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跳舞嗎？”艾琳問一旁全程保持沉默的安琪拉。

    安琪拉猶豫了一下，點頭，“開場舞吧?！?/br>
    “我也是這么想的?！卑兆哌M亮堂堂的舞池，她能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或許是因為很少有女性勇士扮成男性來參加圣誕舞會？老實說，她真不喜歡這樣被過多人關注的感覺——梅林大概聽到了她的心聲，圍觀的學生們也開始走進舞池，人漸漸多了起來，勇士們也終于不在是焦點了。

    艾琳和安琪拉的舞都學得還不錯，兩人跳得還算輕松，只是在一個旋轉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拉了一把，“交換舞伴了哦！”

    被人觸碰到的肌膚幾乎在瞬間冒出一片雞皮疙瘩，艾琳飛快地收回手，“我可不知道這里還有交換舞伴的環(huán)節(jié)，”她另一只手撫上那片疙瘩，面無表情地說，“里德爾先生。”

    “哦，小艾琳，不要這么緊張，”里德爾的笑容不帶一點惡意，可艾琳怎么看怎么覺得不懷好意，“我是來找你合作的?！?/br>
    合作？她和里德爾能有什么合作！——就算有，她也不想和這個人合作！

    想也沒想，艾琳決定拒絕他，“不好意思——”

    “你看過那張配方了吧？”里德爾打斷了她的話，面上笑容不變，“除了青春藥劑，我這里還有許多失傳的藥劑配方，難道我想錯了，一個普林斯竟然會對這些配方不感興趣？”

    艾琳，“……”

    就算她再怎么發(fā)展別的產(chǎn)業(yè)，再怎么從其他行業(yè)撈金，可這些在普林斯們眼里依然是“不務正業(yè)”！就連勞伊恩偶爾也會對此有些許微詞，只不過是看在艾琳本就辛苦，同時也是為了普林斯的份上才沒有多說什么，但打心底里，他是不希望艾琳在其他事情上花費太多精力的——與其有這樣的功夫，為什么不能發(fā)展一下普林斯本來就擅長的魔藥學呢？最開始的復制法陣不就做得很好嗎？——盡管伊恩從來沒有這樣說，艾琳卻知道老祖父一直以來都對魔藥學日漸衰竭的狀況是充滿遺憾的。

    何況，艾琳本來也是一個普林斯，一個普林斯，怎么會對魔藥配方不感興趣！

    一個普林斯，對于魔藥的執(zhí)念即便被藏在心底深處，那也是根深蒂固，是不可動搖的，就像一顆樹種，只要有合適的時機，就會抽絲剝繭生根發(fā)芽迅速生長成參天大樹——想想那個魔藥大師的稱謂，固然有成為家主必需的條件在里面，但艾琳的心里難道不希望能突破自己、突破魔藥方面的成就嗎？

    不得不說，里德爾的這個誘惑實在是給得太大了。

    可想想要和里德爾合作，艾琳怎么都覺得心里有點憋屈。

    “或許我應該和普林斯先生談一談？”里德爾又說，“也許普林斯先生會對這些更有興趣一些？”

    和老祖父談？老祖父要是收到這些配方不樂暈過去就好了，到時候肯定里德爾說什么是什么，還談什么合作！

    “不，我有興趣，”艾琳冷靜下來，如果真能讓那些失傳的魔藥重見天日，她為什么要錯過這個機會，“你想怎么合作？”

    第291章 合作吧

    舞廳的魔法燈散發(fā)著溫柔的光芒, 舞池里的人們跳著優(yōu)雅而舒緩的華爾茲, 叢林兄弟在臺上吟唱著一首曲調(diào)哀傷的歌曲, 歌詞是大部人都聽不懂的語言, 這也不奇怪，誰都知道叢林兄弟也是具有魔法生物血統(tǒng)的, 而且他們從小就生活在叢林里，精通許多門動物的語言, 就連鄧布利多也不一定比他們會的語言多, 或許這也是他們的歌曲受歡迎的原因——聽眾多而廣的歌手總是比較有優(yōu)勢的嘛！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能入股魔藥研究工作室？”艾琳漫不經(jīng)心地攪拌著手中的血腥比薩羅——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所以學生們也被允許在舞會上來一杯——調(diào)酒師是來自羅馬的基恩·布蘭登，這位先生是一位十分優(yōu)秀的調(diào)酒師，也是貴族們準備舞會時爭相邀請的人物, 顯然他能來到這里也是舞會主辦方花了很大心思的, “但你應該知道, 現(xiàn)在普林斯并沒有打算成立魔藥研究工作室？”

