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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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鳴苦笑:“只是那芙蕖劍譜我翻過了,瞧著有些普通,恐怕是假的。” 男子“呵呵”啞笑幾聲:“假的又如何?至少你一戰(zhàn)成名,將來在江湖上行事會方便許多。再說你不是看見連少堡主到了酈城么?謝容禛那小子之前一直在京城興風(fēng)作浪,這會兒卻突然來到應(yīng)城,應(yīng)城與酈城不過一江之隔,你說他來這里是沖著連家堡還是芙蕖劍譜?” 鸞鳳鳴面色凝重:“兩者殊途同歸,看來他的目的與我們相同,只是不知他從哪里得來的消息?!?/br> 男子拿帕子捂著嘴咳了一陣,道:“這我就無從得知了,總之青銅帶鉤是我們最大的籌碼,容不得旁人覬覦?!?/br> 鸞鳳鳴點頭稱是:“既如此,我這就加派人手,務(wù)必掘地三尺也要將謝容禛挖出來!” 男子滿意點頭:“嗯,如此甚好。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安排吧?!?/br> 鸞鳳鳴點頭稱是,神色恭敬地退出,待穿過瀑布飛到山洞外面之后,恭敬之色已被輕蔑冷笑取代:“老不死的,這副德性還想當皇帝,做你的春秋大夢!” 說著一振衣袖,冷著臉大步離開。 * 墨遠歪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一邊聽雨一邊往水中投魚食,他坐姿懶散,昏昏欲睡,寬袖中探出來的一截凝白手腕如玉如瓷,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動,便捻落一片碎屑,逗得水中五彩斑斕的鯉魚歡快追逐。 連慕楓遠遠走來便看見這水榭中的風(fēng)景,腳步微頓,定了定神又大步向前,足靴踩在石階上,濺起一片水花。 墨遠聞聲睜開微闔的雙眼,回頭朝他看過來。 連慕楓收起傘走到他身邊,垂頭看著他,將他籠罩在高大的陰影下,見他仰頭沖自己笑了笑,心口不禁有些潮熱,出口的聲音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想不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好啊!”墨遠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沖他伸出手,“拉我一把,我腿麻了?!?/br> 連慕楓忙將他拉起,還沒來得及感受又急又亂的心跳,便聽他用不輕不重的語調(diào)低聲抱怨道:“我都快被你的人盯到發(fā)毛了,出去避避也好?!?/br> 連慕楓:“……” 自己確實派人在暗處盯著他了,沒想到他廢了武功還這么敏銳。 “我……我并無惡意,只是擔(dān)心你再獨自一人出門,怕你遇到危險。”連慕楓急忙解釋,面上難言尷尬。 墨遠笑起來:“知道你是好心,我沒怪你,走吧?!?/br> 連慕楓詫異地盯著他,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無論自己做什么,他都不會生氣,這種古怪的念頭一旦在腦中生成便再也揮之不去,他不確定這是直覺還是錯覺。 墨遠見他遲遲不動,伸手在他腰眼戳了戳:“怎么不走了?” 連慕楓頭皮一緊,差點蹦起來,立刻手忙腳亂地放下碟子撐起雨傘,走出水榭時將雨傘往墨遠頭頂傾斜,對自己即將被雨澆透的半邊身子渾然未覺。 墨遠朝他肩頭瞥了一眼,與他挨近了些。 連慕楓握著傘柄的手收緊,目視前方,強自鎮(zhèn)定:“雨快停了,明日我叫人去打探消息,若是南面路通了,我們就盡快過江。這次在酈城逗留的時間有些長,入南疆之后我們可以抄近路,如此年前一定能趕回來。” “好?!蹦h點點頭,想了想又道,“我得離開幾天?!?/br> 連慕楓立刻散開旖思,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我陪你!” 墨遠扭頭看他,笑道:“好啊。” 連慕楓噎住,準備好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沒派得上用場就被悶在了肚子里,他狐疑地看著墨遠,難以相信他不僅不動怒還這么容易就妥協(xié)了。 他問:“你打算什么時候走?幾天回來?” “明早就走,兩三天吧?!?/br> 連慕楓點點頭。 兩人出去轉(zhuǎn)了一圈,買了些東西吃了頓飯,回來時已近暮色。 墨遠沐浴完就坐到了桌邊,一邊看書一邊等連慕楓。 上輩子他武藝未成時心心念念要去京城報仇,連慕楓怕他自尋死路,就安排人暗中盯緊了他,更是親自與他同吃同住,一刻都不離,恨不得將他拴在腰帶上揣進袖兜里。 這輩子兩人關(guān)系疏而有禮,可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連慕楓既然再次安排人監(jiān)視自己的一舉一動,自己又說了要出去,那他今晚若是沒有行動就不合常理了。 