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當年自從韓煜墜崖失蹤之后,沈靜瑤的身子也一直都不好,江碧水成了四皇子之后,時常到侯府來看望她,兩人的交情頗深,這些韓岳都看在眼里。 只是依照江碧水如今的身份,若說他對沈靜瑤是真心的,韓岳又不得不懷疑他的用意,這里面的真心到底有幾分? 面對著韓岳犀利的目光,江碧水只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從半空中沉沉罩下來,重于千斤般壓在他的肩頭上,像是要把他整個身軀壓垮下去,他挺直了背脊與韓岳對視,不等韓岳說話,先一步開口道:“侯爺,這么多年了,我對瑤瑤的感情如何,你也是看著的。我今日說我對瑤瑤的感情是真心的,這完全是我的肺腑之言,絕無半分虛假,請侯爺信我。” 江碧水態(tài)度誠懇,臉上的表情也很認真,說話的時候目光堅定地與韓岳對視,沒有半分膽怯和閃躲,這是一個人誠實堅定的表現(xiàn),可見他說的話都是真心話。 韓岳一直盯著江碧水,收回對著他釋放出去的強大威壓之力,這也是他在兵營里抓到j(luò)ian細和俘虜時,審訊用的法子之一,很多人根本就扛不住強大的威壓,中途就會放棄頑抗。 難得的是江碧水到最后也沒有露怯,反而坦然如初地與他對視。這說明要么江碧水心思深沉,受過特殊的訓(xùn)練,抗住了韓岳的威壓。要么就是江碧水當真對沈靜瑤是真心的,不懼韓岳的審視和詢問,才能依然內(nèi)心坦蕩,不見半分心虛。 按照之前江碧水十多年的經(jīng)歷,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戲子,根本不可能有過什么特殊的訓(xùn)練,能抗住韓岳強大的威壓之力,其中的原因,江碧水對沈靜瑤是真心的可能性更大。 “你我認識也許多年了,看在多年的情意上,我暫且相信你所說的話?!表n岳對江碧水道。 江碧水起身道:“多謝侯爺成全……” “且慢?!表n岳抬手阻了他后面的話,一挑眉毛,接著道:“我只說我暫且相信你說的話,并沒有答應(yīng)你什么,何來成全之說?” “侯爺,你剛才不是……” 韓岳搖搖頭,看著他緩緩說道:“你有心,也得瑤瑤有意才行。你可知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當年韓岳幫韓煜說親,定了溫家的姑娘,后來韓煜出事失蹤,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溫家人就登門要退親。一年多之后,皇上就給溫婉賜婚,賜給江碧水做了側(cè)妃,這是皇上的安排,韓岳不好評價什么,但溫家的作為還是讓他很寒心,可見人情涼薄。 至此之后,韓岳不再與人做說親之事。其中的原因是人心難料,初看可能兩人很相配,可誰也不知道內(nèi)里是怎樣,心口不一、兩面三刀的人大有人在,這讓他再沒有與人說親的心思。 至于沈靜瑤之事,他之所以會過問,主要是他真心地把沈靜瑤當做女兒看待,這么多年他看著她長大,特別是在韓煜失蹤之后,她就沒有真的高興過,實在舍不得她再受任何傷害。 江碧水聽了韓岳的話,微微愣住,似乎在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他要如何行事才能讓瑤瑤對他有意? 半響后他開口道:“侯爺,你說的話我明白,后面我會努力,直到求到瑤瑤的心意為止?!?/br> 江碧水許下承諾,韓岳但笑不語,書房里一時之間有些安靜。過了片刻,江碧水起身告辭。韓煜從椅子上站起身,親自送了他出去。 …… 第二日,沈靜瑤像往常一樣去錦墨居坐坐。如今韓煜雖然不在了,不過韓岳做主把錦墨居給他保留了下來。萬嬤嬤依舊守在錦墨居,每日里把屋子打掃得干干凈凈,屋里的陳設(shè)也跟當初一樣,東西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上,絲毫沒有改變。其實他們都跟沈靜瑤一樣,認為韓煜根本沒有死,總有一天會回來。 沈靜瑤到了錦墨居,萬嬤嬤正拿著掃帚在院子里打掃,院子里栽種的海棠花開得正好,風(fēng)一吹,不時有粉白色的花瓣從枝頭上落下來,紛紛揚揚灑滿整個院子。 “表小姐來了?!比f嬤嬤看到沈靜瑤從院子門口進來,停下手中打掃的動作,上前向沈靜瑤行禮。 “都說了,嬤嬤無需這樣多禮?!鄙蜢o瑤連忙往前快走了兩步將她扶起來。 萬嬤嬤站起身,沈靜瑤打量了一下她臉上的神色,見她氣色還好,也就放心了。 “今年的海棠花開得真好?!鄙蜢o瑤抬頭打量著枝頭上的海棠花,白□□粉的花瓣兒,迎著陽光綻放,搖晃著纖細的花枝,接受微風(fēng)的撫慰,哪怕被吹落枝頭,也是絢爛精彩過的。 