    艾琳完全想得到里德爾是怎么知道她打算在畢業(yè)后成立魔藥研究工作室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在霍格沃茨做得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成立了魔藥研究小組, 這個小組如今有差不多二十名學生, 包括了四個學院的學生，那些學生們都是真心喜歡魔藥的, 并不介意這個組織的領導者是個斯萊特林——就算是斯萊特林，也不都是食死徒嘛。

    鑒于艾琳從來不吝于分享那些古老的魔藥配方，所以這個魔藥研究小組的成員們相處得很愉快，他們甚至在四年級的時候共同努力還原了一份只剩半份的迷失藥劑配方, 并在五年級的時候改良了一份黑發(fā)藥劑的配方，這些成績已經(jīng)在魔藥協(xié)會掛了名，只要等到他們畢業(yè)，都能得到魔藥協(xié)會特別頒發(fā)的獎章——這個特別獎章雖然比不上梅林勛章有份量，但也足夠他們得到一份薪水優(yōu)渥的好工作。

    作為普林斯的家主，艾琳當然想錯過這些優(yōu)秀的未來藥劑大師——或許還有幾個魔藥大師也不一定，她將來的確想要以魔藥在魔法界站穩(wěn)腳步，怎么會讓魔藥研究小組隨著她的畢業(yè)而解散？事實上，從私心來說，當初成立這個小組的時候，艾琳就想好了這些人她都會吸納進入普林斯的團隊，并且除了這些人之外，霍格沃茨的魔藥小組或許還能成為她的“生力軍”，持續(xù)不斷地為普林斯提供優(yōu)質的藥劑師——這聽起來也許太具有目的性，但他們也并沒有吃虧，沒有普林斯提供的魔藥配方，這些家族底蘊、至少魔藥實力不足以和普林斯匹配的學生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到魔藥協(xié)會的特別獎章呢！何況，艾琳并不會讓他們簽訂終生制的合約，就像普林斯的其他公司，艾琳已經(jīng)決定魔藥研究工作室也會提供十年、十五年、二十年等時限不同的合約，只看他們想要選擇哪一種了，當然了，時限越長的合約待遇也就越豐厚，這是毋庸置疑的。

    魔藥是普林斯在魔法界的立足之本，里德爾竟然想要摻合一腳？艾琳敢肯定，如果老伊恩知道他打的是這樣的打算，即便是再多的魔藥配方，再如何吸引一個普林斯，他也不會松口的。

    “入股魔藥工作室？”里德爾重復了一遍，微笑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她看起來那么年輕，可他知道如果動起手來，她一定不會手軟，當然，他也不會，可他其實并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兩人的關系會變成這樣，他向來無往不利的魅力在她面前還不如一只長角蟾蜍，先前好幾次他都能感受到對方對他的殺意——如果不是梅洛普恰好是他的母親和她的教母，他相信她一定會想辦法找到機會殺死自己——老實說，他也不想放著一個對自己有殺意的人活在世上礙眼，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里德爾想到了自家那個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母親，忍不住皺了皺眉，心里涌出一股煩躁，“如果普林斯愿意的話，我當然沒什么意見?！?/br>
    普林斯會樂意將魔藥產(chǎn)業(yè)共享給他？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

    要不是為了得到那個位置，他怎么會找普林斯合作！

    “那你說你希望成為魔藥工作室的合作伙伴？”艾琳自然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并不是入股工作室，也不介意他突然的脾氣——對待金主，她一向都很好脾氣的，“抱歉，我可能沒有聽明白?！?/br>
    “很簡單，我這里有幾個家族，他們都很希望能和普林斯合作，而我作為他們的代表，來和你接觸，希望能實現(xiàn)這項多方合作，”里德爾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張羊皮紙來，“這些家族在其他國家都有開設商鋪，而魔藥總是供不應求的東西，尤其是那些物資奇缺、卻又極度需要魔藥的地方，還有那些珍貴的高級魔藥——如果普林斯有意向開拓魔藥事業(yè)，我認為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br>
    艾琳接過那張羊皮紙，上面的幾個名字都是她比較陌生的，唯獨有一個——“康格里夫，”她思忖，“這個家族，和利奧波特·康格里夫是什么關系？”

    “利奧波特·康格里夫是如今康格里夫的家主。”里德爾倒是有些意外，他還當艾琳不知道這些人呢——看來想要忽悠她是不可能了，既然知道利奧波特，想必其他幾個家族是做什么的她也心知肚明，不過那又怎么樣呢？魔藥賣給誰不是賺錢呢？但他的確有些好奇，“你竟然知道利奧波特？”

