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jié)
我一下怔住了,恨不得把彭佳德給掐死。 這個毒眼,怎么就看出來林樂怡對我沒任何想法呢! 這是最悲催的事。 那天晚上我報復(fù)一樣吐了彭佳德一身,他氣得哇哇大叫,最后卻不得不把我送回家里,還幫我打遮掩說是去陪客戶應(yīng)酬喝多了。 第二天上班時,車子在花店門口堵上了。 坐在車上百無聊賴的我一回頭,看到了一束陽光一樣的郁金香,那種顏色很溫暖,讓我心里一動。在這一瞬間,想到了林樂怡的笑。 鬼使神差,我下車去訂了這束花,寫上了送貨地址。 等這一切做完以后,我忽然有點心虛。明知道一個女人對你毫無感覺,還這樣一門心思往上撲,是不是有點太飛蛾撲火了?或許,連飛蛾撲火也算不上,因為人家根本不燒我嘛。 或許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即糾結(jié)又敏感的吧,做完這件事以后,我心虛得不行。既想就此放棄,默默守護,又想再試一次,畢竟她還沒結(jié)婚呢。 我本來不想去上海的,因為家里給我定了婚。 對方是我見過幾面的賈語含,一個長得嬌俏甜美,性格刁蠻任性的公主型姑娘。她家確實有權(quán)有勢,生意做得又大,全家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大小姐。 當(dāng)時知道這門婚事時,我心里想的是反正新娘不是她,是誰都無所謂了??墒?,真正到應(yīng)付她的時候,我才覺得頭疼。 賈語含也愛笑,可那種笑讓我覺不出心安,一聽到她的笑我就有點煩。 為了這起訂婚的儀式,老爸不惜裝病住院逼我就范。 我當(dāng)時就知道他是在裝病,只不過是自己的親爸,我沒戳穿。心里因為知道和林樂怡在一起無望,也灰心了。 順?biāo)浦?,我就同意了這起婚事。 去上海的決定是我臨時決定的,因為聽說她要去。 我想再追隨她一次,給自己這段無果的戀愛一個完結(jié)的機會。 沒想到在機場遇到了她前夫的現(xiàn)任妻子來找事,真的想把耳光糊到她臉上。那個女人,連半分也比不上林樂怡,也怪不得楚毅對她并不上心。 她現(xiàn)在空占著楚太太的位置,心里一定也是苦的。 不過,她說話那么難聽,我可不是什么軟性的人,直接就站了出去,護住了林樂怡。 本來想打她的,想想自己一個男人對女人動手,有點掉面子,強忍了下來。 機緣巧合,我和她乘同一班飛機。 原本那樣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的我,看懂了她與何連成之間的眼神。那種親密無間,是我永遠(yuǎn)也企及不到的高度。 他們?nèi)チ诵l(wèi)生間,很長時間才出來,我心里又苦又澀,只能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我也是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對這種事不敏感。 上海,她又出盡了風(fēng)頭。 當(dāng)然,這與何連成的刻意安排分不開,我在無意中聽到了何連成與主辦方的談話,他要給她名譽,給她地位,給她一個能與他自己相匹配的高度。 他和主辦方溝通完以后,轉(zhuǎn)身看到了我。笑了笑對我說:“哥們兒放心,你是沒機會的,我和她感情很好。別人說她離婚,在夜總會上班?這些,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離婚怎么了,離婚也是因為前夫出軌;在夜總會陪酒怎么了,不過是為了生活所迫;她現(xiàn)在沒什么,我想辦法給她什么,她身上有什么污點,我?guī)退窗?。我要她干干凈凈的,毫不遜色的站在我身邊,光明正大嫁到何家,成為何氏的少奶奶?!?/br> 何連成的霸道和任性,是我沒有的。 聽完他的話,我心里既為林樂怡高興,又為自己難過。 也難怪她會對他如此上心,因為他比我愛得勇敢多了。喜歡了,就用盡力氣去追求,沒有任何的猶豫和糾結(jié)。 所以,截止目前為止,何連成勝了,勝得我沒一點翻盤的機會。 我悄然先走了,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表現(xiàn)一定很出彩,這一次是她小小成名的機會。 