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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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萱陽城門,魏昭急打馬,沖了出去,萱草和常安遂不及防,趕緊打馬急追,魏昭的馬匹飛也似的疾馳,萱草和常安也是寶馬良駒,比魏昭的馬稍差,魏昭又不顧一切沿著官道飛馳,萱草和常安被甩在后頭,只能看見魏昭的馬影子,兩人拼命追趕。 魏昭縱馬飛奔,耳邊呼呼風(fēng)聲,小黑像飛起來,馬蹄看不見落地,一口氣跑出三十幾里地。 前方官道上有幾個人策馬奔馳,魏昭的馬像一道閃電,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馬上一個穿蓮青衫的公子剛感覺身側(cè)疾風(fēng),一團黑霧剎那掠過他身邊,馬上公子看著前方黑霧上的煙羅紫衫女子的影子,他過目不忘,瞬間記起西風(fēng)塘劃船救人的女子,原來是她,她難道有什么急事? 一會,身后有兩匹馬從他身邊經(jīng)過,這男子看一眼馬上的姑娘,越發(fā)確定這兩人就是那日湖上救人的女子。 直到靈巖縣城,魏昭才慢下來,勒馬停住,跳下馬,吐出胸中一股郁氣,等候身后的萱草和常安,讓馬歇一會。 等了一會,萱草和常安才趕到,兩人跳下馬,跑出一身透汗,萱草牽著馬,“夫人的馬跑太快了?!?/br> 靈巖縣城不大,街道繁華,魏昭為了讓馬歇著,牽著馬在街道上徐徐走著。 三個人轉(zhuǎn)悠一圈下來,用了小半天,魏昭抬頭看天,日頭已過正中,街道小飯鋪有一家賣豆花,晌午有兩桌客人,魏昭三人進去,一人要了一碗豆花,要了幾個炊餅。 跑出幾十里地,消耗體力,常安吃了五個炊餅,萱草吃了一碗豆花,吃了兩個炊餅,魏昭吃了一碗豆花,沒什么胃口,炊餅也沒吃。 三個人吃完飯,付了飯錢,走出飯館,萱草憋了半天,說:“夫人,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靈巖縣離萱陽城三四十里地,晚了就趕不回去了。 去哪里,魏昭沒想過,在大街上閑逛。 官道旁一條胡同里,一戶人家跑出兩個人,一個中年干瘦的男人在前面跑,一個婦人在后面緊緊追趕,婦人一把扯住男人的衣袖,哭喊著,“你給我,那是我娘家的陪嫁,我母親留給我最后一件東西,你不能拿走。” 男人用力一甩,婦人摔在地上,男人又往前跑,婦人爬起來,在身后緊追不放,扯住男人衣衫,高聲哭著嚷道;“我的嫁妝都被你當(dāng)了,這件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求求你,還給我。” 男人掙了半天,掙脫不開,男人急了,朝婦人踹了一腳,把婦人踢倒在地,男人跑出胡同口,婦人掙扎爬起來,拼命追趕。 魏昭三個人看見,這個男人正好跑到魏昭身旁,魏昭一伸腿,男人絆了一下, 朝前撲去,來了個狗啃泥,這時,有幾個人經(jīng)過,穿蓮青衫的公子極快地從男人身上翻出一個玉鐲子,遞給身后追上來的婦人,婦人拿著鐲子跑了。 男人一看東西要被家里婆娘拿走,急了,叫罵著,“誰讓你們多管閑事?!?/br> 剛爬起來要追婦人,魏昭一伸腿,撲通一聲,他又重重地摔在地上,這一下摔狠了,男人惱怒地掙扎爬起來,撲向魏昭,沒等撲到跟前,蓮青衫的公子輕輕一抬腿,男人身子飛了出去,撞到路邊樹上,昏了過去,躺在地上,看熱鬧的路人,憎惡他好吃懶做,無人理會。 魏昭和穿蓮青衫公子同時想起西風(fēng)塘魏昭救人,這位公子出手把方懷玉船弄翻,懲治了方懷玉。 相視一笑,二人兩次出手管別人家事,真愛管閑事。 魏昭點點頭,上馬帶著萱草和常安離開靈巖縣。 返回萱陽城路上,沿途魏昭三人比來時放慢了速度,趕到萱陽城時,已是傍晚時分,家家戶戶煙筒里冒著炊煙,魏昭的馬進了城門,她不想回侯府,侯府這時候已經(jīng)該接親了。 