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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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道:“我要一杯摩卡。”又轉(zhuǎn)頭問許煦,“你呢?” “拿鐵吧?!?/br> 程放揉了把她的頭:“你先去找座位坐好?!?/br> 許煦笑著點點頭,不由自主看了眼已經(jīng)低頭專心打單子的柏冬青,轉(zhuǎn)身去找座位。 座位對著吧臺,她放下書包抬頭,正好看到靠在吧臺前等待咖啡的程放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時,男孩帥氣地挑眉朝她一笑,然后轉(zhuǎn)頭低聲和吧臺里做咖啡的柏冬青低語了幾句不知什么。 柏冬青沒有說話,只面含微笑,間或點點頭。一直到做好手中的咖啡,遞給程放時,才抬頭,似乎是不經(jīng)意朝許煦這邊看了眼,淡淡笑了笑。 許煦還沒來得及給他一個回應(yīng),他已經(jīng)又低頭繼續(xù)工作。 這回她終于知道為何那次在校外覺得他眼熟了,原來是真的見過,只不過是八角樓外的遠(yuǎn)遠(yuǎn)一瞥,也不怪她當(dāng)時沒想起來。 平心而論,這個男生是長得帥的,與許煦想象中或者在校園里見過的貧困生也不大一樣,不陽光也不陰郁,不時尚也絕不土氣。就算是穿著和旁邊服務(wù)生一樣的綠色制服,也能感覺到他由內(nèi)而外的干凈和獨(dú)屬于少年人的青澀。 這種氣質(zhì)讓他很難被人注意,但注意到后大概就不會再忽視,畢竟他長得實在算是很好了。 程放端著咖啡走過來,將拿鐵放在她面前,笑道:“我的愛心咖啡。” 許煦低頭看去,咖啡上面有漂亮的拉花,寫著程放和自己的名字首字母,中間是一顆心形圖案。小女生誰不喜歡這種簡單的浪漫,她彎起嘴唇輕笑,心中喜悅,嘴上卻故意道:“又不是你自己做的?!?/br> 程放:“我這是特意讓老三幫我做的?!?/br> 許煦看著拉花,不舍得馬上喝,瞅了眼在吧臺工作的柏冬青:“柏學(xué)長是在這里打工嗎?” 程放點頭,笑著隨口道:“他做咖啡特別好,拉花小能手,以后來喝咖啡專門讓他給你做?!?/br> 他的理所當(dāng)然讓許煦不以為然:“人家是在這里工作的,麻煩人家多不好。” 第8章 跟大部分熬過高考后就放飛自我的大一生一樣,許煦不再有學(xué)業(yè)壓力,加上又投奔了戀愛大軍,學(xué)習(xí)自然是靠后站,她沒有拿獎學(xué)金的雄心壯志,只要成績不難看就行。至于程放,雖然是風(fēng)云人物,但他的風(fēng)云不在學(xué)習(xí)上,而是在各種學(xué)?;顒又械捏w現(xiàn),自然也不會在學(xué)習(xí)上為許煦當(dāng)榜樣。 期中考試比較簡單,兩個人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去過幾次星巴克,說是復(fù)習(xí),其實大多時候也還是聊天打瞌睡玩手機(jī)。 去的時候,柏冬青幾乎都在兼職,他似乎不愛說話,每次只是簡短和程放打招呼,然后朝許煦微笑著點點頭。 許煦沒怎么和他說過話,偶爾坐在座位上不經(jīng)意往吧臺一看,他大多數(shù)時都在低頭默默做咖啡,有客人點單,除了禮貌詢問一兩句客人需求,很少開口說話,但因為臉上一直帶著淺淡的笑容,所以并不會讓人感覺冷淡,反倒有種春風(fēng)和煦的溫和。 而自從認(rèn)識后,除了星巴克,許煦在宿舍區(qū)三天兩頭也會見到柏冬青一次。宿舍區(qū)不大,法學(xué)院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也就隔了一棟樓,如果作息規(guī)律,中午傍晚在通往食堂和水房的路上,其實遇到的幾率不會太小。 許煦想,也許之前和這位學(xué)長也擦肩而過很多次,只是他在人來人往的學(xué)生中太過平凡無奇,所以她從來沒有注意到過這樣一個男生。 然而奇妙的是,如今無論隔多遠(yuǎn),她總是能一眼看到他,畢竟他確實是一個模樣生得很好的男生。有時候隔得近,她就會笑著和他打聲招呼,他則會抿唇微微笑著點頭回應(yīng)。 他似乎總是行色匆匆,多數(shù)時候是從開水房和食堂回宿舍,不是提著四個暖水壺,就是抱著三四個飯盒。大學(xué)男生尤其是文科男生,哪怕是重點大學(xué),到了大三課程不那么多的階段,有很大一部分也是整日過著墮落生活,晝夜顛倒地在宿舍打游戲。