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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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怡則站在妝臺前替七爺束發(fā),眼角瞥見自己的中衣被辛姑姑從七爺枕下拽了出來,不由氣結(jié),手下稍用力,七爺吃痛,卻強忍著不言語。 辛姑姑疊好毯子,將床鋪從里到外打量個遍,既沒發(fā)現(xiàn)元帕,也沒瞧見褥子上有血跡及其它痕跡,心里有了數(shù),悄沒聲地將兩人換下的中衣抱了出去。 嚴清怡看在眼里,俯在七爺耳邊問道:“皇后娘娘會不會問起元帕?” 七爺側(cè)頭,唇幾乎貼上她的唇,“放心,不會?!?/br> 吃過早飯,兩人便往皇宮趕。 好在離得近,不過一刻鐘就到了神武門。 早朝還沒下,兩人先去坤寧宮拜見皇后,走到坤寧宮門口,七爺握住嚴清怡的手,低聲道:“媛媛,待會兒給皇嫂敬杯茶吧?!?/br> 向來新媳婦只給公婆敬茶,而對于兄嫂只是行個禮就罷了。 七爺這么說,是要她把萬皇后當婆婆待了。 嚴清怡順從地答應聲,“好。” 進得屋里,七爺當先跪在地上,朗聲道:“楚瑭攜妻嚴氏給皇嫂請安。” 嚴清怡緊跟著跪在他身旁,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坤寧宮的地上鋪著木板,不涼,卻是硬。 萬皇后嘆道:“行這么大禮干什么?快起來?!?/br> 七爺起身,往桌上茶盅里續(xù)過茶,遞給嚴清怡。 嚴清怡雙手接過,再度跪下,將茶盅高舉過頭頂,“皇嫂請用茶!” 萬皇后愣住,眼眶漸漸暈出紅色。 如果她的兩個孩子能夠長大成人,或許她早幾年就當婆婆了,興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抱上金孫了。 沒想到雖然無緣喝上兒媳婦敬的茶,卻喝上了弟媳婦的茶。 身旁宮女見萬皇后遲遲不接,輕輕喚一聲,“娘娘?!?/br> 萬皇后恍然醒悟,伸手接了茶,喝兩口,溫聲道:“起來吧?!?/br> 嚴清怡道聲“謝皇嫂”,低眉順目地站在七爺身旁。 萬皇后看著兩人穿一色的大紅衣衫,上面繡著一式的白頭富貴圖樣,嚴清怡相貌不若七爺,可一雙眼卻生得好,明澈而沉靜,有著與她年紀不相稱的穩(wěn)重。 跟七爺站在一處竟是毫不遜色相得益彰。 適才敬茶也是儀態(tài)大方,不見半點局促。 萬皇后雖不十分滿意,可畢竟已經(jīng)成了親,總是要給七爺個面子,雖不動聲色地朝宮女點點頭。 宮女醒悟,很快走進內(nèi)室,不多時捧了只海棠木的匣子出來。把匣子交給萬皇后時,幾不可聞地說了句,“兩人沒有圓房。” 萬皇后微愣,再打量過去,眉間多了些和藹,“這是我以前戴過的首飾,東西都是好東西,可有些太沉,有些太花哨,如今我也用不上,你留著戴?!?/br> 嚴清怡飛快地掃一眼七爺,見他點頭,才上前道謝接過。 這時,外頭有內(nèi)侍過來回稟,那邊退了早朝,康順帝召見七爺夫婦。 萬皇后臉上終于露出笑,“去吧,中午在這里吃飯,下午宗室那邊說要入玉牒,免得你們來回跑?!?/br> 七爺笑著道:“那也好,正好去和安軒看看,恐怕有遺漏的東西,順便帶了去?!?/br> 萬皇后但笑不語,等兩人身影走出門外,才問宮女:“沒聽岔吧,當真沒圓房?” 宮女稟道:“辛姑姑說的,床上沒有元帕,也沒有處子血漬?!?/br> 萬皇后沉吟片刻,嘆口氣,“等過幾日,讓周醫(yī)正再給七爺把把脈?!?/br> 嚴清怡完全沒想到七爺又替自己背了鍋。 七爺正攜著她的手指著各處宮殿告訴她哪里是哪里。 嚴清怡前后進宮兩次,可都是在御花園附近活動,并不曾進過里邊,更遑論乾清宮有點接近外朝了。 一路走過去,宮女漸少,而內(nèi)侍卻愈來愈多,瞧見七爺,都恭敬地行個禮,然后退在路旁。 嚴清怡笑著點頭致謝。 快到乾清宮時,遇見了范大檔。 范大檔跪下行禮,嚴清怡不敢受,忙側(cè)開身子。 范大檔著意地看她兩眼,低聲對七爺?shù)溃骸白蛱旖拥竭|王來信,說高麗人進犯,要糧米十萬石,良駒千匹,今兒朝上多有爭執(zhí),圣上心情不太好。” 七爺點點頭,心里有了數(shù)。 嚴清怡卻恍然記起,前世遼王是謀逆過的…… 第165章 她在郭家為奴, 郭鵬一直躲避在外面, 回到家中后, 只待了兩個多月就去了遼東。 后來遼王謀逆, 郭鵬生死未卜, 直到她死, 再沒有音訊。 前世的軌跡再一次與今生重合了。 前世,誰當皇帝對于她來說并不重要,甚至她還隱隱盼望, 沒準新帝登基會大赦天下,或者她有可能求個恩典,脫離奴籍。 可現(xiàn)在,她嫁給七爺, 已經(jīng)算是半個皇家人, 改朝換代不但對她沒有好處, 反而既有可能成為階下囚或者成為刀下鬼。 