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封禹:……妻主你劇本可能拿錯了 蔣梧闕:我不管!(夫郎是個臉控,我必須盛世美顏!_(:3ゝ∠)_) 第16章 您是殿下 守城縣令的夫郎姓張,聽聞封老要給封禹找妻主,動作很快的聯(lián)系了幾個冰人,從他們那里得到哪戶人家的嫡女跟封禹年紀(jì)相當(dāng)還未娶夫的消息。 一般大門大戶的人家,嫡女莫說十六歲,通常十三四歲就給安排了通房小侍。 張氏與其余人家的主君不同,他善妒霸道,不許妻主納侍多娶,更別提自己主動替妻主挑選側(cè)侍了。 正因如此,封老這才想起他。 封禹是封家獨(dú)子,是她一手拉扯大的,雖說平日里當(dāng)成女兒養(yǎng),可封老還是心疼封禹的,哪里舍得他同別的男子共有一個妻主。 張氏拿著封禹的生辰八字犯愁,莫說家世,整個深州的大戶人家嫡女,能符合還未納侍這一條的都不多。 說親這事急不得,得慢慢挑慢慢選,可封老辦事向來雷厲風(fēng)行,在兒子挑選妻主這件事上也慢不得。 張氏讓人把屋里嘰嘰喳喳的冰人全送了出去,自己動手翻看這些嫡女的信息,點(diǎn)燈熬油到半夜,惹得守城縣令抱著被子側(cè)躺在床上,對著他坐在桌子旁的清瘦背影抱怨,“明個再看不行嗎?別再熬壞了眼睛?!?/br> 張氏抬手把將要滑落肩頭的衣服攏了攏,頭都沒回,“封老催的急定然是有原因,你先睡,我再看看。” 給封禹挑妻主,馬虎不得。 張氏怕油燈太亮,問她,“晃著你睡不著了?”說著要起身去拿燈罩。 守城縣令幽怨的平躺在床上,瞥了他一眼,“沒有,你別用燈罩了,待會兒更看不見字了可怎么辦。那我先睡,你也別看太晚?!?/br> 張氏嘴上應(yīng)著,實(shí)際上還是堅持把符合條件的女子八字家世看完了。 第二天身體雖說有些疲憊,精神卻是不錯。不枉他看了大半夜,總算是挑著個最好的了。 張氏一大早就收拾妥當(dāng),帶著隨身小侍去將軍府,他先把那人的消息拿給封老看,讓她先過目如果同意了再找封禹。 那女子叫王白,深州大戶人家的嫡女,樣貌堂堂家境不錯,而且王白自身努力有志氣,取得了鹿鳴宴的頭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最重要的是家里為了讓她安心讀書,未曾給她安排過通房男子,更無婚約在身。 這戶人家給女兒挑主君的眼光高,看不上那些小門小戶的男子,而且覺得女兒將來定能飛黃騰達(dá)考入狀元,到時候娶個京官的兒子,豈不是門當(dāng)戶對被人傳為佳話。 而封禹的身份,正是王家的理想型。 在圣上下旨之前,王白的這種家境拿到封老手中她根本不會再看第二眼,可如今情況所逼比不得從前。 封禹若是嫁到這種人家也還算差強(qiáng)人意,不管如何,王白不如封禹身份高,王白的爹娘都會怵他這個少將軍,不會給他氣受。 封老將八字紅紙還給張氏,算是點(diǎn)頭同意了,“你去拿給封禹看看,他要是沒意見,明天去見見也成?!?/br> “這孩子爹走的早,我一個女人家跟著他去王家不太合適,這事就全指望你這個當(dāng)叔叔的了?!?/br> 張氏立馬說道:“封帥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封家世代守衛(wèi)邊疆,是咱深州的恩人,給封禹說親這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自然會盡心盡力?!?/br> 男女有別,兩人客套幾句也沒什么話再聊,張氏便說去后院把這事跟封禹說一聲。 他來的時候,封禹正在院子里練槍,一桿銀槍被他舞的虎虎生風(fēng),動作快到只能看見銀色殘影。 張氏抬手阻止了想喊封禹的下人,小聲說道:“讓他舞吧,反正沒事,我在這看會兒?!?/br> 封家世代以一桿銀槍替大蔣鎮(zhèn)守邊疆,封禹自幼跟著母親習(xí)武,剛能走的時候手里就被塞了只木頭做的槍,當(dāng)時母親就告訴他,“哪怕封家這代無女,這槍法也不能失傳了?!?/br> 封禹一直努力習(xí)武,想將手中這桿槍像母親那樣使用的出神入化,可他太過年輕,總是差點(diǎn)火候。 封禹當(dāng)時就想,自己若是將來嫁人,一定要找個支持他習(xí)武的妻主,家世不重要學(xué)問不重要,只有一點(diǎn),要在兩人有孩子后,女兒能有一個姓封,這樣才不會讓封家槍法在他這里失傳,不會讓母親后繼無人。 