕月還有幾分氣惱和怨言的典時,看著夕月這個樣子,都覺得氣不起來了。 “是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覺得你打擾到前臺工作了,這里是工作場合,你跑到這里來找王曜還這樣的找他,不覺得有點太鬧了么?這里是王曜上班的地方,今天雖然是周末,但是今天很多人都在上班,影響總是不太好吧?!?/br> “我自然是為了王曜好才來找他?!毕υ铝⒖逃悬c繃不住了,話鋒一轉(zhuǎn)又說:“那你呢?你難道是樂玩的員工不成?你一個外人不也在這里么?怎么,你能進得去我進不去?” 典時嘆氣:“我好歹也是樂玩的主播吧,來參觀參觀公司也沒什么。況且也不是不讓外人進,前臺不是和你講過了么?如果是外來人的話,需要有公司內(nèi)部的人來認領(lǐng)和登記,我——是王曜帶進來的,正常流程都走過了?!?/br>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夕月仿佛被這句話擊倒了。典時嘆了口氣,又問了一句:“你到底有什么事?王曜現(xiàn)在真的在忙,估計也沒空管一些閑事?!?/br> “但是有空管你?”夕月嘲諷道。 “事實上,也沒什么空管我,所以我要回酒店了?!钡鋾r攤手:“我只是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你而已,好歹也有點點頭之交,多說兩句而已。你可以不信,但是繼續(xù)在這里鬧你也不一定能見到王曜?!?/br> “呸,誰跟你有點頭之交!” 典時懶得再和夕月廢話,該說的他已經(jīng)說過了,如果夕月繼續(xù)鬧他也沒辦法,估計只能讓前臺妹子叫保安了。典時干脆敲敲玻璃門,隔著玻璃門對前臺那妹子說了一句:“我也沒問出來她有什么事,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叫保安吧?!?/br> 說完典時也不管了,直接按下下行電梯。 “電視,你太惡毒了吧!你還想叫保安抓我?就因為我要來見王曜?你這種做法太下作了!”夕月立刻炸了。 典時嘆氣,只能又看夕月:“夕月,我其實跟你沒什么仇,我也從來沒想過用什么手段隔絕你。這話我不想說,但是既然你想聽,那我姑且給自己辯白一次。我從來沒管過王曜的交際圈,王曜有他的人生我也有我的人生,我不想讓自己成為轄制他的那個人。你的事情我的確知道,是王曜主動和我說的,但是你覺得是我逼著王曜那樣對你的么?那你的喜歡也有點太廉價了,你難道不知道王曜是個什么樣的人么?他會是一個被威脅妥協(xié),被別人要挾的人么?我做不到能成功要挾他,當(dāng)然我也不想,至于你——我覺得也不是那個能讓他妥協(xié)的人?!?/br> 這句話,仿佛一錘子砸到了夕月一樣,夕月愣愣的看著典時,臉色刷的蒼白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夕月,典時突然覺得對方有一點點的可憐。然而又有什么好可憐的呢?想想對方做過的事情,典時又覺得可恨了起來。正好在這個時候,電梯到了,典時也不想再說什么,進入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就在完全關(guān)上的一瞬間,一個手伸了進來,生生的阻止了電梯關(guān)閉。 “你——說的倒是很好聽,還不是用卑劣的手段達到目的的人么?你死乞白賴的蹭王曜的房子,知道他是富二代以后故意勾引他。你懂什么,你根本不了解他,還逼他回w市!王曜那么單純,他才剛成年,根本不知道你這種人的險惡,就是這樣的!”夕月直接哭了起來,但是說的這個話…… 典時翻個白眼。 媽啊,到底是誰勾引誰啊。王曜就差把他打暈然后扔到車上直接帶來的好么。還有王曜這么單純? ???? 大概是同一個世界,不一樣的王曜吧。 “隨便你怎么想吧,你可以覺得是我騙了他,但是感情的事情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就算是我真的騙了他,首先我不是第三者插足,其次我們兩個都是自愿的,至于到底是怎么樣,你是他么?那你也代表不了他,更沒有資格幫他懲jian除惡。我不想說你是個好女孩以后會找到更好的人之類這種屁話,我知道你可能喜歡了王曜很久,可是就算這樣,你覺得你就有資格逼王曜喜歡你么?” 夕月終于受不了,哇的一聲蹲在地上嗷嗷大哭了起來。電梯因為開的時間太久,發(fā)出了嘟嘟嘟的報警聲,典時看著夕月這個樣子,很是無奈。這要怎么辦啊……三言兩語把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給說哭了,估計走過路過的都覺得是他怎么了這女孩吧?