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陸鏡十冷笑著打量他一會兒,走上二樓站在葉謹白身邊。 裴亦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幫裴夙了!裴鈺聲氣急敗壞,他低估了葉謹白的實力,現(xiàn)在還多了個裴亦,他得先避一避了。 裴鈺聲獨自面對兩個人,得力干將都在和裴夙斗法,身邊的兩個下屬已經(jīng)沒有還手之力。他臉上不禁露出點驚慌,暗恨自己不能再隱忍幾日做完全準備,現(xiàn)在匆忙來此,恐怕是要落得個狼狽下場。 還是先遁逃吧!不然恐怕要交代在這里了。 裴鈺聲眼睛一轉(zhuǎn),陸鏡十道:“葉哥快封住別墅,他要逃!”裴鈺聲的隱遁功夫可是頂尖的,這次要是讓他逃了,之后肯定找不到他的蹤跡! 裴鈺聲這么多年能安穩(wěn)發(fā)展,甚至死灰復(fù)燃,靠的就是會躲能藏,再加上避開了裴夙的勢力范圍,準備了許多年這才卷土重來。裴鈺聲就如一條躲在陰暗處的蟲子,雖然小的看不見,但又攜帶著見血封喉的毒,咬上一口就能致命。 這一次絕對不能放過他了,他哥配藥所需的妖丹還等著他的鮮血來洗刷怨恨! 裴鈺聲的rou身在陸鏡十開口的時候便已經(jīng)如泄氣皮球般摔倒在地上,已然是呼吸斷絕。 葉謹白早已張開結(jié)界,裴鈺聲是真的會躲。明明葉謹白的靈力已經(jīng)將整個別墅圍得滴水不漏,但怎么都搜索不到裴鈺聲的蹤跡! 難道已經(jīng)逃出去了? 陸鏡十連忙按住葉謹白的手:“葉哥別撤結(jié)界,他肯定還在別墅里,只不過躲起來了,你一撤結(jié)界他就逃了!” 葉謹白道:“好,我再把結(jié)界加固一下。鏡十,你能進去幫幫先生嗎?”他迅速交代了有哪幾個妖怪和先生一起消失,著重強調(diào)了那兩條巨龍。 陸鏡十可憐巴巴道:“我進不去,他們的結(jié)界不在這里而且太堅固了。葉哥你別擔(dān)心,裴鈺聲手下根本沒幾個能打的,早先他魂魄還穩(wěn)固的時候還能憑借一些手段干擾牽制我哥,現(xiàn)在他廢了,我哥料理那些家伙容易得很?!弊钪饕氖?,他斗起法來廢的很,連葉謹白都能輕易收拾他,進去只會給他哥添麻煩。 而且裴鈺聲帶來的主力都被關(guān)在結(jié)界里了,剩下裴鈺聲跟兩頭肥遺,兩個廢物一個老弱,翻不出浪花來。 如果不是料到這一點,裴夙是如何都不會放葉謹白一人在結(jié)界外的。 葉謹白維持著結(jié)界分毫都不敢放松,等得心急如焚偏偏寸步不敢動。他一遍遍運轉(zhuǎn)靈力,通過鐘靈之印轉(zhuǎn)輸給裴夙。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耳邊傳來炸裂的轟隆雷聲,葉謹白連忙抬頭,暴君的凌厲光彩穿破他的結(jié)界釘在某個角落處。 一團黑氣在妖力的逼迫下顯形,翻滾著發(fā)出凄厲慘叫。 緊接著別墅院中傳來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金紅巨龍從空中掉落,將青磚鋪的地面砸出深坑。 裴夙在暴君旁現(xiàn)出身形,拔起長劍,黑氣發(fā)出裂帛般的聲響,徹底消散。 裴夙走至葉謹白身邊,彎唇一笑,“久等了?!彼锨拔沁^葉謹白的臉頰。 突然被秀恩愛的陸鏡十:“……”有點生氣。 第76章 家屬(大結(jié)局) 裴鈺聲死后那顆內(nèi)丹上的怨氣便完全消散, 樓澈恰好送來了最后一味藥材,陸鏡十迅速煉制了丹藥, 裴夙服下便閉關(guān)了。 斜陽街奶茶店 葉謹白在柜臺前做好一杯奶茶, 手機忽然響了。葉謹白接起,那頭傳來潘帥的爽朗的聲音:“白子,我下個星期天訂婚, 你要來??!一定要來?。∧敲淳枚颊也灰娔懔?,等我結(jié)婚了你還得給我當(dāng)伴郎!” 年前潘帥交了女朋友,談了一年,今年秋天終于要訂婚了。 