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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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提女兒,徐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恨聲道:“還提她做什么,她差點壞了你二哥的大事,這個混賬東西,她是不把自己當(dāng)成徐家人,她惹了多大的事,她千不該萬不該,關(guān)鍵時刻動手殺人,如果不是你二嫂,遼軍兵發(fā)萱陽城,把我徐家一門置于險境,她如果能為娘家考慮一星半點,她也該忍耐一時,我生出這樣的女兒,死后都沒臉見列祖列宗,從今后徐家沒有她這個女兒?!?/br> 徐老夫人惱火,徐家出了個殺夫的女兒,敗壞徐家門風(fēng),讓世人恥笑。 魏昭領(lǐng)著步子初,身后跟著五妹和玉花,走進東院,杏雨在院子里晾曬被褥,看見魏昭,驚喜跑過去,“夫人回來了?!?/br> 院子里還有一個粗使的婆子,趕著上前,蹲身,“奴婢給夫人請安?!?/br> 小丫鬟錦兒跑過來,福了福,“奴婢拜見夫人?!?/br> 魏昭見到二房熟悉的人,感慨萬千,杏雨看著步子初,“這位小公子是…..” “以后他是你們的主子,小爺。” 魏昭領(lǐng)著步子初穿過庭院,低頭對步子初說;“一會先沐浴更衣,子初累了,先睡一覺,等吃晚膳叫你?!?/br> “嗯!” 步子初聽話地點頭。 徐曜回到二房時,看魏昭跟步子初躺在炕上睡著了,五妹和玉花兩個丫鬟一邊一個拿著團扇,給魏昭和步子初扇風(fēng)。 杏雨端著冰盤子進來,放在屋角。 盛夏酷暑,白天日頭曬了一天,明間屋里溫度高。 徐曜怕娘倆熱,小聲對杏雨說;“多取些冰塊,放在屋子四角?!?/br> 杏雨跟錦兒取冰塊。 徐侯府有冰窖,冬季存儲的冰塊,備夏季天熱時用。 各房有份例,侯爺要用冰,自然沒人敢不給。 徐曜朝炕上看一眼,步子初熟睡后,緊緊依偎著魏昭,心想,這孩子到一個新地方,感到陌生,很依賴魏昭。 徐曜沐浴后,杏雨已經(jīng)領(lǐng)回冰塊,屋里四角鎮(zhèn)著冰塊,頓時涼快了,徐曜朝五妹和玉花擺擺手,二人出去了。 徐曜躺在魏昭身旁,魏昭穿著寬大的寢衣,烏發(fā)披散在枕上,襯著玉白小臉,露出香肩,徐曜支起身,把魏昭寬袍往下拉了拉,看她肩頭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雪白的肌膚落下一道刺眼的疤痕,憐惜地在她香肩上親了親。 看步子初小嘴微張,露出兩排貝齒,很可愛。 徐曜閉上眼,心道,阿昭你知道嗎,有你在身邊,又有了子初,我覺得很幸福滿足。 徐府的晚宴設(shè)在花廳里,闔府的人,沒有當(dāng)差的下人都來吃酒。 廳里擺了兩桌,坐的都是府里的主子,廊蕪下擺了幾桌,有頭臉的下人,坐上桌吃酒。 徐老夫人招呼魏昭娘倆,一左一右坐在身旁,闔家團圓,氣氛熱鬧。 魏昭不太適應(yīng)這種熱鬧場面,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收起傷感情緒。 徐老夫人親自給魏昭夾菜,慈愛地說;“媳婦,你多吃點,你太瘦了。” “謝母親?!?/br> 魏昭看出徐老夫人對自己格外關(guān)照,大概能猜到徐曜跟婆母說了什么。 徐老夫人給步子初夾了一塊排骨,“孫兒,吃點rou,別總吃青菜?!?/br> “祖母,子初胖,不吃rou?!?/br> “孫兒,誰說你胖,胖點好,來多吃?!?/br> 這祖孫倆說話,魏昭注意到另一桌上的慕容蕙,慕容蕙目光卻落在屏風(fēng)另一側(cè)。 魏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慕容蕙不是看四爺徐詢,而是盯著徐曜。 第92章 屏風(fēng)外男人那張桌上, 徐曜和四爺徐詢陪著徐家本家?guī)讉€叔伯, 四爺徐詢背對著女眷這桌坐著, 沒有喝酒,不知道想什么, 女眷里兩個本家的大娘、嬸子,跟徐老夫人夸贊步子初,徐老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 小孩子誰對他好他跟誰親,步子初親近徐老夫人,祖孫倆其樂融融。 