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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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嚴王后早安排大理國的御醫(yī)每日都為魏昭請脈,嚴王后通醫(yī)術(shù),親自過問王宮御膳房魏昭每日飲食,飲食起居有專門的御醫(yī)詳細記錄。 姜院使和孟院判為皇后診脈,就是走個過場,皇后產(chǎn)子太醫(yī)院有一套嚴格的流程,這是特殊情況,事出從權(quán)。 殿里的人都走了,碧珠和軟玉扶魏昭躺下,魏昭輕輕撫摸圓滾滾的肚子,當初曾想打掉胎兒,要親手結(jié)束這個小生命,心里掙扎過,如今慶幸沒有拿掉胎兒,她這幾個月切實感受到他的存在,一個小生命,是她孕育的,她體會到即將做母親的喜悅。 盛夏,烈日當空,清涼宮里四周鎮(zhèn)著冰塊,殿里的人卻一點不覺得涼快,外殿里站著不少人,大理國王段司玄、瑛王子、秦遠、陳子風,姜院使和孟院判也留在外殿,給皇后接生的是大理國太醫(yī)院女醫(yī)官、穩(wěn)婆。 王后嚴蕙卿守在女兒魏昭床前,一刻也不離開。 姜院使和孟院判聽內(nèi)殿里的動靜,臉色緊張肅穆。 秦遠和陳子風坐不住,秦遠一直盯著內(nèi)殿的緊閉的宮門,袖子里的手握緊,面部肌rou僵硬。 陳子風后背衣衫濕了,出了一身汗,恍然想起遼軍破寒城那日,他也像今日出了一身冷汗,手足冰涼,他命陳風堂的人打探魏昭的消息,魏昭一旦落入遼軍之手,他準備不惜一切代價營救魏昭,這背后所做的,他沒跟她說過,這一輩子只能放在心底。 殿上眾人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太靜了,內(nèi)殿里傳來壓抑的痛苦□□聲,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的心都提起來,段瑛走到殿門口,擰著眉,問兩位御醫(yī),“這么久,怎么還沒生?” 姜院使和孟院判也緊張,但比另外幾個人放松多了。 姜院使經(jīng)歷這種事多了,一向沉穩(wěn),“女人生孩子急不得,有的人要生兩三日。” 段瑛不明白,“要生這么久?” 大理國王段司玄道:“你母后生你時太醫(yī)院御醫(yī)說難產(chǎn),生了兩日,人都說女隨母,你jiejie這是第一胎,怕不容易生?!?/br> 大家焦急等待。 申時,內(nèi)殿里□□聲,時斷時續(xù),一個宮女走進外殿回稟,“陛下,晚膳已擺上,請陛下及客人們用晚膳。” 大理國王揮揮手,“這時候誰能吃下去,撤了吧!” 女人生孩子,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內(nèi)殿和外殿沒人有心情吃晚膳 天色漸漸暗了,宮女們掌燈,宮殿里燈火輝煌。 殿里氣氛壓抑,秦遠走出殿門,透透氣。 陳子風一直側(cè)耳細聽內(nèi)殿的動靜,里面魏昭每一聲呻.吟,盡管很微弱,逃不過他的耳朵,折磨著他的神經(jīng)。 酉時,內(nèi)殿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陳子風好像也卸了一身的力氣,神經(jīng)繃得太緊,經(jīng)不起風吹草動。 宮女碧珠走出來,興高采烈,蹲身行禮,“給陛下道喜,皇后生下一個男孩?!?/br> 內(nèi)殿里,王后嚴蕙卿熱淚盈眶,穩(wěn)婆把剛出生的小嬰兒交給她,她小心地抱著,穩(wěn)婆眉開眼笑,說;“看小皇子真好看,長得多像母親?!?/br> 嚴蕙卿仔細端詳,“這孩子像小昭剛出生一樣?!?/br> 魏昭躺在床上,冷汗打濕了頭發(fā),她臉色虛白,軟玉拿手帕為她擦汗。 