    “聽說過?！卑辗笱艿溃睦镅杆偎剂块_來：利奧波特·康格里夫是什么人？這個人在現(xiàn)在不算出名，可在后世還是很出名的——他是游走在魔法界和麻瓜界最大的軍火商！也是許多國家談之色變的“恐怖分子”！艾琳不止一次在那些政府報告、軍事報紙上看到這個名字，她原本還以為他是個麻瓜，知道他竟然還和巫師們做生意時，一度還很佩服這個人面對巫師們時的機智和勇氣——竟然有麻瓜能不怕巫師的魔法！直到后來他被美國人抓住，出于好奇在他“行刑”前去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竟然是巫師，而且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死亡！

    既然這個人出現(xiàn)在了這張羊皮紙上，那其他人是做什么的也很顯然了——難怪都是些她不認識的名字，如果都是她認識的，想必第一時間就答應合作了吧？

    里德爾竟然和這些軍火商有聯(lián)系，而且很明顯，他是要通過這項合作來拉近自己和那些軍火商的關系，或許還能因此得到他們的背后支持，而那些軍火商想要做大做強，必然需要政府方面的力量，扶持一個“血統(tǒng)不純但充滿野心”的斯萊特林后人，比起扶持那些隨時有可能因為家族臨陣倒戈的純血世家后人要好多了——魔法部從來沒有混血成為魔法部長的先例。

    一旦合作達成，普林斯會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合作……”艾琳做出沉吟的樣子，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觀察里德爾。

    里德爾表情不變，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怎么樣？”

    果然是沒辦法從這個人臉上看出什么，艾琳也就不端著架子了，“也不是不可以——”

    里德爾很是耐心，“但是？”

    艾琳翻了個白眼，補充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里德爾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一旦美國和其他國家開戰(zhàn)，我需要他們加大對那些國家的投入，請注意，是全力的投入，包括軍事和魔藥等等一切在內(nèi)，不惜一切代價協(xié)助那些國家，并且減少對美軍的援助，直到他們失敗為止?！辟嵳l的金加隆也是賺，她沒有那些所謂的正義感艾琳，只不過現(xiàn)在英國的發(fā)展不比美國慢，而她又一向不喜歡美國政府那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架勢，她沒法左右戰(zhàn)爭，既然避免不了，不如看看那群眼睛長在天上的美國政府是怎么失敗的吧！

    里德爾只微微思考了幾秒的時間就代替那些羊皮紙上的家族拿了主義，“沒問題——我倒不知道，你這么仇視美國？”據(jù)他所知，普林斯應該和美國人沒什么糾葛才對吧？

    “我在一家電影公司也有股份，而現(xiàn)在娛樂業(yè)的巨頭是好萊塢，所以——”艾琳似真似假地聳了聳肩，“國家經(jīng)濟對娛樂業(yè)的發(fā)展有很大影響，而戰(zhàn)爭一向是那些人轉移經(jīng)濟矛盾的手段之一，這樣做很正常，不是嗎？”

    “一切戰(zhàn)爭都是利益之爭，”里德爾贊同地說，他微微挑起了眉頭，“我還以為女士們談到戰(zhàn)爭只會覺得‘殘酷’、‘血腥’?！?/br>
    “我從來沒說過戰(zhàn)爭不殘酷不血腥啊，里德爾先生，相信我，我也是一位女士，，”艾琳回了他一個虛偽的微笑，“我的舞伴過來了，我得和她跳舞了——或者說，您想和她跳一支舞？”她穿的男裝，自然不可能和一位男士跳舞。

    “當然，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湯里德爾順著她的話站起來，走向正端著盤子走過來的安琪拉，也不知道和她說了什么，艾琳只見安琪拉遠遠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就將盤子擱在一旁的桌上，抬手搭上了英俊男士的肩膀。

    艾琳，“……”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勾搭我的舞伴！

    第292章 線索

    送走了里德爾, 艾琳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 又有人湊了過來。

    “克勞倫斯？”她“驚訝”地看著眼前擋住她的男孩, “有什么事嗎？”她和他的交情僅限于那天晚上克勞倫斯突然出現(xiàn)在大廳門外, 兩人同行的一段路，在那條路上他們聊了一些諸如英國和德國的天氣這種無關緊要的話題, 但不得不說那一次的“偶遇”讓艾琳提起了對于這個人的警惕——她從來不憚以惡意來揣度人心，尤其是對于這種奇怪的“偶遇”, 雖然她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圖謀的東西, 但聽說學習黑魔法的巫師們向來有些其他人不具備的本事，所以保險起見，還是離這些人遠一點比較好。