回到帝都,我心亂如麻,彭佳德打電話我通報開會的情況,我什么都沒聽進(jìn)去。 然后中間消停了還沒兩天,我就突然聽說了她出車禍的消息。 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時,所有的血都涌到了頭上,我都不知道我是自己開著車子去的醫(yī)院,看著她躺在床上無助的樣子,我真恨不得把撞人的司機掐死。 發(fā)生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孩子被人接走了,我無心在醫(yī)院守著,去幫她找孩子。 一切都是楚毅干的,我當(dāng)著孩子的面沒動手,只是第一時間把孩子接回了醫(yī)院,讓他們叫醒昏迷當(dāng)中的她。 何連成因為這事被撞成了重傷,然后何家悄悄轉(zhuǎn)到了私立醫(yī)院,我在這個普通的醫(yī)院里陪著她。 老媽打電話過來說:“天天,你馬上要訂婚了,守著一個別的女人,傳出去別人怎么討論我們劉家?咱們多少顧點臉面,好不好?” 我聽得不耐煩了,掛了電話。 她都傷成那樣了,我還有心思和別人訂婚嗎?再者,何連成重傷以后,會不會退出?只要他退出,我就還有機會吧? 我在醫(yī)院守了她一天半,終于看到她醒了過來,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氣。 果然,她看到孩子才徹底放松下來,抱著她的元元和童童,那一刻她哭得讓人心疼。 我看了一會兒,覺得心里澀澀的,找了個借口出去買東西,然后讓他們母子三人在一起好好的說話。 這一對雙胞胎給的感覺特別熟悉,就像是多年前就已認(rèn)識。 看著元元做為一個大哥哥的樣子去照看童童,我心里有些東西在松動,就像是很久以前對這些很熟悉一樣。 她慢慢好起來,對我卻一如既往,淡淡的溫暖的說著謝謝我之類的話。 她完全明白我的心思,卻聰明的選擇了直接面對又不接招,反復(fù)用行動強調(diào)了何連成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我看著這樣的他,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可是這種心疼說不出來,只能放在心里,然后等待它有一天長出來,或者死掉。 彭佳德給出的所謂的主意,在一對相愛的人面前,如此的沒道理。 但是她于我的吸引,就像毒藥,我躲避不及。為了接近她,我刻意和他們公司合作,拿著一個巨大的項止來吸引著何氏的注意力。 我知道,何則林對她的利用,何蕭對她的利用。 何連成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特別討厭這個項目能做下來。 一個人反對有多大的力量,最終在她的全力周旋下,在我的極力配合下,一單生意就這么談成了。 何家的人做得很絕,合同簽了沒多久就找了個由頭卸磨殺驢了,林樂怡要被辭退? 我真的不明白,一個女人憑著自己的能力在帝都活下去,這是什么丟人的事嗎?為什么每個人都抓住她的過去不放手,特別是女人,對她那一段陪酒的經(jīng)歷反復(fù)強調(diào)。 我的心疼,不知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 我希望她過得好,有自己的生活,然后讓我把心疼收起來??墒?,直到我訂婚的前一天,她還是老樣子,天天生活在非議和編排當(dāng)中。 第005 劉天之我想搏一把 我的訂婚還是不可避免的到來了,看著鏡子里那個身材標(biāo)準(zhǔn),臉上帶著剛毅微笑的自己,我有一瞬間的晃神。 鏡子里的人是自己嗎?我努力的在人生中遇到他,用盡全身力氣的變得更好,只是為了做和一個不甚了解的姑娘訂婚嗎? “天天,快出來了?!眒ama在外面敲門,“不要耽誤了吉時,賓客們都來了?!?/br> 我揉了一下臉,讓自己的笑顯得自然一些,然后拉開了房間門。 外面站著的是mama,看到我她表情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像是高興,但又摻著其它的。 她現(xiàn)在比我矮不少,仰頭看著我一臉欣慰地說:“我的天天長大了?!?