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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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許煦就正式迎來了人生的新階段——離家上大學。對于宣告成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父母爭取到了獨自去大學報道的權利。 爸爸mama到底不放心,無論如何要送她上火車,千叮囑萬囑咐后還是擔心,許爸爸甚至當場就要補張站票送女兒,最后因為列車員的催促,許煦不得不板著臉將這對紅著眼睛的父母趕下了車。 她覺得父母真是太夸張了,雖然這是自己第一次獨自出遠門,但江城也就四個小時不到的車程,她這么大個人,還怕她丟了嗎?她可是大學生了呢! 伴隨著火車慢慢啟動,是十八歲少女對新世界的興奮期待。 然而四個小時后,當許煦滿頭大汗地拖著碩大行李箱,站在人潮蜂蛹的火車站出站口時,面對陌生的城市,壯志滿滿的少女整個人懵在原地,忘記了下一步該怎么走。 好在這時候,電話響起,是爸爸打來的。這是上了火車后,許煦第六次接到家里的電話,大概是怕一個人一直打會讓她覺得煩,許爸許媽還刻意輪流著來。許煦接到第三次就煩了,后面幾次都懶得接聽,直接發(fā)短信報平安敷衍了事。 但現(xiàn)下這個電話,卻讓她覺得實在是太及時了,于是趕緊接起來。 “煦煦,你到了吧?” “到了到了,剛出了火車站。” “哦,那你往右邊走,那邊是等出租的地方,你打到車,把車牌發(fā)給爸爸??!”那頭的許爸爸及時地解決了許煦獨自闖世界遇到的第一個難題。 “好嘞!” 搞清楚了下一步怎么走,許煦如釋重負地掛了電話,然后歡歡喜喜拖著箱子往右邊走。走了沒多遠,一個黑黑壯壯的中年男人跑到他旁邊,笑呵呵問:“小姑娘,要打車嗎” 許煦點頭。 男人道:“前面排隊很長?。∥臆嚲驮趯γ?,坐我的車不用排隊,走過去就行?!?/br> 許煦轉頭看著他指的方向,確實是一輛出租車,雖然爸爸mama叮囑了她千萬不要坐黑車,但她對黑車的概念就是,只要是正規(guī)出租車應該就沒有問題,于是沒多想,拉著箱子準備跟著男人過馬路。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男生跑過來拍了她一下:“同學,你是新生嗎?哪個學校的?” 許煦轉頭:“是啊,江大的?!?/br> 在說話時,她已經(jīng)看到男生身上穿著的t恤,上面寫著“江城大學”四個字。 這是許煦第一次見到程放,九月初的天氣還是很熱。男孩的額頭在艷陽下冒著一點汗珠,臉頰有些發(fā)紅,整個人洋溢著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陽光帥氣。 許煦想,她之前的同桌徐佩佩果然沒有騙人,大學就是帥哥多。 程放不知道對面的新生在想什么,不過這兩天他已經(jīng)看慣了這種獨屬于新生的懵懂表情,他抬手拿起脖子上的牌子,朝她晃了晃,露出兩排白牙,笑道:“學妹你好!歡迎來到我們江大,我是學校迎新的學長。”他轉身朝火車站不遠處的一張臺子指了指,“那是我們的迎新點!主要是給從外地來的新生指路?!?/br> 許煦朝他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張臺子上掛著的大學橫幅,剛剛自己竟然沒注意到。 旁邊的黑出租司機見狀,提醒她:“走不走?。∥臆囎硬荒芡L玫?。” 程放將許煦手中箱子拉過來,道:“這個時候正好有一趟校車,我?guī)闳プ?。?/br> 聽到有校車,許煦笑瞇瞇朝司機道:“大叔,我不打車了?!?/br> 到嘴的肥rou沒了,司機有些悻悻地走了。 程放幫許煦拖著箱子,邊朝停車場走,邊對廣場上迎新的同伴揮揮手:“這兒有個單獨來上學的學妹,我送她去坐校車?!?/br> 也不知是誰吹了聲口哨,笑著調(diào)侃:“喲呵!在火車站待半天,一個能入眼的都沒有,還說這一級新生質(zhì)量不行,看來結論不能下太早?。 ?/br> 許煦撇了撇嘴。 程放對那玩笑話置若罔聞,笑著開口:“剛剛那是黑車。” “?。俊痹S煦抬頭看他,有些費解,“我看是正規(guī)出租車啊!” 程放道:“來廣場攬客的都是黑車,就算是出租車也是黑出租,說是打表,其實打表器做了手腳的,正常打車去學校就五六十塊,但這種黑出租能打出兩百多,昨天就有好幾個新生中招了?!?/br> 許煦恍然大悟,笑道:“幸虧學長你攔住我,不然我就虧大了。” 她鼻頭上閃著細細的汗珠,興許是嘴角天生帶著上翹的弧度,笑起來便顯得有些俏皮。 程放低頭看向她,心里微微一動。 迎新的校車,一小時一趟,許煦正好趕上,還恰好有個座位。程放幫她放好行李,在她上車給自己道謝時,隨口問:“對了,學妹哪個學院的?” “法學院。” 程放雙眼一亮,似乎有些驚喜,笑道:“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法學院的?!?