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可這幻境也給了他們另一個可能,給了他們?nèi)松牧硪粋€走向。 沈清弦心中五味雜陳,各種滋味一時難以形容。 幻境還沒結(jié)束,顧見深的心結(jié)尚未完全解開,還有那最要命的一個在最后等著。 好在沈清弦想起了這是幻境,否則繼續(xù)沒有記憶的待下去,等到該發(fā)生的事再度發(fā)生,這幻境便徹底毀了。 其實沈清弦很不明白,為什么在幻境中自己還會失憶?當年他被車玉澤擄走后,幾乎凌虐致死,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 肯定是顧見深救了他,但他當時身上致命傷極多根本是無力回天,并不通醫(yī)術(shù)的顧見深是如何將他救活的? 這些沈清弦全都想不通,也許正是因為發(fā)生了這些他才會失憶,顧見深也是因此而忘記了一切。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究竟是什么樣的力量能讓他如今這般堅固的神識受到干擾? 很多疑點在沈清弦的腦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暫且找不到答案,便只能繼續(xù)在幻境中探尋。 直覺告訴他,這是徹底解開顧見深心結(jié)的根本所在。 沈清弦只希望自己“醒”來的還不算太晚。 他想了半天正經(jīng)事,又想起一事……好像仿佛似乎他和顧見深…… 一大段這樣那樣的記憶涌上來,沈清弦當真是“老臉一紅”。 這、這…… 出來幻境該如何是好,顧見深定會拿這些來說笑他。 沈清弦按了按太陽xue,很是不能接受:當年的自己怎會這般蠢! 他簡直想把那傻乎乎坑死自己的自己給一棒槌敲死! 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還沒從坑里爬出來。 他雖想起一切,但幻境還在繼續(xù),為了找到最后那個心結(jié),他必須按部就班地在幻境里待下去。 什么叫按部就班?那就是遵循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比如和顧見深親密,比如九九八十一式…… 這么一想,沈清弦便覺眼前一黑,什么幻境心結(jié),真想甩手不管! 他在自己洞府里躲了好幾天,總算做好心理建設(shè)后才慢騰騰的出來。 巧的是他剛出來,顧見深便回來了。本來顧見深身為上德峰的弟子不能隨意出入上信峰。但自從他和沈清弦的關(guān)系全面坦白后,他也成了半個上信峰的人,早已可以隨意出入。 他又很會來事兒,上信峰的師兄們對他感官極好,見面便說:“你出去這幾日,小師弟一直閉門不出?!?/br> 顧見深愣了一下,這位師兄又道:“他怕是見你不在便無聊得很,索性去閉關(guān)了,如此時間也能過得快一些?!?/br> 恰好沈清弦出來,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尷尬一臉:師兄,你這么會腦補怎么不下界去寫話本! 顧見深一眼便看到他,立馬對他展顏一笑。 沈清弦心里極其復(fù)雜,可說實話他招架不住他這笑容。 他一邊復(fù)雜著,一邊心里竟也甜甜暖暖的。 他見著他真是實打?qū)嵉馗吲d,而且也的確想念他。 師兄一看他倆這“眉來眼去”的模樣,便嘿嘿笑著,先行離開了。 顧見深說道:“我回來了?!?/br> 沈清弦應(yīng)了一聲:“嗯。”這是他慣常的冷淡音調(diào),和失去記憶時還是不一樣的。 顧見深以為他心情不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沈清弦被他問得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往常和他分開再見面后都是非常熱切的態(tài)度。 他現(xiàn)在心里也是熱的,但讓他表現(xiàn)出來就…… 怎么可能嘛!萬萬年的封心滅欲是說著玩兒的嗎!早就習(xí)慣了好嗎! 可若是不配合……讓顧見深察覺出什么,沒準又如同扇動的蝴蝶羽翼般,讓之后的走向更加迷離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歪了很多,再歪下去真不知會發(fā)生什么。 于是沈清弦勉為其難的“模仿”了一下之前的自己。 大約就是……他眼睛微亮,揚唇笑著,甜蜜道:“能怎樣?還不是想你了嘛!” 這話一出顧見深的視線瞬間guntang,他一伸手勾住他腰,吻住了他。 沈清弦很是不好意思,他的心情也夠復(fù)雜的。 雖然知道這是顧見深,但這個顧見深卻是二十歲的顧見深,不是那個萬萬歲的大混蛋。 而他此時的心智已不是那個年少的沈清弦,而是活了萬萬年歷盡滄桑世事的漣華尊主。 仔細品品,他竟覺得自己在老牛吃嫩草。 偏偏他這個老牛還得裝嫩,還裝的這么嫩,真是怎么想怎么別扭! 更讓他別扭的還在后頭,兩人分開許久本就很是思念,僅僅一個吻怎么滿足? 顧見深親著親著便開始碰他。 沈清弦雖然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但其實還是很享受同他親吻,畢竟身體早就熟悉了,尤其他也是實打?qū)嵉南矚g著顧見深。 等到他回神時,兩人已經(jīng)滾在床上。 