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要是所長不給力的話,不知道求一求章明他們,能不能找來一批鬼魂去革委會大佬家里鬧騰鬧騰呢? “夏維維?”進了門,一個冷著臉的紅小兵就上來了,是個女的,二十來歲的樣子,用眼角看人:“你就是個資本家董璉亭勾結的知青?” “同志,說話客氣點兒,也請你擺正態(tài)度,我什么時候和資本家董璉亭勾結了?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這就是誣陷!”夏維維正氣凜然:“主席說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沒有正確的調查,同樣沒有發(fā)言權!” “你這樣誣賴我一個下鄉(xiāng)幫助農民老大哥的知青,是不是在看不起我們知青?”夏維維也用眼角看人:“你是不是想挑撥關系,樹立階級敵人?” 女同志臉色有些發(fā)青,旁邊迅速出來個男人,比女同志年紀稍微大一些,臉上笑瞇瞇的,看著就很油滑:“夏維維同志伶牙俐齒啊,不過夏維維同志誤解我們小張同志了,我們小張同志是個專心干革命的好同志!” “我難道就不是個專心聽主席的話的好同志嗎?”夏維維十分不屑,男人頓了一下,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夏維維同志今天火氣有點兒大啊。” 大約怕被夏維維堵,他忙接著說道:“你說的對,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所以我們是按照主席的話,將你請過來協(xié)助調查的,夏維維同志請配合一下,要不然,你就是阻攔我們調查了。” “那你們盡管問。”夏維維笑瞇瞇的點頭,伸手作出握手的樣子來:“我言無不盡,只要你們不要冤枉任何一個好同志就行。” 第48章 夏維維當然沒接受過正經(jīng)的刑訊教導, 但她也有有點兒, 比如說, 臉皮厚,擅長胡攪蠻纏,會背一整本的主席語錄, 甚至連一個標點都不會背錯。 前面那些都是附帶的,后面的才是最重要的一項。不管革委會的人問什么,她統(tǒng)統(tǒng)用語錄來回答。扯不上邊兒的就瞎扯, 扯上邊兒的就多用兩次。 不到二十分鐘, 負責問話的男青年就臉色難看的出去了。然后換成了女青年,就是剛才懟夏維維的那個。 “別以為你會背語錄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背語錄?” “我不和你油嘴滑舌, 你和董璉亭什么關系?”女青年盯著夏維維, 臉色帶幾分兇狠,夏維維皺眉:“不是和你們說了嗎?董璉亭下放到我們村, 欠了我們大隊的醫(yī)藥錢, 反正這個錢你們不能賴掉,該給我們還是要趕緊給?!?/br> “什么藥就要六百塊?你該不會是同情董璉亭, 所以給他用了好藥材吧?”女青年問道, 夏維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是不是傻?我什么時候說過董璉亭用的是好藥材了?我說的是從頭到尾,醫(yī)藥費,喪葬費, 還有我們村少了一個干活兒的人, 精神上得給點兒補貼吧?這些加起來,我也沒說要多少啊, 我只說了林長征欠債六百塊,你們該不會是想包庇林長征吧?我可是聽說了,他散盡家財,這個錢,是不是進了你們的口袋?所以你們不想往外掏了?” “好吧,你們h省的革委會,居然是這樣的革委會!”夏維維倒打一耙:“包庇資本家走狗!” “我們沒有收好處!”女青年皺眉,夏維維一臉不解:“那你們?yōu)槭裁垂馐菐椭f話?我問他要錢,又沒有問你們要錢,你們干嘛抓著我不放?只要他將錢給我了,我就走了,和你們半點兒關系都沒有,你們何必這樣呢?” 女青年皺皺眉,居然覺得夏維維說的挺有道理的,這個錢又不要他們革委會的人出,他們干嘛要幫著林長征呢?反正林長征也不是好人啊。 “我身家清白,自從下來當知青,就規(guī)規(guī)矩矩,從來都是聽我們大隊長的吩咐的,你們寧愿相信林長征這個資本家走狗,都不愿意相信我這個根紅苗正的新社會接班人,你們還說自己不是包庇林長征?” 夏維維當迅速站起身,指著女青年喝道:“你收了多少錢?” 女青年臉色立馬變了:“你不要胡說!”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不相信我,非要相信個資本家走狗?”夏維維咄咄逼人,正得意自己又要勝利了,就聽門口有人說道:“主席說過,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隱藏在人民中間的敵人。