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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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鉤[重生]》 作者:扶風(fēng)琉璃 文案: 【劃重點(diǎn)】披著復(fù)仇皮的生子大甜餅?!J(rèn)準(zhǔn)這一句就好。 墨遠(yuǎn)這輩子打算做個懸壺濟(jì)世的大圣醫(yī),為彰顯醫(yī)者氣度,他笑容和煦、語調(diào)輕柔、翩然比謫仙、耐心勝爹娘,盡心盡責(zé)將每一位病入膏肓者從鬼門關(guān)前拉回來。 但在此之前,他要先干翻那群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皇族血親,用最烈性的毒、最鋒利的刃,不留余地、干凈利落地將仇人一個個送進(jìn)閻王殿! 連少堡主眼神炙熱:“你竊鉤,我為你捧匣;你竊國,我為你披甲!” 墨遠(yuǎn):“咳……你先把兒子還給我?!?/br> cp是連少堡主,上輩子的竹馬 醋缸忠犬攻v狠毒受,甜甜甜! 避雷針: 生子!生子!生子!生生生生生生子! 本文生子設(shè)定與流云醫(yī)谷系列沒有沖突, 沒看過系列文的小伙伴看此文完全無障礙。 內(nèi)容標(biāo)簽:強(qiáng)強(qiáng) 生子 重生 甜文 主角:墨遠(yuǎn)(謝容禛),連慕楓 ┃ 配角:柳筠,鵲山,覃晏,唐塘,謝蘭止,離無言 ┃ 其它:流云醫(yī)谷 作品簡評: 皇孫謝容禛擁有最尊貴的出身卻慘遭厄運(yùn),身負(fù)血海深仇的他重生后投江湖師門,化名墨遠(yuǎn)再次踏上復(fù)仇之路,本欲遠(yuǎn)離前世對他有恩的連家堡,卻意外地與連少堡主再次相逢,兩人的命運(yùn)不可避免地交纏在一起,前世竹馬終成今生愛侶,二人攜手與多方勢力角逐。作者行文流暢老練,以復(fù)仇為背景,走一如既往的甜餅風(fēng),劇情線起起伏伏、歷經(jīng)波折磨難,感情線甜蜜恩愛、狂撒狗糧,配角性格鮮明,增添笑料,寵物包子各有萌點(diǎn),全文有笑有淚,是一部用心寫就的復(fù)仇佳作。且看夫夫聯(lián)手虐渣虐狗,最終大仇得報、退隱江湖。 【楔子】 第1章 【前世】離開這里,活下去! 夜闌人寂,錮城被揚(yáng)揚(yáng)灑灑的白雪籠罩。 城內(nèi)西北角一座破敗的茅屋內(nèi),三口人擠在一張硬木板床上,身下鋪著的稻草已經(jīng)沾染了潮氣,身上蓋著的被子又輕又薄,被擁在中間的少年睡得很不安穩(wěn),寒意襲人的雪光由狹小的窗子透進(jìn)來,映照著他攏成一團(tuán)的清秀眉目。 街道上傳來不甚整齊的腳步聲,少年睜開眼,也不知是被吵醒還是凍醒的,他側(cè)耳傾聽,知道是夜里守城的士兵。這些人常年待在錮城,缺乏戰(zhàn)場的淬煉,安逸懶散,腳步聲沒有絲毫氣勢,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仗著城墻堅如銅鐵,這些懶散的守城士兵一般不會半夜巡邏,能讓他們冒著嚴(yán)寒風(fēng)雪出來的原因往往只有一個——有人死了。 果然,隱隱約約傳來的說話聲應(yīng)證了他的猜測。 “聽說她年輕時容姿美得堪比洛神,想不到死的時候如此凄慘?!?/br> “這就是命??!多少人家想把女兒嫁到宮中,最后又有幾個落得好下場的?” “說到命,這位當(dāng)年在宮里圣寵不衰,若不是先皇被……她極有可能榮寵一世,哪像現(xiàn)在這樣,活生生餓死凍死在錮城?!?/br> “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不要命了!” “怕什么,這里的人你以為還能出得去?就說旁邊那位,那可是皇上的嫡長子,困居整整十年無人問津,哪里還有翻身之日。廢太子都出不去,先皇的妃嬪更是只有等死的份,咱們在這錮城半點(diǎn)油水撈不著,連話都不能說了嗎?” “禍從口出,你說的可是皇上最忌諱的事!” 說話聲漸漸消散在夜色中,少年身上似乎更冷了,他僵硬著身子靜靜地看著黑暗中的屋頂,聽著旁邊父母刻意壓制的呼吸,知道他們都醒了。 三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少年肚子里傳來一陣“咕?!甭暎谝沟膲阂直淮蚱?。 顏氏坐起身,壓了壓少年頸間的薄被,柔聲道:“禛兒餓了?娘去給你煮點(diǎn)米湯?!?/br> 少年謝容禛尚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謝桓已經(jīng)迅速下了床:“我去,你接著睡。” 