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你還是問其它的吧,這個消息有人給了我五百萬的封口費,讓我保密。”肖康直接說。 我一下被頂?shù)搅四蠅ι希灏偃f,一個消息,腦子沒進水吧? 忽然想到出得起這個錢,又不愿意讓這個消息傳出去的人是誰了,于是問:“白家要求這么做的?” “這個您就別問了,估計您也猜不出來。”他笑了笑,連連擺手。甚至在對我說話時都加了尊稱用“您”了。 肖康這個人氣質(zhì)很奇怪,看著人畜無害,實際與他談話時,他掌握著所有的主動權(quán),而且不管你問什么問題,他的回答都篤定而淡然,滴水不漏。 “您還是問問其它感興趣的消息吧?!彼终f。 “白露跳樓的事?”我試探著問。 “這件事我還不知道呢。”他一臉的愕然,“帝都最近的事有點多呵,我的旺季要來了。” “這件事我能托你打聽嗎?”我問。 “暫時還不行?!毙た迪肓艘幌抡f,“你如果好奇何蕭,我能幫你查清楚一點。你們?nèi)ψ永锏钠渌?,我現(xiàn)在還沒動的欲望。畢竟掙錢可沒保命重要?!?/br> 我稍稍有點失望,還是和他定好了要他手里關(guān)于何蕭的所有資料,他滿口應了下來,報了一個不菲的價格,我忍著rou痛和他達成了協(xié)議。 “林小姐,合作愉快!”一切談妥以后,他站起來到酒柜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遞給我說。 “謝謝!”我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后轉(zhuǎn)身就想走。 他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說:“其實做為女人,最應該看住的是自己的老公,其它的事有男人解決,你這么要強有什么好的。” “謝謝提醒,但是也不能把所有的壓力都壓在男人身上?!蔽艺f。 “未必,看是什么樣的男人了?!彼f完又用一種特別古怪的語氣問,“你難道對于失憶的老公曾經(jīng)做過什么一點都不好奇嗎?” 我笑了,這件事我想過,史蘭也私下里問過我,怕不怕何連成在失憶的兩年半里做出什么事來。 我能想到了最差的就是他出軌了、一夜情了……但是,這些對我有影響嗎?他記起我和孩子們以后,是一心一意對我們好的,這就足夠了。拿著過去不知情的人所犯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是最愚蠢不過的。 “我不在乎這些,就像酒后亂x一樣,喝到斷片的感覺我有過,而且現(xiàn)在各種無色無味兒的藥那么多,防這個做什么。再厲害也不過是有了股膚之親,別扭肯定是有的,不舒服也會有?!蔽覍πた堤拐\地說。 “你真想得開。”他這一句話說得有點煙火氣,沒那么公式化。 我和他揮了一下手,轉(zhuǎn)身離開。 下樓梯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來,剛才來包間里找肖康的那個女孩子曾是紫金臺的前臺小姑娘??礃幼?,是跳槽過來的。 一路走出來,大概也看到了這御品閣里的繁華,心里猜得到紫金臺估計因為高層變動,已經(jīng)被御品閣給擠垮了。 興沖沖的跑過來,得到了何蕭的消息也算是收獲。 還未到家,何連成的電話就追了過來:“你在哪兒呢?看到你的留言說要出去一趟,這么晚了,安不安全?” “沒事,在回去的路上了。”我簡單說著,看著前方的道路。 “慢點開車?!彼诘馈?/br> 我還沒來得及應好,就聽咣當一聲巨響,我整個人都撲到了方向盤上,腦袋有點發(fā)蒙,大概過了十幾秒,我才意識到,我追了別人的尾了,手里的電話不小心掛了,也來不及給何連成打過去,捂住腦袋先清醒了一下。 就在一分鐘之前,我根本沒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任何車輛。我清醒過來,馬上拉開車門下車,看到立交車路燈的光線盲點處停著一輛紅色的大眾汽車。 車沒開車,前后尾燈遠近光燈霧燈一概沒開,前車頭已經(jīng)撞到了水泥護欄上,我要是開車速度快一點,說不定一下能把這車撞下去。 我沿著馬路最邊邊的位置走到前面那輛車的車窗處,拍了幾下窗子說:“不好意思,撞到您了?!?/br> 我等了一分鐘,車子里沒人說話,車窗也沒搖下來。 忽然間,我就覺得渾身的汗毛倒豎起來,半夜立交橋,一輛沒人的車子!我俯下身子趴在車窗上看了一眼,看到了情況差點嚇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駕駛坐的位置上有一個女人,長發(fā),紅衣,正趴在方向盤上。 