果然,一刻鐘后走廊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連慕楓敲了敲門:“莫賢弟!” 墨遠起身去給他開門,故作疑惑:“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連慕楓也是剛沐浴過,神清氣爽地站在門外,一邊腋下夾著枕頭,一邊腋下夾著薄被,一本正經(jīng)道:“我那邊屋頂漏水了,能否在你這兒借宿一宿?我打個地鋪即可,不會打擾你的,正好明日睡醒了和你一道出門?!?/br> 墨遠忍著笑轉(zhuǎn)開身子讓他進屋:“連兄請便?!?/br> 連慕楓開口的時候心里其實有些惴惴,這種拙劣的借口傻子才看不出來,若是換成任何人,被這么緊盯著都會覺得被冒犯了,難免動怒或翻臉,可墨遠完全沒有任何惱他的意思,這讓他腦子里再一次飄過白天那種毫無緣由的直覺,他突然有了試試墨遠底線的沖動,可想到兩人相識時間甚短,又急忙遏制了不合時宜的念頭。 墨遠將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時看見連慕楓要往地上鋪被,忙上前攔?。骸胺砰缴习桑厣嫌谐睔?,不能睡人?!?/br> 連慕楓動作頓住,抬起頭看他,瞳孔中似點了兩盞燭火,說出的話卻很堅決:“沒事,習(xí)武之人沒那么講究?!?/br> 墨遠見他不為所動,干脆奪過他手中的枕被放到榻上,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怕我半夜偷偷占你便宜不成?” 連慕楓心神一蕩,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五彩繽紛:“當然不是!” 墨遠似乎沒聽到他的反駁,繼續(xù)道:“怕我睡迷糊了親你、抱著你不撒手?” 連慕楓聽得頭頂生煙,寥寥數(shù)語在他腦海中幻化出旖旎香艷的場景,他頭一次有種自己要完蛋的感覺,卻又不得不故作鎮(zhèn)定:“怎么會?賢弟真會開玩笑。” 墨遠上輩子沒見過他如此青澀的反應(yīng),又或許是自己那時尚未開竅,對他的異常毫無所覺,這輩子兩人的關(guān)系遠了,倒讓自己有了重新認識他的機會。 新奇之余,墨遠心里酸軟成一片,他將被子抖開,輕聲問道:“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連慕楓愣愣道:“外面。” 等他回過神,墨遠已經(jīng)將兩人的被子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我來跟你一起碎覺?!菊?jīng).jpg】 二寶:好啊~【慢慢扒掉身上的衣服.gif】 第15章 【同床共枕】才三更,好好睡一覺。 夜深人靜,墨遠與連慕楓并排躺在榻上,彼此肩頭相距一拳,似近非近,似遠非遠。 連慕楓一動不動地躺了許久,身子都有些發(fā)麻了,直到耳邊墨遠的呼吸聲漸漸舒緩綿長,他才悄悄放松下來,又過了片刻,確定墨遠已經(jīng)睡熟,他輕手輕腳地換了下睡姿,身上的麻勁還沒消退,就聽見墨遠也翻了個身,立刻嚇得不敢動了。 墨遠原本就沒打算半夜偷溜,此時倒是睡得香沉,本能地循著熟悉的氣息靠過去,頭一抵,手一搭,就半摟著連慕楓緊緊挨著了。 連慕楓瞠目,腰間與胸口那結(jié)結(jié)實實的觸感無限放大,頓時如一團烈火扔進了干柴,肆無忌憚地燃燒起來,燒得他頭皮發(fā)麻,滿身熱血開始橫沖直撞,他下意識抬起手,指尖在觸碰到墨遠的頭發(fā)時顫了顫,似被烈火燙到,又猛地收回去。 不能!自己對他都談不上了解!此時絕不能越雷池半步! 不對,既然彼此都不了解,他為什么要靠過來?是睡熟之后的無意之舉還是刻意偽裝?若是無意之舉,他為什么對自己毫無防備?若是偽裝,他有什么目的? 連慕楓腦中亂成一團麻,來來回回轉(zhuǎn)過各種念頭,最后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fēng),他閉上眼深吸口氣,再次睜開眼,盯著墨遠近在咫尺的面孔看了片刻,抬手扣住那瑩白如玉的頸項,一邊悄然催動內(nèi)力,一邊靜候墨遠的反擊。 下一瞬,墨遠皺起眉,抓住頸間的手,未睜眼也未掙扎,只低聲咕噥了一句:“別鬧。” 短短兩個字被睡意拖長,低柔微啞的尾音中飄出綿綿情意,毫無攻擊力的低喃似一把利箭直直扎入胸口,連慕楓呼吸一滯,差點被疾速撤回的內(nèi)力反噬,突然覺得心口隱隱作痛,痛得他不知所措。 墨遠卻在這時醒來,抬起頭沖連慕楓笑了一下,隨即又笑容凝住。 重生至今,這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次,沉到他忘了前世今生,他有些不確定自己剛才與連慕楓究竟有多親近,被扣住頸項的感覺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他定了定神,坐起身,又扭過頭看著連慕楓,半晌后突然輕輕笑了一聲,彎著眉眼緩緩俯下身。 