好朋友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葉謹白忍不住露出笑容, “好啊,說好了, 我去了你可得給我個好位置。” 潘帥道:“對了, 可以帶家屬啊。” 葉謹白笑道:“我家屬現(xiàn)在不在身邊?!?/br> 潘帥吃了一驚:“你叫女朋友了?什么時候?捂得這么緊啊,都不跟哥們透個口風(fēng)的!怎么樣,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葉謹白下意識摸了摸鏈子上綴著的戒指,兩個戒指碰在一起, 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一早互換了定情信物,后來拜了天地, 戒指雖然沒戴但也有了, 這樣算來他們算是結(jié)婚了。 潘帥道:“那說好了,你下星期一定要來。” 葉謹白自然答應(yīng)。 雖然潘帥說了什么都不用準備,來吃飯就好, 但葉謹白還是特意去買了身西裝,他衣柜里只有一件當(dāng)年畢業(yè)時買的西裝,不合適在訂婚典禮上穿。 當(dāng)天葉謹白是自己開車去的,陸鏡十和樓澈回了俞中,阮小姐早就不見人影了。至于夜回,沉迷擼小黑貓,店里在賣香水,他就蹲在門口摸貓曬太陽。 潘帥作為潘家的獨子,訂婚典禮辦的也不小。 葉謹白小心停好車,差點刮到一輛法拉利。他還沒下車,潘帥就急急忙忙從酒店門口跑下來。 “白子,你怎么才來?”他一拳錘在葉謹白肩上,又退后一步仔細打量了葉謹白,“氣色不錯,就你一個人來了?” 葉謹白道:“我很久沒開過車了,路上走得慢。” 潘帥拽著他,“走走,先跟我一起進去,”他推著葉謹白進了酒店,“我知道你不習(xí)慣跟那幫亂七八糟的人一塊,你待會兒跟我爸媽一桌,我媽可喜歡你了?!?/br> 葉謹白笑著點頭。 他坐在酒席上安靜地祝福這對離婚姻殿堂不遙遠的新人,當(dāng)訂婚儀式差不多完成的時候,潘夫人坐在他身邊,問:“謹白還沒有女朋友嗎?” 葉謹白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微微笑了下。 潘母看著葉謹白俊秀的臉龐,憐愛道:“我記得謹白今年也不小了……” 葉謹白聽到這個開頭就有些頭疼,因為他不用猜都知道潘母接下來要講什么。他有些為難,不知道怎么避開這個話題,但幸好在他不知道說些什么的時候,一位侍應(yīng)生端著托盤過來了。 “葉先生,”侍應(yīng)生一手托著托盤,一手抱著一束鮮花,“這是送給您的?!?/br> 一束熱烈而燦爛的紅玫瑰,葉謹白蹙眉:“送給我的?可是……” 侍應(yīng)生道:“是的,就是送給您的。您收下吧,這么大一束花我捧著也不方便?!?/br> 他另一只手還托著托盤,葉謹白遲疑一下,還是接過了花束,侍應(yīng)生很感激地笑了下。 潘母吃驚道:“這是女朋友送的?” 葉謹白搖頭道:“不是,我不知道誰送的?!彼诨ㄊ锟吹揭粡埧ㄆ?,拿起來,上面寫著“桃花流水”。 紙片反面寫著“花贈美人”。 潘母瞧了眼,道:“這是他們酒店的一個包間?!?/br> 侍應(yīng)生適時道:“桃花流水的包間已經(jīng)被包下了,有人請您過去?!?/br> 葉謹白捧著花,慢慢皺起眉——這是惡作劇還是什么?他有些不悅,不管是誰做這種事情未免太孟浪了,顯得輕薄。 “好,我跟你去?!比~謹白起身,先是和潘母潘父道歉,才跟著侍應(yīng)生到了“桃花流水”的包間。 侍應(yīng)生道:“您請進吧?!?/br> 葉謹白提高警惕,推開了門。 然而包間里什么都沒有,他在包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在桌上發(fā)現(xiàn)一個盒子,打開來里面放著一顆被鑲嵌著寶石的耳釘,葉謹白拿起寶石。這顆耳釘上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晶瑩美麗。