撥轉(zhuǎn)馬頭,漫無目的地走,她們?nèi)诉M萱陽城,隨后穿蓮青衫的公子也騎馬進了城門洞。 看見前面一抹煙羅紫衫的女子騎馬朝西去了,他不由自主地也跟在后面。 魏昭漫無目的竟走到西風(fēng)塘,傍晚西風(fēng)塘比白日熱鬧,湖上無數(shù)個畫舫船,順著水面飄過來歌女低柔婉轉(zhuǎn)的歌聲,魏昭站在湖岸邊,一艘艘畫舫船,飄著透明的紗簾,船艙里陣陣歡聲笑語,飲酒作樂。 魏昭對常安說;“租一條船,我們也游湖?!?/br> 常安跟船家商量租船,船家道;“租一晚,還是幾個時辰?” 魏昭聽見,道;“一個晚上。” 常安按照主子的吩咐,跟船家講好船錢,魏昭對常安說;“你去到酒樓叫酒菜送到船上,要一壇子酒。” 萱草拿銀子給常安,常安去附近的酒樓要酒菜。 萱草心里不安,“夫人,在船上待一個晚上,夫人出府,也沒打招呼。” “府里人正忙著娶新婦,誰還能想起我?!?/br> 魏昭今晚不想回侯府,眼不見為凈。 魏昭跟萱草進到畫舫船里等,岸邊上,蓮青衫公子跟船家講租一條船,帶著幾個人上船。 半個時辰后,常安領(lǐng)著酒樓伙計抬著提盒,把菜肴送到畫舫船里,常安捧著一壇子酒。 船娘把船劃到湖中央,傍晚夜風(fēng)習(xí)習(xí),飄來荷花的香氣,魏昭酒至半酣,端著酒杯走出船艙外,不知何處傳來纏綿小調(diào),旁邊一條畫舫船上,五六個紈绔子弟,正同幾個青樓女子飲酒作樂。 yin聲穢語,一位闊少朝船艙外看去,突然看見站在船頭的魏昭,驚得瞪大眼睛,湖面碧波蕩漾,美人一襲煙羅紫裙,飄然若仙,闊少驚嘆,“真是個絕色美人?!?/br> 一群風(fēng)流紈绔子弟走出船艙,望著魏昭,眼睛都直了,“姑娘,過大爺?shù)拇蟻硪黄痫嬀谱鳂啡绾???/br> 魏昭冷眼看一臉猥瑣浪蕩子,沒有理會,手執(zhí)著酒杯,啜了一小口,望著煙波浩渺的遠方湖面。 “這位姑娘怎么不理人?大爺跟你說話,姑娘難道是啞巴不成?” 那個略癡肥的公子挑逗地說。 魏昭連看都不看,酒杯的里玉液瓊漿,一股淡淡的清香,抿一口,薄薄的酒水,口感綿軟。 那個略癡肥的公子身后的幾個人躍躍欲試,叫家丁,“把船板抬過來,搭在那條船上?!?/br> “把船劃過去,靠過去。” 常安和萱草按住劍柄,注視著一群人。 畫舫船靠近魏昭的船,家丁抬了一塊跳板,搭在魏昭的船上,一個瘦條富家少爺搶著說;“我先來?!?/br> 說完,從跳板上搖搖晃晃朝魏昭的船走了過來,魏昭手里執(zhí)著酒杯,冷眼看著,常安和萱草沒有夫人吩咐,沒敢出手。 瘦條的一只腳伸出踏上魏昭的船舷,剛搭上,魏昭一抬腿踹去,這瘦條富家子站立不住,咕咚一聲,落入水中,跳板上緊跟他還有兩個浪蕩子,魏昭用腳尖勾起跳板,跳板一頭傾斜,滑落水里,正在跳板上的兩個人,同時落入水中,直喊救命。 家丁趕緊打撈落水的少爺,三個人被救上船,渾身濕透,西風(fēng)塘中央水深,嗆了幾口水。 這三個人氣得直罵,吩咐家丁,“把那個小娘們給我抓來,爺就不信了,還讓一個小娘們算計了。” “快,劃過去,再靠近點?!币换锶私袊讨?。 船只靠近魏昭的畫舫船,一群家丁往魏昭的船上跳,魏昭示意,萱草和常安一頓拳腳,家丁紛紛落水,幾個紈绔子弟,魏昭不想殺人,沒動刀劍。 離著不遠一艘畫舫船,船尾站著那個穿蓮青衫的公子,足尖一點想飛身跳過來幫忙,看見萱草和常安把那伙家丁都打落水中,微微一笑,看來不用他出手相幫。 一群紈绔都是酒囊飯袋,家丁只有三腳貓功夫,被常安和萱草打得落花流水。 家丁爬上船,有的不會水的還在水里掙扎,景象甚是可笑,萱草看著水里樂不可支,萱草拿個碗扣在一個家丁頭上,那個家丁蒙頭轉(zhuǎn)向,嗆了幾口水,尖細(xì)嗓子喊救命,被船上的人用船槳拉上船,吵嚷著船開走了。 燕侯府 正午時分,大夫人趙氏過東院,高氏進府,一應(yīng)事宜她跟魏昭商量,走進上房,書香一個人在屋里,趙氏問;“你家夫人呢?” 