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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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寬解容氏,“日久見人心,四爺早晚知道你的好,慕容蕙心術(shù)不正,徐家人遲早看透她。” 容氏賭氣地說;“不瞞二嫂,我們現(xiàn)在分房睡,想起他做的事,我就接受不了?!?/br> 魏昭有一句話,話到嘴邊,終是沒說出口,徐家現(xiàn)在成了反叛朝廷的謀逆之臣,如果容氏想離開徐詢,官府判義絕,容氏可以回歸母家,容氏的父親是朝廷官員,跟反叛脫離關(guān)系,她可以爭取娘家的支持。 但極有另一種可能,朝廷大軍已敗,皇家大勢已去,容氏的娘家看好徐曜,留一條后路,不答應(yīng)容氏離開徐家。 最主要的是容氏本人,看容氏的態(tài)度,沒有跟徐詢決裂的勇氣,四爺徐詢不撞南墻不回頭,心放出去,想收回來就難了。 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何況四爺混蛋,也是徐曜的親兄弟,自己的小叔,魏昭不好說破壞夫妻感情的話。 容氏怕打擾魏昭,魏昭還要輔導(dǎo)步子初的功課,坐了一會,就告辭走了。 魏昭回到東屋,步子初已經(jīng)寫了幾張紙大字,魏昭拿起了看看,挺滿意,“子初寫得不錯,嬸娘都夸你寫得好,” 步子初念書很認(rèn)真,又非常聰明。 步子初還小,魏昭發(fā)話,“子初寫累了,母親帶你去給祖母請安?!?/br> 步子初聽說去徐老夫人屋里,很高興,杏雨幫他穿鞋,爬下炕。 魏昭牽著步子初的手,杏雨在身后跟著,去積善堂。 徐老夫人看見步子初,高興地道:“孫兒來了?!?/br> 旁邊徐老夫人的貼身丫鬟秋菊笑著說:“老夫人□□叨哥兒,哥兒就來了?!?/br> 魏昭和步子初行過禮,徐老夫人招呼步子初坐在身邊,摸一下他額頭,“天熱,出汗了?!?/br> 杏雨站在一旁給步子初扇風(fēng),徐老夫人看他臉紅撲撲的,肌膚吹彈可破,紅紅的小嘴,身體壯實,心里歡喜,叫丫鬟,“把井水里湃著的果子給哥兒拿來吃,再把冰鎮(zhèn)的酸梅湯端來兩碗,給二夫人和子初喝,涼快涼快?!?/br> 徐老夫人問:“孫兒,上午都做了什么?” 步子初清脆的聲音回答,“母親教我寫字,練大字” 徐老夫人看向魏昭,“二兒媳,暑熱的天,先別教了,等上秋涼快了再教也不遲?!?/br> 晌午天像下火似的,魏昭走熱了,拿帕子扇,“夫君昨晚還說,早起教子初習(xí)武,我攔住說過兩日再教?!?/br> “他才多大,你們是不是太心急了?!毙炖戏蛉四门磷咏o步子初擦汗,“孫兒,我跟你父親說,等請了師傅,跟師傅學(xué)?!?/br> 徐老夫人怕徐曜管教太嚴(yán),早起折騰孩子。 魏昭跟步子初在徐老夫人屋里吃過午膳,徐老夫人要歇晌,對魏昭說;“二兒媳,你回去,孫兒就留在我屋里,跟我睡午覺。” “等他睡醒了,我再來接他回去。” 魏昭告退出來,留下杏雨。 晌午頭,曬得樹葉都打蔫了,魏昭沿著夾道墻根下陰涼地方往回走,快走到二房東院門口,看見前面夾道上,四爺徐詢正朝后宅走去。 徐詢看見她,站住,面色有一絲不自然,行了一禮,“二嫂。” 魏昭走到跟前,“四弟剛從外面回來?” “一個朋友得了一幅字畫,叫我去鑒別是否真跡?!?