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白月憐閉上眼,仔細(xì)感知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之前追著她的那個靈體也不見了,白月憐立刻站起身。 她從隱藏的裂縫里出來,小心翼翼的往上浮。 一條透明的觸手虛虛的環(huán)在她身周。 白月憐臉色發(fā)白。 那只金丹期的大水母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白月憐身邊,巨大的半透明的蓋子吞吐著湖水,它繞著白月憐轉(zhuǎn)圈。 大水母:噫?自己圈了那么多年的白蓮花怎么變了樣?還會動了?! 白月憐握著靈劍的手指發(fā)白,剛剛明明沒有這只水母大妖的?。?/br> ——因為之前水母被簡城教訓(xùn)了一頓,躲起來哭唧唧了。 白月憐試探著繼續(xù)往上浮,大水母立刻跟著,眼瞅著白月憐要沖出湖面了,大水母的觸手終于動了起來。 可是白月憐的速度只快不慢,在被圈住的瞬間猛地提速,劍光上燃起火焰,大水母的觸手下意識的縮了一下,白月憐趁機離開了這個湖,御劍飛到了半空。 她毫不猶豫的飛走了。 大水母目瞪口呆,自己嬌養(yǎng)了n年的蓮花飛走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大水母不甘不愿的開始收縮自己的觸手,半晌,一個肥嘟嘟的果體小娃娃出現(xiàn)在湖面,他看著白月憐飛走的方向,抬起慢吞吞的步伐,追了過去。 第70章 陳吹┃他說不出追人的秘法,吹人總可以?。?! 大夢千年不知曉。 一個修士正迎風(fēng)閉目沉思。 風(fēng)吹過他的衣袖,長發(fā)飄飄, 整個人都顯得滄桑寂寥, 仿佛他的背后埋葬著無數(shù)故事, 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窺究竟。 秀水見到這個修士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果然如她所料, 只需要在秘境里較高的山頭上轉(zhuǎn)一圈,就能找到廿容的蹤跡。 幻夢宗廿容,雖然身為幻夢宗的宗子, 可他的性格卻頗為怪異。 比如…… “風(fēng)吹過, 秀水拂面, 略感清涼?!?/br> 狂風(fēng)吹過,掀飛廿容的袍子, 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大腿, 可不清涼嗎? 可是黑發(fā)青年卻恍若未覺, 還一臉深沉語氣緩慢地說:“我感受到了命運的召喚?!?/br> “……”秀水端著笑容, 柔聲道:“廿道友,別來無恙。” 黑發(fā)青年慢慢睜開眼, 黑黝黝的眼睛里深邃無光, 他終于轉(zhuǎn)身看向秀水。 這是一個有些邋遢的男子, 他一頭長發(fā)隨意披在腦后, 身上穿著灰色的袍子, 下身什么都沒穿,赤腳站在一個小山的山峰頂上,灰色的袍子邊緣到處都是破爛的缺口, 看上去就像是風(fēng)塵仆仆的旅人,又好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失意者。 他腰間隨便用麻繩系著一個酒葫蘆,酒葫蘆通體漆黑,上面有不少刮痕,似乎就是個普通的葫蘆而已。 青年面容粗獷,國字臉,下巴上還有著青胡子,厚唇發(fā)紫,膚色微黃,當(dāng)他看向秀水時,他那雙眸子里卻根本沒有秀水的倒影。 廿容看著秀水,半晌才恍然大悟:“哦!你是秀情嗎?” 秀水面不改色地道:“不,你認(rèn)錯人了,我是秀水?!?/br> 廿容怔了怔,似乎在回想秀水是誰。 秀水淡淡道:“廿道友,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是否感興趣?!?/br> “我知道這次魔門三宗的任務(wù)目標(biāo)在哪里,不過那里有個陣法,我解不開,你能否用幻夢宗的海市蜃樓秘術(shù)幫我將秘術(shù)范圍內(nèi)所有修士的神魂意識都投射到任務(wù)目標(biāo)所在地?” 秀水說:“我知道你們幻夢宗想要進(jìn)階,需要體驗不同人生,進(jìn)入不同人的夢境中感悟夢中意念,若是將這些人的神魂都投射走,趁機全部滅殺他們的意識,那就意味著道友將擁有眾多可供體驗的修士身體?!?/br> 廿容定定地看著秀水,恍然大悟:“哦!你是歸元宗的秀水!” 他才想起來秀水是誰。 秀水深吸一口氣,依舊笑著道:“不錯,正是我?!?/br> 廿容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秀水語氣溫和的將她之前的話全部重復(fù)了一遍。 廿容聽后思索了一會才道:“我覺得有點不對。” 他說:“我干掉那些人,照樣可以得到修士身體,要你何用?” 秀水笑了笑:“的確,就算沒有我,你也能成功,可你這樣做了,出去后很容易被大日仙宗的元嬰老祖發(fā)現(xiàn)。” 她慢吞吞地道:“否則你為什么直接通過拍賣會得到名額,而不是隨便找個小宗門弟子,直接奪取對方身體,以神魂感悟他人意念呢?” 廿容微微蹙眉:“你有辦法屏蔽元嬰老祖的窺伺?” 秀水坦然道:“這次出門,我們宗門老祖賜我一件靈器,我可以用此靈器與你交易?!?/br> 廿容不是傻子,雖然他經(jīng)常入夢導(dǎo)致思維反應(yīng)遲鈍,可他本身亦是玲瓏剔透之輩,絕不會相信秀水會這么好心,用一件可以屏蔽神魂異常的靈器來和他交易。 廿容:“你騙我?!?/br> 面對如此耿直的指責(zé),秀水早有準(zhǔn)備,她直接從袖子里拿出一枚玉佩,反手丟給廿容。 “廿道友若是不信可以自己看,這次出門,老祖賜給我和宮千重一人一間靈器,不過這都是消耗品,我不知道宮千重手中的靈器有什么作用,但我這一件可以屏蔽神魂異常,能用三次,進(jìn)來時我已經(jīng)用了一次,里面還剩下兩次?!?/br> 廿容接過玉佩,這枚玉佩是一片葉子形狀,整體呈翠綠色,葉脈清晰可見,上面閃爍著兩個光點,應(yīng)該是兩道元嬰老祖的屏蔽之力。 他沉吟片刻道:“具體說來聽聽吧?!?/br> 秀水露出笑容:“沒問題,若是事成,我立刻將啟動玉佩的法訣奉上。” 兩人協(xié)商了一刻鐘,最終達(dá)成合作,然后同時向北方趕去。 那里有眾多山巖,非常適合布陷阱,山巖下還有靈火流竄,如今已經(jīng)有不少修士在那邊搜集靈火了,他們必須要加快速度,趕在所有靈火爆發(fā)前布置好陷阱。 廿容:“海市蜃樓秘法需要一個祭品,如果你要破壞陰屬性的陣法,自然要找陽屬性修士的神魂為祭品。” 秀水:“那就抓一個大日仙宗的修士吧?!?/br> 兩人邊趕路邊尋找目標(biāo),他們放過了太素谷的修士,放過了三四個結(jié)為小隊的大日仙宗修士,在即將到達(dá)群山前,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目標(biāo)。 黑衣黑發(fā)的筑基初期修士根本不是兩個假筑基真金丹修士的對手,他們一起ko掉了這小子。 秀水找出了這名弟子的身份銘牌。 “大日仙宗,主峰,花迭?” 秀水回憶了一下,露出笑容:“我想起來了,這是大日仙宗的嫡傳弟子?!?/br> 廿容蹲在昏死過去的花迭身邊,他伸手戳了戳花迭的腦袋,手指摩挲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神魂很結(jié)實,當(dāng)布陣材料足夠了?!?/br> 秀水露出笑容:“那就快點開始吧?!?/br> 她一定要趕在宮千重之前拿到元水陰蓮,不管她能否成為魔門圣女,最起碼也要成為歸元宗的宗主! 而被秀水認(rèn)為是最大對手的宮千重正陷入情感危機中。 他此刻早已放棄了維持自身形象和偽裝,鑒于某個混蛋將他的血弦收走了,除非他用盡手段將血弦拿回來,再想辦法解除身上的主仆契約,否則一時半會他是別想脫離簡城的控制了。 這位名叫簡城的主人正孜孜不倦的向他咨詢感情問題,重點在于…… “你覺得我到底真的喜歡師兄嗎?” 宮千重揉了揉太陽xue,他已經(jīng)被迫聽了倆小時我和師兄不得不說的故事一二三了。 總結(jié)一下:我加入了大日仙宗,我被師兄?jǐn)f出宗門,我無意間和師兄在望斷山脈遇到了,我們來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攜手戰(zhàn)斗,我們成為無話不談的摯友,我換個身份重新加入大日仙宗,我和師兄心有靈犀,我?guī)蛶熜纸油赓e,師兄請我泡溫泉,還將我留宿一宿,從此我就陷入了愛或不愛的單選題中…… 宮千重對此只想說:mdzz。 被問的急了,宮千重受不了了。 他居然脫口而出:“您若是想知道喜不喜歡,不如去追追試試??!” 簡城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宮千重:“追追試試?” 宮千重說:“您在這里瞎想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不確定自己的心意,不如就當(dāng)您真的喜歡陳道友,若您不喜歡,追的過程中可能自己就放棄了,但如果真的喜歡,我想您是絕對不會放手的?!?/br>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也不認(rèn)為陳道友是一個容易陷入感情中的人?!?/br> 說白了,現(xiàn)在糾結(jié)全是浪費時間,有本事直接去追啊!追上手再說分的事! 簡城聽后深以為然。 “你說的沒錯?!彼谜夷愎粵]錯的眼神看著宮千重:“可現(xiàn)在問題來了,我怎么追?” 怎么追?這是個好問題。 上輩子只有其他人追簡城的份,簡城可從沒主動追過任何人。 不過既然被追了那么多次,簡城覺得自己也算是有些經(jīng)驗吧? 簡城說:“送禮?” 宮千重冷靜地指出:“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送禮了?!?/br> 簡城說:“幫他出謀劃策?” 宮千重重復(fù)之前簡城說的我和大師兄二三事:“您已經(jīng)幫他處理宗門事務(wù)了?!?/br> 簡城說:“用美色誘人?!” 宮千重看著面前的簡城,委婉地道:“……您剛?cè)胱陂T?!笔欢q的少年還美色誘人? 簡城沮喪說:“那你說有什么辦法?” 宮千重心說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追過人! 不過考慮到之前簡城殺伐果決的態(tài)度,而自己的小命還在對方手上,宮千重就干巴巴地道:“您如果真想追陳道友,總要先對他有個全方位的了解?!?/br> 他說不出追人的秘法,吹人總可以啊??! 宮千重這一刻化身為合格的陳吹,開始說陳旭之的好處了。 “其實陳旭之作為大日仙宗的嫡傳弟子,我們魔門早就注意他很久了,也得到了不少消息和情報?!?/br> “陳旭之是九歲的時候進(jìn)入大日仙宗的,他剛開始聲名不顯,可誰都沒想到,這個九歲才踏入仙途的人居然很快就進(jìn)入了練氣大圓滿的境界,前后只用了四年的時間!” “這是何等的迅速?就算是我們魔修想要達(dá)成這樣的效果,也需要一些禁忌秘法輔助,而陳旭之憑借出色的靈根和超強的靈力天賦就做到了這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