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他們一幫人都是很能喝酒的,紀涼州雖然不太精通與人相處之道,可與顧云瑤熟知以后,慢慢地也能和別人相處了。 他被拉了出去,還有人說,一會兒會把他還回來。 笑瞇瞇地看一眼顧云瑤,反而令顧云瑤更加不安了。 她坐在床邊,周圍一片清凈,能聽到蠟燭燃燒的聲音,是新禧專用的龍鳳呈祥燭,那燭光特別亮,有時候火花噼啪作響,還有遠處隱隱約約傳來賓客們恭賀新禧的聲音,聽久了,都能想象到外面是何種熱鬧的模樣。 屋內(nèi)也同樣地洋溢著熱鬧,她也不是第一次來到紀府,對這里的一切還有點熟悉,此刻卻是陌生的,什么都添上了紅妝,幾處地方貼上了大紅喜字,還有被褥那些都是新?lián)Q的,鴛鴦錦被,艷麗的顏色。 顧云瑤低眉坐著,房內(nèi)的一對龍鳳燭,估計能燒到天明,新婚之夜不能吹滅這花燭,要等到燭火自己燃盡了才可以。 顧云瑤等得有些累了,這幾日她一直在期待今天的來臨,夜里過于激動,都沒能睡好,一會兒眼皮近乎黏在一起。 她身子一晃,又坐穩(wěn)一些,不知不覺外面有腳步聲漸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云瑤終于有點清醒了,手指瞬時間都掐進了指心。 她太緊張了,感覺快把指心里面掐破。 高大挺俊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面前,仰面一看,紀涼州的腹中又添了不少酒,連顧云瑤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那股酒香氣。 很濃烈,馬上撲鼻而來。 從邊關(guān)回來之后,紀涼州的皮膚又回到了原來那樣,白皙干凈,穿著大紅喜服的時候,眉目好像都染了一層喜悅。 他的眉毛很濃,下巴很光潔。視線低垂,靜靜地凝視著。 顧云瑤被他的那個眼神盯得多有些不自在,這和以前他們兩個對視不一樣,如今是喝過合巹酒的夫妻了,顧云瑤忙著把頭埋得更深,耳根微紅。 案桌上的龍鳳雙喜燭還在燃燒。 紀涼州第一次看到小姑娘這副模樣,喜服穿在她的身上,果然很合適,精致的臉容,眉眼如畫,猶如出水芙蓉,身姿也是婀娜,她是長得比以前大了,以前紀涼州分不出好看之類的意思,覺得女人都之間,都差不多,似乎沒有區(qū)別,過去譽王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說以后顧云瑤定當十分了得。他以前不懂,如今是十分懂了。 小姑娘是生得好看,太過好看,以至于他剛剛和她一起飲用合巹酒的時候,都不敢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偏偏小姑娘還露出含羞帶怯的目光,一直往上瞅他,又小心翼翼地低下頭。 他看到她的手心里冷汗津津,身邊的被褥也被絞成一團。 紀涼州安靜地看了她幾眼,心里砰砰亂跳,面上卻是不顯,和原來一樣,一臉的平淡。 顧云瑤卻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瞧不出來他是不是真的喝多了,那如同深潭古井般幽深的眼眸,未曾從她的身上離開過。 而后,他的身體突然壓了過來。 顧云瑤被他抱了一個滿懷,還分不出什么狀況,臉上突然一熱,他湊得如此近,雙唇壓在她的眉心,顧云瑤馬上就醒悟過來他想做什么。 他明明以前都不太懂男女之事,也不精通,更不知道男女之間的差別。 可今日,竟是像被酒水壯了膽子! 其實洞房花燭夜要做什么事情,紀涼州不太清楚。 但是看到小姑娘比花還要嬌艷,俏生生地坐在面前,他就想著……也許先親一親比較好? 顧云瑤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頃刻間他的身子已經(jīng)壓了上來。她當然也跟著一起向后倒去,紀涼州的手臂撐在她身子的兩側(cè),她的心快得要跳出來了。 