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馬力繞到后面,用降龍十八掌拍林小北的頭,試圖把他腦袋里進得水逼出來,“對啊,要是遇到個大壞蛋臭流氓可怎么辦啊?” “嘖,”季凌冷眼掃過他倆,涼颼颼的說,“都放手,小北跟我住?!?/br> 馬力和陳立很有默契的停住動作,交換了個眼神。 完了,小北要被欺負到死了! 壞了,小北遇到壞蛋流氓了! 林小北掙脫他倆的花盤,溜到季凌身邊,天真的笑出兩顆虎牙,“對啊,季凌哥會照顧我的?!?/br> 會把你照顧到床上吧?! … 季大爺當然不可能屈尊降貴住寒磣的宿舍樓,他在附近酒店包了個高級情侶套間,提前讓服務(wù)員把寢具和水杯拖鞋都換成全新的,帶著自己的小嬌妻… 他看了眼旁邊穿著短袖短褲、一身健康的麥色肌膚肌理勻稱、炸著滿頭短發(fā)仿佛剛從海邊度假回來,抱著鈣奶瓶,鼓起腮幫子慢悠悠吸著的林小北,實在沒有辦法把他跟‘小嬌妻’這個稱呼聯(lián)系起來。 好吧,自家小孩。 林小北全部的行李加起來只裝了一個書包,他走到房間里卸下書包,從里面掏出折疊的墊子。 “如果知道有地毯,我就不帶瑜伽墊了?!笨墒羌热粠н^來了,他還是把墊子鋪在地毯上,盤腿坐下。 季凌拉開凳子坐在他前面,雙腿優(yōu)雅的交疊,垂眸望向林小北,“你終于摔怕了?” “嗯,”林小北不好意思的承認了,對上季凌的雙眼,小鹿眼里亮亮的,“我以為你工作忙,不會跟我來呢。想著買個墊子,就不那么疼了?!?/br> “嘖,原來在你看來,一個破墊子就能代替我?”季凌來了脾氣。 排在十米臺后面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個墊子都不如了。他在這個小孩心里的排名,什么時候能提高點啊? 季凌眼瞳定定注視著林小北,濃密的睫毛覆蓋在他眼睛上,仿佛飄在湖泊上的黑色羽毛,又輕又軟。 小刷子似的顫了兩下,鬧得林小北全身癢癢,不由自主的有些熱。 季凌身上就算有再多毛病,他的臉是沒有瑕疵的。 一張擺出去可以當流通貨幣的盛世美顏。 “不是不是!”林小北被他盯出負罪感,連忙搖頭擺手否認,“我、我……” 他口拙,不擅長解釋,我了半天也沒下文。 季凌伸長胳膊捏住他的臉,掐了下,湊近的時候聞到林小北身上的奶香。 林小北讓他捏得疼,也不敢躲,害怕躲開季凌就生氣了。 “蠢,我原諒你了?!奔玖璐蟠却蟊乃砷_手,給他揉了揉掐紅的部位,“明天開始訓(xùn)練嗎?” “嗯,今天各省的人到齊,明天再體育館集合。”林小北順勢靠過去,枕在他膝蓋上,抬眼溫馴服帖的望著季凌,“我特別期待這次訓(xùn)練,霖逸隊長會親自給我們培訓(xùn)?!?/br> “哦,那個倒霉的黑蛋啊?!奔玖璨乓娺^霖逸一次,對他的印象已經(jīng)非常深刻了,“讓他給你們訓(xùn)練,不怕招來臺風(fēng)海嘯沙塵暴嗎?” 這話聽起來相當荒唐,但是聯(lián)系到霖逸大佬的生平… 林小北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瑟瑟地說,“他也沒那么倒霉…吧?” 事實證明,雖然沒有那么倒霉,但也非常接近了。 早上九點,參加集訓(xùn)的選手集合完畢,等了五分鐘才等到臨時教練霖逸。他一腳深一腳淺跛著腿跑過來,遠遠喊,“抱歉,我來遲了!” “慢點不急,你又摔了嗎?”馬力跟他喊話。 “沒,我早上起來踢到床板了,現(xiàn)在宿舍的床板還是一塊一塊的呢!”