嚴蕙卿把孩子抱過來,“小昭,你看看你兒子,五官周正,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嬰兒,眉毛濃黑像他父親?!?/br> 嚴蕙卿突然打住話頭,自覺失言,孩子生下沒有親生父親,女兒心里一定很難過。 魏昭筋疲力盡,渾身像水洗的一樣,聽母親說,探頭看看,小嬰兒臉紅紅的,皺巴巴的,像個年長者,至于眼睛鼻子嘴,嬰兒太小,根本看不出什么,她就是覺得很驚奇,頭一次看見剛出生的嬰兒,原來很丑。 嚴王后抱著外孫,非常高興,早已找好四個奶娘,嚴王后精挑細選出來的,四個奶娘都是漢人,身體健壯。 “我餓了。”魏昭覺得肚子很空。 碧珠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黃橙橙的粘稠的小米粥,上面一層米油,聞著撲鼻的米香,碧珠把托盤放在桌上,軟玉扶著她坐起來,碧珠端起小碗,喂她喝粥,魏昭接過,“我自己來?!?/br> 她是習(xí)武之人,比一般女子身體底子好。 喝了一碗粥,肚腹饑餓感減輕。 這時,姜院使和孟院判走進來,躬身道:“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順利產(chǎn)子。” 兩人喜笑顏開,看上去真高興。 仔細檢查嬰兒,把皇后生產(chǎn)情況做了詳細記錄,準備拿回京城存檔。 鬧了一陣,寢殿方肅靜了。 怕嬰兒打擾魏昭夜里休息,嚴王后把嬰兒抱走了。 一個月后 魏昭泡在溫泉池水里,烏黑長發(fā)飄在清澈的水面,終于可以沐浴,說不出的舒服。 往身體撩起一捧水,溫泉水滑,看著水珠在雪白的手臂上滾動,在云霞觀時,每日泡溫泉池子,只是云霞觀的溫泉池子是在外面,靠在石壁上可以看見頭頂?shù)乃{天白云,想起很久沒見子初,子初還不知道,他又多了個弟弟,他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泡太久了,她從池子里走出來,宮女服侍她穿上衣裳,碧珠給她松松地挽起發(fā)髻。 一個太監(jiān)走進來,“皇后,秦將軍和陳堂主在前殿等您?!?/br> 碧珠手里拿了一支珠鈿替她戴上。 秦遠跟陳子風等在殿上,看見殿門口人影一閃,魏昭步履輕盈走上殿來,羅衣疊雪,體態(tài)婀娜,薄羅下腰肢纖細,不盈一握。 秦遠和陳子風站了起來,“皇后?!?/br> 一個月足不出戶,她幾乎忘了自己是大雍朝的皇后,先皇冊封的皇后,她能想象出當初蕭重力排眾議立她為后,遭遇多大的阻力,不說她出身低微,她曾是徐曜妻子的身份,朝臣們便難以接受。 魏昭坐下,二人落座。 陳子風道;“皇后不久要入京,我們好好籌謀一下,蕭節(jié)掌控西南軍,如果要有完全的勝算,我建議皇后朝慕容部落借兵,再加上嚴將軍西澤州的十萬大軍,大理國出兵,秦將軍聯(lián)系西南軍中舊部,占優(yōu)勢,這樣皇后就掌握了主動權(quán)?!?/br> 魏昭當即否決,“不妥,不能朝慕容部落借兵,胡人生性殘暴,早有覬覦我中原之心,無異于引狼入室,我中原的矛盾,關(guān)起門是自家的矛盾,我舅父鎮(zhèn)守西澤州,拒胡人于大漠,如果傾一州之兵,胡人將乘虛而入,慕容晏尚未統(tǒng)一胡族,如果打開北方門戶,中原將大亂?!?/br> 陳子風想想,從大局著眼,魏昭的顧慮確實有道理,也沒堅持。 秦遠道;“蕭節(jié)現(xiàn)在是皇帝,手握兵權(quán),控制京城,皇后入京,不帶一兵一卒,我怕有危險?!?/br> “我已有初步打算。” 魏昭就把全盤計劃說了。 兩人聽了,魏昭的計劃確實有可行性,沒有異議,都表示贊同,陳子風說;“我陳風堂可以保證皇后的安全?!?/br> 陳風堂高手如云,行事詭異,來去如風,且行蹤不定,保護一個人和殺一個人一樣容易。 “我就知道有陳堂主我可以高枕無憂?!?