書香正著急,夫人早起走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不敢隱瞞,“我家夫人出府去了?!?/br> 出府去了,弟妹也沒跟我打招呼,就擅自出府了?“你家夫人出府做什么?” “不知道,夫人沒說?!?/br> “你家夫人去哪里了?快叫人找回來?!?/br> 書香搖頭,“不知道。” 趙氏急得團團轉(zhuǎn),“妾進府,你家夫人不在,這怎么行?” 書香仗著膽子說;“妾不是明日敬茶,今日有我家夫人什么事?” 趙氏訓(xùn)斥道;“你這丫鬟,竟說渾話,妾進門,府里擺酒席,你家夫人是主母,出來招待客人,她晚上不露面,這讓我怎么給她遮掩?!?/br> 書香不敢說話了。 趙氏又問;“你好好想想,你家夫人能去哪里?” 書香茫然,夫人能去哪里,夫人能去的地方多了,“奴婢想不出夫人能去哪里?” “你是夫人的貼身丫鬟,連夫人去哪里都不知道,我問你,夫人帶著誰走的?” “萱草和常安。” 有個管家媳婦來回事,趙氏對書香說;“你家夫人回來,叫她到我屋里?!?/br> 趙氏匆匆走了,也沒敢告訴徐老夫人。 萱陽城外驛館里,高芳華梳妝打扮,常嬤嬤叫丫鬟拿出一件真紅錦海水紋繡金鳳喜袍,高芳華看一眼,“嬤嬤,妾不是不能穿正紅嗎?” 常嬤嬤道;“姑娘不按老奴說的,本身就輸了氣勢,姑娘出閣,連正紅都不能穿,老奴替姑娘憋屈,一件喜袍越制又能怎樣,就說這是之前準(zhǔn)備的,匆忙來北地,沒有喜服?!?/br> 這是非要給正室添點堵,找回點顏面。 “嬤嬤,穿這件行嗎?” 高芳華有點擔(dān)心。 “這是姑娘的姨娘老早替姑娘準(zhǔn)備的,這次姑娘出嫁就帶了來?!?/br> 高芳華低下頭,她姨娘做妾,不想她也做小,如果是給燕侯做小,她心甘情愿。 外間下人高喊,“侯府的轎子已到門口?!?/br> 高芳華趕緊穿上喜袍,頭戴鳳冠霞帔,兩個丫鬟攙扶著走出去,在驛館門前上轎,兩旁侯府家人和國舅府下人扶轎而行,后面是十幾輛馬車的嫁妝。 花轎抬進萱陽城,一路吹打,抬到侯府大門前,繞過正門,走側(cè)門進入侯府,直接抬到二房東跨院。 侯府關(guān)上大門,前廳擺酒宴客,招待遠道而來的國舅府的人,歐陽錦等朝廷命官。 燕侯徐曜沒出現(xiàn)在前廳,此刻,徐曜穿著一襲大紅喜袍,在東院正房里,書香低頭,不敢看他,夜色漸沉,徐曜的臉色像夜色一樣沉,“夫人何時走的?” “早起走的?”書香小聲說。 “夫人去東跨院了?”徐曜問。 “是,夫人去看新房,然后,就叫常安去桂嬤嬤家取馬,帶著常安和萱草走了?!?/br> 書香不敢隱瞞,夫人到這時還未回府,大夫人叫人來問了幾次,都驚動了老夫人,桂嬤嬤急得家去找當(dāng)家的周興,叫周興出去找夫人。 徐曜望著窗外,暮色四合,東跨院一片紅光,早已掛起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花廳傳來喧囂的樂聲,唯有東院正房冷冷清清。 這時,大夫人趙氏從東跨院過來,對徐曜說;“二弟,高姑娘在等你,蓋頭還沒揭,弟妹派人找,要不,你先去新房,安撫一下她,國舅府的人都在前廳飲酒,萬一鬧起來,事就大了?!?/br> 徐曜沉著臉,不吭一聲。 趙氏著急,“二弟,你過東跨院一趟,就說去前廳招待客人,脫身出來,嫂子要去花廳張羅?!?/br> 趙氏催促著,徐曜走出正房,大步往東跨院走去。 東跨院里,出出進進的國舅府的丫鬟仆婦,看見徐曜,蹲身行禮,“拜見侯爺。” 徐曜朝明間走去,廊蕪下掛著喜字的大紅燈籠,徐曜上了臺階,走進屋里,常嬤嬤迎接出來,“老奴拜見侯爺?!?/br> 徐曜嗯了一聲。 常婆子看徐曜面色冷肅,沒有一點當(dāng)新郎的喜色,心里嘟囔,自己的話姑娘不聽,燕侯請了幾次才過來。 高芳華坐在床上,頭頂蒙著紅蓋頭,等著徐曜揭開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