在耳釘下,葉謹白還發(fā)現(xiàn)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紙短情長”。 不用問,這個“紙短情長”也是個包間。葉謹白推開門,那個侍應(yīng)生還等在門外。 “請您跟我來。” 葉謹白跟著上了二樓,侍應(yīng)生站在“紙短情長”的包間前,葉謹白推開包間的門,第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盒子。 盒子里是放著一塊溫潤的玉石印章,葉謹白將其拿在手中,印章下面刻著蠅頭小字,讀來赫然是一封情書。 葉謹白撫摸著上面的字體,在落刀的筆鋒里找見一點熟悉。 盒子里還放著紙條,上面寫著:“還吻你萬千”。 紙短情長,還吻你萬千。 葉謹白收起紙條,忍不住笑了笑。 第三個包間就在紙短情長的旁邊,葉謹白推開門,這個包間里同樣只放著一個盒子。 這次盒子里放著的是一把鑰匙,很精美的青銅鑰匙。 紙條上寫著“天臺?!?/br> 葉謹白拿著青銅鑰匙上了天臺,在天臺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個巨大的寶箱。葉謹白一手捧著花束,彎腰開了寶箱。 寶箱里放了一個很小的寶箱,其他地方都空著,葉謹白將花和玉石印章放進去,打開了小寶箱。 里面放著張紙條,上面寫著:“看身后” 葉謹白一回身,瞧見裴夙正站在他身后。 裴夙捧著一個天鵝絨的小盒子,笑吟吟站在滿天星光下。 果然是先生。那幾張紙條上的字跡是陌生的,但第一個耳釘和他的耳釘樣式一樣,第二個印章上和鐘靈之印的形式也相同。 最重要的是,印章下的刻痕,筆跡和先生一般無二,一看就知道是先生親自刻的了。 葉謹白唇邊掩不住的笑意,道:“您什么時候出關(guān)的?” 裴夙道:“今早上,你還在睡呢?!彼锨皝恚瑢⑹掷锏暮凶舆f給葉謹白,含笑道:“打開看看?!?/br> 葉謹白打開盒子,看到里面的東西,不禁愣住了——這盒子里,竟然放著一枚和暴君相同樣式的扳指,只是比暴君小了一圈。 裴夙拿起扳指,牽起葉謹白的手,給他戴上,欣賞片刻低頭一吻。 “我覺得很合適,阿白喜歡嗎?” 冰涼的扳指映襯著葉謹白細致的皮膚,裴夙低頭親吻時,眉眼間顯出萬般的溫柔來。葉謹白一開口,竟有些失聲:“……當(dāng)然喜歡?!?/br> 戒指不適合二人,雖然被葉謹白穿在一起,當(dāng)做項鏈戴上了,但裴夙卻覺得遺憾。 裴夙道:“其實扳指回來前就在做了,閉關(guān)前剛剛做好,還沒來得及送。閉關(guān)的時候都記掛著這件事情,今早就在想著該怎么送給你,最后也只相出這么個法子,到底還是準備得太倉促了……” “可是我等不及,阿白,我等不及了,我現(xiàn)在就想和你成婚。”裴夙握緊葉謹白的手,喃喃道。 葉謹白上前緊緊抱著他,“我們拜過天地,已經(jīng)成過婚了?!彼苈牭脚豳淼男奶?,跳得有些急。葉謹白閉上眼睛,這才感受到面前這個人的真實。 裴夙閉關(guān)兩個月,他就算在外面心急如焚也不敢打擾。這兩個月,漫長得好像一年。 裴夙道:“阿白不喜歡這樣的婚禮嗎?像人世間所有普通的愛人一樣,十里鋪錦,飛檐掛紅,穿喜服,你我攜手一桌一桌地敬過去,沒經(jīng)過一桌就能聽見祝福。祝我們天長地久,白頭偕老?!?/br> 樓下潘帥在訂婚儀式里,已經(jīng)接受了無數(shù)的祝福。葉謹白看著,也確實是羨慕的。 先生……也是吧。 葉謹白靜靜聽著,唇角微微上揚。他能感覺到,先生也非常希望能有一場公開的,能光明正大接受所有人祝福的婚禮。 “好。”葉謹白道。 裴夙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選日期,訂在明年?;厝ゾ驼埻衲镉喿龌榉?,不急,一定要最好的。阿白有喜歡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