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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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怡笑著應(yīng)道:“是?!?/br> 安郡王妃并不多耽擱她,含笑敘過幾句家常話,便放她回席,還特地囑咐她多吃些。 嚴清怡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徐不疾地走回座位。 宮女已給她續(xù)過新茶,茶水溫熱,正好入口。 嚴清怡端起茶盅淺啜兩口,就瞧見安郡王妃不動聲色地沖她點了點頭。 嚴清怡明白,她在萬皇后面前應(yīng)該是過關(guān)了。 今晚這場宮宴,一是對她的考驗,二是要給五皇子楚炤相看人家。 想必適才宮女倒茶也是有意而為,否則前頭幾人都是倒了大半盞,可輪到她時卻倒了個滿杯,而且茶水剛好不灑出來。 倘或她應(yīng)對不當,親事應(yīng)該不會作罷,可她以后的日子不一定好過。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按常理來說,不是應(yīng)該定親之前相看嗎? 為什么萬皇后要等到聘書跟禮書都下了,才想起借宮宴的名頭召她進宮? 嚴清怡心念轉(zhuǎn)動,隱約猜測出幾分。 都傳萬皇后待七爺猶如親生,而七爺也提過他幼時生病,是萬皇后在床前衣不解帶地照看。 七爺如果堅持要娶,萬皇后定然不忍逆他的意。 想到七爺,不免又想起他冰冷到幾乎沒有溫度的手,想到他即便在燃著火盆的屋子里,也總是穿著錦緞棉袍。 當初,在淮海侯府,他是冒著怎樣的風險跳進冰涼的湖水里才將她救出來,而她卻以為他是不安好心…… 嚴清怡突然就有些坐立不安,側(cè)了耳朵聽那邊正殿的聲音,只聽到有絲竹聲細細地傳來,卻根本聽不到說話聲。 皇宮里的建筑墻壁都極厚重,隔音也是相當好的。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萬皇后笑道:“酒足飯飽,正好到外頭賞燈消消食,聽說咱們?nèi)f晉朝的姑娘們都文采斐然,也別拘束著,趁著那邊宴席沒散趕緊去猜燈謎,咱們先把彩頭奪了來?!?/br> 眾人嬉笑著應(yīng)好,站起身恭送萬皇后離席。 萬皇后經(jīng)過嚴清怡身邊時,腳步頓了頓,“你跟我來?!?/br> 偏殿旁邊另外有間小小的偏廳,里面同樣攏了炭火,溫暖如春。 萬皇后在寬大的羅漢榻上坐定,望著她耳朵上綴著的雙色碧璽耳墜,嘆口氣,沉聲道:“本來我是不看好這樁親事的,可架不住老七死心眼兒……今兒看著你行事還算得體,并非不懂禮數(shù)之人,也就罷了。老七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他的脾氣我知道,有時候?qū)幙勺约菏芰宋膊辉付嗫霖熒磉吶恕蠼?jīng)心地照顧些,子嗣的事情不用急,老七的身子最重要。實在要不上,以后在宗室里挑個好的過繼給你?!?/br> 嚴清怡低聲應(yīng)是。 萬皇后續(xù)道:“老七吃飯講究,那些性冷之物都不能用,牛羊rou可以少吃點,點心也不怎么喜歡,核仁酥還行,但是別太甜;喝茶只喝老君眉,要guntang的;他平常不發(fā)火,惱了的時候就會練字,高興的時候也愛練字,平常只用徽墨端硯白云筆,紙的話更偏愛磁青紙……” 嚴清怡認真聽著,一一記在心頭。 萬皇后見她受教,緩了神情道:“只要你用心伺候,少不了你的好處,別的我不多說了,有不懂不知道,盡管遞牌子進宮。你去吧,看老七記掛?!?/br> 嚴清怡也惦記著七爺,端端正正地行過禮,退了出去。 辛姑姑跟月牙正在院子里等著,見到她出來,趕緊迎上前,把手里斗篷替她披上。因礙于旁邊還有宮女在,雖有別的話要問,卻不便問多說,只笑道:“七爺出來有一會子了,說是在玉液池燈塔下面等姑娘?!?/br> “這就過去吧,”嚴清怡回頭沖宮女笑笑,心里雖著急,步子卻放得正,等出了風華廳,才加快腳步。 明亮璀璨的燈塔下面,七爺披件寶藍色錦緞斗篷長身玉立,那精致的眉眼被無數(shù)花燈映著,瑩瑩散發(fā)著光彩。 他唇角含笑,目光溫柔,正跟身前一女子說話。 那女子披一件杏黃色素緞斗篷,面容俏麗,捂著嘴“吃吃”笑得花枝亂顫,臉上梨渦也上下跳動的,不是云楚青還會是誰? 第147章 這情形如此得刺目! 嚴清怡料定多半是云楚青跑到七爺跟前去獻殷勤, 可看到七爺臉上清雅的笑容,心里仍是有股無法言喻的滋味。 就好像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似的。 有一剎那, 嚴清怡幾乎想掉頭離開, 遠離了這兩人,眼不見心不煩。 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在宮里,每隔幾步都會有宮女或者內(nèi)侍靜立著等候傳喚。她這一掉頭, 或者哪怕使個小性子, 不出一刻鐘肯定會傳到萬皇后耳朵里。 這一晚上她好容易贏得的那點好感就會化為烏有。