眼看著一觸即發(fā),沈清弦臉都紅透了:“別……別……” 顧見深看向他:“怎么了?” 沈清弦怎能說出口!兩人明明都這么久了,都做過不知多少次了,他現(xiàn)在再說不想在下面也太…… 顧見深卻看得有些呆。也許是多日未見,他總覺得今日的沈清弦有點兒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卻也說不上來,總之還是他愛的那個人,卻好像一夜間成熟了很多。 這么想著顧見深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沈清弦給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設(shè),自我安慰道:幻境幻境,當不得真!他已經(jīng)在此處逗留如此之久,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怎能半途而廢?堅持堅持,說什么也要將顧見深的心結(jié)解開! 如此一番安慰后,他閉上眼、微微側(cè)頭、輕咬著下唇道:“沒什么,繼續(xù)吧……” 顧見深心臟猛的一跳,本想溫柔些卻忽地一陣沖動,有些失控。 沈清弦驀地睜大眼,嫩嫩的唇微張著,神態(tài)要多誘人有多誘人。 他似乎沒想到會這樣舒服,也沒想到會如此刺激,更沒想到這種不受控制全然交托出去的滋味是這樣的銷魂…… 顧見深今晚注定神勇無比。 有一就有二,被這樣那樣又這樣后,沈清弦放開了。 反……反正是幻境,暫……暫且這樣吧! 主要是……嗯……真的挺舒服。 沈清弦本以為自己會很難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生活,結(jié)果兩三天后,他沒失憶也和失憶時差不多了。 甚至比失憶時還要心軟,他一想到如今發(fā)生的事他和顧見深都錯過了,便忍不住想要補償他。 畢竟從幻境中出來后,幻境中發(fā)生的事也會成為顧見深的記憶。 他們錯過那么多年月,能用這種方式稍微補償下,也是一種慰藉。 尤其沈清弦一想到自己的這條命都是顧見深舍命救的,他對他便是無限的縱容。 顧見深想怎樣便怎樣。雖沈清弦心里很不好意思,腦袋里也忍不住別別扭扭,但行為上卻很坦誠。 不過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有了記憶的沈清弦自然不會再這般荒廢年月。 即將發(fā)生的事是抵在喉嚨上的劍,隨時會制造出血腥和巨大的痛苦。 他必須阻止它,而想要阻止這件事并且探尋這件事,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 沈清弦需要力量,最簡單的方式便是修行,所以他比以前認真了許多。 對此顧見深當然不會有意見,沈清弦不僅自己努力修行,也帶著顧見深鉆研心法。 面對危險,自我強大才是最安全的。 關(guān)于這一點,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與此同時,沈清弦也在繼續(xù)摸索著萬血之軀的秘密。 他始終懷疑這一切的發(fā)生和顧見深的體質(zhì)脫不了干系。 他甚至隱隱有個猜想:他當時九死一生活下來,也許就是顧見深的這個體質(zhì)發(fā)揮了關(guān)鍵的作用。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必須要找到答案! 日子過得飛快,沈清弦心里雖還在別扭,但為了不露餡,已經(jīng)努力向二十歲的自己靠攏了。 二十歲的顧見深,二十歲的沈清弦。他在努力填補著他們曾經(jīng)錯過的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沈清弦心里是有些遺憾的,甚至有些傷感,只是不足為外人道。 沈清弦修為進益極快,顧見深被他帶著也修煉神速,已然抵達筑基大圓滿,即將沖擊金丹期。 沈清弦密切關(guān)注著,他總有些緊張,因為在他的印象里上德峰出事時,顧見深便已經(jīng)結(jié)丹了。 時間越來越近,即將發(fā)生的事如同懸在頭頂?shù)木奘?,已?jīng)快要貼到頭頂了。 讓沈清弦不安的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竟還是沒有丁點線索。 看看上德峰,看看上德峰主,再看看顧見深,他完全感知不到一絲一毫的征兆。 屠殺峰門這種兇事怎會毫無征兆的發(fā)生? 可是上德峰一團和氣,上德峰主又那般慈愛,顧見深也十分摯愛宗門,怎就至于發(fā)生那種事? 沈清弦百思不得其解。最初他以為顧見深是與峰門不和,可如今細看,哪有丁點不和?上德峰的師兄們,別說是對顧見深了,對他這個上信峰的小師叔都愛屋及烏得好得很。 沈清弦不敢放松警惕,他時刻擔憂著,總怕走錯一步便讓一切不可挽回。 他仍在探索萬血之軀的事……這日上信峰主傳喚他:“明日我要去一趟天日閣,你去不去?” 沈清弦一愣,立馬說道:“去!” 上信峰主道:“那就提前準備下,明日一早隨我走。” 沈清弦正想說,上信峰主便打斷他道:“顧見深尚未結(jié)丹,去不得?!?/br> 沈清弦也明白,可他心中總有些不安,不愿在這時候留顧見深獨自在萬法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