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第108 曹野帶來的消息 何蕭的的婚事,何則林不開口,白家暫時也沒再繼續(xù)提,只不過何連成說經營上又有點吃力,或許這是白家加壓的另一種方式。 劉天與何連成見面的那一天,我有點忐忑的在辦公室數著分鐘,生怕何連成一時性急,再與劉天有什么爭執(zhí)。他的霸道和不講理,我是見識過的,只希望經過這幾年的打磨,他的性子能斂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接到了郭明明的電話,她在電話里說:“路過你的公司,想上去坐坐,在不在?” “當然在了,你上來吧。”我忙說。 對于郭明明,我還希望能做到朋友,畢竟我與劉天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把關系平淡化正常化,是最好的選擇。 過了十分鐘不到,她敲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我與員工混坐在一起,有點疑惑。 “正好下去喝杯咖啡?!蔽铱戳丝磿r間說,“走吧,我們樓下就有幾家不錯的?!?/br> 下午三點,帝都陽光正好。 我正她坐定,點好了飲品,笑問:“到附近辦事?” “嗯?!彼龖艘宦暎d致不高。 我與她是說起來認識時間很久,實際上并沒有說過多少話。今天如同閨蜜的坐在一起,其實心里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口說些什么。我們相交集,第一次是因為生意,之后的每次都因為劉天。顯然,拿對方的老公當話題,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最近孩子怎么樣?女孩應該很聽話吧?”我想到了女人間共同的話題,孩子。 “孩子很乖,轉眼都三歲了。”郭明明說。 我心里算了一下,竟然真的兩歲多了,那也就是說我在與何連成準備婚禮之前,他們就已經懷孕了。 郭明明說到孩子,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看向我說:“有時候羨慕你,可以用自己想要的方式活著,至少比別人真實很多?!?/br> 這句話我沒聽懂,人活著哪一個不真實了?于是說:“我應該羨慕的是你,我這邊天天都有事,先開始是是何連成那樣,后來又遇到何蕭這樣,何家的事大家也都聽說過,其實多子未必多福。” 她頗有感觸地一點頭說:“圈子里兒子多的也不是何叔叔一個人,只不過何蕭與常人不同?!?/br> 我明白她的話,何蕭確實與常人不同。這種不同不僅是能力上,還有心計,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做三手或者三手以上的準備,把每一種可能性都考慮在其中,否則也不會在短時間內讓何氏變成現在這樣子。 一杯咖啡喝完,只說了這些閑話,她借口還有事就走了。 我覺得奇怪,郭明明來找我只是為了喝一杯咖啡嗎?不過,她才走,公司里就來了事,一忙起來我也沒時間琢磨這件事,就這么晃了這去。 晚上曹野從南市過來,帶了兩個不大不小的合作項目。這兩年,如果沒有曹野我會過得更辛苦,所以我和何連成打了個電話,讓他下午與劉天見面以后,過來陪我們一起吃個飯。 我的近況曹野都知道,只不過有很多事他有心無力,幫不上什么忙。 何連成在電話里應了下來,然后準時趕到了我們定好的飯店。 曹野看到何連成,半天沒說出話,聽到我的介紹才微微笑著說:“你終于回來了?!?/br> 何連成忙上前握手說:“謝謝曹哥這幾年對樂怡母子的照顧?!?/br> “這個說不上,我們從小就認識,差不多算是一起長大的。后來,她因為楚毅的事離開南市,讓大家擔心了很長一段時間。南市的舊人還等著你們真正舉辦大婚儀式的時候來好好聚聚呢。”曹野說。 “多謝各位捧場,只要我們定了時間,一定通知大家?!焙芜B成與曹野說著坐了下來。 曹野三言兩語就把項目的事說清楚,然后對我說:“要求和條件就是這些,你這周或者下周抽個時間去南市把合同簽了,然后咱們的項目就能開始了。我這次來也沒給孩子們帶什么東西,這兩個項目的利潤算是給連成的重獲新生的見面禮,你就不用給我分了。” “那怎么行,這錢可不是小數額?!蔽颐φf。 原來就和曹野說好了,所有的項目只要是他介紹來的,我給他兩成的利潤。 “有什么不合適的,以后合作的機會多的是?!辈芤罢f完看向何連成,又說,“你有一個做軟件開發(fā)的科技公司,對吧?” “是,這是第一批整頓清楚的公司中的一間?!焙芜B成點頭。 “我這邊入股了一家同類型的公司,需要你借我兩個專家用兩個月,幫忙評估一下這個項目的可行性。你看時間上方便不方便?”曹野說完又笑道,“樂怡,你說這個我要不要給何連成分兩成的利潤呀?” “不用不用,就兩個月沒問題。”