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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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付了錢,陳子風一行人朝飯鋪門口走,張王氏熱情地送到門口,“客官走好,趕明過來吃剛出鍋的豆腐皮包子,我這飯館還有七八種餡的包子,獨家秘方,保管美味可口。” 陳子風帶著人上馬走了。 魏昭低身跟男孩子說:“秀才哥哥要走了?!?/br> 張發(fā)拉過兒子,“別耽誤秀才哥哥了,一會關(guān)城門了?!?/br> 張王氏走回飯館,魏昭道:“這些日子多承大哥大嫂照顧,我們以后有機會來看大哥大嫂?!?/br> 張發(fā)一家送魏昭三人到飯鋪門口,魏昭牽過馬,同常安和萱草上馬,朝站在門口一家三口招招手,“回去吧!大哥大嫂?!?/br> 張王氏說;“路上小心。” 馬駛上了官道,常安問;“公子,我們走那個城門?” 魏昭道;“我們走西城門?!?/br> 快到關(guān)城門的時辰,走其它城門遠,趕不上出城,就要拖延一日,等明早天亮開城門才能走。 三人打馬疾馳,盞茶功夫,就到了西城門,城門兵已經(jīng)準備關(guān)城門了,三人趕到關(guān)門前出了城。 最后一縷余暉褪盡,暮色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大地遠處的田野被灰黑籠罩, 由于天色已晚,出城的人寥寥無幾,一條官道幾乎看不見行人車馬,魏昭猛然看見城門口立著五六個騎馬之人,朦朧的光線,籠著頎長清雋的身影,魏昭勒住馬,一抱拳,“謝陳堂主趕來相送,就此一別,后會有期。” 陳子風撥轉(zhuǎn)馬頭,朝西南方向,“走吧!我送你出遼東?!?/br> 魏昭心里一熱,陳子風原來是特意在此等自己,陳子風的馬已經(jīng)跑出十幾步遠,魏昭一笑,打馬追上。 深邃的天空,稀疏的幾顆星,夜已經(jīng)很深了。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清冷皎潔的月光照在官道上,七八匹馬疾馳。 半夜里,四周原野寂靜,只偶爾聽見蛙聲,官道上急促的馬蹄聲,呼呼地風從魏昭耳邊刮過,冷風打透了夾衣,肌膚冰涼,魏昭心里似有火燒。 陳子風幾次打馬,追趕前面朦朧月色下一團黑霧,陳子風恨身下坐騎,魏昭坐騎真是寶馬良駒,不愧是北地第一馬販。 一行人縱馬疾馳,跑了一夜,天際微微露出蟹殼青,已到了北安州境內(nèi),魏昭勒住馬,等后面陳子風等人的馬追上來。 清晨的露水重,陳子風衣衫潮濕,趕上魏昭,自嘲地說;“我這匹馬,拼命跑也趕不上黑霧了?!?/br> “我答應(yīng)陳堂主,弄一匹跟黑霧一樣的好馬,送陳堂主,如果這次我能僥幸活著,決不食言。” 陳子風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手握韁繩,望著南方,估摸現(xiàn)在遼東大軍已快兵臨城下,“魏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寒城如果實在守不住,棄城離開。” 魏昭感激地看著他,“陳堂主,我知道該怎么做?!?/br> 陳子風騎馬站在通往寒城的官道上,望著一團黑影消失在晨曦中。 魏昭三人經(jīng)過新北鎮(zhèn),沒有停留,直奔寒城方向飛馳。 魏昭心急,幾次打馬,黑霧已經(jīng)四蹄騰空,如飛一般。 太陽升起,通往寒城的官道過往行人車馬多起來,離寒城還有十幾里地時,官道上亂起來,有馬車行人掉頭往回跑,魏昭勒住馬,攔住一個對面跑過來的行人問:“大伯,出什么狀況了?” 莊稼漢打扮的男人,穿著布衣挑著擔子,擔子里擺著菜蔬,說;“公子,別往前走了,寒城已經(jīng)被圍了,快逃命吧!” 常安問;“怎么辦夫人,城里進不去了?!?/br> “我們?nèi)|門看看,遼東軍不可能一下圍住整個城池?!?/br> 魏昭三人趕奔寒城東城門,走到半路,不少行人從對面跑來,魏昭停住馬,問跑過來的一群男女,“東城門出事了?” “東城門被遼東軍包圍了。”其中一個婦人道。 婦人領(lǐng)著一個孩子跑過去。 一位老者好心地對三人道;“秀才,我們也是走到半道被截回來了,聽前面逃回來的人說,遼東大軍見人就砍。