/br> 然后走過來,幫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說:“走吧,外面賓客都來了?!?/br> 我看著往外走的mama,心里忽然間也有點難受,這么多年以來,我都沒有認(rèn)真的看過她,今天才發(fā)現(xiàn)mama真的老了。 “對了天天,林樂怡我請來了?!痹趤淼酱髲d門口的時候,mama若無其事的說。 我一下就停住了腳步,問:“為什么要請她?” 我不愿意她來見證我的訂婚,總覺得如果她看不到這一幕,我還是有機會的。在之前的多少個日夜,我最糾結(jié)的就是要不要訂婚,在最后下了決心以后,我又不想讓她知道,至少不要她做為見證人來看到這一切。 “為什么不可以呢?她如果不是我想像的那種女孩,自然會真心的祝福你,難道這樣不好嗎?順便澄清一下她和你的關(guān)系,免得賈家什么閑話。再說,來這樣聚會上,讓她認(rèn)識幾個朋友,對她將來的工作也有幫助?!眒ama看著我,眼神不容辯駁。 “媽,你找她談過幾次?”我忽然冷下臉來,對于他們過分干涉我的生活,我真的覺得夠了,“我都已經(jīng)同意訂婚了,你要證明的某些東西還有意義嗎?” “天天,有些東西永遠(yuǎn)有意義?!彼粗?,“林樂怡不管有多好,和你都是不合適的?!?/br> 我停下來,真的不愿意往前再走一步。 “天天,你到了這個時候,能不能順mama一次。”mama馬上懂了我站在原處的意味,她回過頭異常認(rèn)真地看著我說,“你是成年人了,不能任性。mama確實背著你和林樂怡談過話,她明確地說對你并沒有那種感情。我也看得出來,她心里真正喜歡的人是何連成。這一次請她來,真的對她沒什么傷害,mama只是想讓你也認(rèn)清楚這一點。” 我聽著這些話,心里僅存的一點肥皂泡就啪的一聲裂了。 深吸一口氣,看了mama一眼,我轉(zhuǎn)身進(jìn)了大廳。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在靠角落的一張桌子旁。 整個大廳都是歡樂和喜慶的氣氛,她也穿了一件稍微鮮亮的衣服,頭發(fā)盤在腦子,臉上化著得體的淡妝,帶著淺笑看著來往的人們,就像這一切只是在演戲一樣。 mama也看到了她,稱贊了一句:“她的背景我調(diào)查過,生長環(huán)境很好,父母也很有素質(zhì),只不過家道中落,不得已到了這個地步,但是她確實是個堅強又得體的女孩?!?/br> 我沒說話,mama眼里她僅有的優(yōu)點就是這些。而在我的眼里,我看到的她的優(yōu)點不是這些。 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我,微笑著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不再敢直視她,心里撲通亂跳,回頭看向其他人,然后就看到了眾星捧月一般走出來的賈語含。 賈語含是一個漂亮的耀眼的女孩子,但是她身上的那種漂亮讓人覺得特別易碎,只消看她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張狂和任性就寫在臉上,不屑于隱藏。 對于賈語含,我原本是無惡意的,畢竟是父母指定的人,應(yīng)該差不到那里去。 她今天穿著禮服,妝容精致,被一群小姐妹圍在當(dāng)中。 看到我的時候,她燦爛的一笑。我有點不敢看她的笑,與她訂婚的人是我,而我卻不愿意。 我想我的這種糾結(jié)賈語含是能感覺得到的,她最初看我的時候眼睛里的光線很柔和,瑞在卻越來越僵硬,硬得不像一個女孩子。 可,我沒能力改變這個現(xiàn)狀,或許這件事對她對我都不公平。 我真的不敢去想,為什么明知毫無感覺,兩個人還要像木偶一樣把這場訂婚的戲演下去,將來或許還要演上幾十年。 這個問題,不敢想,一想都是恐懼。 爸媽的朋友同事老友同學(xué)來了一堆,我站在爸媽身邊應(yīng)酬著,聽著別人夸獎我的父母,說他們生了一個年輕有為的兒子。沒人再提從前的我,就像那個怕光怕見人怕與人交往的老鼠一樣的人就像死了一樣。 我端著酒與他們周旋,無意間看到林樂怡在看我,她眼神平淡,里面有很多的欣慰,就像一個jiejie在看弟弟。這種感覺讓我特別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