顏氏拉住謝桓:“還是我去吧,你陪禛兒說說話?!?/br> 謝桓回頭,黑暗中對上顏氏如水般亮澤的雙眸,那雙眸子柔和中透著堅毅,此刻卻染上了一層憂慮,他看著妻子被這十年幽禁生活蹉跎得蒼老疲倦的面容,喉頭微哽,知道她是擔(dān)心兒子,想讓自己留下來開解,便沒有再堅持:“好,你去吧?!?/br> 顏氏笑笑,披衣去了隔壁的廚房。 謝容禛就著隔壁打水燒火的動靜坐起身,漆黑的瞳孔中沒有少年人的懵懂與天真,顯得異常冷靜,一如他此刻的聲音:“爹,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生在錮城,長在錮城,早已習(xí)慣這里的生活,一輩子出不去也沒什么?!?/br> 謝桓沉默片刻:“那你為什么要讀書習(xí)字?那些學(xué)了也沒什么用?!?/br> 父子倆的相處猶如師生,亦如好友,謝桓從來不會用哄孩子的語氣對他說話,他也不會對父母撒嬌賣憨,他們的處境注定了他們不能像普通人家那樣過日子。 謝容禛身上流著帝王家的血,卻自落地起就是庶人,父母不會對他隱瞞任何事,對他關(guān)心呵護(hù)的同時也會對他嚴(yán)厲教導(dǎo),他自小就懂事,樣樣學(xué)得認(rèn)真,卻從沒有問過自己為什么要學(xué)這些。 謝桓以為,他始終期待著從這里出去的那一天。 謝容禛轉(zhuǎn)頭看向謝桓:“爹,我沒指望能從這里出去。錮城,顧名思義,就是用來禁錮我們這些人的?;噬献屛覀兂蔀閺U人,我們卻不能真把自己養(yǎng)廢了,即便那些學(xué)了沒有用,學(xué)與不學(xué)也是不一樣的,至少到死的時候,我知道,這一生沒有自暴自棄,不算白活?!?/br> 逆境造就了兒子的少年老成,謝桓聽得心酸,立刻紅了眼眶,放在身側(cè)的手握緊成拳,顫抖不已,最后緩緩抬起來搭在他的肩上,用勁捏了捏:“好兒子,爹娘沒有白教你?!?/br> 父子倆一齊扭頭望向窗外的皚皚白雪。 雖然日子過得艱難,但至少他們都還活著,活著比什么都強(qiáng)。 這時,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打破夜的寂靜,與之前守城士兵的懶散截然不同,這聲音越來越近,最后在他們門口停了下來,不等外面的人敲門,顏氏已經(jīng)擦了手打開門走出去,詫異地看著不速之客。 當(dāng)先站在傘下的人面白無須,竟是皇帝身邊的許公公,其他幾人都是禁軍扮相。 顏氏面色繃緊,沒來由一陣心慌,微微躬身,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不知幾位大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許公公撩起眼皮子睨她一眼,目光掃視面前破敗不堪的茅屋,掐著嗓子皮笑rou不笑道:“皇上聽說你們在這里缺米少糧,心里著實(shí)不好受,特地叫咱家送些吃食過來,畢竟是骨rou至親,皇上也是心疼你們的,你們趕緊接了吧?!?/br> 這時謝桓已經(jīng)領(lǐng)著謝容禛走了出來,一家三口跪拜在地,沉默地接了皇帝賜下的吃食。 許公公抬了抬手,懶洋洋道:“趕緊吃了吧,免得辜負(fù)圣恩。” 謝桓見這些人一直站著并不離開,知道這是要當(dāng)面看著他們吃掉的意思,只好沉默著將食盒提到屋內(nèi),眼見許公公跟著走進(jìn)來,心里涌起一股悲涼。 食盒內(nèi)擺放著一碗rou糜、幾塊rou餅和一壺酒,葷腥味夾著蒸騰的熱氣直沖入鼻端,沒來由令人一陣惡心,相比于之前的吃糠咽菜,以這樣的葷食送他們上黃泉路也算仁至義盡了。 謝桓抬起頭看向妻兒,妻子顏氏滿眼含淚地與他對望,又極為不舍地看向謝容禛,謝容禛則始終垂眸,昏暗的油燈下看不清神色。 許公公笑瞇瞇催促道:“趁熱吃了吧,吃完咱家也好回去復(fù)皇命?!?/br> 謝桓咬咬牙,伸出手拿起一塊rou餅,顫抖著咬下一口,顏氏與謝容禛也跟著拿起rou餅,三人在監(jiān)視下僵硬著身子將rou餅、rou糜與酒分食完,之后面色平靜地看著許公公收拾食盒,等待毒發(fā)的那一刻。 許公公提著食盒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轉(zhuǎn)回頭,笑瞇瞇道:“忘記告訴你們了,酒菜無毒,咱家只是來傳個話:廢后顏氏從冷宮中逃出,假扮宮女行刺皇上,皇上震怒,已下令將顏氏斬立決,尸身去首剔骨,剁成rou泥?!?/br> 最后八個字,如晴天霹靂。 三人猛地抬頭,滿面驚駭?shù)乜粗S公公。 