/br> 一下火車就遇到直系學長,許煦當然也很高興,只可惜司機馬上要開車,沒有時間給他們兩個人套近乎,程放趕緊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小小的便簽本,拿起掛在胸口的筆,刷刷在上面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名字,然后遞給她:“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br> 許煦眉眼彎彎接過便簽:“今天太謝謝學長了,等我安頓好再打電話好好感謝你?!?/br> 然后在司機的催促下,隨手將便簽塞進牛仔褲袋里,急匆匆轉身上車,找到了最后一個空著的座位。 到了學校之后,便是手忙腳亂的報道找宿舍領床上用品,等累得像條狗一樣在鋪好的床上躺下,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送孩子來上學的家長也都已經(jīng)離開,只剩下四個新認識的室友。 等沒了父母在旁,這些剛剛進入大學新生活的女孩們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聊得熱火朝天,聊得最多的自然是中學時代不能盡興的話題——男朋友和談戀愛。 四個女孩有兩個已經(jīng)有男朋友,還有一個則有暗戀了三年男生,只有許煦白紙一張,沒男友也沒有喜歡的人。所以聽大家分享自己這種八卦事,聽得興致勃勃,兩眼冒光。 其實她之前也有過情竇初開對某個男生動心的時候,但這種感覺似乎都沒持續(xù)多久,就不知不覺消失了?,F(xiàn)下聽著幾個室友滿面飛霞的談論自己喜歡的男孩,她忽然也就有點心癢難耐了。 話說回來,這個年齡的女孩,誰沒想象過自己是言情小說的女主角呢? 她想起徐佩佩說的,大學首要任務就是談戀愛。她之前還嗤之以鼻,現(xiàn)在聽著三個新室友說著戀愛的喜怒哀樂,她覺得這件事確實應該作為本階段首要任務。畢竟青春短暫,不能留白。 許煦對床的女孩叫王妍,就是暗戀一個男孩三年之久的那位,她見許煦從剛剛滿腔八卦的熱情陷入沉思,笑著問:“許煦,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許煦不假思索道:“帥的?!?/br> 她的答案并沒有讓其他人覺得好笑,實際上這個年齡的女孩,對于男生的喜歡,長相就是最大的因素,唯一的區(qū)別是哪種帥?比如金城武還是吳彥祖? 她說完,忽然想起今天在火車站遇到帥哥學長,趕緊去摸床尾牛仔褲的口袋,可里面除了幾張零票子,哪里還有什么便簽紙! “咦?” “怎么了?”王妍問。 許煦搖頭:“沒事?!?/br> 反正是一個學院的,以后肯定會遇到,就是之前忙得一團糟,連學長叫什么名字都沒仔細看。 她旁邊床尾的馮佳忽然老神在在坐起來,道:“說起帥哥,據(jù)說咱們學院大三大四帥哥云集,尤其是大三。等軍訓完畢,我就去教學樓蹲點去,看能不能蹲到個帥哥?!?/br> 許煦大笑:“你一個名花有主的跑去蹲帥哥,缺不缺啊?” 馮佳道:“雖然我現(xiàn)在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但畢竟學校隔了大半個城市,沒法兒經(jīng)常見面。大學校園里這么五彩斑斕,就算我能一心一意,也不能保證對方跟我一樣是不是?所以要一顆紅心兩種準備。再說談戀愛本來靠得就是感覺,誰能不保證不對別人動心呢?” 馮佳長得很漂亮,也會打扮,對比著還沒脫離青澀學生氣的其他三個,她的栗色長卷發(fā),高挑的身材,舉手投足的大氣灑脫,走在校園里絕對是女神那一類。美女自然不缺乏追求者,她戀愛經(jīng)歷豐富,從初中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個三個男朋友, 王妍笑嘻嘻道:“也是,那趕緊出現(xiàn)一個帥哥,把我從前途無亮的暗戀解放出來吧!” 馮佳盤坐在床上,手指敲了敲膝蓋:“我一個中學學姐是大三的,我跟她打聽過了,咱們院頭號帥哥就是院里的學生會長程放,據(jù)說剛剛恢復單身,好多女孩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補位呢,你們倆光棍兒,有機會啊!” 王妍嘁了一聲,擺擺手大笑:“又是頭號帥哥,又是學生會長的,估計眼光高得很,咱們這種新手村出來的,就不去挑戰(zhàn)那種高難度了。” 許煦不以為然笑道:“咱們也不差??!而且談戀愛就要找賞心悅目的,不然圖個啥?” 王妍笑:“那你去挑戰(zhàn)吧!我給你加油助威?!?/br> 許煦自己也笑的樂不可支,笑過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不過咱們院還真是有帥哥的,你們說的那個程放我不知道有多帥,不過今天在火車站,看到一個迎新的學長,長得特別帥。