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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悍妒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頭腦漸漸清明,高芳華的丫鬟容兒故意接近正院的丫鬟,那日是故意說給自己的聽的,意在挑撥自己跟徐曜的關(guān)系,令二人產(chǎn)生嫌隙,好算計!

    第50章

    木桶里的水不熱了,魏昭跨出木桶,褪去燥熱,身心舒爽,書香托著寬袖袍子,萱草和杏雨幫夫人披上,魏昭坐在妝臺前繡墩上,書香拿雪白的巾帛把她一頭烏發(fā)擦干,盤了個新式樣的發(fā)髻。

    魏昭從首飾匣子里檢出一支碧玉玲瓏簪,書香把簪子斜插入發(fā)髻,魏昭又挑一對水滴翠玉墜子戴在耳朵上,換上一件碧色輕羅紗衣。

    當徐曜騎馬進了侯府大門,在前院一下馬,習(xí)慣性地往后宅看了一眼,剛收回目光,又看了過去,只見魏昭站在垂花門里,如雨后新荷,亭亭玉立,徐曜不由自主地朝她走過去。

    待他走到跟前,魏昭眼巴巴地望著他,也不說話。

    二人對望,少頃,徐曜伸出大手,魏昭把手放在他掌心里,徐曜握緊,揉了揉,兩人牽著手,走進垂花門。

    徐曜側(cè)頭看她戴著水滴玉翠耳墜,隨著步履輕搖,一晃一晃,不由心旗蕩漾,俯低說:“不生我氣了?”

    “我如果還生你氣,你是不是以后不來找我了?”

    聲音里有一絲委屈。

    “你如果還生氣,我以后不去找你了。”徐曜順著她的話說道。

    她猛然一側(cè)頭,望著他,明凈的大眼睛里一片水光,徐曜伸出另一只大手溫柔地敷在她眼睛上,“是我不好,我逗你的?!?/br>
    其實,他這兩日真想去找她,一直忍著,半夜醒來,他想回內(nèi)宅,想摟著她睡覺,一個人清冷,孤枕難眠,只好摸著魏昭送的美人瓷枕,摸著細腰瓷美人的眉眼,像極了魏昭,原想冷落她兩日,可一看到她受了委屈的模樣,心軟成春水,倒自責(zé)起來。

    兩人牽著手走進東院,二房的丫鬟看見都喜笑顏開,忙著擺晚膳,徐曜去凈室出來,魏昭在等他吃飯。

    兩人幾日沒同桌吃飯,多了一個人,氣氛變得溫馨。

    書香把湯端上來,魏昭從袖子里拿出一根銀針,把所有的菜肴一一試毒。

    徐曜看著她沒說什么,若有所思,飯菜是大廚房送來的,闔府里吃的都是一個鍋里的飯菜,且有專人檢驗,但中間經(jīng)過丫鬟的手,魏昭從前沒有這樣做,顯然自從高芳華來了之后,心思何等縝密。

    徐曜突然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魏昭不可能突然改變態(tài)度,親自試毒,兩人出門時,吃外面的食物,魏昭做過。

    “沒有?!?/br>
    魏昭的回答稍微停頓了一下,徐曜便明白,中間一定有事發(fā)生,且跟東跨院高芳華有關(guān)。

    魏昭沒跟徐曜說兩個小丫鬟的對話,一個是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另一個原因是她的猜測,沒有確實證據(jù)可以證明高芳華離間夫妻二人,許是小丫鬟們背后渾說。

    魏昭把所有的食物驗過毒,兩人方動筷。

    魏昭邊吃飯,邊尋思,徐曜如果沒碰高芳華,難道是為了做給外人看的,高芳華定然不好意思說,又或許高芳華真喜歡徐曜,為徐曜她寧愿受點委屈,徐曜有潔癖,別的方法滿足高芳華也不可能。

    “怎么不吃?”