    “我能請你跳個舞嗎？”克勞倫斯露出他的八顆牙齒，他的眼睛眼睛眨動得有些快，看得出有些緊張, “我知道你穿的是男裝, 我是說, 我可以跳女步！”

    這下艾琳是真驚訝了，“女步？”男孩子不是都覺得跳女步很丟人嗎？竟然還有人主動想要跳女步？最重要的是——“那你的舞伴怎么辦？”他的舞伴看起來可不像愿意離開他身邊的樣子啊。

    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 果不其然正對上黛比·阿博特幽怨的目光。

    “我已經(jīng)和她說過了, 會有我的同伴來照顧她，”克勞倫斯往前走近一步,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急迫，“或者你愿意和我出去走走？”他壓低了聲音，“我有些事想要告訴你——”

    隨著他的動作，男孩的氣息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 艾琳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舌蘭香味，這是許多男孩喜歡的味道，也是pm香水線賣得最火的一款產(chǎn)品。

    艾琳不確定克勞倫斯是真的有話和她說還是有什么別的意思，她認真地打量眼前的男孩——

    這個男孩是和里德爾差不多的類型，他看起來也很溫和，卻不像里德爾那樣溫和中又帶著一種距離感，他更是和阿布拉克薩斯完全不同，阿布拉克薩斯對于所有人都擺出一副冷漠而高貴的純血貴族標準臉，哪怕是微笑也只是面部肌rou的牽動，尤其是當他不滿三十就成為了馬爾福家主之后，就再也沒人見到他在公眾場合露出牙齒笑過——這讓艾琳一度懷疑在自己面前仿佛哈士奇附體的馬爾福先生是不是人格分裂癥患者，而威爾特·克勞倫斯，用那些花癡女孩們的話來說，就像是“陰天的小太陽”，從不吝嗇自己的笑容，偏偏笑容里又帶著一絲憂郁——坦率而言，這的確是很多女孩都會心動的類型。

    可不是她的類型。

    所以，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說，不然的話，艾琳可不想身邊有什么奇怪的桃花。

    “那就出去走走吧?！彼f——讓一個男孩子跳女步雖然很有看點，但她還不想再次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他們沿著舞池邊緣偷偷走出八角大廳，走下臺階，隨著他們的腳步，那些魔法燈里的小精靈都飛出來圍著他們的腿繞圈，不過很快那些小精靈就飛離了艾琳的身邊，就像她身上有什么令她們不想靠近的東西一樣，只纏在克勞倫斯身邊，艾琳甚至注意到有幾只小精靈紅著臉在他頭上飛舞了幾圈，然后，他的耳邊就出現(xiàn)了一朵和安琪拉從湖中精靈那里得到的一模一樣的水晶玫瑰。

    艾琳，“……”我就這么招你們嫌棄嗎？！

    大概是艾琳的臉色實在不算好看，克勞倫斯沒忍住笑了出來，“抱歉、抱歉，”他一面笑一面說著，看起來總算沒那么緊張了，可他下一個動作卻是將那朵耳邊的水晶玫瑰拿下來，順手就想要給艾琳戴上，“送給你?！?/br>
    艾琳心里一抖，雙腳不自覺地就后退了一步。

    克勞倫斯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什么意思！”那個聲音充滿了氣急敗壞，“你憑什么這樣對我！”——是卡塔琳·塞爾維亞。

    “抱歉，塞爾維亞小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那個和卡塔琳對話的聲音，如果艾琳沒有聽錯，她在幾個小時前還和他對過話——是拉里·弗里曼，他的聲音聽起來慢悠悠的，似乎對卡塔琳的憤怒全然不放在心上，“您到底想要說什么？”

    “你怎么可以這樣！”卡塔琳聽起來明顯是氣壞了，“你這樣耍弄我的感情——”

    “我很抱歉打斷您的話，塞爾維亞小姐，”弗里曼的聲音正經(jīng)起來，他很嚴肅地說，“但是，耍弄了我的不是您嗎？”

    “……我怎么耍弄你了！”卡塔琳的聲音頓了一下，而后再響起時就有些底氣不足起來，“明明是你耍弄我！你竟然帶了舞伴來參加舞會！”

