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無目侯
風卷殘云,陽光如同利劍刺破天際之間的重重黑幕,天空陰沉沉。 夸啦啦! 猶如天傾一般,驟雨急下。 一個沙漏般的記錄下雨量的工具放在院落的正中央,周圍的屋檐的雨幕之下,立著一位位白袍的青年老者,皆都睜開雙眼死死的盯著計算雨量的器皿。 計量的木牌在雨水的浮力之下不斷的上升,很快就到了一個劃著紅線的數(shù)字周圍。 近了?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影響到了結(jié)果。 到了。 眾人都面露復(fù)雜,抬頭看天依舊是那么陰沉沉,雨水如同斷了線的珠簾繼續(xù)在下,心中不免產(chǎn)生了某種希翼。 停了! “停了,真的停了?!?/br> “是啊,怎么可能?” “果然是世外高人。” ...... 短短一瞬間,烏云就被利劍個撕開,雨消云散,周圍一切都恢復(fù)了正常,花草樹木在雨后舒展著身姿,散發(fā)出泥土的芬芳。 計算雨量,天機府之中能測算的不在少數(shù),可是要是到每時每刻,落水量精確到每一分每一厘就不是常人能做到, 午時三刻,未時一刻。降雨量三寸三分三厘。 暴雨!還是大暴雨,短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結(jié)束,更加是難以預(yù)測,預(yù)測一塊地方短時間內(nèi)的天氣容易,要是精確到這個地步,則是難上加難。 確實難矣? “還愣著干嘛,快去稟報府主?!?/br> 小院的四周的一行人全都手忙腳亂,面色各異,從他們衣角之上,可以看出繡著天機兩字。 窗臺之中,徐渭看著窗外的陽光,頓時心中一緊,有一種預(yù)感,似乎有人在推算自己,是一個天機高手,能直接溝通天機的存在。 “來就來,那就讓本尊試一試你的手段?!?/br> 徐渭閉目養(yǎng)神,心神沉浸在無窮無盡的推演之道之中,一雙神目的探查之光從徐渭的心田生出,似乎要將他給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冥冥之中的警示之光,凡是修行者修行道一定的境界自然能感受到天道,有人推演自身也能察覺到,便是修行者口中提及的心血來潮,對于未知都有一定的探查能力,不過這種能力有大有小,此番徐渭是主動進入到局中。 某處密室之中,一個雙目消失不見,只剩下兩個空洞的眼眶的老者,滿頭的白發(fā),正在盤膝坐著。 地面之上刻畫這八卦的紋路,密室之中是昏暗不明的燈光在使勁的搖晃著,密室之中無風自動。 “果然不凡。”聲音的主人帶著一絲見獵心喜之意,大笑道,手印結(jié)的更加的快速,他的對面正有一大一下兩個白袍男子,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就讓我來看一看你的跟腳究竟如何,竟然使得天機府的所有宗卷和高手都查探不出你的跟腳,哈哈哈?!?/br> 一條蜿蜒的虛幻的時間溪流出現(xiàn)在密室之中,仿佛展示出無盡的奧秘。 “快閉眼?!蹦谴笠稽c的老者口中道,頓時使用衣袖遮擋住眼睛,而他的徒弟慢了一步,頓時不停的慘叫著,只見兩只眼睛都不停的泊泊的冒出鮮血。 那大一點的老者的眼睛也有一些刺痛,靠著深厚的修為硬生生的抵抗住,口中怒喝道:“無目侯,你竟然敢胡來?!?/br> “自己學藝不精,還來愿望本侯。你讓本侯爺十分的不歡喜?!?/br> “你......” 老者一邊看顧著弟子,一邊心中暗道,等到事件結(jié)束,定然要讓他付出代價。 徐渭能夠感受到那股力量追根溯源,在不斷的探查他的跟腳,一路而來的蹤跡都大半被探查到,只是在錢江之中傳法的那一段,當時他還有這封神印在身,封神印乃是神道至寶,自然能夠遮掩天機。 “真的厲害。”徐渭不免贊嘆道,他的推演之術(shù)的底蘊比之那人還是差了一點,被探查出不少的根底,甚至知道他的青蓮化身和算命神翁的變化身份,可惜更深一層還是無從所得。 “道友,未免過了一些?!?/br> 一道悠悠的嘆息聲音出現(xiàn)在密室之中,徐渭自然也沒有吃虧,此人全然推演他,絲毫不顧及遮掩自身的天機,他也是追隨者天機,顯化出一絲力量出現(xiàn)在密室之中。 蜿蜒的河流不斷的破滅,終于如同夢幻泡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何?”那老者著急的問道。 “哼?!睙o目侯雙眼消失不見,不過依舊能看出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難看,口中道:“此人就在城東修士集,我已經(jīng)洞察他的位置,你等去邀請即,至于來歷,從錢江而來,不沾因果,清靜無為,乃是一個大德修士?!?/br> “無目侯,你是在隱瞞?”老者厲聲追問道。 “天機子,你的天機推演術(shù)僅在我之下,我說沒說謊你自己不會推算嗎?感覺給本侯滾,打擾本侯清凈。” 那老者就是天機府府主,他聽聞了算命神翁的名聲之后,暗中讓人去詢問最簡單的雅詩最難的測算天氣,沒想到徐渭給出了這么一條信息。他自然也不甘示弱,耗費大力去推演一番,時間推算不差分毫,但是水量他推演的少了三分,自然明白算命神翁的實力不在他之下,還隱隱約約在其之上。 