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然而, 他一個涉世未深的天真少年, 從未獨(dú)自出過遠(yuǎn)門, 哪里知道外面人心險惡?在一次搭便車的過程中, 他不慎暴露了藏身的現(xiàn)金,被壞人搶奪了錢財, 把他對下車,丟棄在路邊。 他在荒涼的路上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到了一個小城鎮(zhèn), 但是身上沒有現(xiàn)金,不能住宿也沒有食物。他流落街頭,窮困潦倒窘迫之下,遇到一個拉皮條的男人,他身無長物,從小嬌生慣養(yǎng),也吃不得苦做不了那些臟活累活,但是畢竟年輕,有一張長得不錯的臉,為了糊口,最終走上了不歸之路。 也不能怪他沒志氣,那時候的他,其實已經(jīng)徹底放棄自我了,又冷又餓的他宛如乞丐,已經(jīng)無法再去思考什么是尊嚴(yán)。 他麻木的想,反正沒有人愛他疼他,就隨便怎樣好了,即使壞掉了死掉了,也無所謂。 就這樣,出身高貴的公子哥淪落風(fēng)塵,后來他結(jié)實了一群玩地下音樂的青年,天天跟他們泡在一起,過起了日夜顛倒、醉生夢死的生活。 也不知他是運(yùn)氣好還是不好,偶然的機(jī)會在酒吧認(rèn)識了邵澤川,被邵澤川一眼相中,帶回z市做情人,因為邵澤川對他造成的溫情假象,讓絕望之中的他立刻愛上了邵澤川,這才有了之后發(fā)生的事兒。 慕玨把原主的記憶整理清楚,總算串起了前因后果,明白了為什么原主要逃離這個家,對這里的一切深惡痛絕,也搞清楚了為何時衍的身上蘊(yùn)藏著那么多暗能量。 原主的經(jīng)歷不得不說是值得同情的,不過,在慕玨看來,原主所遭受的這些苦痛,其實也算不得什么。 時衍這個黑化病嬌的確是過分了,控制狂什么的,是挺能折騰人的,但是原主也忒軟弱沒用了,生生把一手好牌給玩爛了,還把自己給玩死了。 要說悲慘經(jīng)歷的話,慕玨覺得自己早年的遭遇可比原主慘多了。 原主出身富貴之家,后來雖然父母意外亡故,但他并沒有吃苦,而是被時衍收留,從此過上富家少爺?shù)纳睢?/br> 時衍這個養(yǎng)父,對他是極其疼愛的,哪怕是在黑化以后,在任何方面也都沒有虧待過他。 慕玨的身世就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了,太初大陸是等級嚴(yán)苛的世界,分為仙、魔、妖、人。 人族,因為沒有法力,所以是最低的等級。人族里面也分為皇族、貴族、平民和賤民。很不幸的,慕玨出生于一個賤民的家庭,而且是那種窮得要賣兒鬻女的赤貧人家。 他娘在他三歲的時候就病死,他上面還有個jiejie,下面有個襁褓里的弟弟。他娘過世沒多久,他爹就娶了個寡婦做繼室,后來發(fā)生大饑荒,別說糧食了,就連地上的草根都被挖出來吃了。他唯一的jiejie就被賣到窯子里,比他小兩歲的弟弟更慘,竟被易子而食,被煮來吃了,要不是他年紀(jì)大一點(diǎn),人又機(jī)靈,搞不好也要遭毒手。 他混在災(zāi)民的隊伍里,餓得皮包骨頭,就這樣,他感覺繼母和他爹還在打他的主意。趁著他們動手之前,慕玨瞅空子逃了。 那時候的慕玨,才五歲而已,但早慧的他已經(jīng)能夠憑借本能嗅出危險,提前做出準(zhǔn)確的判斷。逃走之后,他自然也是過得非???,饑餐露宿,衣不蔽體,四處乞討流浪,但是他有著非常頑強(qiáng)的意志力和強(qiáng)烈的求生欲望,為了填飽肚子,而四處奔波,甚至不得不跟兇惡的狗搶半塊臟兮兮的饅頭。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或許正是他這樣的頑強(qiáng)毅力打動了上天吧,就在他跟惡狗搶饅頭被咬得胳膊上都是血的時候,正好有個老道士經(jīng)過,老道不知怎么動了惻隱之心,把他收留下來,跟他治好了傷。 