這是他最初的想法,幾年以后依舊沒變。 昨天蔣梧闕問他,她是不是眾人中最好看的一個。 當(dāng)時封禹看著蔣梧闕那雙瀲滟半彎的桃花眼里只有他的臉,不由喉結(jié)滾動,想說是。 可封禹終究忍住了,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她,握緊拳頭聲音輕顫,說道:“殿下,您…是八皇女。” 您的身份,您的地位,讓臣不敢去肖想除了君臣之外和您還有別的。 如果他不是封家兒子,身上沒有任何擔(dān)子,他肯定會喜歡上這么好看的蔣梧闕,哪怕她總有意無意調(diào)戲他??蓻]有如果,所以封禹哪怕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么點(diǎn)小變化,依舊不敢去想,不敢深想。 封禹想把全身力氣全部精力都用在手中的槍上,讓自己筋疲力盡不再去想。 等幾輪槍舞下來,已是滿頭大汗,累到差點(diǎn)握不住手中的槍。 封禹知道張氏來了,可他沒出聲自己剛才也就沒有停下來。 “少將軍?!睆埵弦娝罩鴺寳U的手都在發(fā)顫,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張氏從懷里掏出巾帕,走過去抬手為封禹擦額頭上的汗,輕聲嘆息,“哪怕再不高興,也別為難自己?!?/br> 封禹平時神色冷冷清清看不出什么情緒,但往常見他舞槍都是平和緩慢,從未像今天這般疾風(fēng)驟雨過,仿佛自己在跟自己手中的槍過不去。 張氏拉著封禹的手腕,反客為主的牽著他進(jìn)屋。如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看,他是真心疼封禹,大蔣能有幾個男子像他這般為了習(xí)武滿手繭子。 封禹回到屋里將銀槍擱置在一旁的紅木架子上,下人已經(jīng)將洗臉?biāo)藖?,他擦了把臉,讓人上茶?/br> 再次坐在張氏面前的封禹,已經(jīng)收斂起在院子里舞槍時外漏的情緒,神色平靜的問他,“可是找到我出嫁的合適人選了?” 張氏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將寫著王白八字和家世的紅紙從袖筒里抽出來遞到封禹面前,柔聲道:“你看看可還滿意。” 封禹冰涼的十指全都貼在溫?zé)岬牟璞谏?,沒去翻動那紙,而是抬眸看向張氏,問道:“這東西我娘看過了嗎?” 張氏也不瞞他,點(diǎn)頭嗯了一聲,想說你不看看嗎,話還沒吐出口,就被他截停了。 封禹垂眸看著杯中氤氳熱氣,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我不看了,我娘看過就行?!?/br> 封禹一向沉默寡言,比封老話還少,張氏陪他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只是告訴他明日再過來接他去女方家里看看。 十五就站在將軍府門外巷子的拐角處,目送張氏離開后,這才一扭身回了宅子。 阿嶸住在秦楚那邊,李驕則和蔣梧闕住在同一個院子。蔣梧闕想從李驕嘴里問點(diǎn)事情,就邀她對弈兩局,李驕自然不敢不從。 兩人披裘圍爐,倒上熱茶,在暖烘烘的房間里廝殺兩局之后,李驕興致就上來了。 她雖士族出身,卻也不是什么都不會紈绔子弟,像她對棋術(shù)就頗有研究。 剛進(jìn)屋時對蔣梧闕的畏懼忐忑在你來我往棋逢對手的廝殺中消彌不見,話匣子也打開了。 “看不出殿下棋藝竟是如此精湛?!崩铗溝仁求@訝,后來想起什么又笑著搖頭,“也不稀奇,畢竟您是晉老的學(xué)生。” 有多少人都忘了京中體弱多病不常外出走動的八殿下比太女還要天資聰慧,是翰林院晉老的入門弟子。 李驕本以為八殿下找她下棋旁敲側(cè)擊的會問她一些朝中局勢,誰知道她問的卻是皇上讓封少將軍嫁人的事。 這事李驕也不是很清楚,就道:“封老八百里加急的信送到京城的時候,太女就在御書房內(nèi),隨后皇上立馬召見了兵部戶部兩位尚書,等兩位大人離開后,太女還是在御書房?!?/br> 意思就是皇上之所以突然想起封禹的事,多多少少怕都是跟太女有關(guān)。 十五從屋外進(jìn)來后,見到李驕在屋里也是一怔,立馬拱手行禮,“見過大人?!?/br> 她從外面回來,怕是有事。