/br> 徐詢在萱陽城里是有名的才子。 魏昭掃一眼徐詢的腿,徐詢的手藏在袖子里,斷指沒看見,“四弟,你是不是怨恨二嫂?” 徐詢哂笑,面帶愧色,“不是二嫂你救我,我現(xiàn)在早在黃泉路上了,二嫂,你罵得對,我不能幫家里,反倒拖累二哥二嫂,我沒用,二嫂救我一命,從前我對二嫂不敬,是我不對,請二嫂原諒。” “四弟,我們是一家人,二嫂有時沒給你留情面,響鼓用重錘,二嫂是想罵醒你?!?/br> “我明白,二嫂?!?/br> 叔嫂男女有別,不能聊太久,魏昭說了句,“好好對待四弟妹?!?/br> 徐詢點點頭。 兩人分開,徐詢往四房去了。 魏昭只字未提慕容蕙,徐詢這種犟脾氣,家里人的話根本聽不進(jìn)去,反倒引起他反感,小叔房中的事,婆母都不管,她一個當(dāng)嫂子的何必多言。 走進(jìn)東院門,魏昭沿著西側(cè)抄手回廊往正房走,下意識地往兩間下房瞅了一眼,兩間下房門上橫著一把鎖,魏昭站住。 這兩間下房,原來一間住著桂嬤嬤,一間住書香和萱草,現(xiàn)在空著,魏昭吩咐房間保持原樣,不準(zhǔn)動屋里東西,得空把桂嬤嬤和萱草的東西整理出來,桂嬤嬤的東西交給周興,萱草的東西交給田華,田華求過她,要萱草的東西留個念想,去寒城時,萱草只帶了隨身的衣物,原想不常住,早晚要回侯府,沒想到這一去,就沒能回來。 魏昭站了一會,低著頭,繼續(xù)往前走,走到西廂房,正房南窗里徐玉嫣探出頭,招呼,“二嫂?!?/br> 魏昭快走幾步,五妹已經(jīng)打起珠簾,魏昭邁進(jìn)門檻,問;“二姑娘何時來的?” 五妹說:“二姑娘等夫人半天了?!?/br> 東屋門簾卷起,徐玉嫣趴在炕上,“二嫂,你去哪里了?” 魏昭坐在炕沿邊,“我去母親屋里?!?/br> 炕桌上擺著一個霽藍(lán)釉梅瓶,徐玉嫣坐起來,趴在桌邊看,“二嫂,這只梅瓶真精美,釉色勻凈瑩潤。” “喜歡就送你?!?/br> 玉花替魏昭脫掉繡鞋。 “我不奪人所愛。” 徐玉嫣赤足下地,把梅瓶擺到多寶格上。 五妹端著托盤進(jìn)來,上面擺著兩只翡翠碗,碗里盛著蜜水,先端給徐玉嫣,又端給魏昭。 徐玉嫣渴了,端起喝了兩口,冰涼,身上熱氣消散了。 魏昭也端起碗,喝了一小口就放下,她現(xiàn)在脾胃弱,盛夏不敢吃涼東西。 徐玉嫣放下碗,抽出繡帕點了下唇角,“二嫂,我二哥沒立即趕回來救你,你心里怨我二哥嗎?” 徐玉嫣探究地看著她的臉。 “沒有?!蔽赫演p聲道。 “我聽章言說,我二哥攻打夏平關(guān)時,得知你在寒城,就想撤兵,率軍隊回去救你,是眾位將領(lǐng)跪下苦勸,我二哥才打消立即趕回去救你的念頭,我二哥心里惦記嫂子的安危,親自上陣,身先士卒,硬是拿下夏平關(guān)。” “玉嫣,是章言叫你跟我解釋的?” 徐玉嫣被人揭穿,也不否認(rèn),“二嫂,什么都瞞不過你,章言說的是事實?!?/br> 魏昭靠后躺下,“你要說的說完了?” 徐玉嫣嘻嘻笑,“說完了?!?/br> 魏昭若有所思,“玉嫣,我問你,慕容蕙的母親是慕容氏,胡族人,她住在徐家這么多年,回去過慕容部落嗎?” 徐玉嫣想了想,搖搖頭,“沒回去過,她父母雙亡,剩下都是遠(yuǎn)親?!?/br> “她在徐家住,她的父親和母親家族的人有來看她嗎?” 徐玉嫣眨眨眼,“府里都知道她是個孤女,徐家人才憐惜她,沒什么人來看過她?!?/br> 這時,徐玉嫣屋里的丫鬟腳步匆忙走來,“姑娘,春柳和燕兒吵起來了?!?/br> 徐玉嫣趕緊穿鞋下地,“二嫂,我回去看看?!?