別往前走了,快回去吧!” 萱草說;“夫人,既然進不去城,奴婢看還是回新北鎮(zhèn),打探消息再說。” 遼東軍沒走新北鎮(zhèn)進兵,而是直插寒城。 魏昭不甘心,掉轉(zhuǎn)馬頭,“我們?nèi)ノ鞒情T?!?/br> 三人快馬加鞭,路上魏昭擔心西城門跟三面城門一樣被遼東軍包圍。 往西去,一路遇見的行人與平常無異,看見高高的西城門時,魏昭才松了一口氣,這時,西城門兵士正在關(guān)城門,要進出的百姓,被攔在外面,很快城門要關(guān)上,魏昭縱馬一躍到了城門口,沖了進去,隨即萱草和常安的馬匹也沖了進去,守城兵喝道;“找死呀!遼東兵打來了,還往城里跑?!?/br> 這時,突然一聲炮響,震耳欲聾,魏昭勒馬,炮聲好像從北門方向,北門的遼東軍已經(jīng)開始圍城了。 城里百姓sao動,像無頭蒼蠅似的奔走,街上想逃難的百姓,發(fā)現(xiàn)四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出不去了,人心惶惶,一片混亂。 魏昭對萱草說;“你快回府看看,府里怎么樣了?人都走了沒有。” 看見一隊士兵往西城門方向跑去,魏昭問騎馬的頭目,“請問你們步將軍現(xiàn)在何處?” 頭目道;“步將軍在北門?!?/br> 萱草回府,魏昭跟常安奔北門方向,接連幾聲炮響,西城門方向傳來的,西城門已被遼軍堵死,遼軍已成合圍之勢,街上的人一下子就亂了,到處奔跑,魏昭的馬只好慢行,對常安說;“看來遼東軍快攻城了,我們趕緊趕過去?!?/br> 魏昭趕到南城門時,看見城中兵將已經(jīng)嚴陣以待,魏昭看見步將軍英俊挺拔的背影像一座山一樣屹立在城墻上。 魏昭下馬,快步朝城墻走過去,兩個士兵攔住她,“公子,現(xiàn)在正打仗,刀槍無眼,公子快回家去。” 常安道:“這是燕侯夫人,要見將軍?!?/br> 士兵上下打量她,看出點苗頭,這個秀才身量像女人,遂放行,魏昭疾走上了城墻,步將軍回頭看見她,短暫地愣了一下,“夫人,您怎么這身打扮?”醒悟過來,焦急地問;“夫人,您不是去西澤州給嚴將軍賀壽,您怎么回來了?” “步將軍,我在西雍城里聽說遼軍兵發(fā)寒城,我連夜趕回來了?!?/br> 步書同重重地咳了一聲,“夫人,您既然沒在北安州,您何必趕回來,您一個女流之輩,又不能打仗,您在城里,我們還要派兵保護您的安全?!?/br> 步書同極為不滿,這位儒雅的將軍也是急了,才對燕侯夫人說出重話。 壓著性子,朝左右道:“送夫人回府?!?/br> “將軍,誰說我留在城里沒用、我可以穩(wěn)定軍心,如果守城的兵將知道燕侯夫人在城里,他們是不是能安心,如果城里的百姓知道燕侯夫人跟他們一道留在城里,沒有跑,可以安定民心。” 步書同吃驚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琢磨她這番話,有幾分道理,“可是,夫人留在城里很危險,遼東軍很快就攻城了,你來看?!?/br> 步書同朝城下一指,魏昭放眼一望,鋪天蓋地,漫山遍野的遼東軍隊,步書同道;“遼軍十幾萬兵馬,我們現(xiàn)在守城才有一萬多人,根本抵擋不住兇猛的遼東軍和鮮卑兵馬?!?/br> “步將軍,送信出去請求增援了嗎?”魏昭問。 “城池被圍困之前,我已經(jīng)派人給侯爺送去救急書信,西澤州嚴將軍我已經(jīng)派人送信請求出兵支援,離寒城最近的蒲縣駐扎著兩萬兵馬,跟寒城軍事上部署上形成掎角之勢,我已派人送信,發(fā)兵增援,上留城我也派人送信,可就算他們的人馬能來增援,也要些時日,更何況勢單力薄,除非侯爺回師,否則難以跟遼東十五萬大軍抗衡?!?/br> 遠水解不了近渴,且這幾個地方的人馬加一起也沒有幾萬人,敵眾我寡,魏昭一路已經(jīng)想好了,靠一萬多人兵將守城,不出三日城破了 “步將軍,為今之計,也只有死守城池,等待侯爺前方得勝,回師救援,城中四門已經(jīng)被遼東軍圍困如鐵捅一般,城里的人跑不出去,現(xiàn)在只有萬眾一心,城里百萬人口,動員各官宦富豪鄉(xiāng)紳家丁護院守城,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城中青壯年臨時招兵,我侯府有五百侍衛(wèi),先派來協(xié)助將士守城?!?