一旦意識到他要做什么,顧云瑤就想鉆進被褥里面做一個小蠶繭。 以前有過親密的舉動,可那都止于表面,如今這樣的親密,是她未曾有準備的事。前世雖然長到了十八歲,但最后她也沒能嫁人,僅是有一次偷偷瞧過一個話本,想知道里面都是什么樣,結(jié)果那話本的內(nèi)容,寫得十分露骨。連顧云瑤回想起來,都忍不住羞紅了臉。 “等等?!彼龔埧谡f話。 紀涼州喝了不少酒,聽到小姑娘這么說,確實停了下來。 可能她不是很想他來親? 但如果告訴小姑娘,他確實挺期待的……該怎么辦? 顧云瑤看到他眼中,露出一點迷離的光,唇慢慢又近了幾分。 紀涼州漂亮的唇線,微微一抿,道了兩個字,還是那熟悉的詞:“抱歉。” 顧云瑤也是哭笑不得了,其實沒什么好抱歉的,他只一個動作,幾乎是乖巧地抱著她,身上好聞的熏香味,配合著那酒味,慢慢地侵襲了她的全身。 但被挑起的欲/火,哪有那么容易熄滅? 顧云瑤凝望著他,緊張到好像舌頭都打結(jié)了,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燃了一團烈火似的,那么燙。 她更緊張了,見他只是抱著,貼住紀涼州的耳邊,小聲說:“我、我們要不,就這么先洗漱一番,歇下吧?!?/br> 好像是耳鬢廝磨的感覺,不是第一次離這么近,卻又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因為他終于娶到了她,別人都夸他有眼光,娶到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嬌妻。 她確實生得嬌嬌小小的,紀涼州甚至怕力量太過強大的話,會碰壞她。 可他也是有欲望的,甚至此刻正忍受著煎熬。 小姑娘就睡在自己的懷里,一般的男人面臨這樣的境遇,可能早已忍耐不了了。 紀涼州想翻身起床,他答應(yīng)顧云瑤的提議,準備先行去洗個冷水澡,將腦海里的一些胡亂的想法,先驅(qū)逐出腦外。 紀涼州應(yīng)了她一聲,眼睫輕輕,垂眸看她,唇角忍不住在她的額間輕輕覆一下。 正準備起床,腳底不小心一絆,于她來說,他近乎是龐大的身軀,瞬間又倒回到她的身上。 胸前的那片綿軟,緊貼著他的胸膛,紀涼州本想再起身,不及腰上被覆了一雙柔若無骨的手。 顧云瑤的呼吸幾乎是一滯,她都不敢仔細去瞧紀涼州的眉眼,把臉偏向一邊,耳根都在發(fā)紅。 “不然,還是這么……歇下吧?!?/br> 小姑娘這是在邀請他嗎? “你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嗎?” 紀涼州冷不丁地問。 顧云瑤輕輕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她看過話本,但具體怎么cao作,是真的不知道。 但遲早也該知道…… 正如小姨母說的那樣,紀涼州早已成年,等了她這么多年,別的男人,可能早就等不下去了,他做到了,不僅做到了,還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欲望。 顧云瑤想試圖配合他一下,哪怕接下來等著她的,可能是令她也感到很恐慌的一些事。 就比如,她的衣服會被慢慢除盡。 其實紀涼州很想尊崇她的意思,一縷發(fā)絲在兩個人的動作中,輕輕垂在她的肩上。她往側(cè)面看的時候,露出細嫩雪白的一截長頸,紀涼州的目光微微一動,顧云瑤入睡般的眸子,又輕輕抬起來,凝望他。 緊接著,白頸上有溫潤的感覺。 顧云瑤的身子一顫。 他的手指也一點點下滑,顧云瑤馬上就分不清天南地北了,腦海中亂成一團,他的呼吸很灼熱,循著氣息已經(jīng)追了上來。 那吻起先很清淺,接著也隨呼吸一樣,越來越灼熱。 顧云瑤的身子開始僵硬,以前紀涼州也不是沒有偷偷親過她,但這次的感覺很不一樣,就好像他等待了很久,也蓄謀了很久。 竟然想到了蓄謀這個詞。 雙手的溫度簡直像是火鉗。 