何連成一口應了下來。 曹野做生意向來公道,他既然讓出了現有項目的兩成利潤,何連成幫他也理所當然。 生意上的事就此談完了。 曹野給何連成倒了一杯紅酒說:“希望這一次,樂怡沒看錯人,你應該是能陪她一起到老的。” 他年紀比我和何連成都長幾歲,自幼我又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叫著曹哥哥長大的,對我自然真心。雖然經常涉及到錢的問題,基本上他把大的好處都讓給我,自己只拿一小部分。用他的原話說,給讓我做的項目他就沒看到眼里。 這幾年,曹野靠著父親打下來的基礎,生意越做越大。在生意場上,他是難得的一個直性子的人,也有自己特有一批客戶群。 “放心,我回來了就不會讓樂怡再受原來的那些苦。”何連成沒推辭,一口氣把酒喝盡。 “許多話,其實是我早就想說的?!辈芤耙埠攘艘豢诰疲靡环N哥哥的語氣對何連成說,“樂怡性子倔,你有些時間多擔待一點兒。咱們今天喝點酒,把話說開了,等真正舉行儀式的時候,好多話我就不說了。” “曹哥,你有話直說,我都聽著,記著。”何連成說。 “這話不只是對連成說的?!辈芤坝智昧艘幌伦雷樱疽馕艺J真聽著,“看你們也是真心想走一輩子的,有些話哥哥做為過來人和你們好好聊聊?!?/br> 我和何連成都豎起耳朵聽,我記得這種類似的話應該是我出嫁前,我爸爸語重心長的找楚毅喝酒的時候說的。如今,算是二嫁的前的準備,曹野哥哥私下里也準備囑咐我們一兩句。 “你們兩個磕磕絆絆的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樂怡對你也不一樣,我看得出來她也是真心想和你過的,要不然不會義無反顧的替你生了孩子,還在那種情況下?!辈芤罢f起從前,酒就走得快了一點,“從前她和楚毅一段已經翻篇了,暫時不提,不過等一會兒還是要說說他。” 何連成與我對視一步,不知道楚毅又能出什么妖蛾子。 “樂怡雖然結過婚,但是并不算真正走進婚姻里,那時候她任性得跟個公主一樣,不過有林叔叔在,也不算什么事兒?!辈芤坝趾攘艘豢?,眼睛盯著何連成才又說,“真正的婚姻并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會一直如膠似漆的,時間長了難免會變成真正的過日子。我說白一點兒吧,就是平淡了。我這么說,是想讓你們知道,有時候把日子過得平常并不代表不幸福。真心是不想你們之間再出什么事兒了,這一出出一樁樁,都趕上電影了。” “嗯,我知道?!焙芜B成先點頭道。 男人的理智可能就表現在這些細節(jié)方面,他一聽曹野的話就能理解,而我覺得有點接受不了。 接下來曹野再說的,就與我爸當年講的差不多了,都是托付之類的。 這一番話說完,時間已經有點晚了,不過大家喝得都還盡興,也就沒有散的意思。曹野看看我,忽然臉上嚴肅起來:“再和你說一件事,你別急。” “沒事,你說,曹野哥哥?!蔽液榷嗔?,話也有點密。 “你托我辦的那件事,我特意去查了,因為時間久沒查出什么真實的證據,現在程麗娜已經不在國內,她的親戚大部分也不在南市了,很難找。”曹野說。 我前一段時間托他查我爸爸車禍的事,心里抱著一線希望。曹野在南市土生土長,長大以后又沒有離開過南市發(fā)展,人脈比我廣得多,深得多。這件事托他來辦,最有可能查出點兒什么。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或許是程麗娜故意這么說的,不過我還是想很感謝你。我知道,想查幾年前的事太難了,畢竟現在社會發(fā)展的快,很多東西想找到當年的痕跡太難?!蔽矣悬c失落。 在這個社會里,想查到原來事情的真相太難,社會發(fā)展迅速,不僅是地形地貌的變化,人的流動性太大。在原來,一個人可能在一個崗位上工作幾十年,而現在三年以后再去找那個人,恐怕早換工作了。 “案子的卷宗我都查了,沒有可疑之處。”曹野說。 我徹底失望了,何連成在桌子下面握了握我的手說:“不管怎么樣,也要謝謝你?!?/br>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只不過得到的消息比較模糊?!辈芤坝终f。 第109 突破 “什么消息?”我追問。 “我記得原來和林叔叔聊天的時候說起過,你家車子的保養(yǎng)是在小區(qū)門口的店,只隔了兩條街。”曹野說。 我想了一下說:“對,當時我爸說去4s店太遠了,何況我們家的車又不是幾百萬的豪車,一般的汽修店完全能保養(yǎng)?!?/br> 當時家里雖然有公司,但爸媽節(jié)儉慣了,開了一輛六十萬左右的奔馳,平常的保養(yǎng)就在家門口的汽修店。 “那家店,在你們出事三個月以后關門了,說是搬家,但沒人知道把老板把店搬到哪兒了。我托人查了好久才查到,那家老板姓趙,叫趙福寶?!