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我把你吵醒了?” 典時問道。 王曜搖搖頭,翻身坐了起來, 揉了揉額角:“幾點了?” “六點半?!钡鋾r看了眼手機:“你幾點回來的?” “兩三點吧?!蓖蹶籽劬Χ疾徽5娜隽藗€謊:“看你睡著了,怕吵醒你,就沒進去?!?/br> “哦?!钡鋾r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到底是兩點還是三點?” 王曜呆了呆,含糊道:“可能三點吧。” “可是我晚上起來上廁所也沒看到你回來?!钡鋾r無情的拆穿了王曜的謊言,而王曜面不改色,順著典時的話就往下說:“那可能是我看錯時間了吧,也許快四點也說不定。”說完,王曜揉了揉肩膀,準備站起來:“該起床了,今天還有比賽——” 但是王曜沒起來,他被典時一把又退了回去。 典時一臉危險的看王曜,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不滿。 “你又熬夜了?你到底要不要命了?平時就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當著我的面都敢扯謊?”典時生氣的說道:“一個小比賽罷了,犯得著你這樣么?你今天哪兒都不許去,給我乖乖睡覺!” 典時冷起臉來,還真有那么幾分威嚴。王曜左看右看,覺得這生起氣來的典時頗為新鮮,忍不住笑出來。典時更氣了,使勁瞪王曜:“笑什么笑啊,有什么好笑的,嚴肅點!” “好好好,我嚴肅點?!蓖蹶淄督怠?/br> “你實話說,你昨天到底幾點回來的?”典時心里窩著火,分分鐘就要爆炸的節(jié)奏,王曜乖乖坐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快五點?!?/br>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睡覺,我今天都不想在現(xiàn)場看到你了!”典時頓時勃然大怒,他知道王曜回來的很晚,因為他三點多的時候起來上了個廁所,專門出來看了看卻沒看到有人回來的跡象,后來又在擔憂中慢慢的睡著了。沒想到王曜居然真的和他扯謊,還扯的這么離譜,恨得要命。 “不行,我得去?!蓖蹶滓话炎プ〉鋾r的手指,溫聲道:“我不去,有人欺負你怎么辦?” 這聲音柔情似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曜睡迷糊了,竟然是典時完全沒聽過的軟軟糯糯帶著撒嬌的聲音,一下子典時就強硬不起來了,臉紅成了一片,但是還是守著原則不放:“呿,我是mvp,誰能欺負了我?少cao心這些有的沒的,你今天不好好睡覺,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曜嘆了口氣,站起來,典時急了,拉著王曜的衣袖說道:“你聽到?jīng)]有,今天不許你去現(xiàn)場,給我好好睡覺?!?/br> “好好好?!蓖蹶着e手投降:“可是你也得讓我回床上睡吧,這沙發(fā)又硬又躺不開,你到底是讓我睡覺還是折磨我???”王曜揶揄的問,典時立刻明白自己搞錯了,訕訕的松開手。王曜果然抱著毯子,哈欠連天的往里屋走去。 一進里屋,王曜直接撲倒在了床上,典時只能又過去勞心勞力的幫王曜掖被子。王曜磨蹭了一會兒,哼了一聲,撒嬌道:“你把我吵醒了,我睡不著了,你得補償我,不然我就不睡了?!?/br> 典時哭笑不得,覺得王曜大概沒睡醒,已經(jīng)開始盤算等王曜清醒了自己被滅口的可能性有多少。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真的是機會難得,于是偷偷打開了手機攝像功能,把錄像留著以后也好要挾王曜不是? 這么一想,典時居然還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你要什么補償???” “你陪我睡!” “不行,我要去會場了,馬上就要遲到了,沒那個時間。” “遲到就讓老孫回來再接你一趟!”王曜蠻不講理的說道,典時悶笑不已,拿出自己幼師的專業(yè)素養(yǎng):“不行啊,老孫已經(jīng)很忙了,總不能這么麻煩他?!?