程放宿舍幾個家伙經(jīng)常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來,想來也只有柏冬青這種優(yōu)等生,才會如此作息規(guī)律。 一日傍晚,許煦和程放現(xiàn)在外面吃了晚飯回來,恰好撞見拎著四個熱水壺的柏冬青回宿舍。 程放隔了幾米遠(yuǎn)就和他打招呼:“老三!你待會兒晚上是要去兼職吧?” 柏冬青走過來,點頭:“嗯?!?/br> “那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幫我在藥店帶盒喉寶,我常吃的那種,回頭給你錢?!?/br> “好嘞?!卑囟辔⑽⑿χ鴳?yīng)道,擦身而過時,朝被程放牽著的許煦點點算是打招呼。 待走了幾米,許煦忍不住扯了扯程放的手臂:“我每次看到柏學(xué)長打水,都是拎著幾瓶,是幫你們打的吧?” 室友之間幫忙帶飯打個水不足為奇,許煦宿舍幾個也會經(jīng)常干這種事,但從來是輪流著來,絕不對總是一個人。而這兩個月下來,許煦是從來沒看到程放去打過熱水,不過幫自己倒是提過幾回。 程放聽她問,點頭道:“是??!反正他每天去食堂吃完飯都是要打熱水的,就順手幫我們打了,免得我們這些懶得去食堂的,專門跑一趟?!?/br> “你們好意思啊?”許煦有些無語。 程放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甚在意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以為我們男生像你們女生一樣斤斤計較。我們老三人特好,都主動幫我們干的。” 許煦撇撇嘴:“剛帶藥不是你讓人干的嗎?” 程放道:“那不是順便么?”他吸了口氣嘖嘖兩聲,歪頭看她,笑道,“我說許小煦同學(xué),你把我們想成什么人了?欺負(fù)同學(xué)的惡勢力?” 許煦道:“我就是覺得你們這樣不大好。” 程放笑:“什么不太好?我們宿舍人關(guān)系好著呢!反正老三也不用談戀愛,像我們一樣為女朋友鞍前馬后,幫兄弟們分擔(dān)一點瑣事就是舉手之勞而已?!?/br> “他為什么不用談戀愛?”許煦下意識問。 程放道:“他現(xiàn)在得學(xué)習(xí)打工掙錢養(yǎng)自己啊,怎么可能談戀愛?他自己也說了工作后才會考慮這種事的?!?/br> 許煦想起之前在聚會中說的,柏冬青父母雙亡,已經(jīng)一個人生活多年。 程放揉了把她的頭發(fā):“放心吧,你男朋友絕對不是那種會欺負(fù)室友的男生?!?/br> 許煦對柏冬青不了解,但想到之前吃飯時,程放幾個說他的事,以及那次在路邊看到他將那位賣藝者抱上車子的舉動,猜想可能真的是一個善良熱心的男生。也許男生確實不太會計較這種細(xì)微末節(jié)的瑣事。 于是也就沒再糾結(jié)這件事。 許煦和程放的戀愛和相處漸入佳境,雖然也許還沒有到懂得愛情真諦的年紀(jì),但誰都不能否認(rèn)這就是愛情,是這個年紀(jì)快樂的源泉。 到了十二月份,便正式進(jìn)入了這個城市寒冷的冬季,沒有暖氣的宿舍,早上和被窩告別就成了一件高難度的事,尤其是周末,許煦不到十點肯定是不起來的。 這日早上九點多,她接到程放打來的電話。不等對方說話,許煦就甕聲甕氣笑道:“你今天怎么早?” 平時周末,程放的第一個電話基本上已經(jīng)是十一點左右,因為這個時候他才剛起床。 那頭的男生唉聲嘆氣道:“今天不是什么國際志愿者日么?我們輔導(dǎo)員把我們幾個宿舍的男生挖起來去干義務(wù)勞動,我們宿舍被分配去西門外那個天橋清理小廣告。大冬天的簡直喪心病狂??!” 許煦幸災(zāi)樂禍地大笑:“多有意義的一天?。⌒邪?,待會兒我來慰問你的工作?!?/br> “別了,冷得要死,等我干完活兒給你打電話,咱們?nèi)コ院贸缘??!?/br> 許煦“嗯”了一聲,兩人又說笑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說是這樣說,但愛情的力量,讓她在掛了電話后,堅強(qiáng)從溫暖的被窩里鉆了出來,洗漱后直接去了西門外找程放。 西門外這座十字形天橋加起來得有幾十米,深受小廣告喜愛,從臺階到橋面再到欄桿,常年被各種辦證找小姐的小廣告覆蓋,要清理干凈還真不是件輕松的任務(wù)。 因為是冬天上午,這會兒來往的人很少,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身影。許煦跑上天橋,遙遙看到蹲在地上干活的男生。