我們之所以要審問你,也是因為想要查清楚,林長征說你和資本家勾結,你既然沒有,那就應該服從我們,配合我們的調查?!?/br> 進來的是之前說話的中年人,夏維維對這人十分不屑,能在革委會走上高位的,都不知道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兒呢。她厭煩這人,索性就不開口了。 但她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眼睛眨眨,就對飄在半空中的郭大爺使了個眼色。章明和董璉亭要去教育林長征,這會兒就不在。 郭大爺笑嘻嘻的上前,伸手抓著那中年人的衣領往屋子中間一扔,中年人原本站得好好的,忽然就是一個踉蹌,差點兒沒跪趴在夏維維面前。 夏維維笑瞇瞇的,暗自在心里做了個抬下巴的皇太后的姿勢,就差沒喊一句起來吧。 中年男人也覺得有點兒丟臉,臉色漲的通紅,夏維維擔心他惱羞成怒,就轉頭看著旁邊的墻壁,倒是那女同志挺殷勤,趕緊的上前去扶:“主任,您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兒?” 中年男人正要開口,就猛地一哆嗦,忽然一股冷風從他身體里穿過,凍的他臉色都有些發(fā)白了。他皺了皺眉,看那女同志,女同志還是很關心的盯著他看,看樣子并不像是被凍著了。 心里有鬼,臉色就越發(fā)的難看了,但又想到牛鬼蛇神都是要被打倒的,主席他老人家親口說了要破四舊,要消滅封建主義作風,所以這世上,肯定是沒有鬼神的,就是湊巧了,就是自己嚇唬自己。 他心里這樣念叨,旁邊郭大爺卻沒有消停,對著他耳朵吹氣,對著他后腦勺吹氣,因為鬼魂穿過人類身體也是會受傷的,會被人類身上的陽氣給燒到,所以郭大爺穿了一次就不穿了。 中年男人心里越發(fā)沒底,本來想問夏維維話呢,也顧不上了,轉頭就出了這房間,站在太陽底下,覺得身上的寒氣散了些,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夏維維也不敢弄出太多的異樣,沒人來審問她了,她正好就坐下休息一會兒。 小王同志中午給送了午飯過來,夏維維也沒客氣,吃完就繼續(xù)養(yǎng)精蓄銳。一直到晚上,之前那女同志才不情不愿的來開門:“我們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了,你們村里的大隊長也說了情況,現(xiàn)在你沒事兒了,可以走了。” “同志,我不能就這樣走啊,你們冤枉我一整天,我這樣走了,別人會怎么看我?”夏維維眼珠子一轉,湊近女青年:“你們……” 頓了頓還是沒說下去,正直有原則的還是占大多數(shù)的,尤其是革委會的人,都有些執(zhí)拗了,要是她光明正大的談賄賂,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要被關在這里了。 她可憐的黑金還在等著她回去呢,也不知道小王同志有沒有苛待它。 “你們得讓一個同志跟著我招待所說明一下情況,以免人家覺得我是壞分子,不給我房間住了,那我豈不是沒地方住了?”夏維維將到了嘴邊的話改了一下,女同志皺眉,有些不情不愿的,夏維維也換了一下態(tài)度:“要不然我就流落街頭了,回頭我到我們大隊里一說,他們還要以為你們h省的人,對外地人都十分不友善呢?!?/br> 地域歧視哪年代都有,但明面上都是說不出口的。尤其是這會兒,人人平等。 至于那六百塊錢,她回頭找派出所的同志幫忙去要。今天晚上,她還得讓郭大爺去拜訪一下林長征,這人做錯了事情,肯定會心虛,只要心虛,能鉆的空子也就多了。 女同志雖然不高興,但見夏維維后面說的可憐巴巴,也就點頭應了:“行,我送你回去,就說是讓你協(xié)助調查一下?!?/br> 夏維維忙道謝,跟著女同志出門一起往招待所去。路上還十分客氣的邀請女同志一起吃個晚飯,但是被女同志拒絕了,女同志說,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這讓夏維維再次慶幸自己剛才沒說錯話。 當然,她請女同志送自己回來的決定也是正確的,因為人家招待所還真打算將她給趕出去,她的行李都已經(jīng)被收拾好放在一樓的大廳里面了。 “我們請這位同志協(xié)助我們調查一些事情,現(xiàn)在沒事兒就將人送回來。”女同志一板一眼的說道,掃了一眼,被夏維維摟在懷里的行李包,面上肌rou也略微松散了些:“她不是壞分子,你們按照規(guī)矩來,讓她住著就行了。” 