小姑娘居然主動向他提出這樣的事情來,紀涼州做夢才能遇到的事,身體里的躁動,合著酒氣越發(fā)的濃烈。 她不小心喘了一聲,聽到那嬌滴滴的聲音,紀涼州就像被勾了魂,馬上堵住她的唇。 兩個人呼吸越來越急促,交織在一起,他的手也慢慢摸索在她的身上,其實有點笨拙,顧云瑤趁著呼吸之際,問他:“紀、紀大人……”她還沒能習(xí)慣改口。 這反而引起了紀涼州的遲疑,背著燭火,顧云瑤看不太清楚他的臉容,他慢慢地說:“不是紀大人?!?/br> 對,已經(jīng)不是了。 紀涼州很想聽她好好喊一聲那兩個字,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夫人,該叫我什么?” 顧云瑤只好小小聲地喊了一聲:“夫君?!?/br> 他還壓在她的身上,這一聲“夫君”喊得那么嬌滴滴,血脈噴涌,他反而沒法再克制自己了。 顧云瑤只覺得他的手在慢慢地解開她的衣襟,她整個身體都因那觸碰,顫栗起來。其實遲早都要結(jié)合為一體,只是她太過于緊張了,從來沒有試過以這樣的狀態(tài),面對他。 她害怕得快縮成一團,紀涼州卻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指腹慢慢在摩挲。 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的上半身的衣物已經(jīng)去了,顧云瑤也不是沒有見過他光著上半身的模樣,但這一次,她的眼睛還是不敢怎么看。 手被抬著,貼近他的胸膛,顧云瑤再次感受到那個灼熱的溫度,還有他緊實的胸膛,離她越來越近。 顧云瑤便側(cè)著耳,不小心聽到他的心跳聲,好像不比她的慢,砰砰砰不停地亂跳,然后她又聽到紀涼州在上空說話:“我聽說第一次,女兒家會疼。我會輕一點。” 俯下身貼著她的耳朵,連說話聲音都是那么輕柔。 顧云瑤閉一閉眼,耳朵邊殘留著他灼熱的呼吸,弄得她一片酥麻。 真想問,紀涼州是從哪里聽來的。 好像有點奇怪了起來,連她都被帶動得有了一點感覺。 第一次是疼的,之后的事,顧云瑤根本沒什么印象了,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地疼。 她的腰肢很細,平時穿著挑線裙子的時候就是盈盈一握,如今毫無掩飾之下,雙手似乎一用力就能掐斷了。 紀涼州扶著她的腰肢,果然是如他所說,很克制忍耐了,一開始只是試探,淺嘗即止,慢慢才敢進一步。 顧云瑤借助他的力量,抓住他的手臂,幾次疼得幾乎要暈過去了,趴在他的肩頭,他把她抱進懷里,還是孔武有力的胳膊,上面縱橫著一些舊傷還有新傷,包括后背也是。 她一不小心就想摸一下,手指纖細,剛剛碰上去如同點了他身上的火,感覺一旦參與進其中,開始享受其中曼妙的滋味,就開始停不下來了。 顧云瑤疼得要哭的時候,他就試著親吻她的眼淚。 沒一會兒,兩個人已經(jīng)是熱汗淋漓。 顧云瑤臉色煞白的,終于感覺到紀涼州有停頓的意思了,她一點都不覺得好,話本上面說的那些什么感受,全是騙人的!她竟然還信以為真。 直到她好像累倒了,紀涼州也暫且放過她,雙雙躺在床上,都來不及去洗漱,他就從后面環(huán)住她的腰,抱得很緊,顧云瑤的后背又貼上他的胸膛,才躺了沒一會兒,好像點燃他身體里的火,僅是靠著他罷了,欲/火燎原,紀涼州伸手一撈,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 隨后的兩次漸漸好多了些,不過還是疼??! 顧云瑤每回都想求紀大人放過的時候,他都是一臉平靜的表情,明明什么情緒都沒有,就會讓她覺得無辜,甚至令她感覺到了愧疚。 紀涼州會問她:“你不喜歡嗎?” 她該怎么回答?而且莫名會覺得紀大人那種問話的方式,很楚楚可憐的樣子。 仿佛她如果說一句不喜歡的話,他就要飽受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