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雖然取得了主人的信任,但玉簡還是瑟瑟發(fā)抖,總覺得大事不妙腫么辦! 若非朱子林給他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了,只怕現(xiàn)在沈清弦就氣回萬秀山了! 真是氣到原地爆炸! 他的一心一意完全是喂了白眼狼! 朱子林察覺到了,他連忙道:“你可別動怒,這身體好不容易養(yǎng)回來,再糟蹋了可真藥石無醫(yī)了?!?/br> 沈清弦竟真的冷靜下來了,他是個越挫越勇的要強(qiáng)性子。 本以為是玉簡壞了,所以狠不下心,如今一看,玉簡屁事沒有,全是那小混蛋心太黑。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他還不回萬秀山了,他非得好好收拾下這小白眼狼! 沈清弦不出聲,朱子林小聲問他:“你還好吧?” 沈清弦抬眼看他:“跟著我說的做,我要治好這rou胎?!?/br> 朱子林眨眨眼:“急不得的,只要這般治療七八個月,就能好了?!?/br> 沈清弦道:“等不了那么久?!?/br> 朱子林:“可是……” 沈清弦看他:“聽我的。” 他這般低聲說話,朱子林瞬間慫了,連忙道:“聽你的聽你的……要是出事了你可別怪我?!?/br> 能出什么事?有他在,什么事都不會有! 知道“真相”后,沈清弦再看顧見深就很不爽了。 一邊想拎著他耳朵把他罵個狗血淋頭,一邊又想一刀把他捅回唯心宮,讓他好生給他解釋解釋! 當(dāng)然……為了大局,這些什么都不能做。 他還需要一個月時間,需要把這rou胎給養(yǎng)到足夠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程度。 到時候他要好好給小皇帝上一課! 逐漸入秋,鳳凰木謝了,沈清弦便不愛去御花園。 顧見深見他身體越好,心情也跟著極好,連帶著朝中大臣都跟著享福。 秋收祭再臨,如今可再沒人說什么帝后同行的話了。 陛下乾坤獨斷,一人祭天,已為萬民祈來萬福! 沈清弦的身體越來越好,也不再只待在宮中,時不時地去去欽天監(jiān),偶爾還跟著去上了朝。 他第一天出現(xiàn)在朝堂上,大臣們皆一臉驚訝。 老臣們都快忘了這個短命國師了。 新臣們更是不認(rèn)識他,只是驚嘆于他的容貌氣度。 沈清弦在這rou胎里待了許久,容貌早就被靈魂同化了。 再加上他用靈氣維持著年輕,肌膚姿態(tài)極盛,再穿一襲國師袍服立于殿上,端的是陌上公子人如玉。 如此脫俗出塵的氣質(zhì),實在讓人心生好感,滿朝文武不管心里是怎樣想的,眼睛卻總是要忍不住多看他兩眼的。 殿中這些小sao動,顧見深也察覺到了。 他嘴角下壓,十分不快。 國師的好,他知道就行了,其他人連看都不該看! 可隨著沈清弦的身體逐漸康復(fù),他不可能再將他安于宮中,勢必要讓他出來行走。 一想到有更多人傾慕于他,顧見深頓時握緊拳頭,心中強(qiáng)壓下的不安在涌動。 晚上,沈清弦還是留宿宮中,兩人一回屋,顧見深便親他。 沈清弦一想到這混蛋只貪圖他的身體,便氣的很,哪想親他?更想揍他。 誰知親了會兒,顧見深竟又放開他了。 沈清弦微喘著氣看他:“陛下怎么了?” 顧見深看著他,頓了下道:“國師生得真好?!?/br> 沈清弦心里更火了,果然只是看中了這皮囊! 他笑道:“能得陛下喜歡,是臣之榮幸?!?/br> 顧見深竟搖搖頭道:“我到希望國師別生得這般好?!?/br> 沈清弦愣了下,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話什么意思。 顧見深靠近他,手碰到他如玉的面頰,慢慢落到脖頸上,最后一把擁住他。 他貼著他耳朵,用著熾熱卻真實的聲音說著:“你這般好看,朕總怕你被別人搶走?!?/br> 沈清弦心道:真丑了,你怕不是要把我扔出去。 當(dāng)然他嘴上說的是:“臣比陛下年長十余歲,再過幾年,只怕陛下會嫌棄臣了” “不會的?!