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侯府嬌寵》 作者:只只不醉 文案: 韓煜龍驤虎步,勇猛非常,人稱一代殺神,人見人怕,鬼見膽寒。 盛京女子,聞其之名無不膽戰(zhàn)心驚既喜且怕。 忽一日,繼母帶來個小嬌妹,嬌媚可人,玉軟花柔。 沈靜瑤非但不怕他,還朝他伸出軟嬌嬌的手兒道:“哥哥抱抱。” 韓煜樂了…… 閱讀指南: 1、蘇爽甜。架空歷史勿考據(jù)。 2、不要糾結(jié)細節(jié)邏輯,這就是個讓人看了開心幸福的文。 內(nèi)容標簽: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甜文 主角:沈靜瑤 ┃ 配角:韓煜 ┃ 其它:種田文、宅斗等 作品簡評: 沈靜瑤重生回到小時候,隨嫁給侯爺?shù)墓霉靡黄鹱∵M忠勇侯府,遇到龍驤虎步、勇猛非常,人稱一代殺神的韓煜。韓煜對誰都冷淡寡情,唯獨對沈靜瑤不同。重活一世,改變的不只有姑姑和姑父的命運,女主和男主在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變故后,最終獲得了幸福。 本文行文流暢、情節(jié)跌宕起伏、峰回路轉(zhuǎn),前期種田、后期宅斗、朝斗,乃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 第1章 正午剛過,原本還晴朗的天空突然就暗了下來,從遠處飄來一層厚厚的烏云,黑壓壓地罩在天空中,整個天幕也越壓越低,仿佛快要承受不住烏云的重量垮下來,烏云遮擋住了陽光,四周陷入昏暗,黑蒙蒙一片。 霎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緊接著轟隆一聲,一道驚雷在吏部侍郎府蔣家上空炸響。 沈靜瑤聽得雷聲,偏頭看向窗外,透過打開的窗戶能看到院子里廊下放著的大水缸,水缸里原本種著幾株睡蓮,是她五年前嫁給蔣文濤時兩人一起種下的,只是如今睡蓮都已經(jīng)枯萎了,再沒有了往日的嬌艷。 又一道驚雷在天空中響起,沈靜瑤站起身走到窗邊,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熱了有半個多月,這場雨終于要下下來了,看樣子還會是一場大暴雨。 “終于要下雨了?!鄙蜢o瑤望著天空中越積越厚的烏云,幽幽地道。 “是啊,熱了這么久,終于要下雨了,入秋都快一個月了,下了這場雨,往后總算能夠涼爽一些了?!毖诀叽鋬盒χ釉挘彩桥瓮掠甑?,等下了雨,天氣涼爽了,人也就不會熱得那么煩躁了。 沈靜瑤淡淡地“嗯”了一聲,心情卻沒有隨著這場暴雨的來臨而平靜下來,反而越發(fā)的焦躁難安。 豆大的雨滴從天空中落下來的那一刻,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她急匆匆地往院里跑,因為跑得太匆忙,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差一點兒就摔倒在地上,幸好她反應快,動作敏捷,踉蹌了幾下就站住了。 屋里的沈靜瑤見狀,微微皺了眉頭,揚聲道:“柳兒,你跑這么快做什么?” 柳兒是沈靜瑤的陪嫁丫鬟,天生就是個急性子,遇事兒沉不住氣,容易情緒激動,恨不得馬上就把事情處理好。 柳兒聽到沈靜瑤的問話,抬頭看了一眼窗口,臉上閃過一片慌亂,也不做停歇,急急忙忙跑上臺階奔進屋里去,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就急切地道:“大少奶奶,不好了,大少爺出事了!” 一聲驚雷頓時在窗外炸響。 沈靜瑤的心猛地一跳,先前心中那股焦躁難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上前一步問柳兒,“大少爺他怎么了?” 柳兒連忙把打聽到的消息竹筒倒豆子似的飛快說了出來,“今日在朝堂上,攝政王要求整改吏部,實行新的章程,大少爺不肯配合攝政王,還跟攝政王當堂吵了起來,攝政王一怒之下就把大少爺革職查辦了?!?/br> “革職查辦?”沈靜瑤吃了一驚,居然會這么嚴重,“那大少爺現(xiàn)在什么地方?” “聽說被關(guān)到刑部大牢去了。”柳兒道。 話音一落地,轟隆一聲,又一聲巨大的雷聲在窗邊炸響,暴雨下得更猛烈了。 兩刻鐘之后,吏部侍郎府蔣家的所有人都聚到了前廳里,從老太太孫氏到蔣家大房、二房、三房的所有人,一個不落地都到齊了。 老太太孫氏在得知攝政王韓煜把蔣文濤革職查辦,關(guān)進刑部大牢的消息后,憤怒地把韓煜狠狠地大罵了一通。 “韓煜實在是太目中無人、狂妄囂張了,文濤好歹也是跟他一起長大的伙伴,他居然連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都不念,不過是吵了兩句就把文濤關(guān)起來,他還有沒有王法了?