/br> 步書同常聽夫人談燕侯夫人,性情溫柔,想不過一嬌弱的深閨女子而已,沒想到有這樣的見識,“夫人,我將軍府的侍衛(wèi)也調(diào)來一塊守城,我即刻命人動員城里的各家看家護院的征集來守城,張貼告示征兵。” “好,將軍,我先回府。” “我派人送夫人回去。” “將軍,我有能力自保?!?/br> 步將軍多少有點瞧不起婦人。 魏昭走下城墻,跟常安回徐家別院。 在前院剛下馬,侍衛(wèi)頭領(lǐng)關(guān)山匆忙迎過來,“夫人,末將保護夫人突圍出城?!?/br> “不,我不走,你帶五百侍衛(wèi)到北城門聽步將軍指揮?!?/br> “我等奉侯爺命保護夫人,不能擅離職守,末將就是這條命不要也要保護夫人沖出去?!标P(guān)山堅持說。 來寒城之前,燕侯徐曜交代他護衛(wèi)夫人安全,夫人如果有一差二錯,提頭來見。 “你們守住城池,也就是保護了我,我反正是不離開寒城的,只有城池守住,我才能活命?!?/br> 夫人執(zhí)意不走,關(guān)山不敢相強,城池守住,夫人才能安全,就不在堅持, “是,末將聽從夫人號令,這就帶人上北城?!?/br> 關(guān)山調(diào)集五百侍衛(wèi),剛走了幾步,又回來,“夫人,末將等離開別院,夫人的安全何以保障?” “這不消你擔心,夫人我武功不劑,自保沒有問題,去西澤州來回,我不是安然無恙。” 關(guān)山知道夫人是個有本事的女人,去西澤州經(jīng)過遼東,來去自如,反而不喜歡他們跟著,礙手礙腳,關(guān)山去調(diào)集侍衛(wèi)。 別院平常負責采購的老丁指揮一個菜農(nóng)推著一車青菜,推到廚房,那個菜農(nóng)很不情愿,嘀嘀咕咕,“遼東軍都快打進來,你快把錢給我,我好找地方躲起來。” “你急的什么,一時半刻攻不進來?!崩隙∧贸鲥X袋子,給他數(shù)錢。 那個菜農(nóng)拿了錢,急急慌慌的跑了。 魏昭招呼,“丁伯?!?/br> 老丁小跑過來,“夫人?!?/br> “買了一車菜?” “夫人,仗打起來,府里的人也得吃飯不,總不能遼東軍沒攻進來,自己先餓死了?!庇纸忉屨f;“這個菜農(nóng)早起拉車菜進城賣,出不去城門了,我看見就把他的菜包圓了,咱們府里人多,沒嚼過吃怎么行。” “丁伯,你去多買點雞鴨魚rou,我叫廚房做上,給守城的兵將送去,就像你說的,守城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鼓舞將士的士氣?!?/br> “不少rou鋪、雜貨鋪聽見炮聲都上了門板,關(guān)門了,奴才這就去?!?/br> 老丁忙著出門采購去了。 魏昭走進后院,桂嬤嬤和書香、萱草、金橘在堂屋里等夫人,桂嬤嬤見面便埋怨,“夫人,城池被圍,幸好夫人不在城里,您說您還回來做什么?” 魏昭看桂嬤嬤著急,扶住桂嬤嬤坐下,“嬤嬤可知道寒城的重要,寒城失守,北安州就丟了,我怎么能只顧自己的安危,眼看著侯爺身陷險境,mama,如果用我的命拖延破城時間,侯爺就增加一份取勝的把握?!?/br> 桂嬤嬤咳了一聲,“夫人,奴婢沒用,不能替了夫人,夫人既然這樣想,就是死,奴婢也隨夫人一塊死?!?/br> 魏昭埋怨地對書香說;“你們?yōu)楹尾蛔??你?yīng)該帶嬤嬤離開這里。” 金橘一旁說;“夫人,城里的人不知道遼東軍圍城,等知道了,走也晚了,四門都關(guān)了。” 遼東大軍行動太迅捷了,連夜急行軍,在寒城措手不及之時,已經(jīng)兵臨城下。 這里說話,萱草坐在炕上,靠墻直打瞌睡,桂嬤嬤看見,招呼,“這丫鬟躺下好好睡,準是昨晚趕了一夜的路,沒睡覺。” 桂嬤嬤拉過一床被鋪在炕上,萱草倒頭便睡著了。 一整夜馬不停蹄,進寒城前,魏昭精神一直處于緊張狀態(tài),此刻回到房間,看萱草睡了,身體困乏,對桂嬤嬤說;“我先睡一會,我叫丁伯去買雞鴨,等丁伯買回來,叫醒我?!?/br> 說完,衣裳也沒換,躺在萱草旁邊睡了。 整晚沒睡,身體疲憊,然心里有事,睡不踏實,恍恍惚惚,徐曜在兩軍陣前廝殺,突然背后沖出來一只軍隊,把徐曜包圍,徐曜白袍染紅了,全是鮮紅的血,無數(shù)箭朝徐曜射去,魏昭啊地驚叫一聲,坐了起來,書香聞聲跑進屋,“夫人怎么了?” 魏昭一模額頭全是冷汗,心咚咚地急跳,書香擔心地問:“夫人做噩夢了?” 魏昭平復(fù)一下情緒,“我夢見侯爺了,侯爺被圍困,許多箭對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