萬嬤嬤也跟著看了看身旁的海棠花樹,她日日住在錦墨居里,每天院子里都要落滿許多的花瓣,她隔日早晨又要負責打掃,一日日下來,也都習(xí)慣了,并不覺得今年的海棠花長得就比往年的海棠花好,看起來也都差不多。 沒有等到萬嬤嬤說話,沈靜瑤也不甚在意,邁步拾階而上,推開門走進屋里。 屋里的擺設(shè)還跟以前一樣,進屋是一張紅木大圓桌,桌邊放著配套的凳子,正對面是一張榻,右邊有小幾,用于放茶盞之類,左邊放著一個落地大花瓶,花瓶里插著富貴竹,再往右移,臨窗那邊擺放著一張長方形桌子,桌子后面放著一把鏤空雕花的椅子,韓煜以前會坐在椅子上讀書寫字作畫,甚至處理一些簡單的公務(wù)、會見客人。 沈靜瑤走過去打開窗戶,金燦燦的眼光從窗口照進屋里,沈靜瑤在韓煜以前坐的椅子上坐下來,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她自己動手磨了墨,然后桌上鋪上一張白紙,從筆架上取了一支韓煜以前常用的狼毫筆,沾上墨,認真地寫起字來。 這些年,沈靜瑤一直都有練字,專門模仿韓煜的字跡,每天堅持練習(xí),幾年下來,已經(jīng)能把字寫得有模有樣,差不多有七八分韓煜字跡的□□了。 陽光落在沈靜瑤的身上,她凝神專注地寫著字,心無旁騖,周圍的一切都影響不了她。 時間緩緩流淌,桌上的沙漏簌簌地不停地落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沈靜瑤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筆,她把筆放下,活動了一下手腕,仔細地檢查起自己寫的字來,就跟當年韓煜檢查她寫的字一樣,總能從里面挑出一些錯來。 如今沈靜瑤雖然已經(jīng)把字寫得很好了,但是用挑剔的眼光去看,依舊不甚滿意,她把寫好的字一張張放到旁邊的火盆的,用火折子點燃全部走少了。 萬嬤嬤打掃好了院子,剛走進屋里,就看到沈靜瑤又在燒她寫好的字,一張一張放進火盆里,火苗一卷上來,就把紙給燒著了。 “表小姐,這些都是你辛苦練習(xí)的字,你練得那么認真,何苦把它們燒了?”萬嬤嬤每次都會這樣勸她,只覺得她寫得很好了,應(yīng)該留下來妥善保管來是。 沈靜瑤搖搖頭,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寫得不好,下次爭取寫好一點再留下來?!?/br> 每次都這么說,每次最后寫完都拿來燒掉,從來就沒有過滿意的時候,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真的保留下來。 沈靜瑤卻是覺得她寫的字真的不好,離韓煜還差得遠,別說他不在了,即便是他在這里,也不會覺得她寫得好,更不可能保留下來。 燒完了寫的字,萬嬤嬤打了水來,沈靜瑤凈了手,萬嬤嬤又去拿了一些糕點來,沈靜瑤坐下吃了糕點,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香甜可口,軟糯好吃。沈靜瑤陪著萬嬤嬤說了一些話,時候不早了才起身離開。 走出錦墨居,沈靜瑤再回頭看了一眼院子里開得燦爛的海棠花,花姿瀟灑,花開似錦,艷麗的美麗。 沈靜瑤轉(zhuǎn)回頭,沿小徑往回走,很快就到了花園里。 花園里花開正好,紅橙黃綠藍靛紫,各式各樣的花朵兒爭相開放,綠葉襯托著紅花,形成一片五彩繽紛的彩鍛,散發(fā)著陣陣花香,引來蝴蝶飛舞,蜜蜂采蜜,鳥語花香,真是好不熱鬧。 沈靜瑤剛沿著小徑轉(zhuǎn)過去,一抬眼就看見韓蕊和蔣怡在花園里玩耍,兩個人看到她就得意地譏笑了一聲。 第70章 韓蕊和蔣怡見到沈靜瑤就得意地譏笑了一聲。 蔣怡是蔣文濤的meimei,蔣文濤于四年前中了探花,現(xiàn)在翰林院任編修,一直沒有娶妻,傳聞?wù)f了幾門親事都沒成。 起初沈靜瑤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跟上一世一樣眼高于頂,想要娶一個對他有利用價值的妻子。 而他這一世看中的人是韓蕊,兩個人于兩年前就已經(jīng)在背地里勾勾搭搭了。蔣怡負責在他們兩人之間牽線搭橋。 當沈靜瑤看到韓蕊和蔣怡的時候,她們兩人也看到了她,便湊在一塊兒竊竊私語。 “她當真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男人抱了?”蔣怡睜大了眼睛吃驚地道。 “可不是么,那么多人看著的,還是被戲子抱的?!表n蕊一邊說著還一邊拿眼朝沈靜瑤看,意有所指地道:“我要是在大庭廣眾被男人這么抱了,我寧可去死!” 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沈靜瑤聽見。 