說完也不多留,沖夏維維點點頭就走人了。招待所的人倒是挺尷尬的,這次出面的不是之前給夏維維弄炒飯吃的小姑娘了,而是個中年男人,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這也是沒辦法……” “能理解,這個太沉了,還要勞煩大叔幫我弄上去?!毕木S維笑瞇瞇的說道,她這邊剛上樓,那邊小王同志就陪著派出所所長過來了,所長掃了一眼她房間,點頭道:“事情到這兒就算是完了,你勾結資本家這罪名也洗清了,后面你討債的事情,因為沒有借據(jù)之類的東西在,我們也沒辦法出面,你自己想辦法可以嗎?” 夏維維忙笑道:“可以的可以的,所長放心,要實在是要不到,我也沒辦法,只好我們村子自己掏這筆錢了?!?/br> 所長點點頭,頓了一下才問道:“聽你們村長你,你幫忙抓過敵特?” 夏維維恍然大悟,她原先還想著,后世的不管是小說還是電視,總是將革委會妖魔化,進去了就是出不來,就算要出來要是會受大罪或者大出血才行的,她就嘴炮了幾句就被放出來了,也實在是太容易了點兒,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個事情在里面。 雖然當時對夏維維并沒有明面上的表揚,那也是因為夏維維自己不想要宣傳,可這大小也算是功勞一件兒。要不然,羅隊長能輕易將王大夫的房子賣給她? “我們大隊長客氣了,我就是機靈了點兒。”夏維維笑的很謙虛,這說法倒是不謙虛,所長忍不住挑了挑眉:“你在看人方面,是不是有特長?” 要不然,怎么就能認出來誰是敵特,能出手幫忙抓捕呢?在火車上,還能認出人販子,將人販子給一網(wǎng)打盡,見過的那一伙兒還能說是她見過面能認出來,但沒見過的那一伙兒怎么說? 夏維維沉吟了一下,有些拿不住所長的意思。 “這個,也不能說是擅長看人吧,就是比較……”夏維維有些卡殼,眨眨眼,再次重申了一下:“機靈,對,我就是比較機靈?!?/br> 連小王同志都忍不住笑了一聲,被他們所長看一眼之后就又將剩下的笑聲給吞回去了。 “是這樣的,我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所長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夏維維眨眨眼,有些慌,該不會是讓她去辨別敵特吧?天哪,她可真沒有看人的本事,就算是要辨別,那前提也得是先給她時間,讓她找鬼魂來幫忙。 可h省她認識的鬼魂,也就章明一個,而章明,還是被迫害死的,他爹……對了,這事兒要是能辦成,她說不定就能將章明的父親給帶走了嗎? 夏維維心思急轉,這事兒充滿了危險性,她要是拖延時間,那所長肯定能猜出來她并不是看人很準,說不定會以為她室友什么詭異手段,再嚴重點兒,可能會猜測她才是敵特,想要謀劃更大,所以才隨意扔出來一兩個旗子。 “您說?!毙睦锏嗔浚嫔蠀s不敢顯露,她還不能拖延時間,慢吞吞的說出這兩個字,又趕忙補充:“我就是個小人物,是個知青,大的忙可能會幫不上,小忙一定義不容辭。” “是這樣,我們省第一藥廠丟了一份兒文件?!彼L說道,夏維維嘴角抽了抽,又是文件,現(xiàn)在的敵特都流行偷文件嗎?他們就不能偷點兒別的東西嗎?藥廠嘛,又不是兵工廠,東西太大帶不出去,一兩片的藥,這還是能帶出去的吧?你們就不能偷一瓶藥什么的? “這份兒文件很重要,你年紀小大概不知道,十幾年前我國才結束一次鼠疫,那一次,我國死亡人數(shù)幾乎高達數(shù)百萬?!彼L沉聲說道,只聽著那個數(shù)字,夏維維心臟就緊縮了一下。 “一直到數(shù)十年前才算這算是將這事情給控制住,然而我們得到消息,有敵特準備在我國某些地方投放鼠疫病毒,第一藥廠接受上面命令,提前研究針對鼠疫的藥材?!?/br> 這事兒可嚴重多了,夏維維幾乎要將自己縮起來了,她要是能辦成這事兒,那她可就真真正正的有出息了,以后別說是一套房子了,十套估計都不成問題。 不不不,眼光不能那么短淺,不能只看得見房子——沒辦法,穿越前就是小人物,窮盡一輩子也買不起一套房,衡量財產(chǎn)的方法就是用房子來估算的。 她應該看的長遠點兒,這事兒要是半成了,她就在領導,說不定還是大領導跟前掛上號了,那可就真是走上人生巔峰了,以后若是從政,這就是政治資本了啊。 可再從她的能力上看,她若是辦成了,那少不了有人追問她用的是什么辦法。一個謊話得千千萬萬個謊話來圓,她到時候,又應該用個什么樣的借口呢? 夏維維簡直一籌莫展,就像是在一個十分饑餓的人面前擺放上一個有毒的餡餅一樣,她應該怎么樣才能安全的將這塊兒餡餅的邊緣給啃掉呢? 