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介于乞丐和野人之間的男人
廠子占地面積很大,廠房外面有幾間倉庫,每座倉庫之間頭有很寬的縫隙。地面零零散散的布滿磚頭瓦塊。 胡芷依站在角落,前面不遠就是廠房的圍墻。紅磚墻顏色已經(jīng)發(fā)黑,墻角長滿青苔。天氣還沒回暖,青苔也呈現(xiàn)出一種暗綠色。墻外就是綿延的大山,山的陰面偶爾有未融化消失的殘雪。 胡芷依已經(jīng)壓制住心中的怒火。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胡芷依柔聲說道。 楚陽自打見到胡芷依,胡芷依就沒有過平和的語氣。楚陽一直認為胡芷依比較高冷,剛才胡芷依用柔聲細語和楚陽說話,楚陽到也覺得胡芷依沒那么孤傲。畢竟胡芷依和自己不熟,保持距離也沒什么不對。 “你在聽我說話嗎?”胡芷依問道。 楚陽回過神來,知道自己想多了。 “在聽,不過我不需要同情!”楚陽說道。 在楚陽心里,胡家人才是最悲催的人。自己的遭遇和他們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 如果說比慘,胡家人比初一慘上不知多少倍,是胡家人給了楚陽求生的動力。 那么慘都還活著,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堅持下去? “我不同意你這么做!”胡芷依不在繞彎,開門見山的說道。 楚陽扭頭看了一眼胡芷依。 “我不懂你說什么?”楚陽知道自己想離開胡家,胡芷依是最后一關(guān)。胡三爺剛才叫胡芷依進棚子,一定是相談此事。 然而胡芷依出來的表現(xiàn),證明她和胡三爺之間的意見有了分歧。胡三爺已經(jīng)被自己說通,那么胡芷依一定是持反對意見。 不用說,從胡芷依的反應就看得出來。胡芷依極力反對自己離開。 “你答應過胡家的事,你不能反悔!”胡芷依沒管楚陽什么反應,緊接著說道。 “我答應過的事和我要做的事沒有沖突!”楚陽用冷冰冰的語氣反擊胡芷依。 任何阻擋楚陽的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胡芷依也不例外。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處境嗎?離開胡家,將面對什么?”胡芷依必須把成破厲害擺在楚陽面前。 “面對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去面對它!就算我躲在胡家,該來的終究會來!”楚陽看著墻外綿延的遠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你留在胡家,至少會有人保護你,一旦你離開胡家,只怕隱藏在暗處的人會伺機而動,到時候你后悔都沒有機會了!”胡芷依說道。 “我要的就是他們?nèi)紕悠饋?,只要他們有動作,就會現(xiàn)形我一定要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搗鬼!”楚陽并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有一件事他必須去做。 有了楚驕的線索,他無論如何也要去一查究竟。 “你的命關(guān)系胡家安危,我不想節(jié)外生枝?!?/br> “軒轅神境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就算我們進去了,恐怕也無濟于事。胡三爺會在這段時間里制定一個計劃,胡家恢復戰(zhàn)斗力之前,我要把藏在背后的人揪出來!”楚陽說道。 “冥墟有多兇險,我已經(jīng)見識過了,楚驕生死未卜,現(xiàn)在有了線索,我必須去見武藤!” 胡芷依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楚驕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胡家人在我心中的地位也一樣,每個胡家人都不是為自己活著,如今你能改變這種局面,所以……”胡芷依看著楚陽,心里似乎充滿歉意。 楚陽道:“放心吧,我會沒事,胡家也一樣,只要我真的是什么軒轅血脈,我就會幫你們解除天罰!” 胡芷依搖頭:“景瑜哥已經(jīng)病發(fā),我怕我們沒有時間。如果你現(xiàn)在出去,萬一當中有什么變故,對景瑜哥來說,會是災難?!?/br> “不用說了,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答應你們的事,也一定會去做!” 楚陽語氣變得很重,說白了命是自己的,胡芷依總不能強行把楚陽綁在胡家。 “可是……”胡芷依一抬頭,卻看到胡景瑜從倉庫后走了出來。 “景瑜!”胡芷依叫了一聲。 胡景瑜走過來看著楚陽和胡芷依。 “讓他去吧,我們的命是命,楚驕的生命對他來說同樣重要。”胡景瑜說道。 胡芷依還想說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胡芷依在這種情況下猶豫了。 面對胡景瑜的生死,胡景瑜竟然很看得開。 “生死有命,順其自然就行,快去收拾東西吧!”胡景瑜說道。 胡芷依點點頭?!澳銈兌紱Q定了?”胡芷依依然不敢相信,低聲問道。 胡景瑜回答道:“決定了,三爺爺都我說了,你負責保護楚兄弟,任務比較難,多加小心?!?/br> 胡芷依心道:何止有點難,簡直是非常難。如果楚陽不是什么軒轅血脈,胡芷依肯定會先賞他幾個大耳刮子。 楚陽在這里沒直接走,就是在等胡三爺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F(xiàn)在胡芷依這關(guān)總算過去了,也沒必要再留在這里。 胡芷依回屋收拾東西,東西也都沒有什么,隨身物品簡單的裝了一個小包。楚陽更是沒有什么東西。在古城廢墟中準備的物品都丟在了天圖墓中,現(xiàn)在楚陽所有的家當,只剩胸前的一個挎包。 新城市區(qū),朝陽喚醒了沉睡中的城市。黑暗過后,人們迎來了新的一天。 剛剛蘇醒中的城市,人們還處于朦朧狀態(tài),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慵懶的在大馬路上閑逛。大街上車輛稀少,顯得特別空曠。夜班出租車停在街邊,司機昏昏欲睡。 環(huán)衛(wèi)工人永遠是城市中最勤勞的人,老早就在街道兩側(cè)忙碌。橘紅色的身影點綴著灰蒙蒙的城市。鋼筋混凝土修建的森林,鳥兒都是臟不拉嘰的,在光禿禿的樹枝上上躥下跳。 晨練的老人在小公園里或舞劍或打太極。所有的節(jié)奏都顯得很慢也很安逸。 晨光照射馬路兩邊的樓房,倒影在水泥路上。馬路上兩個行人匆匆走來。也許是節(jié)奏脫離了環(huán)境,這兩個人特別顯眼。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邋遢的男人,深藍色的棉服上面刮了很多口子,漏出里面白花花的晴倫棉。頭發(fā)長而凌亂,亂草一樣的打著綹,遮住了半邊臉。一看就是很久沒洗頭了。給人一種油膩膩的感覺。 連鬢絡腮的胡子黑而濃密,布滿整個臉頰。右側(cè)半邊臉被頭發(fā)和胡須遮蓋,露出的臉上隱約有一片疤痕。 這是一個介于乞丐和野人之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