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假裝自己很好心?！蓖醮蠓蛎鏌o表情的說道，王師娘呵呵笑了兩聲，轉(zhuǎn)身去開了房門。

    夏維維走在路上還唉聲嘆氣的，她也在想自己的未來呢，這個師父真是個敵特，那被抓走了，自己不就沒師父了呢？自己可還沒出師呢，以后的學(xué)習(xí)可怎么辦呢？

    回到知青點，夏維維就站在院子里喊了王國棟，蘇蕊從旁邊經(jīng)過，笑道：“你倒是和王大哥合眼緣了?！毕木S維眨眨眼沒出聲，張曉芬解釋道：“你來之前，王大哥雖然可靠熱心，卻不像是現(xiàn)在，你喊一聲他就趕忙出來。”

    那是因為他需要我的幫忙，夏維維心里嘀咕道，面上笑嘻嘻的：“那是因為我年紀(jì)小啊，我才十六歲。”

    王艷紅翻個白眼：“快拉倒吧，從第一天就開始說你年紀(jì)小，這都過年了，一轉(zhuǎn)眼，你可就十七了，不是十六了，你長大了！”

    同住一個屋子，她哪兒會不知道夏維維來了例假的事情？

    那帶著打趣的眼神，看的夏維維臉紅，上來就要咯吱王艷紅，王艷紅哈哈笑著跑開，不讓夏維維近身。程貝貝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幾個人嬉鬧，一口白牙都快要咬碎了。

    她最厭煩的就是這夏維維了，裝的跟個沒心沒肺的一樣，實際上，這院子里，就數(shù)她心機深，就數(shù)她心思壞了。

    “表姐，我有點兒冷?！卑籽┰诶锩婧暗溃特愗惏櫫税櫭迹骸袄湟矝]辦法啊，這又不是家里，還能再給你生個火爐，你就鉆被窩里面別出來了，這兩天姑父的信也該到了，到時候咱們再進(jìn)城去買個棉褥子，兩層就不會太冷了?！?/br>
    王國棟搓著手從屋子里出來，縮著脖子的樣子真不像是個軍人。

    夏維維沖他招手：“之前看磚窯那邊有棵樹不行了，正好知青點的柴火也不多了，咱們?nèi)⒛悄绢^給弄回來？”

    王國棟點頭，陳晨他們忙喊道：“等下，我們一起去幫忙?！?/br>
    王國棟笑道：“怎么，看不起人是不是？就那一根木頭，還得多少人去??？放心吧，我保證輕輕松松給你們弄回來，不過下次可得你們自己去了啊。”

    “行行行，聽你的，那咱們就輪流去?！标惓抗Φ溃鯂鴹澾M(jìn)屋去穿了棉襖，回頭跟著夏維維往磚窯那邊走：“你倒是敢說，這要是沒木頭，你讓我上哪兒去弄點兒柴火？”

    “沒木頭我也不叫你了，我做事兒還會有疏漏嗎？”夏維維撇撇嘴，一五一十的將王大夫家里的密室地點給說了一下：“就是在床底下，上面鋪了磚頭，但那轉(zhuǎn)頭是砌好的，不用你一塊一塊的掀起來，只要撬著東邊床尾的一個耗子洞就能全撬起來了。但是要是弄錯了地方，那磚頭就全塌下來了，會將密室給砸了的。所以，你得分清楚方向，可別弄錯了?！?/br>
    王國棟摸摸下巴：“藏的倒是嚴(yán)實，我上他家找過好幾次了，還真沒發(fā)現(xiàn)床底下有密室。他不知道怎么弄的，那磚頭敲起來，聲音和實地兒一樣。”

    他也不好拿著東西在人家家里挖坑。

    “那接下來我是不是就不用管了？”夏維維問道，密室也找出來了，文件也找出來了，接下來的時候就該是王國棟的了。但王國棟在夏維維期盼的眼神中搖了搖頭：“還不行，他既然能弄到將自己弄沒的藥方，那肯定也有別的后招，所以，我們得先安全的將文件拿到手。他既然要利用你，那之后，你將文件慢慢給送出來。最重要的是，我們得摸清楚聯(lián)系人是誰?，F(xiàn)在出手了，線索就斷在王大夫這兒，讓王大夫動起來，后面的才能順藤摸瓜?！?/br>
    夏維維抽了抽嘴角，有點兒想不太明白：“連你都知道在和我做交易之前先調(diào)查我一番的，王大夫就能放心將那樣重要的文件，全都交給我？”