后來才知道,這老道士是個落魄的修仙者,但是屬于在修仙者里面混得很差勁的。老道士的根骨很一般,開始修煉的年紀(jì)也太大了,想找個門派接收,卻是無人愿意接納。 不過,老道士雖然沒有什么能耐,但走南闖北,各種皮毛都懂一些,也算是見多識廣,他一眼就看出,慕玨是塊璞玉,根骨極佳,如果有機(jī)會拜入好的仙門,他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老道士也明白自己資質(zhì)普通,沒有能耐做慕玨的師父,否則就是耽誤了他,因此只教給慕玨一些最基礎(chǔ)的吐納功夫,然后就帶著他四處游歷,尋找機(jī)緣。 就這樣慕玨長到了十五歲,不知道是不是老道士的霉運(yùn)傳染了他,反正這十年來,他們走了很多地方,但也沒有真正碰到什么好機(jī)緣,最后在燎焰山遭遇了道修和魔修的一場曠世大戰(zhàn),那真是人間地獄般的修羅場,尸山血海,傷亡遍地,慕玨一看不對,拉著老道趕緊逃出去。 即使如此,老道士還是受了重傷,胸口被一個魔修的劍氣誤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慕玨無能為力,只能跪在一邊,悲哀的看著他的氣息漸漸變得微弱。 慕玨看老道的傷口一直在淌血,這樣下去恐怕會失血過多而死,他不得不施展了凝冰術(shù),其實他從未修煉過術(shù)法,這法術(shù)也是他平時瞎琢磨出來的。 老道士胸口的傷口瞬間凝結(jié)起一層冰霜,晶瑩如白雪,流血的傷口立刻凝固起來。 慕玨吁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帶老道士離開,不料卻聽到有人驚咦了一聲。 慕玨以為自己施展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凝冰術(shù),但是在場的不乏大能,一眼看出了不尋常之處。 要知道此地既然叫燎焰山,顧名思義,就是極熱之地,在這種地方凝冰術(shù)幾乎是不可能施展的,而慕玨不但輕而易舉做到了,而且他結(jié)出的冰晶非常純凈,晶瑩透亮,這一點(diǎn)只有上等的單系冰靈根才能做到。 慕玨警惕的抬起頭,只見一個穿著天青色道袍的修士向他走過來。此人仙風(fēng)道骨,雙目蘊(yùn)采,斯文儒雅,從服飾上判斷,應(yīng)該是第一仙門玄清仙宗的大修士。 這位金丹修士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慕玨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衣衫,身上也沒有修仙者的靈氣,想來還沒有拜入任何門派,于是他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對著慕玨說:“我乃是青鸞峰座下金丹修士潭劍。這位小友,你的根骨不錯,要不要加入我玄清仙宗?” 此言一出,就聽到有人小聲議論起來。雖然慕玨不曾拜入仙門,但是也聽老道講起過各門各派的掌故。這位潭劍,三十歲筑基百歲結(jié)丹,是近年來躥升很快的一位修士。更何況,玄清仙宗畢竟是第一仙門,擁有靈氣充沛的靈脈,還有數(shù)不清的仙藥秘笈,不知多少人要打破頭想進(jìn)去呢。 換作普通人,接到這樣的橄欖枝肯定喜出望外了,可是慕玨卻面不改色,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受傷昏迷的老道。 潭劍會意,從乾坤袋里掏出一枚丹藥,喂老道吃下去,說道:“這是乾元回春丹,吃下去調(diào)理一番,應(yīng)該就不礙事了?!?/br> 潭劍又給老道渡了一點(diǎn)真氣,用了高明的治療術(shù),老道果然幽幽醒轉(zhuǎn)過來,傷口也停止了流血,面色轉(zhuǎn)為紅潤,看來是沒有事了。 不過,慕玨并不滿足,伸手指向不遠(yuǎn)處一位還在廝殺不休的紅衣魔修:“要我加入貴門,你先替我殺了那人?!?