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沈清弦可沒想讓顧見深回信,他正打算把人叫回來,繼續(xù)解決剩余任務, 結果…… 玉簡閃了閃。 沈清弦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這坑爹家伙冒出一行字:“其十八, 收到顧見深回信?!?/br> 沈清弦:“……” 玉簡很是討好的閃了閃,仿佛在眨眼睛。 然而它太丑了,沈清弦拒絕, 甚至想把它挫骨揚灰。 聽到這個心聲, 玉簡干脆利索地“死”了過去…… 沈清弦沒再看這死白死白的破玉簡, 他看出來了,這家伙就是個坑,專門坑他。 讓顧見深回信? 尊主大人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還要收到回信, 他就寫點兒好聽的了。 看到“小紅”二字的顧見深會給他回信?怕不是想干架。 破玉簡, 沈清弦嫌棄地瞪它一眼。 裝死的玉簡忍不住抖了抖, 很害怕。 沈清弦等了好半天, 自然是等不到回信的。 他也沒著惱, 假如有人給他寄信, 里面就一個戲稱……他還回信呢?他會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再寫一封吧! 沈清弦看了看旁邊的笨白鴿……白鴿咕嚕嚕叫叫,渾然不知自己要跋山涉水闖星??缤隣a,還以為主人被自己的美貌俘獲了呢。 沈清弦拿起筆, 想了下,認真寫了一封信。 大意就是……寄了信才發(fā)現(xiàn)竟然寄錯了,不知你收到了什么內容,但那都不是我的肺腑之言,這封信才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下頭就是一本正經(jīng)地瞎扯淡了:論道相遇,實乃天造,我遵天道,你修心域,本該勢不兩立,但月落子午之行,讓我感動,原來見深兄如此體貼溫厚,著實讓人心生喜愛之情…… 洋洋灑灑寫了大幾百字,鑒于字數(shù)問題,咱們就不一一復述了。 總之尊主大人為了求得回信,基本上將好話說盡! 最后他不放心,還留了一句:“靜候佳音。” 寫完后沈清弦直接用法術讓墨漬干透,他將信箋綁在了白鴿腿上。 送信前沈清弦還給顧見深傳了個音。 “收到信了嗎?”他故意讓語氣中有些小小的期待。 顧見深正等著呢:“收到了?!?/br> 沈清弦聲音似乎有些緊張:“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顧見深沉吟了一下:“難道不該是大紅?” 沈清弦:“……” 顧見深道:“私以為用小這個字形容我略微不妥?!?/br> 沈清弦“大驚失色”:“我……我竟寄錯信了!” 唯心宮的顧見深斜靠在軟榻上,唇邊全是戲謔:“哦?寄錯了?” 沈清弦連忙道:“你收到的可是小紅二字?” 顧見深道:“對?!?/br> 沈清弦“懊惱”道:“那是我寫個小桃花的,怎給弄混了?這白鴿果然靠不住?!?/br> 虧了白鴿沒有靈智,要不然得哭死,這鍋背的,冤! 顧見深忍著笑意道:“原來如此,那師叔到底想與我說什么呢?” 沈清弦道:“稍等,我這就給你送過去。” 顧見深道:“師叔何必如此麻煩,說與我聽不更好嗎?” 沈清弦還是堅持這個論調:“有些話說不出卻能寫得出?!?/br> 雖然沒見著他人,但聽著聲音,顧見深都能想到他那嗔怒的小模樣,頓覺心癢。 沈清弦又道:“陛下且等著,這次定不會寄錯了?!?/br> 顧見深笑道:“好,我很期待?!奔腻e?怕是這次才是真寄錯。 沒多久白鴿顫顫巍巍地飛過來,顧見深憐惜它們是沈清弦的,所以輸了些靈氣過去,讓它們活蹦亂跳。 打開信箋一看,顧見深忍不住揚唇…… 滿滿一張紙,字里行間全是情深意切……可惜字跡豐神俊秀,情意卻是虛假至極。 