沈靜瑤倏地轉(zhuǎn)過頭去,目光凌厲地直射向韓蕊,質(zhì)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對上沈靜瑤凌厲的目光,韓蕊微微吃了一驚,她沒有料到沈靜瑤肝膽當場就質(zhì)問出來,心中飛快地閃過各種思緒,再看蔣怡還站在旁邊,蔣怡是蔣文濤的親meimei,她還看著她的,她不能露怯,不然她就太丟臉了。 想到這些,韓蕊抬起了下巴,昂起了脖子,趾高氣昂地道:“我難道說的有錯嗎?被一個外男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了難道不應(yīng)該去死?有什么臉面活在這個世上?遠的我們就不說了,就旁邊那個荷花池,當年周家jiejie不慎落入其中,最后被張家公子所救,也是被張家公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了,回去之后周家jiejie就上吊自殺了!她這樣做才是有骨氣,值得我們學(xué)習(xí)!不像某些人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了之后,還能像沒事兒人一樣大搖大擺的活著,這樣的人才叫厚顏無恥!憑什么我們就說不得了?” 這不就是覺得她沒有去死礙了她們的眼么? 沈靜瑤心中冷笑,學(xué)著韓煜聲音和語調(diào),冷冷地對韓蕊道:“韓蕊,你可能忘記了一件事,我即便讓人抱了,那個人也是四皇子,哪怕他以前真的是個身份卑微的戲子,但是他始終還是皇上的兒子,是身份尊貴的皇子,并不是你能隨意在背后編排的人,你知道在背后妄議皇子,以下犯上,是個什么罪嗎?” 說到這兒,沈靜瑤故意停了一下,犀利的目光打量著韓蕊的臉,把她臉上細微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 一想到可能會有的罪責,韓蕊臉上的肌rou不受控制地抖動了一下,心中一陣膽顫心驚。 還是旁邊的蔣怡反應(yīng)快,立馬上前一步,直視沈靜瑤的目光道:“你胡說,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們議論的是四皇子了?我們又沒有提名點姓,明明說的是其他人,你要怪罪到我們頭上也太沒道理了?!?/br> “對,對,我們根本就沒有議論四皇子,我們議論的是其他人?!表n蕊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著辯解說自己沒有妄議四皇子,說的其實是其他的人,根本與四皇子無關(guān)。 但是沈靜瑤會相信她們說的話才怪,對著她們嘲諷般地哼了一聲,道:“敢說不敢當,真沒意思?!?/br> “你……”韓蕊險些要被沈靜瑤的話激怒,還是旁邊的蔣怡伸手拉住了她,對著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 沈靜瑤輕蔑地瞥了韓蕊一眼,這么多年了,還是沒有長進,對她心存怨恨,無時無刻都想要挑釁她,可每次一對上,又是個炮仗性格,一點就燃,斗不了幾句,最后就自己自亂陣腳了。今日也是這樣,如若不是蔣怡攔著她,指不定她會說出怎樣無腦的話來,也是夠蠢夠可笑的了。 “我懶得管你們說的是誰,總之我覺得你們說的就是四皇子,我回頭就去告訴他這件事,至于要怎么處置?”沈靜瑤故意停下來,瞟了她們一眼,“哼哼”兩聲,懶得再與她們糾纏,一甩袖子大步走了。 “她,她這是什么意思?”韓蕊被氣得渾身發(fā)抖,手指著沈靜瑤離去的背影,對著蔣怡叫道。 蔣怡深深蹙起了眉頭。 聽沈靜瑤的那個意思,她們剛才辯解的話似乎沒有一點兒作用,沈靜瑤已經(jīng)認定了她們剛才編排的是四皇子,以沈靜瑤跟四皇子的親密關(guān)系,只要她把這件事向四皇子一說,哪怕本身不是多大一件事兒,但是四皇子為了她,也不可能輕饒了她們。 這個女人,也太惡毒了!蔣怡恨恨地想。 …… 后面幾日,沈靜瑤回了慧雅女子書院讀書。她是十二歲那年憑借優(yōu)異的騎射禮儀書考進的書院,目前已經(jīng)是二年級甲班的學(xué)生,成績優(yōu)異,一直在班上乃至整個書院都名列前茅。 慧雅女子書院是□□元后創(chuàng)辦的書院,已經(jīng)有幾十年的歷史,這么多年以來,書院一直致力于培養(yǎng)琴棋書畫騎射禮儀都出色的學(xué)生。每到畢業(yè)季,盛京城里的那些夫人太太們都巴不得在當年畢業(yè)的學(xué)生里給自家兒子孫子選到合適的姑娘做媳婦兒,因此書院先后出過皇后、太子妃、王妃、郡王妃等好幾位身份尊貴的人物。 