李驕難得有眼力見的將手中白色棋子盡數(shù)擱在棋筐里,撐著軟墊爬起來朝蔣梧闕告辭,“下次再請殿下賜教?!?/br> 李驕走了之后,十五才問蔣梧闕,“殿下,您怎么想起來和她對弈了?您不怕她看穿您裝病的事?” 李驕在邊疆待不了多久,等封禹嫁人的事情稍有眉目便要啟程回京復(fù)命,而蔣梧闕暫時不打算同她一起回去,既然如此就不該和她接觸過深,免得被她看出蔣梧闕身子并無大礙。 蔣梧闕垂眸看著下了一半的棋局,思慮片刻落下一子,自己同自己對弈,“我正是在她面前裝出生病的模樣,用下棋和她拉近關(guān)系,如此她哪怕看出什么也不會也不敢亂說?!?/br> 蔣梧闕抬頭看十五,問她,“將軍府那邊如何?” 十五跪坐在剛才李驕的位子上,同她說道:“如您所猜,封老將事情全都交給了守城縣令的夫郎張氏,今個張氏帶著八字紅紙去了將軍府?!?/br> 蔣梧闕捏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的黑色棋子遲遲未落,“可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十五答,“城西王家,其女名為王白?!?/br> “啪”的一聲,蔣梧闕把手中黑子按在棋局上的一處,勾唇說道:“天下沒有純白之人,王白,我不信她沒有見不得人的黑。” 想娶封禹,她倒要看看這人夠不夠資格。 第17章 好算盤 臨傍晚天還沒黑的時候,蔣梧闕裹緊大氅帶著十五出門。兩人轉(zhuǎn)了大半個深州,最終在城西街頭的一處隱蔽的小院子門口停下來。 蔣梧闕雙手插在袖筒中,半張臉隱在狐貍毛領(lǐng)子里,示意十五去敲門。 這小宅子里住了一對兒主仆,男主人姓周,十三四歲的模樣,身形嬌小容貌清雋可人,是最能激起女人保護(hù)欲的那種類型。 男主人是位少年,仆人卻是半頭白發(fā)四十多歲的老者。 聽見有人敲門,仆人把門拉開一條縫,從空隙里瞥見外頭站著的是兩個女人,頓時瞪大眼睛,手指把在門上,警惕的問道:“你們找誰?” 十五應(yīng)道:“我家主子找你們周公子?!?/br> 仆人一聽這話,臉色先是微變,隨后穩(wěn)住聲音反問道:“什么周公子?家里就我一人沒有姓周的,你們是不是找錯人家了?” “沒找錯,”蔣梧闕懶懶洋洋的出聲,撩起眼皮看了仆人一眼,勾唇道:“我們找的就是醉生樓里的周公子。” 說著直接走過來,抬手將門一把推開,瞥見仆人驚詫的眼神,蔣梧闕諷刺的嗤笑道:“你們主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既想有孫女,還想給女兒娶個高身份的主君。” 仆人抖了個激靈,哆嗦著手指向蔣梧闕,色厲內(nèi)荏的問她,“你們、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敢私闖民宅?” 十五心道以殿下的身份,大蔣的哪戶宅子是她不能進(jìn)的。 門外鬧出動靜,自然瞞不過屋里的人。 蔣梧闕余光掃過,就看到一個腦袋縮在堂屋木門后面,偷偷的往院子里看。 蔣梧闕沖他微微笑,“周公子?!?/br> 自己的姓氏被一個不認(rèn)識的女人叫出來,周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抬手捂肚子。 與身形嬌小不相符的是,周杏有一個圓挺的肚子,看起來應(yīng)該得有六七個月了。 見蔣梧闕目光掃過自己肚子,周杏這才出聲問道:“你們是誰,想做什么?” 仆人看見周杏出來,立馬說道:“快回去!” 十五伸手?jǐn)r住想要先她們一步進(jìn)屋的仆人,側(cè)頭問道:“你不是說這家里就你一個人嗎?” 怕仆人出去報信,十五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個布條,反手就將仆人雙手捆住,不許他跟著進(jìn)堂屋。 蔣梧闕抬腳進(jìn)去,十五忙從桌子旁搬過來一把椅子,掏出巾帕擦干凈了,蔣梧闕這才坐下,雙腿交疊,伸手將衣擺抖開鋪蓋在腿上,仰靠著身后的椅背,抬眸看向周杏,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我是誰不重要,想做的事情是跟你聊聊王白。” 聽見這兩個字,周杏眼眸輕顫,放在肚子上的手指下意識的抓緊衣服,眼神慌亂忙垂下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