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我醒了,你不高興么?嗯?”寧嘉穎慵懶的鳳目放肆的打量著他,湊到慕玨的頸邊,輕薄的嗅了一下,“你的味道好香甜,真想一口吞了你……” 男人醇厚的氣息和如低音炮般的嗓音,讓慕玨渾身一陣酥軟。 該死,不會是那個風(fēng)流浪子型的人格醒了吧? 如果是那樣,自己剛才的行為,跟送到人家嘴里的rou有什么區(qū)別? 慕玨干笑了兩聲:“寧哥,你沒事就好。你放開我,我去給你倒杯茶……” 寧嘉穎卻冷哼了一聲,擒住慕玨的手陡然用力,表情有些危險(xiǎn),眼神帶著一股子邪氣。 慕玨被他看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修仙之人對于危險(xiǎn)格外敏感,他感覺寧嘉穎又不對勁了。 他這個樣子不像是風(fēng)流浪子,那個人格雖然喜歡撩,但脾氣還是挺溫和的,不會有這樣邪氣的眼神。 難道是剛才的暴力狂?可是也不太像,否則自己肯定已經(jīng)被他揍了。 慕玨從寧嘉穎的眼神中嗅出了危險(xiǎn),正要掙脫他的鉗制,卻不料寧嘉穎的動作更快,突然在慕玨的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痛得慕玨直吸氣。 緊接著,寧嘉穎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條領(lǐng)帶,熟練的把慕玨的手腕捆在背后,讓他趴在床上,像騎馬一樣騎坐在慕玨的腰背上。 慕玨握住拳頭,克制住把人掀翻了暴打一頓的沖動。他倒是要看看,寧嘉穎到底要做什么,看看這次是個什么鬼人格? “寧哥,我的手好痛,快放了我吧,這個玩笑一點(diǎn)不好玩!” “放了你?我還沒玩夠呢!”寧嘉穎低低的輕笑,微涼的手指在慕玨的腰腹間上下?lián)崦鼗蚓o實(shí)的雙丘,在慕玨渾身僵硬的時(shí)候,突然揚(yáng)起手在他的臀部重重地扇了兩下。 “艸!你干什么?”慕玨這次沒忍住,直接罵出來了。這混蛋下手好重,扇得他臀部火辣辣的疼,幾乎是立刻腫起來了。 寧嘉穎得意的笑著,猛地掐住慕玨的脖子,用極溫柔卻又極陰冷的語氣在他耳邊呢喃:“噓……別怕,等會兒你就會覺得爽了?!?/br> 爽泥煤啊! 慕玨咬牙切齒,看來龍巖這老混蛋又騙了自己,什么七種人格里面只有暴力狂是危險(xiǎn)的,其他人格都無害? 那這個鬼畜變態(tài)又是什么?又掐又打,還要玩捆綁play?真該讓他嘗嘗味道! 慕玨不覺得自己還要再忍下去,對待變態(tài)就只有一個辦法——打洗他! 慕玨冷笑一聲,綁著他的手的領(lǐng)帶啪的一聲斷開,他敏捷的翻身,抬腿一腳把寧嘉穎狠狠地踹下了床。 寧嘉穎悶哼一聲,捂著肚子栽倒在地板上,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慕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仿照他綁自己的方法,把寧嘉穎的手腕捆在背后,把他的腳也捆在一起,讓他跪在自己的腳邊。 慕玨那一腳的力氣很大,夠?qū)幖畏f喝一壺的,寧嘉穎痛得直不起腰,偏偏手腳又被綁著,不能動彈分毫。 按照慕玨從前的脾氣,要是有人敢這樣對自己,早就把人大卸八塊了,對寧嘉穎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 慕玨掐著寧嘉穎的下巴,強(qiáng)迫他抬頭。 寧嘉穎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畏懼,臉上卻浮現(xiàn)出狂熱的情緒,用熱切的眼神充滿崇敬的望著慕玨。 慕玨的眉心擰起來,這狂熱的眼神是幾個意思?被打壞腦子了嗎? 慕玨冷冷的問:“你又在想什么?” 寧嘉穎羞澀的笑了笑,膝蓋往前挪動幾步,跪在慕玨的腿間,仰起英俊得不像話的臉,虔誠的叫道:“主人……” “咳咳!”慕玨差一點(diǎn)被口水嗆到了,這是什么?一秒鐘鬼畜變忠犬的節(jié)奏? “主人,你捆我的手法好厲害,氣勢好強(qiáng)大,你太帥了!我好喜歡!”寧嘉穎見慕玨黑著臉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小心翼翼卻又充滿歡喜的用臉蹭了蹭他的膝蓋,“你別生氣了,你要是不開心,可以打我,也可以懲罰我,我什么都聽你的?!?/br> “夠了,你起來,別鬧了?!蹦将k覺得心特別累,真要命,誰把這個變態(tài)拉走!他只是想讓他吃個教訓(xùn),并不是要跟他玩角色扮演?。?/br> 慕玨使了個口訣,綁著寧嘉穎手腳的帶子就松開了??墒侵孬@自由的寧嘉穎并不開心,還是維持原先的姿勢恭敬的跪在慕玨的腳邊。 “主人,你不喜歡我了嗎?”