說不定, 萬皇后還會起意將云楚青許給七爺做側(cè)妃。 她阻止不了七爺納側(cè)妃, 但那人絕對不要是云楚青。 嚴清怡暗暗吸口氣,壓下心中不忿, 緩步上前。 云楚青雖然在跟七爺說話,眼睛卻沒閑著, 滴溜溜四處亂轉(zhuǎn)。 嚴清怡剛走出風華廳的院門,她就看到了,此時見她走近, 便做出才發(fā)現(xiàn)的樣子,甜甜地朝她招手, “嚴jiejie?!?/br> 嚴清怡掛出個淡然的微笑,朝七爺屈膝福了福,“七爺?!?/br> 七爺眸光亮一下, 溫聲道:“走吧, 別人都往澄碧亭去了?!?/br> 云楚青見狀, 識趣地道:“王爺跟jiejie是要猜燈謎?我到那邊去賞燈, 對了,王爺幾時得空,我怎么見王爺?” 話里話外是約定好了要再見面的意思。 七爺沉吟下,“你寫信找人送到和安軒即可。” 云楚青應(yīng)聲好,目光有意在嚴清怡臉上停了數(shù)息,烏漆漆的眸子里明顯帶著些許得意與挑釁,笑著揚揚手,帶了自己的丫鬟離開。 丫鬟看著臉很生,并非以前見過的紅玉或者綠翡。 也不知紅玉現(xiàn)在落得怎樣的結(jié)果,是死了還是得了恩典被放出去婚配? 不過,依著云楚青狠辣的心性,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嚴清怡默默地盯著云楚青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花燈深處,忽然感覺手上一涼,是七爺牽住了她。 她心里梗著刺,有心要把手抽出來,卻又忍住了。 七爺將她適才的愣怔瞧在眼里,笑問:“你跟忠勇伯嫡長女很熟?” “算不上很熟,認識而已,”嚴清怡回答,“之前在淮海侯府見過,后來她過生辰時候跟著大姨母去湊過熱鬧。她人小鬼大,不太能合得來,算起來也好些日子不見了?!?/br> 七爺?shù)亍芭丁绷寺暋?/br> 他可沒有忘記,范大檔特意跑到和安軒提過,這位云家姑娘曾經(jīng)看中了嚴清怡的品行與脾性,想讓她當自己的繼母。 如果不熟,怎么會單單挑上她? 他之前自認活不長久,并沒有要娶妻成親的打算,對朝臣政事也漠不關(guān)心。 就因為范大檔這話,他平生頭一次打聽外臣。 得來的話是,云度長得劍眉星目鼻直口方,而且文能運筆草兵書,武能揮劍闖敵營。 而且,剛才云家姑娘也如數(shù)家珍般提到好幾件往日一同嬉鬧的趣事。 嚴清怡卻說不熟。 是因為未能嫁到忠勇伯府而心生嫌隙? 不對! 她那會兒已經(jīng)結(jié)識了林栝。兩人看著有情有意的,不可能再對云度生出心思。 七爺搖搖頭。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定親,六月初,她就成為自己的王妃了,以前那些陳年舊事沒有必要追根究底。 反正,她的人是他的,她的心……七爺側(cè)眸瞧一眼嚴清怡,她白凈的臉頰被燈光映照著,散發(fā)出瑩瑩光華,那對雙色碧璽石的耳墜隨著她臉頰的晃動蕩出小小的弧度,格外得嫵媚動人。 七爺無聲地笑笑,更加緊地握住嚴清怡的手。 她的心也會是他的! 兩人并肩走進澄碧亭。 亭子里懸掛的布條已經(jīng)被人扯去大半,剩下的都是難猜的。 七爺苦思冥想才只猜出五條燈謎,而想要換花燈,至少得猜出六條。 小鄭子趁七爺?shù)皖^思量,湊上前瞧一眼,咧開嘴笑了。 只見布條上寫著四句詩,“美人佯醉尋人扶,露出襟內(nèi)肌如玉,走入帳中尋不見,任他風水滿江湖。” 也不知哪個促狹鬼出這么香艷的謎面,只看著就讓人心生綺思,哪里顧得上猜謎? 再看底下提示,要求猜出四位詩人。 小鄭子搖頭晃腦地尋思片刻,只知道頭一個是賈島,第二人是李白,后面兩位卻是毫無頭緒。因見七爺也不明其意,偷偷走到兌換花燈的地方,低聲跟內(nèi)侍央求番,又取出一只銀錠子,作揖打躬半天。 內(nèi)侍沒辦法,趁著眼前沒人,湊到小鄭子耳邊說了幾個字。 小鄭子眸光一亮,拍一下大腿,連忙回到澄碧亭。他不敢告訴七爺這是舞弊得來的答案,只能湊到月牙身邊。 月牙比著口型又瞧瞧告訴嚴清怡。 嚴清怡本覺得好笑,可思及謎底意思,卻是鬧了個大紅臉,自不肯對七爺說。 月牙只得告訴小鄭子去說。 七爺已經(jīng)猜出了頭三個,但第四人卻遲遲未得,本想放棄再去猜下一個,無意中瞧見小鄭子跟月牙嘀嘀咕咕,便問:“有什么話不能正大光明地說?” 小鄭子道:“我猜了四個人,不知道對不對,正跟月牙商量?!?/br> 七爺挑眉,饒有興致地道:“說來聽聽?!?/br> 小鄭子挺挺胸脯,“前兩個簡單,第三個是羅隱,第四個是潘閬?!?/br> 七爺細細一琢磨,笑道:“這謎題出得蹊蹺,也就你整天腦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卻給你猜了出來……走,去看看對不對?!鄙焓殖断虏紬l攥在手里。 卻原來最后這一句取得是翻浪,被里翻浪的意思,而潘閬跟翻浪諧音。 幾人一道行至兌換花燈的地方。 內(nèi)侍根據(jù)布條核對了答案,笑道:“七爺喜歡哪盞燈,奴婢取下來?!?/br> 七爺回身問嚴清怡,“你喜歡哪一個?” 嚴清怡仰了頭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