我后退幾步,找了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馬上撥了報警電話,隨手馬上給何連成打了過去:“我在路上撞到了一輛車,你快過來?!?/br> “馬上。”他來不及多說,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你別害怕,車后備箱里有警示牌,馬上拿出來放在車后面,免得有人看不到再撞上來,然后你遠離車子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著。” “嗯,我報警了,那輛車很怪,車主趴在方向盤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且車門和車窗是緊鎖著的?!蔽液唵握f著現(xiàn)在的情況。 在這種環(huán)境下,我說心里不害怕是假的,借和何連成說話轉(zhuǎn)移著注意力。同時飛快地把警示牌子放在車后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再上車打開雙閃。 在帝都的半夜,車流稀少的立交橋上,我一個的守著兩輛車,還有車子里趴在方向盤上,知覺毫無的女人,我嚇得都快哆嗦了。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熱烈地期盼著警察能夠早點來,每過一分鐘都是煎熬。距離我最近的那個路燈,也不知道是抽了那門子的風有點一明一暗的,故意制造恐怖氣氛的感覺。 何連成與警察幾乎是同時到的,交警一來就馬上強行打開了那輛車的車門,我離得老遠就聞到了沖天的酒氣。 何連成一下車就飛跑過來,拉我在懷里問:“你沒事吧?頭上被撞了一下?” “嗯,沒事?!蔽覒艘宦暎胱呓纯吹降资窃趺椿厥?。 何連成攔住我說:“你在這里,我過去看看,別怕,有我。” 我現(xiàn)在一顆心終于落進了肚子里,看著他走向警察,說明了我們的關(guān)系。有一個警察跟著他一起來到我面前,問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 我一五一十,老老實實說了個清楚。警察做完筆錄,醫(yī)院的救護車也車了,直接把那個女人拉上了車。 就在那個女人被抬上單架時,我忽然看到了她的臉,竟然有點面熟。 何連成也看到了,用力一抱的攔住我的馬上要沖出口的話,低聲說:“你什么都沒看到?!?/br> 我這時才馬上明白過來,點了點頭。 這起事故,我因為追尾了別人,負全責,責任很明晰。但是前面的車主不開車門,反鎖車門把車停在立交橋上,還醉酒駕駛,違法也相當嚴重。我的筆錄做完以后,就可以回去了。交警說等對方車主醒過來以后,我們處理接下來的事,留了個電話就放我們走了。 第125 你們認識嗎 何連成看我情緒不穩(wěn)定,找了一個代駕,然后他開著他自己的車帶我回家。 駛下立交橋,我才驚魂未定地問:“你說于淼為什么會大半夜把車停在立交橋上,還關(guān)閉了所有的燈,這不是明擺著要出事嗎?” “她未必是自愿的。”何連成說,“剛才不讓你出聲,是怕今天一晚上你都被牽扯?!?/br> 當時他攔住我的話頭時,我立時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如果在那種情況下,我說與那個車主認識,警察是肯定不會讓我們離開的,帶回去盤問或者讓我們幫忙聯(lián)系車主的家人是一定的。而且整件事情都有點巧合的過了頭,還是他這樣的處理好,我們都先靜一靜。 回到家,我整個人放松下來,洗了澡以后只覺得困乏,就直接上床休息了。第二天早上,何連成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是車主醒了過來,想找到我們當面道謝。 這件事沒辦法推托,我決定到醫(yī)院以后再認出于淼。 何連成陪我一起去的,在醫(yī)院門口我們遇到了來接我們的交警,他雖然沒表現(xiàn)出什么,但是警察在病房這種情況顯然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 這個一笑兩酒窩的交警和我們說,讓我們叫他小趙就可以了。我看了一下他的警號,然后跟進了住院部。 站在病房外面,我鼓了一下勇氣,想演好等一下的戲。 推開門,于淼就坐在病床上,半躺著,沒有睡覺,手里抱著一臺ipad不知道是在看東西,還是在玩游戲。 “你……”我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于淼說,“怎么會是你?” 于淼顯然也不知道撞到她車子的人是我,也是滿臉驚訝,交警也有點懵了,問:“你們認識?” “認識?!