謝桓渾身顫抖,發(fā)直的目光漸漸移到食盒上,胸腔內(nèi)一陣氣血翻涌,面上的驚恐迅速被狂怒取代,他撲過去抓住許公公的衣襟,沙啞著嗓子厲聲喝道:“我母后怎么了!你再說一遍!” 守在門口的禁軍立刻涌進(jìn)來將他攔住。 許公公撫平衣襟,輕撣衣擺,笑容依舊:“皇上特意交代,要在你們吃完之后再告訴你們,廢后顏氏行刺皇上,已被——剁、成、rou、泥。” 說罷,意味深長地抬手指了指手中的食盒。 謝桓三人瞬間站立不穩(wěn),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腹中酸水上涌,齊齊轉(zhuǎn)身踉蹌著跑到墻角,嘔得涕淚橫流。 許公公一手捏著鼻子,另一手扇著風(fēng):“話已帶到,咱家告辭了?!?/br> 謝桓撲過去想要抓住他,立刻被旁邊的禁軍制住,他踢蹬著雙腿,面目猙獰地嘶吼:“你去問他!他有沒有人性!他還是不是人!他已經(jīng)血洗九溪族,這還不夠嗎!那是他朝夕相對了二十多年的發(fā)妻!他怎么下得去手!那是他發(fā)妻!是我母親!啊啊啊啊——” 許公公轉(zhuǎn)回頭:“對了,皇上還說,南疆是一片腌臜之地,裝神弄鬼、不曉廉恥、不通教化、愚昧無知,南疆各族,尤以九溪族最甚,以活人祭天、以蠱毒害人,若論人性,九溪族才是最沒有人性的。更何況,九溪族還意圖舉兵謀逆,死有余辜?!?/br> “血口噴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忘了當(dāng)初是誰助他離開南疆,是誰助他奪得天下!他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根本就是忘恩負(fù)義之徒!這樣的人不配坐擁天下!他該去死!他該去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許公公瞇著眼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說得,咱家可聽不得。”說完冷哼一聲,抬腳走出門去。 來人很快全部離開,留下謝桓一家三口抱頭痛哭,廢太子謝桓身上流著一半九溪族的血,廢太子妃小顏氏與廢后大顏氏出自同一家族,亦是血親,此時聽聞這樣的噩耗,三人悲慟憤怒得幾近暈厥,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皇宮將龍椅上的人碎尸萬段。 顏氏抹著淚痛哭道:“皇上不會讓我們活著了,我們想法子讓禛兒逃出去。” 謝桓迅速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外面有人?!?/br> 謝容禛立刻抬眼朝門口看去。 大門未關(guān),外面雪越下越大,很快將許公公等人留下的足印掩蓋,就在他們屏息靜氣時,屋頂上傳來細(xì)微的響動,接著門口落下幾道人影,那幾道人影迅速沖進(jìn)屋內(nèi),關(guān)上門齊齊跪倒在地。 三人愣住。 當(dāng)先一人揭下面巾,抬起臉低聲道:“殿下。” 謝桓仔細(xì)打量他,大吃一驚,激動又驚喜地上前將他扶起:“你是麻七!當(dāng)年在南疆時我見過你!你……你們都還活著!其他人呢?” 麻七雙目赤紅,哽咽道:“是,我還活著,但整個九溪族能僥幸逃出來的只有寥寥十幾人。殿下,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想不到卻來遲一步……” 謝桓痛苦地閉了閉眼,深吸口氣:“錮城守備森嚴(yán),我們?nèi)送瑫r逃出去恐怕太難,你們將禛兒救走吧。” 謝容禛冷聲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br> 顏氏摸摸他的頭,哽咽道:“不要逞強(qiáng),你快跟他們走吧?!?/br> 麻七急道:“一起走,我們有人混進(jìn)了衛(wèi)軍營,已經(jīng)部署好了!” 謝桓聽他這么說,沉吟片刻,咬牙點(diǎn)頭:“好!” 家中一貧如洗,自然沒什么好收拾的,三人跟著麻七出門,往離得最近的西北門走去。 麻七等人為這一刻準(zhǔn)備了許久,西北門此刻由自己人守著,再加上大雪紛飛、不見人蹤,他們趁著夜色有驚無險地出了城。 只是沒想到,剛離開城門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身后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不久后,追兵越逼越近,箭矢如蝗飛來,險險擦著他們耳際、臉側(cè)、腿邊呼嘯而過,完全是不留活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