/br> 那位紅衣魔修正是劍氣誤傷老道的人,向來以狠戾兇殘著稱,修為已是金丹中期。 潭劍臉色一僵,以他金丹后期的修為,要?dú)⒛莻€魔修,雖然會有點(diǎn)麻煩,但也不是不可行,但這魔修的師門天魔門十分難纏,向來是睚眥必報,為了收個徒弟,得罪了天魔門,是否劃得來? 就在潭劍猶豫的時候,突然天空涌起絢爛的七彩霞光,一道雪亮的劍光凌空劈下,那紅衣魔修不急躲避,慘叫一聲,竟被活活劈為兩截。 當(dāng)那紅衣魔修倒地而亡,血流了一地,眾人才看清,不知何時頭頂上出現(xiàn)了一位穿著描金滾邊黑色長袍的魔修,他站在一柄通體銀白的飛劍上,面容狂狷邪肆,墨色長袍在風(fēng)中擺展。 如果說剛才潭劍的出現(xiàn)讓人議論紛紛,這位大魔頭的出現(xiàn),卻讓人噤若寒蟬,沒人敢非議他半句,連被殺的紅衣魔修的同門都不敢吱聲。 潭劍臉色蒼白,被來人的威壓震懾得抬不起頭來。 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出了這位強(qiáng)悍的魔修是無夜,上魔界天絕宮化神期魔修大能,幾乎是神話級的強(qiáng)悍的存在。 魔修無夜御劍飛到慕玨的面前,修長完美的手伸到他面前,淡淡的道:“走?” 慕玨雙眸發(fā)亮,幾乎沒有半點(diǎn)猶豫,對老道做了個告別的手勢,然后緊緊的抓住無夜的手…… 第36章 第二個渣攻(14) 對強(qiáng)者的尊崇, 自古皆然, 尤其是以實力說話的修仙界,無夜有著碾壓眾人的實力,還有唯我獨(dú)尊的霸氣,最重要的是,他的行事作風(fēng)完全符合慕玨的口味, 慕玨毫不猶豫的選擇跟他走。 雖然后來他發(fā)現(xiàn),無夜收他為徒,可能就是一時心血來潮, 他一向看假正經(jīng)的玄清仙宗不爽,當(dāng)著眾人的面,搶走他們看中的徒弟, 毫無疑問是狠狠打了玄清仙宗的臉。 慕玨在他的熏陶下, 也對假正經(jīng)的正道仙宗看不上眼,他們師徒倆經(jīng)常以打臉玄清仙宗為樂趣,搞得玄清仙宗的人一見天絕宮就又恨又怕, 躲之唯恐不及。 不過, 也不是沒有例外, 比如那個牛皮糖一樣的晏清河, 不管怎么拒絕,晏清河都對慕玨窮追不舍, 鬧得整個太初大陸人盡皆知,天天像看大戲一樣。 晏清河此人,有人說是玄清仙宗千年來天賦最高的弟子, 單系金靈根,他自小就拜入玄清仙宗,是掌門欽點(diǎn)的親傳弟子,受到極好的栽培,加上他的確天賦極好,機(jī)緣也得天獨(dú)厚,很快就成為太初大陸上正道仙門第一人。 實力出眾也就罷了,晏清河還長得英俊無比,有太初大陸第一美男子之稱,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為他癡狂,連玄清仙宗掌門的獨(dú)生女兒都心儀他,可是晏清河眼界極好,又潔身自好,沒有對任何人假以辭色過。一次去寒冰源試煉,偶遇慕玨,居然就一見鐘情,對著慕玨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魔修,苦苦追了五百年,然而不管他怎么做,都沒有能讓慕玨多看他一眼。 慕玨其實也很冤枉,他什么都沒做,沒有刻意引誘晏清河,甚至沒給晏清河半點(diǎn)好臉色,也不知道晏清河搭錯了哪根筋,跟著了魔似的死追不放。 因為晏清河對慕玨毫不掩飾的追求,讓慕玨莫名其妙的樹了很多敵,這些晏清河的迷妹迷弟,都是些自詡高貴的名門仙派弟子,他們攝于慕玨恐怖的武力值,不敢當(dāng)面挑釁,但是背后下絆子卻毫不手軟,雖然不至于對慕玨造成大的傷害,但也弄得慕玨不勝煩惱,對晏清河更加厭煩,避之唯恐不及。 最后慕玨實在被煩得受不了,找晏清河狠狠干了一架。兩人的功力原本在伯仲之間,但晏清河哪里舍得傷慕玨,動起手來難免束手束腳,慕玨對他卻無需手下留情,這么一來,晏清河自然落了下風(fēng),被慕玨的無形劍氣打得吐血重傷,要不是玄清仙宗的掌門及時出手,當(dāng)場掛了都有可能。 