霖逸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爽朗的繞到隊伍前,跟他解釋兩句立刻切入正題,“咱們就正式開始訓(xùn)練吧,首先…” ‘嘭——’ 霖逸轉(zhuǎn)身忽然重心不穩(wěn),磕在跳臺的大立柱上,傳來無比沉悶地聲響,像是鈍金屬之間的碰撞,真是聽了就疼。 “啊!”霖逸后知后覺叫了聲,握住腦門,鼻子里緩緩流出兩道鼻血。他腦門有點暈乎,蹲在地上跟旁邊的教練求助,“那個,我得緩緩,你幫忙帶他們熱個身成不?” “你確實得緩緩了,不然集訓(xùn)還沒結(jié)束就該英勇犧牲了?!苯叹毶?jīng)]有見過這么倒霉的人,搖搖頭走過來,提前給他們打預(yù)防針,“各位,我培訓(xùn)的方式可能有點特殊,不能接受的可以先提出來。” 他長得慈眉善目,說話特別溫和。其他省的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感,嘻嘻哈哈的讓他盡管放馬過來。 大麗花們甩給他們關(guān)愛的眼神,搖搖頭,感慨無知的人真是幸福啊。教練那培訓(xùn)方式何止是有點特殊,簡直是—— “變態(tài)?。 ?/br> “第四排那兩個人別偷懶,深蹲一百五俯臥撐二百,完了再去練半小時器械!器械那邊練完快上跳臺,都快比賽了還休息?林小北把你的小魔仙翅膀扒下來,游三十圈蛙泳二十圈蝶泳!”教練中氣十足的大喊,“把生孩子的力氣拿出來!都聽到?jīng)]!” “教、教練…”馬力半死不活的從器械上下來,癱在他腳下,留遺言似的斷斷續(xù)續(xù),“我們、不生孩子…” “你再裝死,”教練踹了他一腳,陰森森地說,“我就給你加量,爭取讓你明天就投胎變成孩子?!?/br> 馬力立刻精力充沛的跳起來,手腳并用的往跳臺上爬,同時咬著牙詛咒,“教練,我真希望你被下一個進來的人按在床上,每天艸到死!” “呵呵,怎么不是下一個進來的人每天被我艸死?”教練冷笑,沒有把他的詛咒放在心上。 他轉(zhuǎn)過頭,跟剛走進來的經(jīng)紀人對上眼。 經(jīng)紀人滿臉尷尬僵直的站在門口,抿了下唇,緩緩?fù)撕蟀氩?,妄圖撇清關(guān)系。 季凌松松垮垮的插著兜,斜倚在門框邊,飄出個口哨無比欠揍的說,“恭喜,百年好合啊?!?/br> 第23章 藍色泳褲 “咳、咳!”教練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轉(zhuǎn)過頭去,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仿佛十秒鐘前,高喊‘下一個進來的人每天被我艸死’的人并不是他。 真雞兒尷尬,哪怕先進來的是季凌都好,頂多是跟他開懟,再被狠狠羞辱一番。 那經(jīng)紀人每天穿身服帖平整的黑西裝,看上去比季凌更像社會精英。 他左臉寫著‘悶’右臉刻著‘sao’,褲襠拉鏈上紋了四個大字:鋼鐵直男,橫看豎看都是開不起玩笑的人。 兩個人之前對話都保持著‘兩國領(lǐng)導(dǎo)人親切交談’‘雙方公司達成共識’的畫風(fēng),現(xiàn)在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教練只想把腦袋塞菊花里,從此清清白白了無殘念。 季凌還不嫌事大,飄出個口哨沒個正經(jīng)的祝福,“恭喜,百年好合啊。” 經(jīng)紀人臉上姹紫嫣紅走了遭,杵在訓(xùn)練館門口風(fēng)化成了新型活體僵尸。 季凌繞過他走進訓(xùn)練館,信步到游泳池旁邊,蹲在邊上看他游第二十五圈蛙泳。 其他省隊的人看到季凌,小小的驚訝了下,正準備嚷嚷,被陳立幾個爆頭敲過去全都安生了。 