他當真以為他能只手遮天?” 然而事實上就是如此,如今大盛朝新帝年幼,韓煜既是先皇親封的忠勇侯也是攝政王,大權(quán)在握,位高權(quán)重,朝中的所有事務都是他說了算,他還真的能只手遮天! 聽了老太太孫氏的氣話,大太太吳氏心中狂跳,悄悄地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沈靜瑤,眼眸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轉(zhuǎn)頭哭著對老太太道:“娘,你就不要再說這些氣話了,還是想想怎么能求得攝政王消了氣,把濤兒放出來才是。” 說到求韓煜一事老太太孫氏就更來氣了,氣恨恨地道:“求他?老大都已經(jīng)去求過一遍了,他是見都不見,人都見不著還怎么求?想當年他爹韓岳跟老大還是拜把子的兄弟,兩家人還時常走動,如今他爹死了,他就半點兒舊情都不念了,把我們這些老人都忘了個干凈,簡直就是黑心肝的白眼狼!” 當聽到“白眼狼”三個字,沈靜瑤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心中暗自道:最大的白眼狼難道不是蔣家人嗎?事到如今卻反過來說人家韓煜是白眼狼!臉呢? 正在沈靜瑤腹誹之際,忽然聽到老太太孫氏叫她的名字,“文濤媳婦兒,你嫁到我們家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為我們蔣家做過什么,如今文濤出了事,也是你該出力想辦法的時候了,別躲在旁邊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你這樣對得起文濤嗎?” 沈靜瑤張了張嘴,想說點兒反駁的話,可等話到嘴邊,她又懶懶地不想多說了,就又把話咽了下去。 從她嫁到蔣家開始,老太太孫氏就沒有喜歡過她,不,應該是除了當初的蔣文濤,蔣家從上到下的人就沒有真心喜歡過她,都嫌棄她卑微的出身,打心眼兒里看不起她,覺得她一個出身窮苦的農(nóng)家女根本配不上蔣文濤,幫不了蔣家什么忙,她能嫁給蔣文濤完全是因為走了狗屎運! 蔣家一家人看不起她,然而可笑的是,如今蔣文濤出了事,得罪了位高權(quán)重的攝政王韓煜,他們求救無門,卻又讓她來想辦法救人! 何其諷刺! 老太太孫氏看沈靜瑤沉默不語,以為她認同了她的話,就接著道:“你跟韓煜是表兄妹,當年他爹對你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好,韓煜也十分疼愛你這個表妹,你去求求他,說不定他就愿意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網(wǎng)開一面了,文濤是你夫君,現(xiàn)下就是你這個做媳婦兒的該出力的時候了?!?/br> 沈靜瑤一呆,實在想不明白老太太孫氏如何有臉說出這樣的話,韓煜連大老爺?shù)拿孀佣疾唤o,如何又會給她面子?說她是他疼愛的表妹,也只有老太太孫氏才說得出口,盛京城里誰人不知她和韓煜的真實關(guān)系,她又算他哪門子的表妹?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正在沈靜瑤晃神的時候,梅姨娘拉著東哥兒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一面磕頭一面哭求道:“jiejie,妾身求求你了,求你看在東哥兒還這么小,不能沒有父親的份上,你就去求一求攝政王吧,你是他的表妹,他一定會看在兄妹之情的份上放過大少爺?shù)?。?/br> 沈靜瑤震驚不已,“你如何就覺得他一定會答應?” “你要是不去,就沒有人能救大少爺了??!”梅姨娘抱著東哥兒大哭起來,“你不能這樣見死不救??!” 她見死不救?是她見死不救嗎?沈靜瑤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哭求不止的梅姨娘,她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文濤媳婦兒,娘也求求你,你就去試一試吧,你試都不去試一下,又怎么知道韓煜不會答應你呢?”大太太吳氏拿帕子抹了一把眼角,紅著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好似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沈靜瑤環(huán)顧四周,屋里眾人都用同樣的目光看著她,強大的壓力幾乎讓她快要窒息了,她很難受,被這滿屋子的人哭求得很難受,她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沒有考慮過她的難處,她們只是在逼她去求韓煜,逼著她答應而已。 