鳖櫼娚畹穆曇艉軠厝?,“無論何時,無論怎樣,只要你在我身邊,都是我此生的珍寶?!?/br> 可就是不信我也不喜歡我對吧? 沈清弦現(xiàn)在只想收拾他,所以不樂意聽他的軟話,他親了他一下,說道:“陛下,秋收祭將近,臣如今身體好了,理當(dāng)主持祭天大典了?!?/br> 顧見深回神道:“你想去?” 沈清弦含笑反問:“可以嗎?” 顧見深道:“當(dāng)然,你能去朕很開心?!?/br> 沈清弦說了句意有所指的:“如今帝獨行,臣相伴,待到以后……” 顧見深擰眉道:“日后你也必須在朕身側(cè)!” 沈清弦笑道:“臣是說等陛下立后,臣就……” 又是沒讓他說完,顧見深打斷道:“朕不會立后?!?/br> 沈清弦道:“立后是國之根本,陛下理當(dāng)……” 顧見深心頭生氣一陣煩悶,他看向他:“為什么忽然說這個?” 沈清弦道:“臣之前身子不好,一直賴著陛下,如今既康復(fù)了,自然要為陛下分憂?!?/br> 顧見深心中的煩悶逐漸成了森然寒意:“朕立后,你也不介意?” 沈清弦笑了下:“屆時臣定送上衷心祝福?!?/br> 顧見深驀地起身,面無表情。 沈清弦仰頭看他……澄澈的眸子里略帶疑惑,似乎不知道他為什么而生氣。 顧見深只覺陣陣?yán)湟鈴哪_底竄到胸腔,將心底極力掩藏著的濕冷盡數(shù)喚醒。 他什么都沒說,拂袖離開。 這絕對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對沈清弦生氣。 沈清弦如今信不過這小白眼狼,也拿不準(zhǔn)他到底是真氣還是假裝。 不過他要繼續(xù)挑戰(zhàn)他,看看他真正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夜深后,顧見深沒回來。 沈清弦睡得也不踏實,他早就習(xí)慣了顧見深,身邊少個人只覺得空落落的,哪里睡得著? 再說他也不放心,雖然顧見深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但離了他睡不穩(wěn)這個應(yīng)該不假。 畢竟同床共枕這么多年,他稍微離開他懷抱,他都要驚醒,轉(zhuǎn)而一抱住他又會沉沉睡去。 這要也是演的,沈清弦就真服氣了! 沈清弦想了下,披了外套出門,迎面就看到了他家陛下。 看著站在凄冷月色下的高大青年,他又忍不住心軟了。 人就是這樣,用了心,傾注了感情,哪怕知道這個大混蛋,可還是忍不住心疼他。 顧見深見他出來,眸色一深:“你要去哪兒?” 沈清弦嘆口氣道:“陛下這又是在做什么?” 顧見深不出聲。 沈清弦上前握住他手道:“陛下,仔細(xì)身體?!?/br> 顧見深垂眸看他,雙眸平靜無波,可卻幽冷如深淵古潭。 “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他啞著嗓子問他。 沈清弦硬是被他這模樣給戳得心肝一疼。 顧見深反手握著他,聲音里竟夾了些哽咽:“你說過,如果我立后,你就離開……” 沈清弦怔了下。 他說過這樣的話嗎?倒也有可能……兩人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他生怕顧見深一個不小心娶妻生子,回去后他沒法向他交代,所以還真有可能說過這樣的話。 顧見深見他不出聲,只覺得心里更冷了,他用力握著他道:“我不會立后,也不會納妃,誰都不會有,你……你別離開行嗎?” 他情緒一失控就會忘了自稱。 沈清弦仰頭看他,看到他漆黑眸中的彷徨與不安,看到他緊繃的嘴角上壓不住的輕顫,看到他凝重的神態(tài)中無法掩藏的孤寂。 這瞬間,他還是心軟了。 這個笨蛋,大概什么都不懂吧。 沈清弦笑了下,湊近他道:“陛下,你喜歡臣嗎?” 難得的……顧見深沒有馬上開口。 沈清弦卻覺得有些開心,他吻了他一下道:“還是說你只是怕我離開?” 顧見深瞳孔猛地一縮,眼中有無法掩藏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