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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玄學(xué)神棍在九零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等他們供奉的那個禍害吞掉了小孩魂魄用作修煉以后,胖男人就會把剩下的灰燼煎成茶服用,因為此法甚是惡毒會大量流失生氣,所以他們能夠從孩子身上取來的陽壽并不多。如果小孩本該還有六十年陽壽,那么續(xù)到胖男人身上的命就是兩年,如果小孩有九十年陽壽,那就是三年。

    這么惡毒的法子,她如今居然在這樣一個尋常人眼中淳樸自然的偏僻農(nóng)村里看到了。

    周善再也忍不住,怨毒地抬頭,恰好對上正往下放繩子要把她溺斃在井水里的許大師眼睛。

    周善提氣,從井中飛身而出。

    那個胖男人見狀嚇得跌坐在地上,“大、大師,她怎么出來了?”

    那個許大師瞇著眼睛打量她一下,忽而冷笑一聲祭出袖中的匕首,“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周善不怒反笑,誰是妖孽?他們二人當(dāng)中,又有誰是真正的人?但凡有點人心,就弄不出如此惡毒的法術(shù)!

    周善回頭看了井中那幾副小小骸骨,眼里風(fēng)云驟起。

    她情愿這些孩子是被別人害死的,被人害死,尚且有魂魄能下陰曹重新投胎。

    可被這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害死,就真的是魂飛魄散六命全無了。

    周善閉上了眼睛,眼角還是難以控制地滴下了幾滴淚。

    都說山辭神君乃神石所化本該鐵石心腸,但是她一塊大石頭,卻偏偏最是多情。

    再睜眼時,周善眼里不見絲毫溫情,只余下滿目兇光。

    她把右手攥得咯咯作響,一字一頓道:“今日我讓你們這兩畜牲有一絲魂魄逃去投胎,我就枉為人!”

    她再不多話,雙手結(jié)印于胸前,凌然立足于半空中,唰唰唰幾十道黃符飛出,牢牢地把院子圍困中央。

    周善默不作聲地把法訣掐完,天空里烏云驟起,黑壓壓幾欲下沉至小院。

    不知被天雷一寸一寸劈為焦灰的感受,同那些無辜孩子被禍害吞食魂魄的滋味相比,感受如何。

    周善面無表情地站在半空中,看著底下那兩個驚慌失措的畜牲。

    許大師也知道自己撞上硬茬子了,當(dāng)即跪下求饒,“大仙饒命?!?/br>
    “饒命?”周善面容狠戾,“可惜我不想饒了你們的命?!?/br>
    她最后一個手勢掐完,雷霆轟然炸響,青色電光游蛇般劈向小院——

    第15章

    雷霆劈了許久,劈在干草上,燃起了幾點火星,周善又摸出張引風(fēng)符,把火勢吹大。

    周善看著翻滾的雷霆逐漸消弭,那兩個畜牲消失在劫雷里,尸骨全無,地上只現(xiàn)出兩攤黑色污水。

    做人一場,如今被天火活活煅燒而死,這可比尋?;鹧鏌劳炊嗔?,報應(yīng)!

    周善翩然而下,撿起其中一灘黑水上的匕首。她頭也不回,足點地悄然離開。

    小院里的熊熊大火持續(xù)燃燒。

    回到周家老宅以后,自認(rèn)為干了件大事的周善大師也逃不出挨打的命運。

    潘美鳳又急又怕,一看見她在門外躡手躡腳的身影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拽過來用蒲扇似的大手狠抽了幾下屁股。

    她不管在周家老宅里發(fā)生的風(fēng)流韻事,徑直拽著夫女離開,因此后來的事還是聽別人說的。

    陳紅彩的姘頭是她娘家表哥,兩人被周善刻出的姻緣符情迷,剛出月子就在月子房里干出了這種勾當(dāng)。

    周家昌平生最好面子,哪能忍受戴綠帽這種屈辱,當(dāng)下就拽著陳紅彩要去民政局離婚,陳紅彩披頭散發(fā)跪在床上哀求也不頂用。

    也不知道是陳紅彩可憐的模樣觸到了她娘家表哥哪根神經(jīng),在人家夫妻鬧離婚的時候,他一個姘頭毫不收斂,冷言冷語地來了句,“你得意個什么勁,你兒子都是我的。”