因為慕玨的無情,很多人都在背后指責(zé)他。在人們眼里,晏清河這樣前途無量的仙君,竟然看中了慕玨這樣的魔修,不惜身份的苦苦追求,要跟他結(jié)為道侶,這是天大的榮耀,慕玨卻一點(diǎn)不識相,不但拒絕,還無情的傷害他,實在是太渣太絕情了! 然而慕玨卻不這么認(rèn)為。晏清河喜歡自己,那是他一個人的事,但自己并沒有義務(wù)一定要接受他,回應(yīng)他的情感。 在慕玨看來,情情愛愛的,對修煉毫無用處,浪費(fèi)時間而已,若不是因為心有旁騖,看不破情關(guān),晏清河也不至于落得個渡劫不成,灰飛煙滅的下場。 同為對手,慕玨雖然厭煩晏清河糾纏不清,但也不免為他的隕落而惋惜。本來以他的天賦資質(zhì),飛升不過是遲早之事,卻為情所困,落得如此下場。 可見,情之一物,害人不淺,只有無情無欲,才能勘破大道,像師尊那樣,功成得道,飛升成仙。 不管是順境還是逆境,他都不會放棄,踏入仙途,是他矢志不移的目標(biāo),誰也不能阻攔他前進(jìn)的道路。 前塵舊事跟原主的記憶交替出現(xiàn)在腦海,意識在迷沌中漸漸蘇醒,慕玨感覺到身體又輕盈了許多,丹田內(nèi)靈氣鼓脹,已經(jīng)隱隱有了要突破的跡象。 時衍還在睡著,只是一雙胳膊霸道的攬著慕玨的腰,好像生怕他逃走似的。 慕玨緩緩地睜開眼,從近距離端詳自己的爐鼎。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時衍都是極其富有魅力的男人,即使在那種時候,他的動作也不失高貴和優(yōu)雅,原主在內(nèi)心深處,雖然畏懼他,想逃離他的控制,卻也沒有真正的憎恨過他。 不過,多看了幾眼之后,慕玨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想起了晏清河這家伙,怎么感覺時衍跟那家伙有些莫名的相似?但仔細(xì)看,卻又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時衍這種混血的相貌,很難跟人混淆起來,一定要說的話,應(yīng)該是感覺吧,有一種朦朧的熟悉感。 慕玨搖頭失笑,心想自己莫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吧,明明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能聯(lián)想到一塊? 不過,雖然不明白原因是什么,但自己既然能穿越過來,別的人也不是沒可能的吧?萬一晏清河也穿過來了…… 一想到那種可能性,慕玨的臉不禁僵住了,沒人比他更明白那人有多難纏…… 察覺到懷中的慕玨輕微的動靜,時衍就驚醒了,淡棕色的瞳孔費(fèi)了一點(diǎn)時間,才聚集起焦點(diǎn)。 慕玨看著自己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在時衍的眼眸里,兩人親密的偎依,頭頸靠在一起,仿佛真的是一對甜蜜的戀人。 時衍長臂一伸,自然而然的把慕玨的頭按在胸前,在他的額上偷了一吻:“早安!” 慕玨沒有反抗,只是直視著時衍的眼睛,似乎想從中找出破綻。 “你這么深情的看著我,我會忍不住再把你……”時衍的手不老實的在慕玨的腰背上滑動,頗有再來一發(fā)的架勢。 “自古道魔殊途,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慕玨存心試探,便說出了當(dāng)初拒絕晏清河的話,他相信若是時衍的靈魂真是晏清河的話,聽了這句話,不會毫無反應(yīng)。 可是,時衍卻一臉迷茫,不解道:“寶貝,你說什么道魔殊途?我怎么都聽不懂……” 慕玨嚴(yán)肅的盯著時衍的眼睛,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任何破綻,于是他就放了心,心里也覺得自己有點(diǎn)神經(jīng)過敏,怎么會有那么湊巧的事? 