z國好隊長拎著閑雜人等的衣領(lǐng)把他們提到旁邊,交給霖逸cao練,騰出位置給團寵小北和他的馴養(yǎng)員秀恩愛。 跳水運動員林小北的游泳技術(shù)也是專業(yè)級別的,無論是仰泳、蛙泳、蝶泳還是自由泳都標準而且迅速。 他整個人身體浸泡在水里,手臂盡可能舒展開,以手掌和流暢的上臂肌rou推開前方的水流削弱阻力,筆直柔韌的長腿蜷起縮到身體兩側(cè),模仿青蛙的兩條腿快速往后蹬水,讓身體借助水的沖力往前游動。 他在水里鼓起腮幫子,把臉上的rou都撐起來,噘著嘴往外一串一串吐泡泡。 也不知道更像小青蛙還是更像小金魚。 游到第二十七圈時,林小北靠到泳池邊,從水底看到季凌。 他驚訝的張開嘴,往外吐出一串串泡泡,匆忙從水里冒出頭,濺起的水珠點點濺濕了季凌的外套。 “哥…”他剛張開嘴,帶著菠蘿味的糖果落到他嘴里,甜絲絲的充盈整個味蕾。 林小北笑瞇起眼,噙著糖含含糊糊地說,“你醒了啊?!?/br> “嗯,剛醒?!奔玖璋炎约倚『⒗饋?,見他臉紅紅的,氣息不太穩(wěn),“你一直在游泳?” “對啊,”林小北用舌頭把糖豆從左邊撥到右邊,貼著臉滾了一圈,“教練讓我多練蛙泳,鍛煉腿部力量,我的力量太弱了。” 季凌揉了揉他濕漉漉的頭發(fā),“那是因為你還小。” “不小,我都十八了!”林小北睜大鹿眼看著他,貓起爪子爭辯,“我是…” “大老虎。”季凌按下他的手握進掌心里,在他鼓鼓的臉上捏了下。 剛才看他在水里的時候,季凌就很想這么做了。 小孩臉還真是好捏啊。 他們兩個人分明沒有親親抱抱做太親密的動作,偏偏旁邊的其他省的隊員們都臊得不敢看,總覺得有粉紅泡泡把那個角落包起來,形成一道屏障隔絕周圍所有事物。 他們大著膽子跟陳立打聽。 “噯,那個人是季凌吧?” “對對對,我就看他眼熟,是拍電影的季凌吧?” “果然是季凌啊?他怎么在這里?!?/br> 陳立猶豫了會,琢磨著季凌以后還得天天在訓(xùn)練館晃蕩,與其讓他們猜來猜去耽誤訓(xùn)練,或者到處瞎說,還不如坦白告訴了。 “嗯,是季凌。”陳立指著泳池邊茍且的倆人,給他們解釋,“那倆人現(xiàn)在是合法那啥的關(guān)系,大家多擔(dān)待點,看到也當沒看到,別出去瞎說啊?!?/br> 他話說到這份上,其他省的隊員心里有分寸,連忙應(yīng)了聲沒敢再多問。 也沒人打算把消息放出去,季凌名氣雖然大,脾氣更大。 要是惹他生氣,恐怕他們就不是從十米臺上跳入水,而是要表演從十層樓下墜砸鋼板了。 教練跟經(jīng)紀人遠遠隔開距離,氣氛無比微妙,畢竟剛剛還要艸人家呢。 為了打破尷尬地現(xiàn)況,教練琢磨著正好也快到中午休息時間,扯開嗓子跟他們喊,“行了,收拾收拾去吃飯吧!” 遭受整個上午非人折磨的隊員仿佛看到天堂,歡天喜地手舞足蹈扭著秧歌的往外跑。 還沒跑出去,變態(tài)教練又喊,“下午繼續(xù)!” 他們秧歌扭到一半,變成僵尸舞,蔫蔫地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走出訓(xùn)練館。 季凌把林小北的書包提過來,從里面翻出浴巾和一條藍色的備用泳褲。 經(jīng)紀人不著痕跡的讓開位置,放尷尬癌晚期的教練走出去。他看人都走了,翻出手機打算用訂餐軟件給祖宗解決午膳問題。 林小北站在泳池邊擦干身上的水珠,正打算跟季凌往外走—— “等等!”經(jīng)紀人緊張地叫住他們,表情凝重地仿佛得了痔瘡。 “怎么?”季凌漫不經(jīng)心的問,“你真要被艸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