    “恕我提醒，塞爾維亞小姐，這是一個舞會，本來就應該帶舞伴的不是嗎？”弗里曼笑了起來，艾琳幾乎能夠想象到他不帶一點感情的眼睛——在報復那些敢給他穿小鞋的純血貴族孩子們的時候，他都是這樣冷漠的笑容，“還是說，您對我的舞伴有什么不滿？”

    “我、我……”卡塔琳突然語塞了，她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什么，竟然有些哽咽起來，“你明知道、明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么？”弗里曼的聲音低了下來，語氣仿佛也有些緩和，可他的話卻和溫柔一點邊都沾不上，“塞爾維亞小姐，不是你放了我的鴿子嗎？還是說，您就是希望看到我在舞會上因為沒有邀請到舞伴而丟臉的樣子？那個樣子會讓您很開心嗎？或許還會讓您充滿了成就感？——您的魅力無往不利無往不勝，即便是當初對您不置可否的麻瓜小子，也會因為您的一次邀約而神魂顛倒迷失自己，這是多么讓人得意的事情??！您說，對嗎？”

    “你、你——”卡塔琳好像一瞬間臉話也不會說了，她尖叫了起來，“你不能這樣說我！你怎么敢——唔——”

    她的后半截話仿佛被人堵住了，隨后他們聽到弗里曼的聲音，“噓，我的小媚娃，不要叫得這么大聲，會把其他人都招來的，還是說，你希望他們見到接下來的事情？”

    什么事情？

    艾琳和克勞倫斯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的意味都很明顯——“快！離開這里！”

    兩人靜悄悄地繞過一座巨大的石馴鹿雕像，數(shù)不清的小精靈正圍繞著高高噴射的噴泉翩翩起舞，它們看起來歡樂極了，渾身都散發(fā)著代表著快樂的白色熒光——這些小東西正是成功遮擋住艾琳和克勞倫斯的“功臣”。

    他們沿著小徑往回走，極力忽略身后傳來的曖昧聲音，那里面還夾雜著卡塔琳淺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掙扎抵抗，不過很快就變成了配合的□□，不用想都可以知道后面來人在干什么。

    好在天色足夠黑，沒有人看到這邊無意間聽到了秘密的兩人尷尬的臉色。

    兩人一路走，一直到禁林邊也沒有人開口。

    “不能再往前了，”艾琳率先說道，“那邊是禁林?！?/br>
    “哦，”克勞倫斯紅著臉，“抱、抱歉，”他說，“我、我是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意思？哪個意思？

    艾琳搖了搖頭，不管哪個意思她都不在意，“你說有事——是什么事？”

    “啊……”克勞倫斯好像才反應過來，他看起來有點兒失望，但他很快又笑起來，“是關于第二個項目——你知道第二個項目是什么了嗎？”

    第二個項目定在2月24日，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他們得到的線索只有第一個項目留下來的那三瓶毒液，里德爾只告訴他們線索藏在這三瓶毒液里，除此之外沒有給他們?nèi)魏我欢↑c兒的提示，艾琳在第一個項目的時候還問過那條三頭蛇，可惜那條蛇什么也知道——賽場四周被施加了魔法，它根本不知道這是一項比賽并且還有幾千個學生在周圍觀看，還當是真的有人想要攻擊它呢！所以直到現(xiàn)在為止，艾琳并不清楚第二個項目是什么，和這三瓶毒液又有什么關系。

    “我想，我大概知道一點點——”克勞倫斯壓低了聲音說，“也許你該試一試去圖書館?！?/br>
    “什么？”圖書館？關于三頭蛇的書幾乎全被她找出來翻過了一遍，卻沒有得到過任何線索，現(xiàn)在克勞倫斯讓她去圖書館？

    “我是說，”克勞倫斯說，“關于□□區(qū)，你知道的，卡卡洛夫教授得到了鄧布利多校長的許可，我們可以出入霍格沃茨的□□區(qū)，那里有一本《你所不知道的世界》，我想，你或許應該看看它?！?/br>
    □□區(qū)？那里是書似乎都是和黑魔法有關的，其中不乏一些高深而危險的黑魔法，霍格沃茨雖然不允許師生接觸黑魔法，但并沒有杜絕大家接觸它們的渠道，據(jù)說這也代表了霍格沃茨對待黑魔法“拒絕但不禁止”的態(tài)度——魔法無所謂黑白，端看是用在什么時候什么方面，黑魔法也不是絕對的邪惡，只不過那些能力和品性不夠的人或許不能很好的駕馭它們，所以才會被列入到□□區(qū)，只有得到教授的簽字許可才能進入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