三千世界,無數(shù)的生靈,晏清河魂歸何處,跟他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不來糾纏他就行了。 解開心結(jié)的慕玨心里一陣輕松,眼前這個黑化的病嬌已經(jīng)夠讓他應(yīng)付,要是再來個什么附身穿越的狗血,他可真的要hold不住了。 時衍卻還在糾結(jié)慕玨剛才的話,雖然他得到了慕玨,但心里還是一點(diǎn)安全感都沒有,總覺得分分鐘會失去心愛的人。 時衍翻身將慕玨壓在身下,捧著他的臉,輕輕地道:“不要說什么絕無可能的話,我不愛聽。” 從時衍變深的眸色,慕玨嗅到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時衍這男人的欲望往往跟怒火伴隨著的,何況,此時正是清晨,男人最容易沖動的時刻。 慕玨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承受力,覺得再來一發(fā)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就放心大膽的繼續(xù)挑釁時衍:“不管你愛不愛聽,你都應(yīng)該明白,我永遠(yuǎn)也不可能愛你的?!?/br> 果然,時衍的臉色越發(fā)陰沉,渾身充滿了風(fēng)暴即將來臨的黑暗能量,冷冷的說道:“不管你愛不愛我,你都別想逃離我的身邊?!?/br> “呵……我若是不同意,你要怎么樣?”慕玨不屑的冷笑,“換了以前,我沒有能力反抗你,確實被你折磨得痛苦不堪,但現(xiàn)在,你覺得這樣還能傷害我?” 時衍緊緊抿著唇,慕玨繼續(xù)無情的說:“你知道嗎?這兩年的時間,我流落在外頭,身上也沒有錢,我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慕玨輕佻的挑了挑眉,將衣服的紐扣扯開,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胸膛,嘆氣道:“我身無長物,也沒有什么謀生技能,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就什么也沒有了。” “你……”時衍聽了這話,臉色都發(fā)青了。雖然時衍也曾擔(dān)心慕玨在外面會被人欺負(fù),但萬萬沒想到他會墮落到這種地步,這么殘酷的事實,讓他怎么能接受? 慕玨褪去衣衫,貼近了時衍,在他耳畔輕輕吹氣道:“這具身體,早就已經(jīng)不清白了,而且,我也早就不在乎了,再多你一個,也沒所謂的,男人嘛,及時行樂,彼此開心就好,也沒什么不對的,你說是不是?” “夠了!閉嘴!不許再說了!”時衍一把推開慕玨。 慕玨被推得跌倒在床上,嘲諷的笑道:“怎么?這樣你就接受不了了?不是說怎么樣都會愛我嗎?” 時衍的胸口像被塞了一團(tuán)烈火,燒得他兩眼發(fā)紅,他既憤怒慕玨的不自愛,又心痛他離開家以后悲慘的遭遇,一時間恨不得殺了那些碰過慕玨的人。 慕玨冷冷的哼了一聲,蹭的跳下了床,光著腳朝房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兒?”時衍在身后冷冷的問。 “你不是嫌棄我了嗎?我現(xiàn)在就離開你。” “誰說我嫌棄你了?”時衍從身后追上來,粗暴的把慕玨攔腰抱住,將他重重的摔回到大床上,“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從今以后,你只能有我一個男人,我不會再允許你離開半步!” 慕玨心里早就清楚惹毛了病嬌就是這個結(jié)果,但表面還是裝作不從,劇烈的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