不過顧見深還是很開心,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想沈清弦。 沈清弦也想他,哦……是想他的回信。 等啊等……等啊等……等得茶都涼了,還是沒回信…… 沈清弦就很氣了,這顧見深怎地如此不知情不識趣! 收到信要回這種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果然是禮法淪喪的心域魔修! 他生了一會兒氣,為了搬磚又忍下來。 過了會兒,信沒等到,等到了顧見深的傳音入密。 “師叔,”顧見深:“我很想你?!?/br> 沈清弦:“……” 顧見深聲音低低的,特別迷人:“信我看了很多遍,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了,我們能見面嗎?” 沈清弦并不想和他見面!見什么面?見了面還怎么收到回信? 沈清弦耐著性子哄他說道:“我的心意你明白了,那你的心意呢?” 顧見深道:“我想當面說給你聽。” 沈清弦繼續(xù)扯道:“這不公平?!?/br> “為什么?”顧見深聲音更加溫柔繾綣,“我想看著你,想望進你眼中,這樣我的心意才能精準地傳達給你?!?/br> 沈清弦卻反問他:“收到我的信,你開心嗎?” 顧見深道:“開心。” 沈清弦又道:“那你該明白,我也希望能收到你的信?!?/br> 顧見深很快說道:“我可以說與你聽,你想聽多少次我就說多少遍?!?/br> 沈清弦:“這不一樣,以后我也可以對你說很多遍,但你手里的信卻是我沒有的?!痹捓镌捦舛际牵耗愕绞墙o我回信啊! 顧見深頓了頓。 沈清弦用了激將法:“其實你是寫不出吧?沒有那份心意,自然做不了回應?!?/br> 顧見深將計就計:“小小信紙裝不下我對你的情意?!?/br> 沈清弦:“……” 圍觀全程的玉簡表示:我的媽啊,還有我什么事嗎?感覺這倆已經(jīng)在談戀愛了?。】蓡栴}是……你倆都這么濃情蜜意,馬上互許終身了,為什么‘其四,不得對顧見深起殺意’還亮著! 大佬的世界,小小玉簡看不懂。 顧見深又道:“師叔,我在子午觀等你。” 沈清弦一聽他不在唯心宮了,頓時氣結,切斷傳音,樹起屏障,不理他了。 混賬東西,給我寫封信有那么難嗎? 不難,別說寫一封信了,寫一百封對顧見深來說都不難。 但是寫了的話,沈清弦還會同他說這么好聽的話嗎? 顧見深深諳“放長線釣大魚”之道。 這屏障一樹就是數(shù)日,沈清弦在萬秀山悠然自得,非常沉得住氣。 玉簡也安靜如雞,生怕惹怒了大佬,大佬放棄飛升,那就壞菜了! 當然沈清弦不可能放棄修復天梯,因為這條通天道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他身后還有弟子萬千,不能棄他們于不顧。 他們敬仰他,他就得擔起這份信任。 又是幾日,沈清弦變成朝煙模樣去了子午觀。 他要去找顧見深了?怎么可能! 他不給他回信,他就不見他! 沈清弦來子午觀有兩個原因,一來是食人莊那事葉湛有了結果,他直接過來看看;二來是看看小桃花。 至于顧見深?涼著吧。 化作朝煙的模樣行走比較方便,沒多久他就見到了葉湛。 幾日不見,葉湛憔悴了許多。 當然以他的修為,這憔悴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看來是受盡了內心的自我折磨。 沈清弦倒覺得這不是壞事,吾日自省也是修行之道,只是不能太偏執(zhí),所以他此行來子午觀也是想寬慰下葉湛。 葉湛請罪道:“尊主,實在是弟子無能,竟放任這些惡徒在眼皮子底下作惡!” 這次審查實在是牽出了不少事端。 子午觀制度森嚴,面上似乎是六派中最嚴肅,但在這種刻板的壓制下卻讓很多人生了逆反之心。 孫景元等人食rou的目的也查了出來。 沈清弦擰眉看著:“補靈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