    徐曜看她拿著湯勺,半天沒動,不知在想什么。

    魏昭喝口湯,拿起一雙新箸,給徐曜夾菜,放在他跟前的碟子里,徐曜注意看桌上加了兩個菜,全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都是他平常喜歡吃的菜肴,把跟前碟子里魏昭給他夾的菜全吃光了。

    吃過晚膳,丫鬟們撿桌子,三爺徐霈來找徐曜,兄弟倆去了前院書房。

    一個時辰后,徐曜回來,魏昭在東屋燈下看書,在等他。

    看見他進門,明澈的大眼睛里光芒閃動,放下書,“曜郎,你回來了?!?/br>
    他深凝著她,“阿昭,你服侍我沐浴?!?/br>
    魏昭猶豫一下,低頭跟在他身后走進凈室,凈室里擺著一個雙人木桶,徐曜伸開手臂,魏昭幫他脫掉外衣,然后中衣,脫掉上裳,手停頓了。

    徐曜噙著淺笑,“怎么不脫了?”

    脫掉最后一層衣物,魏昭羞紅臉,別過臉,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徐曜饒有興致的看眼她,跨步進了木桶,靠坐木桶里。

    魏昭拔掉他頭上發(fā)簪,長長的烏發(fā)甩下,她幫他洗了頭發(fā),輕柔地挽起,用發(fā)簪固定住。

    柔軟的手伸到他胸前,幫他搓洗,他胸膛溫?zé)?,心跳急促有力?/br>
    冷不防,他抓住她的手,魏昭身體一輕,翻到水中,落入他懷里。

    渾身衣物濕透,穿這種輕羅浸水,貼在身上,內(nèi)里一覽無余,若隱若現(xiàn),反倒增加誘惑,在水下徐曜的手探入她裙擺。

    魏昭綿軟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問:“你沒跟高芳華圓房是嗎?”

    徐曜撩起裙子,清脆一聲響,渾圓雪白的臀拍了一巴掌,“小妒婦?!?/br>
    也沒回答她的問題,魏昭溫?zé)峒t唇貼著他的喉結(jié),“沒有是嗎?”

    徐曜喉結(jié)滾動,輕咬著她的耳珠,暗昧地說:“你驗一下,不就知道了?!?/br>
    她扭了一下身子,徐曜分開她的腿......

    書香幾個大丫鬟站在臥房門口,半夜了,屋里侯爺叫水。

    昨晚太乏了,魏昭睜開眼時,床帳撂下,遮擋清晨的光線,透過紗帳照進來細碎的光亮。魏昭一歪頭,看見徐曜正望著帳子頂沉思,她一動,徐曜轉(zhuǎn)過頭,清晨聲音略沙啞,“你醒了?!?/br>
    “曜郎,你沒出門?”

    徐曜每日這個時辰已經(jīng)練完劍,吃早膳要出門了,她今日醒遲了。

    徐曜示意手臂,魏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枕著他的手臂,徐曜怕起身吵醒她,才沒走。

    枕著徐曜手臂一晚,大概枕麻了,魏昭把頭抬起來,拿過他手臂,輕輕揉按。

    兩人起身,書香四個丫鬟進來侍候。

    吃過早膳,魏昭幫徐曜穿外衣,徐曜出門晚了,魏昭送他走出上房,跟在他身后往院外走,徐曜在前面負手走著,放慢腳步。

    走出院門,魏昭看周圍沒人,看一眼他背后的大手,伸手勾住他手指,徐曜偏頭看看她,揚了揚唇角,反手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路牽著手。

    送到二門口,魏昭停住腳步,徐曜松開手,魏昭看見守門的婆子笑著看二人,有點羞澀地小聲說:“今晚你還來嗎?”

    問得不自信,直到徐曜點頭,她心頭歡喜起來。

    “我今日可能回來的晚?!毙礻椎馈?/br>
    魏昭趕緊說;“沒關(guān)系,我等你。”

    多晚她都能等,只要他回來。

    看著徐曜轉(zhuǎn)身走了,莫雨牽著他那匹棗紅馬,魏昭一直看著他上馬,徐曜回頭看了一眼,魏昭朝他揚揚手。

    棗紅馬出了侯府大門,待侯府大門重新闔上,魏昭才往回走。

    回房后,魏昭命萱草把院門關(guān)了,二房正院的丫鬟仆婦都聚在上房。

    二房走了芙蓉、獨幽、香茗,湘繡借走了,杏雨和金橘補了一等大丫鬟的缺,現(xiàn)在二房正院是四個一等大丫鬟,兩個二等丫鬟,粗使兩個小丫鬟和院子里管花草的兩個婆子。