/br> 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扇灑入,玉石地面一片白亮的光,魏昭明澈的雙眸如秋日的晴空,染上陽光,閃著星星點點的碎芒。 “皇后相信我陳子風,我定不辜負皇后這份信任?!?/br> 陳子風清朗的聲音,眸色盡是暖意。 如果不知道陳風堂主的身份,這位清雅溫潤如玉的男人,誰能想到是天下第一門派掌門,從來都云淡風輕,出手狠絕。 商議定了,兩個人離開。 魏昭回到寢殿,寢殿里嚴王后帶著娘奶和宮女們圍著嬰兒轉(zhuǎn),嬰兒剛洗完澡,躺在床上,魏昭走過去,俯身看視,覺得很神奇,一個月小嬰兒變化很大,不皺皺巴巴的,胖了,粉嘟嘟的,這要歸功于嚴王后。 嚴蕙卿抱起嬰兒,遞到魏昭懷里,“你抱抱?!?/br> 魏昭還不太敢上手抱,猶豫著,嚴蕙卿說;“你托住腰,抱抱沒事,前兩日你瑛弟弟要抱,我沒讓他抱,男孩子粗枝大葉的,手重。” 嬰兒四個奶娘,白天和夜里分兩班值夜,還配備專門的御醫(yī)、嬤嬤,嚴蕙卿白天抱過來,讓魏昭看看,別的不用她cao心。 魏昭接過孩子,抱住,小家伙軟綿綿的,眼睛烏黑溜圓,嘟著嘴,粉團似的,著實可愛,。 魏昭心里歡喜,抱著有點緊張,交給奶娘。 嚴王后笑著說;“名字還沒取,你給他取個名字。” “我想了幾個字,不知道用那個名字好,反正不急,等我想好了再定?!?/br> 嬰兒瞇眼,犯困了,嚴蕙卿命奶娘抱回去睡覺。 魏昭對宮女說;“你們下去吧?!?/br> 宮女們靜悄悄地退下。 魏昭挨著母親坐下,嚴王后看著她,“你要走嗎?” 魏昭點點頭,“我們已經(jīng)商量好,后日動身去京城?!?/br> 嚴王后憂心忡忡,她一直矛盾,當初她想要女兒留下這個孩子,如愿以償?shù)睾⒆恿粝铝?,女兒又要去京城為信王報仇,不同意她去,于情于理說不過去,信王死得不明不白,女兒論理應(yīng)該替信王報仇,可是女兒入危險之地,萬一。 她拉著女兒的手,“小昭,你人單勢孤,我求司玄派兵保護你入京?!?/br> 魏昭搖搖頭,“大理國國泰民安,風調(diào)雨順,百姓沒有刀兵之苦,如果兩國挑起戰(zhàn)爭,我不忍為一己私欲,生靈涂炭,你放心,我有辦法的,即便斗不過蕭節(jié),我有陳風堂的保護,不至于丟了性命。” 其實,她不想連累母親,毀掉母親來之不易的幸福。 “你一個女流之輩,能行嗎?” 嚴王后剛跟女兒團聚,不想又一次失去。 魏昭反過來抓住母親的手,“如果我有不測,孩子就交給王后了?!?/br> “小昭,你不能放棄嗎?” “我跟信王沒做幾日夫妻,信王頂住巨大的壓力,堅持立我為后,我是大雍朝的皇后,為他伸冤,討個公道是我的責任,我不答應(yīng),秦遠他們也要反,秦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能眼看秦遠赴死,坐視不理。” 嚴蕙卿幽幽地說;“可你如果出事,我可怎么活?” 好像生離死別,太消極了,魏昭笑說:“你就當沒有認我。” 一句話,把嚴蕙卿招哭了,“你還是不肯叫我母親,不能原諒我?!?/br> 魏昭看母親低聲哭泣,猶豫一下,伸出手臂,抱住她,叫了聲,“母親?!?/br> 嚴蕙卿停止哭泣,抬起頭,激動地說;“孩子,你叫我母親了?!?/br> 母女擁抱在一起。 二日后,魏昭跟秦遠、陳子風離開大理王宮。 沿途有陳風堂的人接應(yīng),魏昭和秦遠喬裝改扮,一路順利,不日抵達京城。 一行人自南城門進京,魏昭沒有去陳風堂分堂,而是到自己在京城的店鋪,店鋪在京城最繁華地段,沒有開張,宋庭已接到魏昭派田華捎來的口信,提前兩日便已到了京城,在店鋪里等魏昭。 宋庭引著幾個人入內(nèi),店鋪是前店后宅,由于店鋪一直關(guān)著,后宅無人,魏昭在店鋪落腳,不引人注意,且有兵部尚書府照應(yīng),一般衙門不敢sao擾。 就在魏昭入京的同一日,徐曜從夏平關(guān)發(fā)兵。 第1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