辈芤罢f。 “那現在還是沒找到這個人在哪兒?”我急問。 何連成也忍不住插嘴:“這關門搬家的時間也太巧了吧?” “是的,這就是疑點,可一家倒閉了五六年的店,再去查就有點兒難了。同名同姓的人又那么多,除非有大的力氣去一個一個排查?!辈芤翱戳丝次覀冋f,“這是唯一一個有價值的線索了?!?/br> 我和何連成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線索雖然渺茫,但有查下去的必要。 曹野說完又與我們閑話了一會兒,然后就回酒店休息了。明天我們還需要一起去簽一個合同,不能耽誤得太晚。 回家的路上,何連成看著車子前面暢通無阻的道路問我:“樂怡,這件事如果再查下去,楚毅就不是現在的有期徒刑了,你覺得我們這樣做,會不會真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了?” 我沒看他,也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高樓森林說:“不管他是誰,與我曾經有過什么樣的關系,如果真的算計過我的父母,而且是抱著讓我們全家必死的心思去做的,我為什么要給他留活路?” 楚毅綁架寬寬的事,我們咨詢過相關的律師。因為整個事件雖然性質惡劣,但是并沒有對孩子造成傷害,并且沒有成功敲詐到金錢,事后他雖逃逸了一段時間,但被逮捕以后認罪態(tài)度良好,預計判個十年左右就能出來。但是我老爸這件事一出,我就覺得他距離無期很近了。 想到這里全身冰涼,一個同床共枕的男人,竟然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把自己的前妻一家推向沒有回頭的死路。 “如果不是有兩個孩子,我對于做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只不過,現在有了兩個孩子夾在中間,他們的父親如果真變成了殺人犯,孩子這一輩子要承擔多大的壓力……還有,別人的眼光。”何連成說。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是在我絕對不會手軟。這樣的爸爸,孩子們要他又有什么意義? “孩子們年齡雖然小,但是也知道是非對錯,我覺得這種傷害會很大,但經過時間的治療,應該將來會好?!蔽遗潇o,說著。 元元和童童在我心里何嘗不重要,但是那一次的車禍,如果我mama沒有護住我,那么我們全家可能就在六年前的那一天,死了。 如果我們真的死了個干凈,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這兩個孩子。 回到家里,看到元元和童童的笑臉,我有點說不出話。 他們最近接受了一個又一個打擊,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孩子的承受范圍,可我還不得不把真相告訴他們。 如果,如果楚毅真的與我們全家滅頂車禍有關,我準備隱瞞一段時間再和孩子們攤牌。這一段時間,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十幾年。 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子女會面對父母的死因,明知有問題又不去追查的吧。 過了一周以后,楚毅的判決結果還沒下來之前,我和何連成一起去了南市。我是為了生意上的事,他是為了陪我。 到了南市,我們兵分兩路,他去找一些舊時關系,還有曹野給介紹的所有能用關系去查汽修店老板趙福寶的下落,我和曹野一起去談項目。 他在南市人生地不熟的,還好有小葉的老公能幫他。 小葉的老公在公檢法工作,多多少少有一些關系,帶著何連成跑了一周下來,在我們準備回帝都的前夜,終于打聽出一點有價值的消息了。 何連成電話里和我說:“查到趙福全的老家了,南市郊區(qū)一個縣級市的人,家在農村,查過了,家里還有人?!?/br> “那我們明天去一趟?”我問。 “嗯,你把機票改簽,明天我們一起過去,如果曹哥方便的話,和我們一起。畢竟他地面熟。”何連成說,“我再等一會兒就回酒店?!?/br> 他回來以后,我們簡單商議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和曹野在酒店大門口匯合,曹野開了一輛越野車,對我們說:“那地方我早幾年去過一次,全是山路,一般的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說是郊區(qū),實際很遠。我們早上七點半從酒店出發(fā),開到下午一點才到了那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