天下間,各門各派的天機推演術(shù),他作為天機府的府主,不敢說全然知曉,也是知曉大半,天下間他的推演術(shù)能排到前十,在大夏王朝除了無目侯他就是第一,現(xiàn)在無目侯被廢了,他則更加是第一。 莫名其妙冒出一個人,更是挑戰(zhàn)他第一人的位置,天機府的規(guī)則也簡單,能者上,畢竟都精通天機推演術(shù),要是一個高深的天機師暗算一個不如他的天機師也是簡單至極,這種事情根本隱瞞不住。 “走,無目侯,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等著爛掉吧。”天機子冷聲道,帶著他的青年弟子離開這出陰暗的密室。 “夏帝,大夏王朝,我恨啊。” 八卦圖發(fā)出光芒,將一切的聲音和力量波動給掩埋。 “借助時光的力量探查過去現(xiàn)在未來,天下間一等一的天機推演術(shù)。”徐渭心中也有些后怕,要不是封神印這等脫離了時光長河的存在,定然要被探查出跟腳,對他的大計不利。 “那老者是誰,似乎被囚禁住?!毙煳紝埔坏绤⑽虿欢啵贿^五行之道參悟深刻,所謂一理通百理,不然也不會領(lǐng)悟到五指山的封印之法。 八卦的紋路雖然玄妙,徐渭略微一推算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六甲的推演之術(shù)雖然神奇,但是主要推演的就是現(xiàn)在,對于過去,未來的推演倒是弱了一籌,真真切切的是靠著無窮無盡的信息計算出未來的事跡。 六丁六甲之神無處不在,徐渭自然是占據(jù)了信息方面的優(yōu)勢,至于得到降水量等等簡單的數(shù)據(jù)力量自然及簡單至極。 “不過我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另外兩人應(yīng)該是天機府的人,差不多是知道我在此處。”徐渭喃喃自語道。 走下樓梯,酒樓之中,此刻人煙稀少,徐渭詢問了一番煙波和白眉子兩人的蹤跡,便重新的回到了房間之中。 一番比試,徐渭的參悟天機之道更加深刻了幾分。 不多時,門便被敲開了。 “青蓮道友,不知道喚我等兩人有何要事?!睙煵ㄒ煌崎_門,便大大咧咧的說道,白眉子也是緊隨其后,兩人都面色如常,這說明天機府還沒有派人前來城東修士集。 “找兩位前來,自然是有事想要詢問?!毙煳嘉⑽⒁恍?,此兩人都交游廣闊,知曉旁人不知道的信息,更是在夏京根深蒂固,有些事情找人打聽一番也是不錯的選擇,這就是朋友的好處。 要用推演術(shù)推演出那無目老者的身份,徐渭感覺希望渺茫,每一個修行天機者都會察覺到自身的天機被探查,自然會小心防備,徐渭還怕那人硬來斗法。 “盡管說來?!?/br> “痛快?!毙煳际忠粨],空中多了一個虛幻的圖卷,露出一個恐怖的人臉,正是無目侯的面貌,與地下室的一般無二,自然徐渭沒有幻化出背景。 “是他!” “定然錯不了?!?/br> 兩人對視一眼,面色凝重萬分,都驚駭不已,似乎對圖卷之人十分的熟悉。 “你們認識,是否可以詳細說一說?!?/br> 煙波和白眉子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新認識的小兄弟怎么能有此人的面貌圖像,而且肯定是最近的圖像,不然不會少了兩只眼睛。 “此人的名諱不敢說來,不過此刻的名諱倒是無所謂,名為無目侯。” “大夏的侯爺?” 徐渭心中一震動,能以修行者的身份封侯,自然不同,可是為什么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白眉子一揮手多了一道禁制,還不放心又多添加了幾道,這才心中安了一番。 “此等人物不知青蓮你如何糾纏到,我等接觸這等人物恐怕也是災(zāi)難臨身?!?/br> “此人是一個天機推演高手,又名無目侯,莫不是天道反噬的結(jié)果?”兩人的語焉不詳,徐渭的心更加的瘙癢難耐,十分想要知曉一個人的信息,縱然不如太一,也是一個驚才艷艷的人杰。 “你真的一點都沒聽過?” “未曾。” “那溫良侯呢。” “同一人?” “哎,溫良侯就是無目侯,大約四年前,天降流星,位于西北,祖庭震動,天下間的天機師全都束手無策,探查不出半點蹤跡,只有那驚才艷艷的溫良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終于推算出一些消息,將流星與祖庭震動聯(lián)系道一起,無數(shù)的世家子弟自愿前往西北查找大秘,而溫良侯經(jīng)此一事,名聲大振,至于他推算出的具體消息外界不得而知,只是三年后,世家子弟紛紛鎩羽而歸,西北安定,天下平靜,那祖庭的震動三日仿佛是幻覺一邊,某一日,溫良侯雙目消失,夏帝怒道其為無目侯,大約是其中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坊間傳聞是無目侯算錯了國運大事。直到不久前,神道出世,西北的白云山神全身都是秘密,世人也都紛紛以為無目侯被誤會,可惜無目侯下落無蹤,夏帝金口玉言,自然不會亂改旨意,世人皆是可憐無目侯?!?/br> “天妒英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