    周家人全都呆了,陳紅彩的娘家人也愣了。

    偏生這表哥是個不怕事的,張嘴又來,“你替我養(yǎng)了那么多年的閨女,我要好好謝謝你?!?/br>
    這下,整個環(huán)溪村都炸鍋了。這消息可比村東頭那個已經(jīng)沒人住的院子著火要勁爆多了。

    當(dāng)然,在撲滅火焰以后,村民在那口井里發(fā)現(xiàn)了幾具骸骨的消息,最終還是壓下了周家昌的綠帽子。

    環(huán)溪村里十年來已經(jīng)失蹤了三四個小孩,報警都是不了了之,別人都以為這些孩子被拍花子拐了,誰能想到,這些孩子的尸體居然在老井中找到了。冤孽!

    周善輾轉(zhuǎn)才得知那個胖男人就是院子的戶主,此人名喚周家仁,乃是周家平他們的同宗子弟,比周家平大個幾歲。

    他運氣好,借著改革開放的東風(fēng)拿父母的遺產(chǎn)在外面開了個廠,掙了大錢。

    正當(dāng)他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卻被查出患了絕癥,將不久于人世。

    再然后,周家仁就消失了。

    村里人每隔幾年偶爾會看到他回來一次,村民都驚嘆他得了絕癥卻不死,卻猜不到,這人回來的目的是偷村里的孩子來施展那惡毒的聚魂續(xù)命術(shù)。害了別人的性命,保他自己茍延殘喘。

    而那個許大師,周善怎么都探聽不到半點訊息。

    直到某日潘美鳳偶然提起,她娘家嫂子的親哥哥失蹤許久,家人報了案,卻找不到。

    周善不由地留了心,鎖龍陣下的村子,她看到潘美龍以后才知道,潘美龍的岳家也在那個村子里。

    那個村子在羅華縣里還算有名,許多風(fēng)水先生都是從這村里出來的。華國如今把道術(shù)玄門都打成裝神弄鬼封建迷信之流,所以一個村子出了那么多風(fēng)水先生,算是獨樹一幟。

    而潘美鳳娘家嫂子的親哥哥,不就是潘美龍的大舅哥?他應(yīng)該也是那個村子的人。

    周善眨了眨眼睛,“mama,你姓潘,爸爸姓周,那你嫂嫂姓什么呢?”

    潘美鳳瞪了她一下,“小孩子家家問這個做什么?”

    周善早就想好堵她的話,從書包里抽出一本嶄新的書,“我們老師在給我們講《百家姓》,我看看她的姓在書上有沒有?!?/br>
    周家平樂滋滋地抱起她用胡子好一頓扎,“善善也知道讀書啦,不錯不錯?!?/br>
    周善被胡子扎得有些崩潰,她才不喜歡讀書,但是她好歹也是個活了十幾萬年的神君,次次捧著三四十分的語文卷子回來……也太丟臉了。

    這要是被天界同僚知道了,她老臉往哪擱?

    周家平示意潘美鳳,“孩子好奇心重,你告訴她不就完了?”

    潘美鳳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啊,只是這么多年了,我跟她又不熟,誰還記得她姓啥?”

    她手上動作不停,飛快搟面,“姓孫?不對。姓曾?好像也不大像。”

    周善徹底無奈了,“到底姓什么?”