連慕楓僵硬著身子,茫然地看著他與自己越靠越近:“……” 墨遠與他額頭相抵,抓住他一只手按在自己頸間。 連慕楓驚得瞪大眼:“你……” “你喜歡這里?”墨遠吐氣低語,同時握著他的手緩緩滑入自己的衣襟,“還是喜歡這里?” 連慕楓瞬間明白了什么叫“冰肌玉骨”,指尖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再加上面前吐氣如絲的低語,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身子再次“轟”一下炸開,立刻呼吸粗重起來。 墨遠笑看著他,干脆抬腿坐到他身上,一時不察位置有些尷尬,差點被那直挺挺的東西戳得蹦起來,忙定定神努力維持面上的表情,不著痕跡地往前挪了挪,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模樣,隨即再次俯身貼近,一只手抓著他的手再往衣襟深處探,另一只手撫上他急促滾動的粗大喉結(jié),鼻尖與他的蹭了蹭,用親昵的口吻低聲說道:“這種事我在宣王府見得多了,你若是想,我陪你一場歡愛也無妨?!?/br> 連慕楓滾滾如巖漿的熱血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身上立刻冷下來,眼中灼人的烈焰也隨即熄滅。 墨遠察覺到他的變化,心頭涌起暖意,摸著喉結(jié)的手繞到他頸后,想捏一捏,卻發(fā)現(xiàn)那里繃得像塊石頭,只好順著結(jié)實的線條摸了摸,湊過唇去作勢要親:“要不要?” 連慕楓猛地偏頭避開,一時不知該懊惱還是該生氣,澀聲道:“別開玩笑?!?/br> 墨遠低聲笑:“你不想要?” 連慕楓:“……” 墨遠看著他這別扭的模樣,“噗”一聲笑起來,隨即笑聲越來越大,竟是止都止不住。 連慕楓:“……” 墨遠伏在他肩頭笑夠之后,撐起身子摸摸他后頸,像在安撫一只受氣的小狗,柔聲道:“才三更,好好睡一覺?!?/br> 說著掌心滑出一枚銀針。 連慕楓只覺頸后一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震驚又惱怒地瞪著他,不待張口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墨遠在他臉上摸了摸,直起身子時不小心碰到他那已經(jīng)軟下去的東西,一時想起之前鐵杵般的觸感,臉上后知后覺地發(fā)起燙來,雖然室內(nèi)只有自己清醒著,卻還是忙不迭地從他身上下來,手忙腳亂地下了榻。 他原本是打算后半夜趁連慕楓熟睡時將他弄暈的,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會兒連慕楓已經(jīng)昏睡過去,他得盡快出去,不然明早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而且他也沒信心能扎暈連慕楓兩次。 看看外面的夜色,他抬手揉了揉發(fā)燙的臉,臨走又忍不住坐回床邊盯著連慕楓看了一會兒,看著看著眼底笑意漸濃,伸手摸摸他的臉,這才起身離開。 連慕楓相信他失了武功,因此安排在暗處盯梢的人武功只能算一般,他可以輕松避開那些人的視線,不過他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畢竟他與連家堡的人萍水相逢,他不防備對自己莫名親近的連慕楓,可總要防著點其他人,如此他只好像個普通人一樣,老老實實用兩條腿走出門去。 走近歸義堂的側(cè)門時,一道人影自陰影中冒出來攔住他的去路:“莫遙公子請留步,少堡主有吩咐,您獨自一人出門實在危險,讓在下隨行保護吧?!?/br> 這一要求在走鏢的途中并不過分,畢竟鏢物貴重,萬一出了意外就得連家堡負擔(dān)加倍的損失,隨行之人自然就要彼此監(jiān)督,以防監(jiān)守自盜,尤其是墨遠這種替人辦差的“外人”。 墨遠不以為意,點頭答應(yīng):“我只是睡不著,想出去走走,那就有勞了。” 那人道了聲“客氣”,跟上他的腳步,同時暗中向同伴打手勢,示意對方去稟報少堡主。 墨遠只作不知,徑自走出歸義堂。 此時還沒到深夜,雨已經(jīng)停了,街道兩側(cè)燈籠高懸,在有著積水的地上照出一片片亮光,酒肆茶樓依舊賓客盈門、人聲鼎沸,墨遠邊走邊看,似乎漫無目的又興致高昂,走著走著突然踩到一塊碎石,腳一崴,悶哼一聲跌到了地上。 后面臨時充當護衛(wèi)的鏢師疾步上前將他拉起:“莫遙公子你沒事吧?” 墨遠皺眉擺手:“沒……沒事?!?/br> 鏢師頓時緊張起來:“能走路嗎?” 墨遠點點頭,可剛邁出一腳就歪了歪身子,差點再次跌倒,忙朝他伸出手:“勞煩大哥扶我一把,我們還是回去吧?!?/br> 鏢師下意識將雙手在衣衫上搓搓,小心翼翼地扶住他,見他面露痛苦,就將他一只胳膊架起來繞到脖子后面,半摟著他道:“在下冒犯了。” 說完又覺得別扭,心想老子粗人一個,這么文鄒鄒地說話還是破天荒頭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