徐玉嫣坐在魏昭旁邊, 炫耀地說;“二嫂, 你走后, 我去了幾次馬家窯,看了制瓷的全過程,練泥、拉坯、印坯、利坯、曬坯、刻花、施釉,很復(fù)雜, 我從拉坯開始到施釉都自己嘗試,很有成就感,很有意思?!?/br> 魏昭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 做窯工的活, 仔細別人笑話你, 我本來想你寂寞無聊, 打發(fā)時間, 你還真投入, 我剛開始有興趣,覺得好玩,沒事去榆窯拉坯、印坯,圖新鮮。” “二嫂,我很喜歡做這個,我就是平常不能總出門,我央求三哥,三哥帶我出去幾次,求四哥,四哥總訓(xùn)我,也說跟嫂子一樣的話,我跟大嫂說出門,大嫂每次都搖頭,不答應(yīng),大嫂膽小怕事,不肯擔(dān)責(zé)任?!?/br> 徐玉嫣悄悄地說;“二嫂,你以后去馬家窯,帶著我去,你帶我去,大嫂就放心了?!?/br> 魏昭無奈地搖頭,“你二哥以后不許我出門了,方才來時路上說了,以后我照顧子初,不能出侯府大門,更別說出城了?!?/br> 徐玉嫣失望,同情地看看她,“二嫂,你臨危不亂,我很敬佩你,如果換了我,早嚇得不知所措。” 那廂一個本族的嬸娘,跟徐老夫人說話,說話聲很大,傳過來,“曜哥媳婦年輕,能帶好小公子?嫂子,還要你多cao心?!?/br> 徐老夫人正中下懷,“不然孫兒跟著我,我?guī)е??!?/br> 另一個本家的婦人道;“可不是,嫂子,還是你帶著放心,曜哥媳婦年輕,又沒生養(yǎng)過,帶孩子沒經(jīng)驗。” 兩人一攛掇,徐老夫人心活了,徐老夫人平常寂寞,跟前沒有孫輩的承歡膝下,問步子初,“孫兒,你跟著祖母可好?” 步子初小孩子忘性大,跟徐老夫人親近,點頭,“我愿意跟祖母住?!?/br> 徐老夫人問魏昭,“二兒媳,孫兒說愿意跟著我,你沒意見吧?” 魏昭嚇了一跳,她怎么能把子初推給徐老夫人,她要親自教養(yǎng)子初,不好駁了徐老夫人面子,“母親,子初他跟著您老家人先住幾日,祖孫倆親近親近,夫君說給子初找先生,沒有合適的人選,媳婦和夫君先教導(dǎo)他?!?/br> 本家的嬸娘恭維道:“二侄媳婦才華出眾,完全能當(dāng)?shù)昧酥秾O的先生。” 夸贊兒媳,徐老夫人長臉,高興地說;“曜兒媳婦比一般男人都強?!?/br> 這時,一個小丫鬟繞過屏風(fēng),在徐老夫人耳邊說了句什么,徐老夫人對魏昭說;“二兒媳,你身體不好,先回去吧!你大伯母和你嬸娘都不是外人,不會挑你理的?!?/br> 方才說話的兩個徐家本家女眷長輩,急忙說;“侄媳婦身體不好,回去歇著,我們跟你母親說說話?!?/br> 徐老夫人低頭問步子初,“你跟你母親回去,還是跟祖母在這里玩?” 步子初拿了個雞腿啃,“我跟祖母在這里玩。” 徐老夫人說;“二兒媳,子初要在這里玩,等酒宴散了,我叫人送他回去?!?/br> 廳里人多吵鬧,魏昭身心疲憊,羨慕步子初小孩子,不痛快的事眨眼就忘記了。 離席,蹲身,“兒媳告退?!?/br> 她一出來,五妹和玉花跟出來,魏昭說;“你們留在這里等子初公子?!?/br> 二人才沒跟著。 魏昭想一個人靜靜,走到花廳門口,廊蕪下燃燈明亮,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哪里,望著nongnong夜色,聽見腳步聲,回頭,朝魏昭走過來,走到跟前打橫抱起她,徐曜手上的身體輕盈,沒什么重量。 魏昭腳離地面,“曜郎,我自己能走?!?/br> 花廳門口,出出進進的仆從,看見怪難為情的。 “摟住我,不然我把你扔地上?!毙礻淄{說。 魏昭順從地右手臂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前,聽著徐曜的心跳咚咚地,強勁有力,徐曜健碩,肌理結(jié)實,懷抱很溫暖。 他應(yīng)該成為她的依靠,可是自己為何心里沒有踏實的感覺,仿佛他隨時可以舍棄自己。 她突然說;“曜郎,如果我們以后分開了,你能記得我嗎?” 