/br> “我給他開工資,他敢不聽話,我就扣他工資!”王曜繼續(xù)胡攪蠻纏,典時心里笑個不行,沒想到網(wǎng)啊喲居然還有這么小公舉的一面,嘴上卻嚴肅道:“不行,我今天早上還有比賽呢?!?/br> 王曜不開心的撇撇嘴。 典時想了想,湊過去,在王曜臉上蓋了個戳:“你乖乖睡覺,等我給你再拿個冠軍回來?!?/br> 王曜吃吃的笑了起來:“大言不慚。” 典時的確是有點說大話了,他這個mvp到底有多大實力,他自己最清楚。沒有王曜護持,他一個人去打雙人賽,總是艱難的,別說冠軍了,只要不是墊底就算是勝利,但是看王曜那個樣子,典時就很氣,很像咬死這家伙。 “你可別不相信,萬一我給你拿回來一個冠軍怎么辦?你難道以身相許不成?” “好啊,以身相許就以身相許。”王曜伸了伸手腳,就在這個時候,典時的電話震動了起來,典時看了一眼手機,是老孫的來電。估計是老孫看他遲到來催他了。王曜也看到了,這下沒再胡攪蠻纏,只是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典時站起來說道:“我要走啦?!?/br> “知道了?!蓖蹶椎恼f,甚至閉上了眼睛:“要是想哭鼻子了記得回來找我?!?/br> 典時呿了一聲,王曜聽著典時離開的聲音,但是也只有一秒,典時又沖了回來,他只感覺到嘴上若有似無的掃過去了一個什么柔軟的東西,還沒等睜眼,典時已經(jīng)一溜煙的跑了:“你還是好好睡覺吧,再走120送走丟人可就丟到全突擊啦!” 說完這句話,只聽砰的一聲,典時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房間門,離開了。 王曜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似有若無的觸感還在唇上徘徊,好像是他的錯覺,又似乎確確實實存在過一樣。想著想著,王曜突然嗤笑了一聲,低罵道:“都老夫老妻了,靦腆個屁啊?!钡亲旖菂s忍不住上揚,居然是一個難的的舒爽笑容。 已經(jīng)有多久沒被人這么命令著做什么了?但是這種關(guān)心,卻仿佛暖流拂過全身,王曜甚至什么都沒來得及想,就墜入了夢想,而且是難得的黑甜夢鄉(xiāng)。 再說典時,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在了開車前到了目的地,可惜早飯是來不及吃了。 一路沖到車上,就看到大個兒對他招手。他一屁股坐在大個兒跟前,大個兒給他遞過來兩個包子。 典時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大個兒這人真的是夠朋友。 三兩下把包子吃了,典時這才來得及觀察一下四周,奇怪道:“走咩和喵喵都不來么?” “他們都不參加雙人賽,好像是睡醒了自己過來?!贝髠€兒回答完,然后才來得及奇怪:“曜神呢?他沒跟你一起么?” “沒?!钡鋾r搖頭:“他今天早上五點才回來,太累了,我讓他睡覺了,這種比賽哪兒用他那么拼命啊?!?/br> 雨落星辰恍然的點點頭,又擔心的看典時:“可是曜神不來,你是要棄權(quán)了么?” “棄權(quán)?棄什么權(quán)?”典時撇撇嘴:“就算只有我一個,好歹到了決賽了,總得闖一闖吧。大不了就墊底最后一名嘛,也沒什么?!?/br> “你要自己參加?你昨天是mvp,今天發(fā)揮太差不會有問題么?”雨落星辰顯然是一驚。 “那也不能直接棄賽,我只是想試試看。”典時很肯定的點點頭,他也明白如果他以一個人的身份參加雙人賽肯定是大大的不妙,不光是戰(zhàn)力不行,他這種做法可能也會有一些反效果。比如他是昨天的mvp但是今天卻表現(xiàn)這么差,會不會讓人覺得昨天評審有問題。再比如,他以一人參加這樣的比賽,會不會有人說他或者王曜耍大牌? 典時一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想到的事情有很多,一時竟然呆了一下??墒撬叩臅r候,王曜卻沒有制止他,典時發(fā)呆的想,到底是王曜太困沒想清楚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還是怎么樣? 