蔽艺f。 何連成的表情也有點別扭,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嘴里說著:“和她沒什么好說的?!?/br> 其實這些是我與何連成在打配合。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長大以后人就會自動變得勢利了,所有的事情都會從利于自己的角度出發(fā)。這些,是我們刻意演出來了。 “別別,林姐?!庇陧悼吹轿覀儍蓚€轉(zhuǎn)頭要走,馬上從床上下來,過來要攔我們。 這種情況下,即使她不攔,我與何連成也走不了,旁邊站著一個警察呢。 重新坐下來以后,警察再看我們?nèi)齻€的眼神就有點不一樣的意思了。 “林姐,我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和你見面,也沒想到救了我一命的人是我?!庇陧嫡f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看到她這樣子,我和何連成互相看了一眼,隱約猜到其中必定有事。于是,我下性子問:“昨天晚上你酒后駕車,還在立交橋上睡著了,我撞上了你的車差一點惹出大事故,你知道嗎?” “我都知道?!庇陧的艘幌卵蹨I,說:“林姐,從前的事,真的對不起。” “知道以后就少喝點酒,你通知你父母了嗎?”我問。 “不用通知他們,他們現(xiàn)在不在國內(nèi),我這邊又沒什么大事,準備養(yǎng)兩天,把這件事了結(jié)一下,然后就回去了。”于淼說。 我實在想不通,已經(jīng)拿到了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又定居國外的于淼,為了什么重新跑回來,趟這一次的混水。 “行,你好好養(yǎng)著,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說了。”我看了一眼警察,有點顧忌地說。 “好?!彼龖艘宦?,然后看向警察問,“那件事,我能說嗎?” 警察搖了搖頭,轉(zhuǎn)頭看向我們兩個說:“真沒想到你們竟然認識,看樣子筆錄還需要再補充一下了?!?/br> 于淼這里有警察在場,我也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只能配合地跟著警察再去做筆錄。 我與何連成簡單地把從前的事說了一下,當然說的只是表面上的情形,比如說我與于淼的關(guān)系開始于同事,后來她鬧了一次小三兒,然后辭職離開北京,沒了聯(lián)系等等。 細節(jié)問題,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有時候,你自以為的坦誠反而是畫蛇添足。 做好筆錄,他才又說:“還好你的車速慢,要不然現(xiàn)在的于淼一定被撞下了橋,生死未卜了?!?/br> 我想了一下,那個橋距離地面差不多有七八米,要是連人帶車跌下去,真的只能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了。 從警察局里再次出來,何連成松了一口氣說:“看樣子,咱們兩個昨天晚上都猜對了,于淼的事沒有表面上看著這么簡單?!?/br> 是的,有警察守著的病房,一定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沈末來電話問我和肖康談的如何了,我想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和他見個面,就約了一下。誰知一向從來都不推辭的沈末猶豫了一下,才說:“今天不太方便,你要不明天過來?” “行吧?!蔽议L舒了一口氣,假裝自己沒好奇心的應下來。 掛了電話才不過五分鐘,沈末又火急火燎地給我打了過來:“你過來吧,我這邊事兒完了?!?/br> 我心里好奇問:“什么事兒?這么快?” “來了就知道了?!鄙蚰┰谀沁呎f,“想看熱鬧的,就快點兒?!?/br> 最后一句話的語氣頗不客氣。 我倒不是心里有多少八卦細胞,而是真心關(guān)注沈末的狀態(tài)是不是對勁兒,于是二話沒說扔下手里的工作就直接跑了過去。 無名居于我來說,已經(jīng)十分熟悉,門口的小門童見到我連問都不問,直接說:“林jiejie,都老板在最后一道院子里?!比缓缶头判辛?。 我一路帶風的走進去,才一進大門就看到沈末正在院子里的藤架下擺弄一套新的粗陶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