徐曜手一松,魏昭差點掉下去,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徐曜氣得差點把她扔地上,臉上表情很嚴(yán)肅,“阿昭,你為何這樣說?” 魏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也許患得患失,內(nèi)心有種不安全感。 她抬頭,已走到東院門口,門口掛著燈籠明亮,徐曜板著臉,他真生氣了,魏昭解釋說;“我隨便說說的。” 徐曜的眼底如潑墨,沉聲說:“阿昭,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魏昭不吭聲,徐曜低頭看她,他口氣嚴(yán)厲,其實不那么理直氣壯,不久前,他做出的選擇,放棄了魏昭,雖說迫不得已,可在魏昭的心里還是留下陰影的,魏昭是心甘情愿的,可經(jīng)過此事后,魏昭對自己不能全身心地信任。 他知道這不能怨魏昭。 徐曜大步上了臺階,進門把魏昭放在榻上,杏雨挑簾子從東屋走出來,“侯爺夫人回來了。” 徐曜抬手,“下去吧!” 杏雨退下去。 徐曜凝眸看著魏昭,魏昭垂著頭,橘黃色的宮燈,發(fā)著柔和的光,映著魏昭修長的頸項,柔美的弧度,燈下凝脂雪膚,晶瑩剔透。 徐曜的心軟成水,緩和了語氣,“阿昭,我從來我想過我們分開?!?/br> 魏昭偏過頭,忽閃著水樣的明眸,細碎的光芒閃動,點點頭。 徐曜伸臂把她摟在懷里,“我不久要回夏平關(guān),現(xiàn)在三弟在夏平關(guān)駐守,朝廷軍隊撤退,退守京師,張俊殘部和段氏鮮卑已經(jīng)逃往大漠深處,許渭和周翼率燕軍深入漠北,徹底消滅張俊余部,解除后顧之憂,我燕軍方能發(fā)兵,攻打京師,這次的意外,拖延了當(dāng)初預(yù)計的奪取京師的時間,對我們進兵很不利,你知道舉國各地將領(lǐng)擁兵自重,覬覦皇位已久,將來還有大的戰(zhàn)事,阿昭,你別胡思亂想,讓我放心,你夫君還有幾場硬仗要打?!?/br> 為了安慰魏昭,他沒有親自帶兵追剿張俊余部,而是命許渭和周翼領(lǐng)兵征討。 魏昭點點頭,“曜郎,你盡管做大事,我跟子初在家等你?!?/br> 徐曜爭天下,這個天下要爭的人太多了,通往九五之尊,路可能很長,中間不乏很大的變數(shù),就像徐曜這次出兵,所有都籌謀好了,中間還因為徐玉嬌出現(xiàn)差錯。 徐曜現(xiàn)在拿下夏平關(guān),朝廷已經(jīng)掌控不了局勢,執(zhí)掌兵權(quán)的各地太守、州牧,紛紛宣布自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豫州牧、兗州刺史、徐州牧、青州刺史、渤海太守,先后宣布自立, 這些爭奪天下者,實力最強當(dāng)屬益州牧劉項,蜀地富庶,逐鹿中原,進可攻,退可守,還有西南信王蕭重。 徐曜在她耳邊深情地說;“阿昭,相信你夫君一定能贏,不會白白辜負你這番犧牲?!?/br> 徐曜沒聽見她回答,額頭撞了下她的額頭,“想什么呢?” 他現(xiàn)在有點摸不透她,因為魏昭經(jīng)常坐半個時辰不說一句話,今晚破例夫妻倆說了這么多話,這也是他救出魏昭以后,魏昭說的最多的話。 魏昭想四爺徐詢,徐詢的腿殘了,跟徐家人是怎樣交代的,徐詢的事,應(yīng)該告訴徐曜, “曜郎,四弟的事我沒告訴你,因為回府之前,我不確定四弟的生死,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br> “四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還沒功夫細問?!?/br> 四爺徐詢的事,沒幾個人知道。 魏昭就把四爺徐詢被遼軍擒獲,要挾她獻城池,自己后來如何使計,告訴了徐曜。 徐曜恨鐵不成,“四弟荒唐,阿昭,你做得對,寒城百萬人口,四弟一條命,微不足道,你非但沒有錯,你還救了他,老天眷顧,我娶了你阿昭,我有你在背后支持,為我分憂解難,我還有何理由不贏?!?/br> 魏昭擺弄他衣襟,“曜郎,四弟的腿我猜是那次留下的傷殘,我不知道四弟是否恨我,還有四弟明知道兩軍交戰(zhàn),跑到前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