而且,遼王謀逆, 興許會牽連林栝或者郭鵬。 正思量著,有內(nèi)侍出來, 含笑行禮,“圣上宣平王與平王妃覲見?!?/br> 嚴清怡跟在七爺身后,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 康順帝沉著臉坐在書案后,可在見到他們兩人時,眉間舒展開來,唇邊也帶了笑, “總算成親了,我也了了一樁心事,以后九泉之下見到父皇及母后,也能問心無愧了。” 七爺長揖到地,“承蒙皇兄照顧多年,昶安感念于心,特帶新婦拜見皇兄?!?/br> 嚴清怡見他作揖,自己則屈膝行個福禮,“嚴氏拜見圣上?!?/br> 康順帝笑著指了指案旁的太師椅,“坐!” 七爺朝嚴清怡點點頭,先自坐下,嚴清怡沒敢坐正,只坐了半邊。 康順帝道:“俗話說成家立業(yè),現(xiàn)下已經(jīng)成了家,差事也得盡心盡力?!?/br>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七爺笑道,“我昨兒瞧了嚴氏嫁妝,皇兄所賜之物價值約三萬兩,幾時我賺出三萬兩銀子,幾時卸任榮養(yǎng)?!?/br> 康順帝氣道:“敢情我不給你那些東西,你就撂挑子不干?”忽而想起早朝的爭執(zhí),嘆口氣,“正好你來,我有事跟你商議?!?/br> 嚴清怡聞言知雅,忙起身道:“我到外頭等七爺?!?/br> 七爺應聲好,“左邊有偏廳,你過去喝盅茶,要是覺得煩了,前頭另有竹林山石可供觀賞。” 嚴清怡笑笑,再對康順帝行一禮,“嚴氏告退?!?/br> 由內(nèi)侍引著出了正殿。 剛出門,便感覺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門口另有一內(nèi)侍笑著招呼,“王妃是想要四處逛逛還是坐下稍做歇息?” 嚴清怡不想挨曬,而且身旁沒帶丫鬟,走得遠了怕撞見不適宜的人或者迷了路,便客氣地道:“我有些口渴,能否請公公倒盞茶來?” 內(nèi)侍知其意,將她帶到偏廳,很快又端了只托盤來,上面一壺茶并兩碟點心。 嚴清怡連忙道謝,順勢塞給他一個封紅,“權(quán)作請公公喝酒?!?/br> “謝王妃賞,”內(nèi)侍沒推辭,笑著接了,“奴婢給王妃道喜,恭祝王妃與王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br> 嚴清怡笑笑,“借公公吉言。” 內(nèi)侍又極體貼地捧來兩本書,“不知圣上要召見多久,王妃且翻著解個悶兒?!?/br> 嚴清怡掃一眼,見是杜子美的詩集,謝道:“勞公公費心?!?/br> 內(nèi)侍雙手揖一下,“奴婢往外頭候著,王妃若有吩咐,喚一聲即可?!?/br> 嚴清怡含笑點頭。 偏廳里放著冰盆,雖不如正殿那般涼爽,卻著實解了不少暑意。 嚴清怡怕喝了茶要如廁,不敢多喝,只淺淺抿了兩口,隨手拿起那本書翻看起來。 杜子美的詩她原先就讀過,后來看過陸安康的注解,還給魏欣抄過一遍,即便不能成誦,也是非常熟悉的。 兩本書都翻完,又過了些時候,內(nèi)侍來請她,“七爺已經(jīng)出來了?!?/br> 嚴清怡急步走出去,果然瞧見七爺站在門口。 熾熱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面容有些凝重。 嚴清怡不便多問,回頭朝內(nèi)侍笑了笑,才走向七爺身旁,低聲道:“現(xiàn)下去哪兒?” 七爺答道:“還不到用飯的時候,先去和安軒歇息片刻?!?nbsp;說著便攜了她的手。 等走過乾清宮,才開口道:“以往進宮的夫人小姐見到內(nèi)侍都不太喜歡搭理他們,你倒是例外。” 嚴清怡笑道:“我就是覺得他們整天伺候?qū)m里的貴人,挺辛苦的。” 其實不但是婦人,就是男人也有很多瞧不起內(nèi)侍,覺得他們殘缺不全還喜歡煽風點火擾亂朝綱。 可對于常年待在皇宮里的人來說,尤其是皇帝,這些天天在眼皮子底下伺候他吃喝拉撒的內(nèi)侍比起那些閣老重臣要親切得多。 內(nèi)侍的話就好比枕邊風,說不定哪一句就說在圣上心坎上了。 嚴清怡是想既然嫁到宗室,以后少不了要進宮,結(jié)個善緣總比結(jié)仇好。 天氣熱,兩人走得也慢,用了約莫兩刻鐘才走到和安軒。 進得門口,最顯眼的就是那片蒼翠的松柏林,郁郁蔥蔥的綠色,即便無風也自清涼。 嚴清怡頓時想起七爺身上的松柏香味,遂問:“七爺用的是什么熏香,里面加了松脂?” 七爺含笑點頭,“我喜歡聞這松柏味兒,每次飯后就要往這里走一走站一站?!?/br> “是挺好聞的,”嚴清怡附和道:“聞著好像心里能平靜些。” 七爺淺笑,忽而拉她走進林中,望著松枝上纏纏繞繞的女蘿草,低聲道:“遼王信上說今夏遼東雨水多,糧米受災,若是得不到供給,恐怕無法抵御高麗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