這么一想頓時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睛來回亂瞥,最終落在了老孫身上。 不如一會兒問問看老孫吧,老孫與這些事情關(guān)系緊密,和王曜關(guān)系又好,可能是最好的人選了。如果這個事情真的對王曜或者玩樂寶有影響,那他棄賽也沒有關(guān)系的。 這么一想,典時才放下心來,這一放松典時這才發(fā)現(xiàn)另一件不對的事情。 “大個兒,頑墨呢?” 他的確沒有看到頑墨這個家伙,或者說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有再見到頑墨了。可是頑墨分明和大個兒參加兩人賽,并且兩個人一起進入了決賽。當時那場初賽典時還是在大個兒寢室里看著大個兒打的,絕對沒有問題??墒沁@個時候頑墨人呢? “哦,他有事?!庇曷湫浅秸Z氣平淡,好像并不在意這件事。 典時皺眉,十分不解:“他有什么事情?” 雨落星辰干脆低頭,附在典時耳邊悄聲說道:“頑墨可能終于能打比賽了?!?/br> 典時挑了挑眉,很是意外的樣子。他當然記得雨落星辰之所以和頑墨一起組隊比賽,更大的原因是因為頑墨自從進了冥王星以后,一直以替補隊員在二線,極少能有上場的機會,線下賽居然一場都沒有打過,郁郁不得志。雨落星辰看頑墨這個樣子,心里也很著急,干脆就拉頑墨一起來打初見殺,好歹也算是一個線下比賽,也算是聊以慰藉。 但是卻沒想到事情到了臨頭,居然又有變化。頑墨放了雨落星辰的鴿子,典時是不太愉快,但是作為和頑墨有一些交情的人,典時又覺得如果對方真的是因為有正式的比賽打顧不上這里,倒是也情有可原,甚至應(yīng)當恭喜頑墨得償所愿了。 不過典時還是覺得奇怪:“你說真的?可是最近我不記得有什么比賽了啊。” “應(yīng)該是有的。”雨落星辰言之鑿鑿,典時想了想也就覺得無所謂了?,F(xiàn)在國內(nèi)突擊2雖然是百廢待興,但是大家都很看好突擊2這個市場,畢竟曾經(jīng)的突擊輝煌過。雖然只是開服兩個月,但是已經(jīng)有不少曾經(jīng)承辦過突擊1比賽的機構(gòu)開始考慮繼續(xù)做突擊2的比賽,還有一些小的實力不足的賽事也想插一腳,想著在起步時候分一杯羹,可以說整個市場很亂,有比賽他不知道實在是太正常了。 “那你今天還要比么?”典時又問雨落星辰。 “我本來想著棄權(quán)算了,頑墨不在我的技術(shù)實在是不行,可是剛剛聽你那么說,我覺得我還是得試一試。”雨落星辰態(tài)度陳懇:“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我總得努力一下,就算技術(shù)太差也不能當逃兵啊!” 典時啞然,沒想到自己剛剛說了一通,居然讓雨落星辰的態(tài)度也轉(zhuǎn)變了,還是有點惴惴的。他只能說:“不過一個人比賽難度的確大,不要拘泥于輸贏,好好比賽就好了?!?/br> 雨落星辰深以為然,并且和典時共勉了一番。 周日上午是初見殺的雙人賽決賽,會場還是昨天的會場,只是做了一些變更,電腦比昨天少了很多。因為離比賽還有一段時間,這個時候是自由活動,但是典時懶得到處再逛,也沒那個心情,就在準備間里默默等著,雨落星辰自己也懶得到處跑,就跟典時窩在一起 ,兩個人面對著面——打手游。 兩個人都玩的是最近挺火的一款格斗類游戲,有點像是很多年前流行過的拳皇系列。最開始兩個人各玩各的,過了一會兒兩個人一看對方也在玩,干脆聯(lián)機打起了對戰(zhàn),拼殺的不亦樂乎。 正玩兒的high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人在旁邊喊道:“左勾拳啊,揍他揍他揍他!艾瑪,開大??!” 這聲音太突兀了,典時和大個兒都有點打不下去了,觀棋不語真君子,這什么人啊?兩個人同時抬頭,就看到一個灰不溜秋的家伙蹲在兩個人旁邊,頭都要埋進手機屏幕里了。 之所以說他灰不溜秋,是因為這個人穿了一身的灰色衣服。說是衣服還是有點奇怪,如果用更準確的說法大概是……一整塊亂七八糟的灰色的布吧。長長短短的,特別寬松的披在身上,遠遠的看就跟批了件灰色斗篷似的。 倆人的目光頓時復雜了起來,這個裝扮也太另類了點。雖然說這個活動會場coser也不少,但是這cos的是個什么東西?。