    驀地,潘美鳳拿沾滿面灰的手拍了下自己的鬢角,“對了,是姓許,是許?!?/br>
    周善眼波一動,嘴角勾起凜冽的弧度,姓許?那可巧了。姓什么不好,偏偏姓許。

    周善默不作聲地看了無知無覺仍在樂呵呵地?fù){面的父母一眼,心中一軟。

    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好事,萬事有她。

    如今火候已到,屬于他們的命格也該換回來了。

    倘若這一切真是如她所料,到時候她設(shè)下陣法扭轉(zhuǎn)天命換回命格,首當(dāng)其沖的遭受反噬就是換取命格的受益人,也就是潘美鳳的娘家嫂嫂。

    到時候,不管是什么魑魅魍魎,都會一個個浮出來。

    周善冷笑,嘩啦就把手上嶄新的書本撕了一頁下來。

    ……

    潘美鳳暴躁了,抄起搟面杖就追著周善滿院子跑,“死丫頭,你不讀書也別糟蹋書本啊,新的!老娘剛花三個大洋給你買的!”

    周善立馬認(rèn)慫,抱頭鼠竄。

    ————

    逆天改命并非易事,周善也不敢輕易動手,再加上后面可能藏著的人物,她就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如今的她已經(jīng)收服了那把匕首,有了自己的法器,不似當(dāng)初赤手空拳,在人間應(yīng)該難逢對手。但是她在天庭吃夠了小覷對手的虧,她可不想在這小小的羅華縣里翻了船,那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為了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周善又請地質(zhì)勘探隊的那些人當(dāng)導(dǎo)游帶她到市上逛了圈。

    文老在市上相熟,加上他也信風(fēng)水這種東西,因而熟門熟路地帶著周善來到風(fēng)水一條街上。所謂風(fēng)水一條街,其實開的大多數(shù)是古董店。

    只不過——

    文勞在下車前開口問了周善一句,“大師,你帶夠錢沒有?”

    平遠市可不比小小的羅華縣,這是實實在在的省會城市,經(jīng)濟、文化、政治命脈都在市上,物價與那個小縣城相比也是天差地別。

    周善極為天真地看了他一眼,“我?guī)Я税?,一千塊錢我都帶上了?!?/br>
    周家一年都不見得能存下這一千塊錢,這一千塊對于周善來說已經(jīng)是個大得不得了的數(shù)字。

    文老只得苦笑,這一千塊錢在此地可不經(jīng)用。

    他名氣倒是還可以,然而一身正氣兩袖清風(fēng),錢真的不多。反倒是當(dāng)初周善救下的那個年輕人,出身富貴,這一千塊錢后來也是在他的賬上給平的。本來那年輕人死活要跟上,最后關(guān)頭卻被文老給轟下去了。

    如今文老那叫一個后悔啊,早知道就把他帶上了,雖然別的不頂用,但是付下賬什么的還是可以。

    于是,“不知人間富貴與疾苦”的周善就這樣跟著一臉苦哈哈的文老進了古董店。

    這店共有二層,占地也廣,算是家大店。

    店里的人注意到文老通身氣派不敢怠慢,老板親自出來待客,把他迎到上座,“喲,文老啊。怎么突然蒞臨小店了,我前些天剛聽說您老下鄉(xiāng)去了。“

    至于周善這個穿著只能說是整潔的土氣鄉(xiāng)下丫頭,壓根就沒人注意。

    文老小心翼翼地覷了周善一眼,周善打了個手勢,示意文老別管她。文老這才放下心,跟店主寒暄幾句,眼神卻還時不時在周善身上打轉(zhuǎn)。

    店主也注意到他的視線,皺了皺眉,一個鄉(xiāng)下丫頭有什么好看的?

    他未免留了心,想起那鄉(xiāng)下丫頭是跟文老一起進來的,“這位是?”

    文老擺了擺手,礙于同店主有兩分情誼才透露了點口風(fēng),“高人?!?/br>
    高人?店主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邊去了,要是這個黃毛丫頭是高人,那他店里的迎賓小妹豈不都是陸地神仙?

    周善并不知道店主的腹誹,仍然饒有興致地背著手在店里游逛。

    忽而她眼簾一動,踮起腳伸手拿起古董店最里頭博古架上那個獨自擺放的楠木盒,木盒上貼了張刻滿符文的朱砂黃符紙,她掂了掂,好奇地問道:“店家,這個是什么?”

    原本陪著文老寒暄的店家大驚失色,“丫頭,把那東西放下,會死人的?!?/br>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