他還給我留了電話,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去找他,可惜被我弄丟了!” 王妍捂臉道:“你說說你,本來拿了言情小說的劇本,大學第一天就遇到了帥哥學長,還留了電話,但竟然就被你生生給浪費掉了。算了算了,我對你挑戰(zhàn)程放學長,是不抱希望了?!?/br> 許煦大笑,厚顏無恥道:“你怎么能對我這么沒信心?我可是年方十八的無敵美少女!” “呸!” 第4章 許煦的大學生活,順利地拉開了帷幕。雖然是第一次離家,但因為高中是封閉式管理的學校,有過三年的住校經(jīng)歷,加之家也不算太遠,如果想家了,或者爸爸mama想自己了,來回也不麻煩。 所以一切都很習慣,也對這種自由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宿舍里幾個女生性格都不錯,家境也沒什么差距——至少表面看起來,幾個女孩很快就成為朋友。新生活比想象中的還順利,哪怕是接下里兩個星期悲催的軍訓生活,也只是嘴上抱怨抱怨,然后繼續(xù)痛并快樂著。 軍訓之后就是國慶假期,許煦沒有回家,也拒絕了許爸許媽的來校慰問請求,和宿舍其他兩個非本市的室友,跟著馮佳這個本地人,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本城七日游。其實也就是逛街看電影吃吃喝喝。 在經(jīng)過一個比軍訓還累的小長假后,大學生活才真正進入正軌。 “許煦,待會兒在八角樓有校辯論賽決賽,咱們學院對傳播學院,去不去看?”第一天上完課回到宿舍,剛剛加入院辯論社的王妍同學對許煦發(fā)出熱情邀約。宿舍其他兩個家伙晚上都要忙著在網(wǎng)上和男朋友打情罵俏,只有許煦在理論上有空。 不等許煦回答,王妍又眨眨眼睛笑道:“我們辯論社社長是程放哦!” 許煦雖然沒加入辯論社,但對辯論也還有點興趣,而且對傳說中法院頭號帥哥也很是好奇,便興致勃勃地跟著王妍去看帥哥……不,看辯論賽了。 因為是校級比賽,來觀看比賽的學生不少。許煦和王妍兩人趕到八角樓這個學校最大的階梯教室時,里面已經(jīng)差不多坐滿了人,好不容易才到后排找到兩個連著的座位。 雙方辯手已經(jīng)在臺前坐好,因為辯手都是黑西裝白襯衣這種統(tǒng)一著裝,又隔得有些距離,一時很難分得清誰是誰。 王妍拉了拉她的手,湊到她耳旁小聲道:“看到?jīng)]有?正方四辯就是程放!” 許煦這才好奇地將目光停留在四辯男生身上,本來也只是帶著隨意一瞥,但卻在看到那張微微低頭的側臉后,驀地一怔,良久才道:“你說正方四辯是程放?” 王妍道:“可不是么?上次迎新大會他發(fā)言了的,你大姨媽來了待宿舍沒見著??诓刨\好,全程脫稿,一個結都沒打,據(jù)說大會結束,就有大膽的新生去問他要電話號碼了?!闭f著用手手肘戳了戳她,“是不是很帥?” 因為從來沒有將火車站那個熱心的帥哥學長和程放聯(lián)系起來,所以此時的許煦若說不意外,那肯定是假的。少女總是喜歡胡思亂想,這樣奇妙的巧合,難免就讓她忽然小鹿亂撞。 她故意木著臉道:“看得不太清楚!” 王妍轉頭看她:“不是不近視么?哎?你臉怎么這么紅?” “人太多,悶!” “是有點?!?/br> 校級的辯論賽,而且還是決賽,每個人都是高手,水平自然很不一般。但程放的表現(xiàn),也絕對算得上是最亮眼的,不僅僅是他的口才好,而是每當他站起來時,高大英俊的男孩便成了全場焦點,那身平淡無奇的白襯衣黑西裝,再不能掩蓋他作為一個少年人的鋒芒和銳利。每次他發(fā)言完畢,觀眾席便會發(fā)出雷鳴的掌聲和輕呼,多數(shù)來自于女生,這顯然是一個極度受女孩子青睞的男生,人群中當之無愧的焦點。 “是不是很帥?”王妍問。 許煦含含糊糊唔了一聲。 是很帥?。?/br> 半個多小時的辯論賽在高潮迭起中很快結束。法學院不出意外地獲勝,而程放也在眾望所歸中得到了最佳辯手。 教室里的觀眾慢慢散去,獲勝的辯論隊,正被一波學弟學妹們圍住說話。王妍拉了拉許煦的手,興奮道:“我去跟辯論隊的學長學姐打了個招呼?!?/br> 兩人磨磨蹭蹭來到前面時,人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幾個辯手也在說說笑笑收拾好起身。 “學長學姐,恭喜你們獲勝,作為辯論社的新學員,我要向你們學習?!?/br> 一辯陳薇認識王妍這個新社員,笑著道:“慢慢來!實踐出真知,多打幾場比賽水平自然就提高了?!闭f著又拍了拍旁邊正在和學弟說話的程放,戲謔道,“不過呢,要是我們的最佳辯手社長大人能給你們言傳身教,那肯定還是能事半功倍的?!?/br> “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理論上我這個社長馬上就要退休了。”程放笑著轉過來,本來是要去看問話的王妍,但是卻先看到了她旁邊的許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