她認(rèn)出來是柏冬青,而程放幾個卻不知在哪里。 她狐疑地走過去,問:“學(xué)長,程放呢?” 柏冬青大概是干活干得太投入,被突然闖入的聲音嚇得手頓了一下,抬頭看到是許煦,朝她微微笑了笑,道:“他們出來穿太少,冷得受不了,去買熱飲了?!?/br> 今天氣溫本來就低,天橋上更是有四面八方的寒風(fēng)涌來,許煦才站了片刻就,就能感覺到寒風(fēng)刺骨。她低頭看著柏冬青身上單薄的舊夾克,忍不住問:“你怎么沒跟他們一塊去?你不冷嗎?” 柏冬青低下頭繼續(xù)干活,不甚在意道:“還行!” 許煦想了想,蹲下來拿起他旁邊的一個小鏟子:“那我等程放回來?!?/br> 柏冬青見她要干活,忙不迭道:“我弄就行了,這兒風(fēng)大,你去下面的店里等著吧,程放來了我告訴他?!?/br> “沒事!我穿得多,而且活動活動就暖和了?!痹S煦用鏟子鏟了兩下地上的小廣告,笑道,“還挺好玩兒的嘛!” 柏冬青看了看那她,沒再說什么,復(fù)又低下頭繼續(xù)專心干活。 許煦鏟了幾張小廣告就有點無聊了,默默轉(zhuǎn)頭看向離自己不到兩米的男生,風(fēng)從欄桿縫隙吹過他的臉,臉頰和嘴唇在這寒風(fēng)中有些干涸蒼白。 他顯然是冷的。 她想了想問:“學(xué)長,程放是不是經(jīng)常讓你幫他干這干那的?” 柏冬青愣了下,轉(zhuǎn)頭看她一眼,有些茫然地?fù)u頭:“沒有啊?!?/br> 許煦道:“我經(jīng)常看到你幫他們打水帶飯?!?/br> 柏冬青恍然大悟地勾了勾唇,不甚在意道:“就是順便而已,打一份也是打,打三份四份也是打。程放他們也經(jīng)常幫我的?!?/br> “是嗎?”許煦眼睛一亮,朝他挪過去一步,“程放幫過你什么?” 柏冬青道:“很多啊,幫我介紹兼職什么的。” 許煦畢竟和人不熟,也不好具體多問,只笑瞇瞇道:“這樣??!” 柏冬青點點頭,抬頭看她一眼,笑道:“程放人很好的?!?/br> 男朋友被人夸許煦當(dāng)然很高興,但也不好表現(xiàn)在臉上,只佯裝平靜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和他一樣,繼續(xù)默默干活。 然而這位人很好的男朋友,連同他兩個室友,在許煦蹲在寒風(fēng)中刮了快二十分鐘小廣告后,還是沒有回來。 她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掏出手機(jī)撥了程放的號碼。沒有人接聽。 她掛了手機(jī),癟癟嘴沒好氣道:“買個熱飲是被人販子打包拐走了嗎?這么久都不回來?” “你要不然去下面的店里等著,他回來我告訴他?!卑囟嗫戳怂谎?,道。 許煦其實也覺得待在這里有點冷了,但看了看還沒刮到一半的小廣告,又默默看了眼認(rèn)真干活的男生,猶豫了一下:“沒事,我就在這里等吧!” 就當(dāng)是幫程放把他該干的活干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人煙稀少的天橋上,一對隔著兩米的年輕男女在寒風(fēng)中吭哧吭哧勞動。 許煦是個嘴巴不太喜歡閑住的女孩,但畢竟和柏冬青不熟,也看得出這位學(xué)長不愛說話,想開口聊天完全不知道從何說起,暗搓搓偷瞄了默默干活的男生幾回后,看了看手中的活兒,道:“學(xué)長,這張有點刮不掉。” 柏冬青轉(zhuǎn)頭,朝她鏟子下看了眼,走過來用力將頑強(qiáng)的小廣告刮掉:“好了?!?/br> 然后又默默走開去干自己的活兒。 “哦!”許煦抿抿唇。 第9章 好在這樣的靜默,終于被姍姍來遲的聲音打斷:“老三,你的柚子茶來了。咦?小學(xué)妹也在呢!” 說話的人姜毅,而走在他后面的程放看到許煦,笑嘻嘻跑上來,作勢要抱她:“領(lǐng)導(dǎo)真來視察工作???” 許煦拍開他的手,將小鏟往他身上一丟,哂笑道:“你這買個熱飲還挺快?。俊?/br> 程放看著她被風(fēng)吹紅的臉頰,料她來了應(yīng)該有了一會兒,他笑著摸了摸額頭:“……就有點冷,稍稍去網(wǎng)吧坐了會兒?!?/br> 許煦皮笑rou不笑問:“稍稍坐一會兒連電話都沒聽到?” 程放從衣兜里掏出手機(jī),看到未接來電,笑道:“……就坐著的時候正好戴著耳機(jī),所以沒聽到?!?/br> 許煦干笑兩聲:“然后戴著耳機(jī)順便打了一局游戲?” 程放嬉皮笑臉道:“我不是讓你別來么?冷得要命,看看你臉都凍紅了。”說著要伸手去捂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