    “因為他沒辦法了，時間緊迫?！蓖鯂鴹澓慕忉屃艘痪洌骸八呀?jīng)發(fā)現(xiàn)有人在盯著他了，再不出手，那份兒文件就要砸在手里了?！?/br>
    兵工廠的文件，肯定是和武器研發(fā)有關(guān)系的。文件送不出去，兵工廠那邊確實是有損失，但對王大夫那方的人來說，也不是好事兒。沒了這個文件，兵工廠還能研究別的武器，但沒了這個文件，王大夫就是辦事不利，能力不行，對方對他不滿意，他就算完蛋了。

    “若是他找我?guī)兔?，那我就將文件送給你，但他要是不找我?guī)兔?，那你就找別人來做這事兒吧，你也別忘記了，咱們之前的交易是我將東西給找到，并不包括后面的那些事情?！?/br>
    夏維維仰頭看王國棟，心里暗自腹誹，沒事兒長那么高做什么？顯得自己特別矮！

    “行，若是他不通過你，那我就另外想辦法。”王國棟很干脆，轉(zhuǎn)頭看見磚窯，又忍不住挑眉：“你膽子倒是不，小，這半年可沒人敢往這邊來，你居然還能找到一顆枯樹。”

    “就因為別人都不來，所以這棵樹就便宜我了?！毕木S維笑瞇瞇的說道，墳地她都敢去，一個小小的磚窯算什么？

    第39章

    村子里的一磚一木一草, 都是屬于國家的公共財產(chǎn), 私人要用得先和對上打報告, 隊里批準(zhǔn)了才能自己用，就是這么一棵死樹，也得先和隊長說一聲才行。

    趁著王國棟在想辦法將這死樹弄斷之前, 夏維維就先去找了羅隊長。羅隊長很是干脆，甚至還借出了隊里的手拉鋸。

    王國棟忙活了一下午，天黑之前總算是將這爛木頭給弄到了知青點。晚上夏維維還奢侈的多燒了一鍋水來洗澡, 蘇蕊她們也想用熱水, 就都來和夏維維打招呼。夏維維傻大方，笑呵呵的點頭：“用唄, 正好燒下來的木炭能裝盆子里, 放在屋子中間，洗澡的時候還暖呼呼的?！?/br>
    同是女人, 她可是太了解不能洗澡的痛苦了。哪怕不能三五天洗一次呢, 至少也得半個月洗一次。

    “跟過年一樣。”負(fù)責(zé)燒水的男同志笑呵呵的說道，這燒水的工作可是熱門活兒, 既能烤火, 又能趁著火光看看書什么的，比躲在屋子里好多了，男同志們爭著來, 最后是書呆子劉文明獲勝了。他帶的書多, 承諾可以讓其他人自己手抄幾本。

    夏維維不知道他們看的啥書，不過這年頭, 有書看是件兒挺奢侈的事情。世面上不少的書都因為各種原因被禁或被破壞，能看的他們也沒門路買。所以，劉文明的那些書，都特別的珍貴。

    “還有半個多月就過年了?！睆垥苑乙贿叴蛩贿呅Φ?，年貨也該準(zhǔn)備起來了，祭灶這些肯定是不能弄了，但蒸饃炸花生啊，還是要弄起來的。前兩年光景不太好，大家吃飯都是問題，現(xiàn)在熬過去了，準(zhǔn)備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

    夏維維擦了幾遍頭發(fā)，蹲下來一邊烤手一邊詢問：“我打算去剪頭發(fā)呢，誰要去??？”

    王艷紅扭過頭看了一眼：“你這確實該剪剪，之前枯黃枯黃的，剪個學(xué)生頭？”

    “嗯?！毕木S維點點頭，蘇蕊在一邊笑道：“啥時候去？我也去，我想將劉海給修理一下?！?/br>
    “去花啥錢啊，過兩天我在院子里給你們支個攤兒，我來給你們剪?！蓖跗G紅說道：“別小看我，我這理發(fā)可是從小練起來的，我弟弟meimei，全都是我給打理的?！?/br>
    “那行，回頭就給你支個攤?！毕木S維笑著點頭，眼看時間不早，女同志們都洗完澡了，剩下的那點兒熱水就讓男同志們自己對付著用了。