書院開設(shè)有琴棋書畫騎射禮儀等課程,一直實行的是十日休兩日的學(xué)習(xí)制度。 沈靜瑤當年是以騎射禮儀書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慧雅女子書院的,她能有那么好的成績,多虧了韓岳給她請的騎射師傅和教引嬤嬤的教導(dǎo)。 這兩年的學(xué)習(xí)下來,她的騎射禮儀書更加精進,比當初又有了更大的進步,連教學(xué)的夫子都時??渌?,說什么在整個書院里找不出騎射禮儀書比她更優(yōu)秀的學(xué)生來。 不過面對這樣的夸獎,每一次沈靜瑤都淡淡一笑敷衍過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學(xué)這些是為了什么,韓煜以前讀書的時候就很優(yōu)秀,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她也想像他一樣。 在書院讀書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每日有事可做不會閑下來胡思亂想,沈靜瑤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 這一日又到了學(xué)習(xí)騎射的日子,騎射是在校場上課,不再分班級進行,而是同一個年級的甲乙丙三個班一起學(xué)習(xí)。 此時還沒有到上課的時間,不少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騎著自己的馬兒過來,沈靜瑤和同窗好友郝思佳騎著自己的馬兒在校場旁邊等候。 沈靜瑤騎的是小飛,這么多年過去,小飛已經(jīng)長成了一匹健壯的高頭大馬,它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四肢矯健有力,跑起來如同在飛一樣,一陣風(fēng)就刮過去了。 “瑤瑤,放假我想去‘晉江社’聽戲,你到時候陪我一起去好么?”郝思佳央求著沈靜瑤道。 郝思佳知道沈靜瑤是“晉江社”的老板之一,每次沈靜瑤帶她去“晉江社”看戲,沈靜瑤都不要她給票錢,還可以帶她到后臺去見到喜歡的名角兒。另外在“晉江社”看完戲之后,兩個人還可以去“晉江社”所有的古意茶坊喝好茶、吃好吃的點心,聽那些學(xué)子游人八卦各種閑話。 沈靜瑤聞言斜了她一眼,勾了勾唇,笑著打趣道:“怎么,你又想去占我便宜啊?” “哪能啊,我給錢。”郝思佳連忙道。 “跟你開玩笑的?!鄙蜢o瑤拍了她一下,又接著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請你看戲罷了,我一個‘晉江社’的老板,我哪會要你的錢,逗你玩兒呢!” “那就這么說定了,過兩天我們一起去?!焙滤技蜒郯桶偷乜粗?,就怕她到時候又說有事不去了。 “好,到時候一起去?!鄙蜢o瑤點頭答應(yīng)下來。 “一言為定?!焙滤技褮g喜地道。 正說著話,韓蕊和蔣怡騎著馬過來了,她們兩個人都是二年級丙班的學(xué)生,相交甚好,一貫形影不離。 前幾日她們才與沈靜瑤發(fā)生了矛盾,此時見了面,各自都不理睬對方,韓蕊騎著馬過去的時候,還故意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只有蔣怡朝沈靜瑤看了一眼。 這時候有微風(fēng)吹起,空氣里彌散著一股花香,滿校場都是花香味兒。 沈靜瑤忽然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奇怪味道,身下的小飛也焦躁地挪動了幾下步子,她忙用手輕拍它安撫。 這時那股味道又傳了過來,沈靜瑤心下奇怪,問旁邊的郝思佳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郝思佳用力吸了一口氣,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剛搖頭說沒有,教騎射的師傅就過來了。 騎射師傅要大家去前面列隊,沈靜瑤和郝思佳就騎馬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郝思佳的馬兒突然發(fā)起狂來,瘋了似的往前跑了,沈靜瑤一見不好,忙打馬也跟著追上前去。 眼見著郝思佳的馬兒瘋了似地飛奔出去,速度越來越快,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嚇得馬背上的郝思佳一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