典時突然就后悔對夕月說這么多,自己何苦多事呢?夕月也就諷刺幾句,對他來說能少兩塊rou么,何苦嘴賤啊。 但是夕月就站在電梯口,攔著電梯不讓電梯關(guān),典時也沒有辦法,只能又從電梯里出來。 他感覺到了前臺妹子的目光,簡直都不敢看對方,只能和過街老鼠一樣,直接推開了樓梯間的門,就三層而已,干脆走樓梯下。 結(jié)果剛下了一層,典時就一臉震驚的發(fā)現(xiàn)那哭聲如影隨形,一抬頭就看到夕月居然跟了下來。 典時都要跪了。 “那個什么,你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吧?!钡鋾r咽了咽口水:“別哭了,咱們兩個素不相識的,你也別跟著我了,影響不好。” 夕月還哭的厲害,一雙眼睛都哭腫了,卻還抽抽噎噎的說:“不,你得帶我去見王曜?!?/br> 典時:…… “我、我必須要見王曜?!毕υ鲁槠脑挾疾煌暾?,還在用指揮性的語句對典時說。這個語氣傲慢又任性,這個女孩子一看就是嬌養(yǎng)長大的,有這么個性子倒是無可厚非。典時以前對夕月一點都不熟,可以說夕月對他來說可能就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但是這個時候,典時突然有一種好笑的想法——他完全沒必要擔(dān)心夕月會成為他的情敵,因為王曜那樣一個一點都不想受到束縛的家伙,怎么可能喜歡夕月這種性格呢? 但是就算是這么傲嬌蠻橫,失戀了也一樣哭成了這樣,怪可憐的。 典時覺得自己可能圣母的有點過分了,作為情敵還這么好心。 “你要見就去見,不用跟我說,只要他愿意見你我肯定沒意見。”典時說:“你跟著我也見不到他的。” “誰說見不到!”這個時候夕月的智商又上線了:“我跟著你,最后肯定能見到他的!” 典時:…… “你到底有什么事?。课覝?zhǔn)備回酒店了,你總不能跟去酒店吧?王曜今天很忙,能不能回來也不一定,你跟著也不一定能見到,你要真的有事又不能跟我說,那你就給他發(fā)微信吧。” 夕月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深吸了一口氣:“我……我被拉黑了?!边@句話說的分外艱難,在情敵面前承認自己輸?shù)眠@么慘,讓夕月很是難堪:“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給他?” “如果你不告訴我有什么事的話,我不會幫你的,王曜真的在忙工作?!?/br> “我知道,也是和工作有關(guān)系的。”夕月低著頭,悶聲說道:“我有這次外掛是王東策劃的證據(jù),這應(yīng)該很重要吧?” 典時一呆。 “外掛已經(jīng)被抓了,不是王東他們做的?!?/br> “我知道,外掛是另一個隊伍用的,但是我有這次事情是王東策劃的證據(jù)?!?/br> 典時一愣。 “求求你幫幫我?!毕υ乱е?,眼睛腫的仿佛兩顆核桃:“我真的有,是真的?!?/br> “你怎么會有……”典時突然間反應(yīng)了過來:“他聯(lián)系過你?或者說這件事你也有參與?” 夕月咬著唇不肯說話,但是這種態(tài)度幾乎等同于默認了。典時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夕月半路上想攔住王曜的事情,心情復(fù)雜:“你昨天不會……” 夕月深吸一口氣,不回答,又問了一遍:“你能幫我打個電話么?” 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典時也不可能不打這個電話。他神色復(fù)雜,拿出手機播出了王曜的號碼,那面很快接了起來。 “怎么了?” 典時盯著夕月,說道:“我看到夕月了,在樂玩門口。” 王曜立刻擰起眉頭:“她來干什么?你等下,我讓前臺去處理……” “她跟我講,她有王東是這次事情幕后策劃者的證據(jù)?!钡鋾r打斷了王曜的話,言簡意賅的告訴了王曜。王曜愣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這個,想了想王曜說道:“我要先處理掉手頭這件事,你們現(xiàn)在在哪兒?你先找個地方等我一下?!?/br> “那你先忙,我?guī)バ菹⑹遥俊?/br> 王曜還是多了個心眼,顧忌夕月,說道:“你帶她去五樓吧?!蔽鍢鞘峭鏄穼毜牡胤剑裉焱鏄穼毜臉I(yè)務(wù)人員幾乎都在現(xiàn)場了,公司這面沒什么人。而開發(fā),周末是休息的,而且王曜在前一天典時來的時候,已經(jīng)給過典時五樓的通行證,典時可以直接進去。典時應(yīng)了下來。 “好。” “要不我讓樂云去招呼他吧。”王曜突然又想到什么,改了主意。