寧嘉穎像個被遺棄的小狗,眼眶發(fā)紅,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不許叫我主人!”慕玨皺著眉喝道,“給我滾起來,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br> “主人不要我了么?你別生氣,我會乖乖聽話的。”寧嘉穎渾身顫抖著,難受得哽咽,突然彎下腰,竟是要去親吻慕玨的腳尖。 慕玨再也受不了了,一掌劈中他的后腦勺,寧嘉穎悶哼一聲,軟倒下去,慕玨順手把他撈住,丟到了床上。 總算讓寧嘉穎安靜下來,慕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次不敢再靠近他了。 慕玨獨(dú)自一人走到陽臺上,苦惱的嘆了口氣,這時(shí)候要是有根煙或者來杯酒就好了。 這家伙,簡直像個定時(shí)炸彈,一會兒便一個人格,而且一個比一個變態(tài),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要被搞到精神崩潰了! 慕玨想了想,掏出手機(jī),發(fā)現(xiàn)居然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龍巖打來的。 難道龍巖找到廖大師了? 慕玨趕緊回?fù)苓^去,響了兩聲之后,電話被接通。 “喂,龍哥……”慕玨也不隱瞞,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龍巖默了幾秒,說道:“我聯(lián)系到廖大師了,得到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br> “有什么消息,您快說吧?!?/br> “先說壞消息,廖大師那老頭兒居然說在高加索找到了真愛,為了追求他的真愛,他暫時(shí)不能回來?!?/br> 慕玨聽得心口一陣憋悶:“那好消息又是什么?” “好消息是,廖大師告訴了我,即使他不在,也可以做暫時(shí)性催眠療法,阻止少爺人格分裂?!?/br> “哦,什么方法?” “你記得寧哥有個灰色的耳機(jī)嗎?就是每次他拍戲之前,都會戴著的那個。” 慕玨想了想道:“就是那個灰灰的破舊的耳機(jī)嗎?” “對,就是那個耳機(jī)。其實(shí)那不是只是一個耳機(jī),它里面有一段音頻,是廖大師錄制的一段特別的音樂,可以清心凈神,起到催眠的作用。少爺戴上耳機(jī),就會漸漸地忘記自己原本的人格,迅速的入戲,將自己跟角色融為一體?!?/br>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他戴上耳機(jī),就會轉(zhuǎn)換人格?” “嗯,廖大師那邊信號很差,在電話里也沒有說的很清楚,但我猜應(yīng)該是這樣的。既然廖大師一時(shí)回不來,我們也只能試試這個法子了,但愿能有用?!?/br> 慕玨想到寧嘉穎戴上耳機(jī)后的表現(xiàn),確實(shí)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他還以為是寧嘉穎天賦過人呢,敢情這么多年來,影帝大人就是靠這個作弊器來演戲的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就姑且試一試吧。 第124章 第六個渣攻(12) 按照廖大師介紹的方法, 慕玨從寧嘉穎的包里找出那副灰色的舊耳機(jī)。 這耳機(jī)外表十分低調(diào), 慕玨把它放在手里仔細(xì)查看,發(fā)現(xiàn)的確有不同于普通耳機(jī)的地方,實(shí)際連接了一個小小的播放器。 慕玨撳下開始鍵,戴到耳朵時(shí)試著聽了一段,耳機(jī)里傳來空靈縹緲的純音樂。慕玨猜想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催眠樂了, 聽著的確讓人有點(diǎn)昏昏欲睡的感覺。 慕玨摘下耳機(jī),走到床邊,彎下腰把耳機(jī)塞入寧嘉穎的耳中, 然后手覆在他的額頭上,徐徐的注入靈力促使其醒來。 寧嘉穎的眼皮動了幾下,似乎有要清醒的預(yù)兆, 慕玨撳下耳機(jī)的播放鍵, 調(diào)高音量,讓催眠的音樂傳入他的耳中…… 大概過了一分多鐘,寧嘉穎濃密的睫毛顫動著, 然后慢慢睜開了眼, 他微皺起英挺的眉, 似乎有些疑惑, 為何大白天的自己竟躺在床上? 慕玨全神戒備,緊緊地盯著寧嘉穎的表情, 猜測現(xiàn)在醒來的到底是哪一種人格,但愿不是那個暴力狂或者抖m,否則又會麻煩不斷了。 寧嘉穎面容相當(dāng)平和,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從床上慢慢的坐起身來,純凈澄澈的眸子看著慕玨,露出一個夢幻般的笑容。 “bonjour! c'est une belle journee!” 慕玨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寧嘉穎在說啥。他現(xiàn)在英語已經(jīng)學(xué)得不錯,可惜寧嘉穎說的顯然不是英語,從那纏綿柔軟如情話的音調(diào)來看,他應(yīng)該說的是法語。 慕玨搖搖頭道:“對不起,我聽不懂你說什么,可以說中文嗎?” 寧嘉穎發(fā)出一聲驚咦,遺憾的看著慕玨,目光中帶著深深的同情,看得慕玨都羞愧起來,似乎不懂法語是天大的罪過似的。 慕玨意識到,這似乎又是一個新人格,會不會是龍巖說的,浪漫憂郁型的才子? 浪漫……說法語是不是就是浪漫? 那憂郁是指什么?才子又是指哪個方面? 像是為了印證慕玨的猜測,寧嘉穎望著窗外,此時(shí)正值陽春三月,從酒店的窗望出去,正是一大片桃林,千萬朵桃花開得絢爛。 寧嘉穎發(fā)出一聲喜悅的驚嘆,光著腳跳下床,沖到陽臺上,癡癡地看著那片美麗的桃花林。 春寒料峭,風(fēng)兒刮到臉上都生疼,寧嘉穎在陽臺上站了許久,下面光著腳,連鞋子都沒穿,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線衣。 慕玨都擔(dān)心他會不會凍得感冒,正準(zhǔn)備出聲提醒他,寧嘉穎卻又風(fēng)一般的沖進(jìn)房里,從隨身包里掏出一套水彩顏料、畫筆和調(diào)色盤。 慕玨無語的看了看他的隨身包,這還真像哆來a夢的兜兜,看著小小的一個包,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能變出來呢! 只是雖然有了繪畫工具,但是他要準(zhǔn)備在哪里作畫呢? 慕玨正想要不要讓酒店送幾張白紙過來,寧嘉穎就已經(jīng)竄到墻壁前,揮舞著水彩畫筆,在雪白無瑕的墻上刷刷刷的涂鴉起來。 看著雪白的墻壁被染上一團(tuán)團(tuán)顏料,慕玨嘖嘖感嘆,幸虧寧家財(cái)大氣粗,連酒店都是他家旗下的產(chǎn)業(yè),否則就沖這一筆,就不知道要賠多少錢給酒店! 寧嘉穎卻不管不顧的,東一筆西一劃,七彩畫筆在墻壁上舞動著,看不出是景物還是人,只覺得各種鮮艷奪目的色塊和粗細(xì)不同的線條拼在一起,儼然一派超現(xiàn)實(shí)主義的風(fēng)格。 寧嘉穎一氣呵成,完成了他的畫作,退開幾步,自己欣賞了一遍,然后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在右下角署上自己的簽名。 慕玨歪著頭仔細(xì)看,初看感覺很雜亂,但是多看幾眼,就會有一些不同的感覺。 整幅畫畫的是桃花樹,但顏色夸張,桃花和樹干的形狀比例嚴(yán)重失真,然而這些看似亂七八糟的色塊和線條組合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充滿野性、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寧嘉穎突然開口問道:“你覺得這幅畫應(yīng)該叫什么?” 哦,敢情不是只會講法語???慕玨眨了眨眼,說道:“桃夭?” 寧嘉穎拍了拍掌,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夭,好,好名字!” 慕玨挑眉微微一笑,好歹也是活了千年,不會寫詩也能吟誦兩句的。 寧嘉穎似乎這才拿正眼看慕玨,又說了兩句法語,似乎在稱贊他,但是一轉(zhuǎn)頭,他就形象全無的咬著筆桿子,坐在地板上,嘴里念念有詞。 慕玨聽了幾句,寧嘉穎念的是法語,他雖然不能理解含義,但聽起來像是在吟詩,而且不像是純粹的在作詩,嘴里還不時(shí)發(fā)出咿咿呀呀的哼唱聲。 慕玨忍不住問:“你要給這幅畫配一首詩嘛?” 寧嘉穎眼神憂郁,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美麗的花兒總?cè)菀椎蛄?,光用畫筆記錄她,尤嫌不足,我要作一首詩,最好再編一首曲子,才能不辜負(fù)這良辰美景啊!” 慕玨心想,這果然是個浪漫主義情懷的藝術(shù)家人格,看了一眼桃花就能有這么多的靈感。 “其實(shí)吧,我覺得你可以寫個劇本,在桃花樹下發(fā)生的浪漫故事,拍出來一定很美?!?/br> “桃花樹下的浪漫故事……似乎是挺有意思的劇本呢……”寧嘉穎喃喃自語,呆呆的盯著墻角愣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拍大腿,興奮的大笑起來,“我知道應(yīng)該怎么寫這個劇本了,對,就是這樣的,我現(xiàn)在就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