    第二天一早，夏維維神清氣爽的去診所。王大夫正在桌子旁邊翻看賬本，見夏維維進(jìn)來，就將手邊的豆?jié){給她推過來：“你師娘一大早弄的，特意讓我給你帶過來，你趁熱趕緊喝。”

    夏維維笑瞇瞇的點頭：“好，謝謝師傅。”

    端了搪瓷缸將豆?jié){倒在自己的杯子里，今年新下來的黃豆，味道特別的香。夏維維捧著杯子使勁的吸了兩口，先滿足一下味覺。正低頭要抿一口，卻聽旁邊董璉亭說道：“別喝，里面放藥了?！?/br>
    董璉亭這段時間是一直跟著王大夫的，昨天給夏維維報過信之后，夏維維擔(dān)心王大夫會提前將文件給轉(zhuǎn)出來，所以還照舊讓董璉亭跟著。

    “什么藥？”順手將杯子給蓋上，夏維維轉(zhuǎn)身，不出聲的問道。董璉亭皺眉：“安眠藥?！?/br>
    夏維維也顧不上去驚訝王大夫怎么會有安眠藥這種金貴的東西，村里人一般上用不上這個的，買這個還不如買鎮(zhèn)定劑。這會兒她該怎么通知王國棟呢？

    “怎么不喝呢？”王大夫問道，伸手摸了一下搪瓷杯：“這天兒，可放不住。”

    “我想著我大姐今天說不定會過來?！毕木S維靦腆的笑了一下，王大夫哈哈笑道：“這你不用擔(dān)心，回頭等你大姐過來了，我讓你師娘再弄點兒過來就是了?！?/br>
    說完又?jǐn)[擺手：“不過你愿意留著就留著吧，就放在這邊，免得回知青點被人給分了。就這么點兒東西，你給吧，自己就不能喝了，不給吧，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對不對？”

    夏維維點頭，不過豆?jié){占著杯子了，她今兒就不好喝水了。王大夫也不催促，就翻看了半天的賬本，中午自顧自的回去吃飯了，回來見夏維維還在診所里守著，就沖她擺手：“你也趕緊回去吃吧。都這會兒了，你大姐該不會不來了吧？中午不用急著回來，這天兒也沒人來看病，你多休息會兒。”

    “也說不準(zhǔn)。”只要自己有回去的機會就行，夏維維拽著門口的黑金回知青點，王棟梁正在院子里堆白菜，今天隊里剛放下來的，一人十來個，其實是不太夠吃的，但是另外有蘿卜，冬菠菜，冬蒜苗，還有芫荽，大蔥之類的，再偶爾發(fā)個豆芽，一冬天其實還是很好熬的。

    “估計王大夫今天行動，今天他給我?guī)Я艘槐帕税裁咚幍亩節(jié){，你說我下午喝還是不喝？”夏維維順便過去幫忙，壓低了聲音將事情說一遍。

    王國棟皺眉：“這個安眠藥，吃了對身體不會有壞處吧？他放了多少？”

    “放了五六片?！毕木S維轉(zhuǎn)頭看了看旁邊才回答，王國棟猜測她身邊估計是有個鬼魂在跟著的，忍不住就覺得胳膊有些發(fā)冷，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那你別喝了，我之前讓你做的，你其實都已經(jīng)做完了。剩下的，不用你去冒險?！蓖鯂鴹澫肓艘幌抡f道，夏維維則是有些猶豫，事情都做到這一步了，可以說是一百步已經(jīng)走了九十九，她要是將剩下的那一步也給走了呢，以后說不定就能給自己弄個大靠山了。

    可現(xiàn)在要是縮回去，雖然也沒什么壞處，但給人的印象估計就不太好了。

    “你都說了東西是在密室里，我要是這都找不到了，那就可以退伍了?！蓖鯂鴹澋吐曊f道，夏維維忍不住皺眉：“你之前說是要順藤摸瓜的，從王大夫這兒將文件帶走，那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

    王大夫這兒就是個中轉(zhuǎn)站，這么說吧，從王大夫的小兒子手上，傳到王大夫手上，再從王大夫手上，轉(zhuǎn)到他大兒子手上。他大兒子還不算是最后環(huán)節(jié)，他還是要將東西繼續(xù)往下傳。