王曜的心細如發(fā)讓典時很是窩心:“沒事,你們都忙,我正好空,沒什么的?!?/br> “那好吧,我盡快過去。” 領(lǐng)著夕月到了五樓,五樓沒有休息室,只有一個會談室,有一個小的茶幾和幾把椅子。夕月可憐兮兮的坐在那里,典時嘆了口氣,還好心給夕月倒了一杯熱水。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是兩個情敵,典時也覺得很別扭,不知道還能跟夕月說什么,就只能看向窗外。 窗外就是他們住的酒店,典時對著酒店的裝潢發(fā)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這個時候,卻是夕月先說話:“你認識王曜多久了?!?/br> 典時一愣,側(cè)頭看夕月,卻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他不太好回答。以王曜的說法,他們應(yīng)該很多年前就認識了,不過那個時候的事情典時都有點記不太清了。如果以最近來說,最開始王曜是假扮女號騙他,這……算認識么?想來想去,典時謹(jǐn)慎的回答了一個數(shù)字:“七八個月吧?!?/br> 夕月一嘆:“我和他認識七八年了?!?/br> 第181章 “我從和他認識開始, 就喜歡他。他是我認識的所有人里, 最聰明的一個人,特別的聰明。什么事情到了他的手里都很簡單的樣子, 沒有他做不好的事情,跟其他那些富二代一點都不一樣。就算他后來高中畢業(yè)以后突然跑去打游戲了, 我也從來不覺得他會是那種不務(wù)正業(yè)的人。他很精明, 我跟他關(guān)系一直很好, 我一直參與在他的事情中,有來有往雙方都得利益, 我一直以為我是跟他最接近的人。” 典時不明白夕月這話從何說起。 他多多少少聽說過夕月和王曜的關(guān)系, 大概就是青梅竹馬,妾有情郎無意種種。就算他脾氣再好,也不太想聽情敵來真情剖析,這也太尷尬了。沒想到下一句卻是畫風(fēng)一轉(zhuǎn)。 “我沒想到我輸在起跑線上?!?/br> “啊?”典時傻了。 夕月看了典時一眼, 卻沒再解釋, 反而換了一個話題。 “你知道么?其實王曜已經(jīng)有三年沒回過w市了,他能回w市我很驚訝,可能我真的就是因為這個,特別嫉妒你吧?!?/br> 這事是典時不知道的,對于王曜的過去,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黑箱。雖然他是王曜的粉絲,但是王曜在突擊1時期很低調(diào),有關(guān)他的個人資料少的可憐,甚至影像都很少——據(jù)說是為了保護未成年人。至于王曜的家庭, 他到現(xiàn)在也只是影影綽綽的知道一兩句,細節(jié)卻并不清楚了。更不用說王曜有三年沒回過w市。 想一想夕月對王曜的熟悉,心里真的挺不是滋味的。 “王曜不是w市人么?” “是啊?!毕υ曼c頭:“但是他很久沒回去過了,因為他不想回去。不然你覺得為什么樂玩會在c城?” “樂玩在c城和王曜又有什么關(guān)系?”典時奇怪道。 夕月瞪大眼睛:“你說有什么關(guān)系?” 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王曜走了進來。 王曜一進屋,就帶進來了一股濃重的香煙的氣味,典時皺皺眉,問道:“你抽煙了?” 王曜愣了一下,抬頭聞了聞自己的袖子,又放下:“很濃么?我沒怎么抽,會議室里人多?!?/br> 典時點點頭,也明白自己想多了,王曜一個人總不能三五支煙的一起抽吧?這一身煙味肯定不是王曜自己的杰作。王曜卻先把休息室的窗戶打開,然后坐在了典時旁邊,這才看向了夕月。 這是兩個人正式鬧掰以后的頭一次見面,王曜臉上卻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點點頭當(dāng)做打過招呼。也不主動問,只是坦然的看著夕月。夕月卻仿佛習(xí)慣了這樣,長長嘆了口氣,連敘舊也省了,直接說道:“那個外掛,是王東找人開發(fā)的。也是他安排的那個戰(zhàn)隊做這些事情,我都有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 “王東跟我的聊天記錄?!毕υ碌恼f:“他找過我,那段代碼我也有,如果你要可以拿去做個對比,應(yīng)該是同一個?!?/br> “他找你干什么?” “找我要錢?!毕υ鲁读藗€笑容:“他想買進入決賽的人的資格。這些決賽名額不是他們自己打的,是找人買的資格,這件事我也有證據(jù),因為有一本買賣是我?guī)兔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