    眾人皆摒心靜氣,等著主子訓(xùn)話。

    魏昭朝下掃了一眼,“今叫你們來,想問一句,有沒有不想在這屋里當差的,有更好的去處,現(xiàn)在提出來,我不攔著,主仆一場好聚好散?!?/br>
    下面沒有說話,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魏昭等了一會,方道:“沒人站出來,就是沒人想走,既然都不想走,那就清楚二房誰是主子,貪小便宜吃大虧,好處沒有白拿的,別怪我沒提醒,背叛主子的人,我絕不輕饒?!?/br>
    眾人齊齊跪下,“奴婢們不敢?!?/br>
    魏昭看那兩個粗使的小丫鬟頭低著,不敢抬頭,不用問,高芳華給了好處,打探正院的消息,現(xiàn)在只是打探個消息,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難說了,魏昭敲打一下這屋里的丫鬟。

    “以后正房除了書香、萱草、杏雨和金橘,其她人沒有主子吩咐,那只腳跨進來,掰斷那只腳?!?/br>
    魏昭聲音不高,眾人卻聞言一凜,想起慕容姑娘腳骨斷了慘叫聲。

    “都下去吧!”

    廢話也不多說。

    眾人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徐玉嫣走進院子,看著一群丫鬟婆子從門里鴉雀無聲地走出來。

    她走進堂屋,“二嫂,你屋里怎么了?”

    “我跟她們說幾句話?!蔽赫颜酒饋?,“玉嫣meimei,趁著現(xiàn)在工匠沒來,我們?nèi)ニ姆靠纯??!?/br>
    雇工的差事交給了管家金昇,魏昭還有點不放心,畢竟是四爺?shù)男路俊?/br>
    二人一同出來,沿著夾道往后面走,徐玉嫣盯著她的臉,問:“你跟我二哥好了?”

    “嗯!”

    “我就說我二哥舍不下你,沒過三日,他就來了。”徐玉嫣取笑說。

    “我去找他的,不然他才不會來?!?/br>
    在兩人這次生氣之前,魏昭相信兩人無論怎么鬧,徐曜每日都會回內(nèi)宅,現(xiàn)在她不能確定了,莫名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二嫂,我二哥就那個脾氣,你就讓著點我二哥,別跟他計較。”徐玉嫣不想看見二嫂像前幾日不快樂。

    二人邊說,已經(jīng)走到四房,走進院子,看見四房的大丫鬟雙喜,魏昭問:“你四爺出門了?”

    “四爺昨晚回來,看屋里亂,四爺就走了?!?/br>
    四爺徐詢嫌煩,對婚事反感,又無力反抗,懦弱又拎不清。

    兩人進上房屋里,兩間屋的墻體已經(jīng)打通,炕也拆了,烏煙瘴氣的,正房不能住人,四爺是自己找地方住了。

    工匠進來,金昇派幾個家人監(jiān)工,魏昭對雙喜說;“屋里的東西收好,如果缺什么少什么,你們自己陪。”

    “屋里擺設(shè)都收起來了,放到庫里了?!?/br>
    四爺不管,屋里事交給這個大丫鬟雙喜,雙喜人倒穩(wěn)重心細,四房缺個主母主持中饋。

    該交代的已經(jīng)囑咐了,魏昭對徐玉嫣說;“我們?nèi)ジ笊┱f一聲。”

    趙氏跟外院一個管事的說話,看見魏昭和徐玉嫣進來,三兩句把管事的打發(fā)走了。

    “你們來得正好,弟妹,還有一宗事,四弟成親針線房針線活,你催著點,我這太忙,照料不那么齊全?!?/br>
    又被趙氏抓了一趟差,兩人從大房出來,徐玉嫣說;“二嫂,我要去你屋里畫盤子,我不喜歡跟那些人打交道?!?/br>
    侯府里的下人包括針線房洗衣房的人對徐玉嫣都很輕視,她要有什么活,拖著遲遲不給她干,洗的衣裳也很久拿不回來,徐玉嫣的衣衫叫屋里的丫鬟洗。

    徐玉嫣回東院,魏昭去針線房,侯府的針線房在內(nèi)宅靠外院的一排房子里。

    針線房的媳婦婆子看見二夫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計,蹲身行福禮,“奴婢們拜見二夫人?!?/br>
    “都坐吧!你們繼續(xù)忙?!蔽赫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