沈靜瑤閉了閉眼,良久之后,緩緩地開口道:“我去……” “那你就不要耽擱了,趕緊去吧,也好早點兒把文濤救回來?!崩咸珜O氏催促道,絲毫不管沈靜瑤的想法,也不問她有沒有難處,只想讓她趕緊去把事情辦好。 沈靜瑤心中只覺得一片凄涼。 一刻鐘后,一輛普通的油壁馬車從吏部侍郎府駛出。 馬車上,翠兒見沈靜瑤的臉色不好,倒了一杯溫水給她,“大少奶奶,喝點兒水吧?!?/br> “不用了?!鄙蜢o瑤搖搖頭,讓翠兒把茶放到一旁,她現(xiàn)在根本沒有心情喝茶,只擔心著要如何去面對韓煜。 然而這個問題并沒有讓她思考多久,馬車很快就到了忠勇侯府。 沈靜瑤扶著翠兒的手下了馬車,走上前去求見,門房的下人沒有為難她,飛快地就跑去通報了。 過了一會兒,劉管家出來請她進去。 沈靜瑤謝了劉管家,跟著他往府里走。 一路走來,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府里的景致還和她當初住在這里時一樣,每一處景致都能讓她想起許多小時候的事情,熟悉的景象讓她眼眶發(fā)熱,心頭發(fā)酸,一股復雜的情緒涌上來,險些就要忍不住落淚,不過為了避免失態(tài),她還是忍住了。 “表姑娘,你且稍等,奴婢這就去通知侯爺。”劉管家把她領(lǐng)到會客廳,吩咐了丫鬟上茶點,笑著客氣了兩句就離開了。 沈靜瑤忐忑不安地坐在會客廳里等韓煜,然而從最初的惴惴不安一直等到心灰意冷,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直到天都已經(jīng)黑盡了,她依然沒有見到韓煜。 她早就應該知道的,韓煜怎么可能會來見她呢?她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沈靜瑤低下頭用帕子抹了一把眼角,嘆息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默默地環(huán)視了一圈會客廳,轉(zhuǎn)頭邁步往外走。 誰知剛走到門口,劉管家就出現(xiàn)了,笑著道:“表姑娘,侯爺剛剛才忙完正事,現(xiàn)下讓奴婢帶你過去書房。” 沈靜瑤看了劉管家一眼,點了點頭,跟著他往韓煜的書房走。 到了書房門口,劉管家敲了敲門,聽得里面叫進了,劉管家才推開門讓沈靜瑤進去。 書房里,韓煜坐在桌案后面,目光冷冷地盯著沈靜瑤從門口走進來。 “你找我什么事?”韓煜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就像是對著陌生人在說話。 沈靜瑤低著頭不敢看他,猶豫了一下,干脆把心一橫,懇求道:“攝政王,求你放了我夫君。” “你叫我什么?”韓煜冷冷地道,手中的羊毫筆啪地一聲斷成了兩截。 “攝,攝政王……” “滾!”韓煜揚手就把斷掉的狼毫筆朝她扔了過去。 狼毫筆落在沈靜瑤的腳邊,她被嚇得渾身一抖,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之前受的所有委屈,都在這一刻排山倒海地襲來,她慌亂地哭求道:“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見她如此模樣,韓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推開椅子站起身,大步繞過桌案走到沈靜瑤面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提起來,怒道:“誰叫你來求我的?誰讓你說對不起的?我是你的誰?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當年我問你后不后悔,你說你不后悔,如今你卻可憐巴巴地跑來求我,這就是你要的結(jié)果嗎?” 沈靜瑤被韓煜的怒火嚇到了,眼淚奔涌著流出眼眶,對著他無助地搖頭,“不,不是……” “那是為了什么?你說啊?”韓煜憤怒地質(zhì)問道。 沈靜瑤淚流滿面,“我……” 韓煜猛地把她一推,大力地將她抵在墻壁上,雙目赤紅,惡狠狠地道:“你不是要我放了他嗎?好啊,你去跟他和離,和離了我就放了他!” 沈靜瑤震驚地抬頭,對上他赤紅的雙眼,深沉的雙眸中有狂風巨浪在翻滾,隨時都可能爆發(fā),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書房里很安靜,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過了許久,沈靜瑤微微地點了點頭…… 當天夜里,韓煜很晚了才放她回去,老太太孫氏她們對此頗有微詞。 三日之后,蔣文濤終于平安返回家中,老太太孫氏,大太太吳氏,梅姨娘和東哥兒圍著他噓寒問暖,儼然他們才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