    可誰不知道這下一個環(huán)節(jié)是誰，若是夏維維將東西送過去呢，夏維維就能順勢留下來，讓那些跟著她的鬼魂們監(jiān)視一下王大夫的大兒子?？上木S維若是不去，王國棟他們之前折騰了一年都沒折騰出來結(jié)果，可見對方隱藏的有多深了。

    但至關(guān)重要的，還是那份兒文件。要不然，王國棟他們都可以將人抓住嚴(yán)刑拷打了，那也就用不著夏維維了。

    這樣一想，夏維維就覺得自己之前抱著的犧牲一下小我完成一下大我的想法有點兒可笑了。

    想了想，她就點頭應(yīng)了下來：“好，那我就不插手了。”

    “你下午去找你大姐吧，我出去一趟。”將白菜都放好，王國棟就起身了，看他往外走，夏維維忽然想起來一件兒重要的事情：“你之前不是說，王大夫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在監(jiān)視他了嗎？你這會兒出去，他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吧？”

    甚至，他是不是知道夏維維已經(jīng)和王國棟聯(lián)手了呢？

    “不用擔(dān)心，我自有分寸，剩下的，你不用cao心了。”王國棟笑著說道，抬手想揉一揉夏維維的腦袋，但看到手上的泥巴，就又頓住了，又將笑容扯大一點兒，然后就轉(zhuǎn)身大踏步的出去了。

    夏維維有些魂不守舍的吃午飯，吃完午飯就有些猶豫了，她這會兒該干啥？

    “王國棟已經(jīng)將文件帶走了，現(xiàn)在羅隊長正帶著人看守王大夫和王師娘?！睕]等她想好呢，董璉亭就過來報信了，夏維維吃驚的張大嘴：“這么快？”

    “嗯，剛才王國棟就是直接去找文件的?！倍I亭說道，頓了頓，又有些疑惑：“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夏維維也皺眉，事情的發(fā)展確實是挺奇怪的哈，王大夫蟄伏兩年就為了將文件送出來。他又察覺到有人在監(jiān)視他，那除了本村人，就只剩下知青了，而在知青中，又是王國棟最可疑。

    好，先不說王國棟可疑不可疑。而是知青里面有監(jiān)視他的人，那他為什么還要信任她呢？還要她往j市送過兩次信……不對！夏維維迅速起身，她一開始就是個旗子！

    王大夫一開始挑中她，就是為了讓人覺得她能接近王大夫，然后讓王國棟主動找上她來幫忙做這件事情。畢竟兩年過去了，不管是哪一方，都開始召集了。

    王國棟會因為著急而出昏招，找上不靠譜的合作者。王大夫也因為著急而開始加快腳步，將計就計，將夏維維扯進(jìn)來當(dāng)成一個明面上的□□，實際上，那份兒文件，有可能是假的。

    就是為了將王國棟給引出來，然后，進(jìn)一步的除掉王國棟，除掉監(jiān)視他的人，那真正的文件……對了，王師娘！

    “王師娘這兩天都去過什么地方？”夏維維猛地轉(zhuǎn)身問道，董璉亭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畢竟年長，又經(jīng)過不少事情，腦子轉(zhuǎn)的比夏維維要快一點兒：“快，去磚窯！”

    夏維維迅速往外跑，跑一半忽然頓住，王師娘雖然是個女人，但她既然將東西送到磚窯去了，那去拿文件的人肯定就不是普通人了。

    可想到那份兒文件的重要性，夏維維還是一咬牙繼續(xù)往前跑去。她說不出太偉光正的話來，但是，她體驗過這個年代的貧困，若是因為這份兒文件，讓國家的資產(chǎn)再縮水，那百姓們的日子是不是就要更難過一些了？

    “快，郭大爺，通知這附近所有的鬼魂，找這村鎮(zhèn)里這兩天忽然多出來的陌生人。”夏維維一邊跑一邊低聲喝道，郭大爺卻有些猶豫，夏維維忍不住愣了一下：“郭大爺？”

    “我本不該死的?！惫鬆?shù)吐曊f道，要不是紅衛(wèi)兵，要不是革委會，要不是……他一家人，怎么會死呢？

    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錯，他不偷不搶，不坑不騙，他六七歲開始撿垃圾，八九歲給人擦皮鞋，稍有一點兒力氣就兼職給人拉黃包車，他家里的錢是他自己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一分一毫都是血汗錢！他也是從小吃苦，花費了百般力氣，才攢下來一些家產(chǎn)的，可就是因為這些他勞苦了一輩子才攢下來的錢財，他就要家破人亡！