窟€能跑到后場來?真是見鬼了。再一看這人的扮相,越看越眼熟,不由更加驚疑不定。 也許是兩個人眼神太尖銳了,這位不速之客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良行為給別人造成了影響,嘿嘿一笑,說道:“兩位貴人莫惱,貧道觀二位面色發(fā)紅,似有血光之災(zāi)??!要不要來一張趨利避兇符?” 這下,典時和大個兒終于認出來了眼前這人,就算認不出來也得認出來了:“仙人跳?” “嘿嘿。”仙人跳咧嘴一笑,一把抓下了自己的胡子,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你們怎么認出我的?” 典時心情復雜:“能在這里擺攤算卦的假道士,也就你一個了吧?!?/br> “說什么呢!我這不是假道士,我是真道士!”仙人跳立刻跳腳,但是又強忍住,咳嗽了一下:“貧道可是自皈依了道祖,自然是道教弟子,真道士,只是在俗世中修行,你們這種凡人不懂,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br> 凡人典時和雨落星辰:…… “看來你們是不信我道祖,沒事兒,讓大師來。”仙人跳扭頭喊道,“大師大師!” 一會兒就又走過來一個家伙。 這家伙……也是穿的灰不拉幾的,感覺和仙人跳一起批發(fā)的,卻是個光頭,長的很兇,真要說起來竟然和十八銅人之類的東西有點像。典時懵逼了,仙人跳卻一臉熱絡(luò)的說:“我們大師,無塵,你們既然不信我道祖,佛祖總是要信的吧,來來來讓大師給你們起一卦?!?/br> 典時和雨落星辰懂了,這大概就是六芒星的另一個隊員,無塵大濕。一時間兩個人都有點壓力山大,六芒星這幫子家伙,感覺腦子不太正常啊怎么回事。平時游戲里逗逼也就算了,怎么出了游戲還是這么畫風清奇啊。 “卜卦是你們道教的把戲?!贝髱煹故抢渲樥f道。 “哎,隨便來一個哄哄他們嘛,要不我來解卦也行?!?/br> 典時雨落星辰:當著我們的面說真的好么…………………… 最終,典時嘆了口氣:“仙人跳,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直說了吧,不用這樣?!?/br> 仙人跳挺典時這么一說,立刻興奮起來,自己的卜卦也不高了,把簽筒往褲腰一插也不知道插去哪兒了,一臉興奮的問:“你答應(yīng)了?” 典時感覺自己有點手癢:“我什么都沒答應(yīng),你先把你的事情說清楚了,我再考慮。” “那還是卜一卦吧。”仙人跳又拿出簽筒,典時忍無可忍,拉起雨落星辰就走,仙人跳終于拽住了典時的袖子:“別別別,不卜就不卜嘛,兇什么兇?!?/br> 看到典時又過來瞪了他一眼,仙人跳只能老老實實的說道:“我這不是,想找你要個簽名嘛……” 仙人跳尷尬的說道。 典時突然想起來了,周五的時候仙人跳就有找上來,說是要王曜的簽名。當時王曜怎么說來著……典時想了想,很快就想起來了——只要拿到gg戰(zhàn)隊的人頭,那就有簽名。然后典時又仔細一想昨天的情況,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碰到仙人跳他們,自然人頭也無從拿起,也不知道該說仙人跳幸運還是不幸。 “這個……愿賭服輸嘛,之前的條件都已經(jīng)說的好好的了。”典時覺得王曜大概還是不愿意有這種麻煩的,就很巧妙的把這件事推了出去,甚至還開了個玩笑:“昨天你們什么情況,從頭到尾都沒等到你們啊。” “哎,昨天太倒霉了?!毕扇颂L呼短嘆:“我們昨天落得地方都太偏了,一直在跑圖,第一場和第二場都因為跑圖不及時,損失了一半的人員,然后就沒有然后了?!?/br> 可以說是很氣了。 也難怪沒碰到過仙人跳他們呢,典時心里頓時明白了幾分,繼續(xù)說道:“運氣不好,也沒有辦法嘛,看開點。當時答應(yīng)過的,就不要出爾反爾了?!?/br> “我沒打算出爾反爾!”仙人跳突然說道:“我這次不要王曜的簽名了,你給我簽一個唄?!?/br> 典時:“哈?” 仙人跳:“我女神昨天看了你的mvp精彩cao作合集后,已經(jīng)棄暗投明了!” 典時: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