得,夏維維忍不住嘆氣,就沖她剛才那個念頭,她自己潛意識的,就替自己做出了決定——啃掉餡餅的邊緣,最美味的餡兒,放棄掉。 只是她擔心自己控制不了啊,吃都吃了,吃到餡兒了卻要忍住,這多殘忍啊。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查到三個嫌疑人了,若要一個個排除,大概需要半個多月時間,但時間不等人,鼠疫一旦爆發(fā),那對我們國家絕對是一個不小的傷害。你要是能幫我們這個忙……”所長說道,笑著放出大餡餅:“我們感激不盡,也定然會對你作出表彰的?!?/br> 現(xiàn)在國家太窮,主席都說了,人多力量大。要是突然死很多人,那可就國家的一大損失了。 最重要的鼠疫這東西,傳染性非常強,誰也不知道哪天就能傳染到誰身上去。 夏維維有些牙疼,要是沒找出來呢? 像是看出她心里的疑問,所長同志一臉正氣:“若是夏同志沒找到,我們也不會懷疑夏同志和敵特分子有什么勾結的。” 夏維維就覺得自己臉上的肌rou僵硬了起來,不會懷疑她和敵特有勾結?她本來就和敵特沒有勾結好不好!什么叫不會懷疑?因為有懷疑,才會說出懷疑這兩個字的好不好? “我們只是會懷疑一下夏同志前次辨認出敵特的方法?!彼L同志繼續(xù)說道,夏維維有些牙疼,這一切的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呢? 起因是她想要來h省弄個師父拜一拜學醫(yī),然后呢就找上了林長征,但她沒想到董璉亭是個眼瞎的,將個白眼狼當知心朋友,于是被林長征給舉報了。為了逃離革委會呢,她就找上了派出所。 原以為,她用抓人販子的功勞換取派出所的幫忙,正好將派出所給的表彰給用上,人情就算是一筆勾銷了。沒想到,所長同志居然是個人真的不得了的人,居然還真找了大隊長來詢問。 羅大隊長不太明白這邊的情況,但又想保住她這個人,于是將刻意的擴大了一下她的功勞,用來證明她是真的根紅苗正,并沒有和資本家勾結。 這種功勞確實是將她從革委會撈出來了,然而所長同志很精明,覺得她還能再榨出來一些利用價值。 反正嫌疑人已經(jīng)圈出來了,不怕夏維維從中搗鬼。夏維維能給出結果,他們正好可以逆推一把,合上了才會真正行動,合不上了,那就是夏維維出錯了,或者說,是夏維維沒盡心。 他們也不怕夏維維將這事兒說出去,山高水遠,夏維維辦完這事兒就滾蛋了,剩下的事情她也就打聽不到了。就算是她說了也沒用,文件到手,他們這邊能制出來藥了,事情就已經(jīng)解決了一大半了。 她有些頭疼,原因還是出在她身上。 要是她在找林長征之前先讓董璉亭去打聽一下就好了,要是她在被舉報之后……這就不行了,要是不想被革委會給抓起來,她還是得找人幫忙,人生地不熟,遲早得找到羅大隊長頭上。 羅大隊長早晚是要爆出她幫忙抓敵特的事情的,這是功勞,能保命的功勞。 感謝王國棟,還能讓她積攢下這么一個功勞。 她不能埋怨王國棟,因為那次的事兒,她也屬于將功贖罪,要不然,被王大夫當成了棋子,王大夫進去了她也跑不了。她可不想體驗住牛棚喝野菜湯的生活。 “能不能……”夏維維有些遲疑的問道,所長很驚訝:“夏同志不愿意為國效力?” “當然不是!”夏維維迅速抬頭挺胸,這可不是后世,你不想為國效力還能說自己是淡泊名利,國家也干涉不了你的自由選擇,只要你不賣國,基本上什么都還是自由的。可這會兒,國家最大,但凡有能力,就得為國效力。不出力,就是賣國。 “身為新中國的公民,國家需要我,我就愿意為國家肝腦涂地!”夏維維臉色微紅,十分激動:“我當然愿意為國家盡力,只是,所長,這樣重大的事情,我實在是不敢……” “沒什么敢不敢的,你找出來之后,我們還是要調查的?!彼L說道,找上夏維維,也只是想要快點兒出結果而已。 “萬一我沒做到呢?”夏維維還是苦著一張臉:“我先聲明,不管是抓到人販子還是抓到敵特,都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因為我有秘方,這個想必我們大隊長和你說過的?!?/br> 董璉亭的秘方,真是什么時候都能派上用場。 王大夫的文件上有,人販子的身上有,夏維維的鼻子已經(jīng)成了狗鼻子了。 “沒做到也不要緊?!彼L很寬容:“我們剛才不是說了嗎?就算你做不到,我們也絕不會懷疑你和敵特有勾結的?!?/br> 夏維維面色變了變,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點頭:“我盡力,但我真的不一定能做到。我這人,鼻子雖然很靈敏,聽力也很好,視力也不錯,但畢竟還只是個普通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