    他做錯了什么！

    “郭大爺，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錯的?！绷季?，夏維維才開口，聲音略有些沙?。骸皩砜傆幸惶欤菚軄y反正的。”

    “錯的？”郭大爺哈哈大笑：“錯的？因為這些是錯的，所以我老婆就該死？我兒子就該死？我也該死？”

    “既然是錯的，那是誰的錯？”郭大爺問道，夏維維心臟緊縮，好一會兒才說道：“是很多人的錯，可是郭大爺，黎明之前總會有黑暗，現(xiàn)在這些確實是錯了，可在這之前，郭大爺知道這個國家九成九的人，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嗎？郭大爺再看看他們現(xiàn)在，過的又是什么樣的日子。”

    “解放前，郭大爺可有吃飽過肚子的時候？再看看現(xiàn)在，吃飽飯的有多少，吃不飽飯的有多少？”夏維維伸手往周圍點：“郭大爺若是覺得這個國家愧對于你，那郭大爺不如想想解放前的日子？那時候，咱們國家的人，算是人嗎？”

    董璉亭站在一邊怔怔發(fā)呆，好一會兒，才嘆口氣：“老郭啊，你咋看不開呢？你看，我也沒比你好多少，我也死了，我也妻離子散了，我都不知道我的兒女們是不是還活著，可我卻知道，現(xiàn)在的黑暗，不是永遠(yuǎn)的?！?/br>
    “來來來，我和你談?wù)?。”董璉亭拽著郭大爺飄遠(yuǎn)，夏維維急得不行，懷疑董璉亭是趁機拉著郭大爺開溜了，和郭大爺比起來，董璉亭也是挺凄慘的。

    算了，不等他們了，萬一文件還放在磚窯那邊呢？

    然而，她想的太好了，磚窯那邊根本就什么都沒有。她繞著轉(zhuǎn)了好幾圈，她記性好，之前還剛和王國棟一起來這邊抬樹來著，所以很清楚這邊的場景。只搭眼一眼，她就知道磚窯上面的通氣孔，被人給扒開了。

    她踩著碎磚頭爬上去看了看，里面空洞洞的，很顯然，有東西也是被人給拿走了。

    “郭大爺！”夏維維張口喊了兩聲，幸好這不是上工的點兒，這一片本身也很荒涼，不太有人經(jīng)過，要不然，絕對會以為她見鬼了呢。

    “附近有哪個鬼在？快幫幫忙啊?！毕木S維低聲嘟囔道：“再不來可就誤事兒了?！?/br>
    王大夫那邊肯定會拖著王國棟的，她來的著急，也不知道王國棟那邊想明白了沒有。若是沒有，那就要中計了。若是有，不知道會不會想到磚窯這個地方。

    夏維維嘆口氣，總覺得王國棟那人有些蠢。

    “我們?nèi)フ彝悗兔?，你最好現(xiàn)在去找王國棟，這事兒不是你一個人能辦得了的?！惫鬆斂囍粡埬槼霈F(xiàn)，夏維維大喜：“郭大爺你想明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王國棟，你們趕緊通知這附近的鬼魂，讓他們尋找這兩天在磚窯附近出現(xiàn)過的可疑人物?！?/br>
    郭大爺和董璉亭同時點頭應(yīng)了，夏維維急忙往回跑。這次倒是幸運，只跑到一半兒，就遇見了急匆匆過來的王國棟。

    “在密室找到的那份兒文件，不是真的?！蓖鯂鴹澫乳_口說道，之前董璉亭將那秘方的解藥制作方法告訴了夏維維，夏維維幫著王國棟配置了一份兒，現(xiàn)在估計是王國棟已經(jīng)檢查過了。

    “不要著急，我正在讓人去找?！毕木S維說道，王國棟猛地砸了一下拳頭：“也是我太著急了，要不然，也應(yīng)該看出王大夫的異常了，早該想到……”

    他無緣無故的，怎么會忽然同意收夏維維當(dāng)學(xué)徒呢？

    “也是我的錯，我若是多想想，也不會上當(dāng)了。”夏維維嘆口氣，“你們既然已經(jīng)將王大夫一家給抓起來了，那也應(yīng)該能審訊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