/br> 看著徐玉嫣離去的背影,魏昭搖搖頭,徐玉嫣這個當(dāng)主子的性子軟,屋里的下人縱得眼睛里沒有主子。 她躺在炕上琢磨,越發(fā)覺得慕容蕙形跡可疑,坐起來,對一旁站著的玉花說;“取筆墨紙硯?!?/br> 魏昭提筆修書一封,寫好后,命玉花把常安叫來,把書信交給常安,“你去新北鎮(zhèn)一趟,把這封書信交給金葵,讓金葵派人送到慕容部落,交給慕容晏?!?/br> 第94章 黎明的微光透過紗帳, 徐曜醒了,閉著眼, 伸手朝身旁一樓,手臂空的, 他瞬間睜開眼,幽暗的光線照在空了一半的床鋪上, 徐曜忽地坐起來, 一把扯開紗帳, 朝外喊了聲, “來人?!?/br> 玉花腳步匆匆跑進(jìn)來, “侯爺叫人?” “夫人呢?” “夫人天不亮就起來了, 帶著五妹去大廚房, 夫人要親手做豆腐皮包子?!?/br> 早膳擺到飯桌上,徐曜跟步子初盯著炕桌中間一碟豆腐皮包子?!?/br> 徐曜給步子初夾了一個,放在他跟前碟子里,“吃,你母親親手做的。” 徐曜自己夾了一個,咬了一口, 剩下的一口吞下,抬起頭,看魏昭直直地盯著他, 似乎有點緊張, “好吃嗎?我的手藝過關(guān)了嗎?” 徐曜慢慢咽下去, 黝黑的深眸注視著她, 眼底透著亮光,“阿昭,我很喜歡吃。” 步子初腮幫子鼓鼓的,含混不清,“母親,很好吃呀!” 魏昭心底低嘆一聲,她在西雍城每每累了一整天,躺在硬木板床鋪上,鋪著一床薄褥子的木板床硌得骨頭生疼,她卻睡得很香甜。 短短不到兩個月,什么都變了,疼她的桂嬤嬤離去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書香、萱草也都離開了她,她們一定還沒有走遠(yuǎn),她垂下頭,眼眶酸澀。 不知過了多久,她以為很久,可能只有短暫的瞬間,抬起頭時,看見徐曜和步子初兩人都看著她,她突然想,眼前的兩個人,是自己最親的人,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她這段日子消沉,心情低落,忽略徐曜了。 “我吃飽了?!辈阶映趿锵碌兀艹鋈ネ媪?。 魏昭夾了一個包子準(zhǔn)備給徐曜放在碟子里,徐曜看著她,用命令的語氣說:“喂我?!?/br> 子初都沒叫人喂飯,魏昭余光瞥見五妹站在一旁,眼睛不知道朝那里看,五妹和玉花是鄉(xiāng)下丫頭,沒經(jīng)過徐府里管事嬤嬤的教導(dǎo)。 徐曜微張著嘴,等她喂,魏昭猶豫了一下,把包子送到他嘴邊,徐曜張嘴,一口咬住,整個填進(jìn)嘴里,魏昭怕他噎住,“慢點?!?/br> 徐曜咽下去,“還吃一個?!?/br> 魏昭又喂了他一個吃,看見玉花臉都紅了,頭扭向一側(cè)。 徐曜唇角微揚(yáng),這頓飯吃得心滿意足,吃完,走去凈室。 五妹和玉花撿桌子,到下處用飯。 徐曜從凈室走過來,“送我出門,阿昭?!?/br> 魏昭站在東院門口,直到看不見徐曜的影子,她才回轉(zhuǎn)。 上午,魏昭教授步子初課業(yè),杏雨站在一旁,給步子初搖扇。 大夫人趙氏打發(fā)走了回事的管家媳婦,扶著一個丫鬟,走到東院,步子初剛上完課,正坐在桌前吃寒瓜,杏雨拿著一方雪白的繡帕,為他擦嘴上殘留的汁液。 院子里小丫鬟錦兒的聲音,“大夫人來了?!?/br> 魏昭從敞開的窗子里朝外看,趙氏已經(jīng)走上臺階,魏昭忙穿鞋,趙氏已經(jīng)進(jìn)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