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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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夫人開門見山的道,“前日的事,世子夫人受委屈了,我們也是昨晚才知道,本想立即上門致歉的,可時間太晚就拖到了今天?!?/br> 蘇文微笑著點了點頭,什么話也沒有說,這件事是白家不對,她給白大夫人臉面不代表這件事能在他們上門致個歉就完事,明晃晃的惦記她家夫君,沒有這么容易全身而退。 太夫人緩緩道,“這件事也說不上文文受委屈,只是說起來不好聽,貴府的白清幽好似對我的大孫兒念念不忘,不知你們有什么打算?!?/br> 太夫人如此不遮掩的話讓白大夫人尷尬得臉都紅了,這件事蘇文沒怎么吃虧,最多就是別人說她一句沒有度量,嫉妒,不容人,真正受損的還是白家,可是他們卻不得不走這一趟。那天她是沒去,知曉了這件事后,她親自拷問跟去的奴婢,那種情形,擺明了是他們白家和那個側(cè)妃娘娘聯(lián)合起來逼迫算計蘇文。 可是事情已經(jīng)這副情形了,她婆母還護著白清幽,她公公在她婆母的請求下還要他們想辦法護住白清幽,鬧得她夫君和她公公大吵了一頓,最后還是白家族長親自上門才勸服了老爺子。 白大夫人斟酌了下道,“我們預(yù)備送清幽丫頭去鄉(xiāng)下?!?/br> 她心中有點忐忑,這處罰不算輕,而且另外一個關(guān)系人――白老夫人她提都沒替一句。 太夫人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蘇文對太夫人笑了笑,算是應(yīng)下這個結(jié)果。她知道祖母是覺得處罰輕了,可這件事只能這樣了,她沒有損失,若因此逼得白家懲治白清幽,到時候沒理的人就成葉家了。 外院里,氣氛可比寧安院凝重多了,男人之間,可不像女人那樣細膩,老國公輩分又大,白大老爺和白清恩只得低頭認錯,讓老國公數(shù)落到國公爺過來為止。 國公爺態(tài)度較他爹溫和多了,白家心也放下不少,白家父子心知肚明這是因為白清風(fēng)的關(guān)系。 這一趟,不管怎么說,大體上雙方都還是比較滿意的。 白家人從葉家回去以后就立刻著手將白清幽送走了,說是送走,也就離京城一兩日路程的地方,而且那里有白家的莊子,白清幽去那里是不會受苦的。 正午剛過,一輛樸素的馬車駛出了白將軍府,趕車的是個護衛(wèi),車后面還有兩個騎馬的護衛(wèi),馬車?yán)锩嬉还灿腥齻€人,中間的就是白清幽,另外就是她的貼身丫鬟和嬤嬤。 白清幽冷冷的看著她熟悉的場景往后略去,這一走,誰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可事情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堂堂京城第一才女,該是眾人恭維的對象,可是現(xiàn)在卻落魄至此,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蘇文,若不是蘇文的存在,葉慎之身邊就不會有女人出現(xiàn),她也不會失了冷靜,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清幽放下車簾子,靠在車壁上,垂下眼瞼,掩去其中波濤洶涌的情緒。 馬車出了京城,一路往南方而去,太陽西斜時,停在了一個茶鋪邊上,白清幽不常坐這么久的馬車,也下來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這茶鋪不講究,可地方大,一個店家住的小木屋以外,其余的都是用柱子撐起來的棚子,上面鋪了干草,這個天,是來往行人歇氣,喝口涼茶的好地方。 此刻,其中一個方桌就坐得有一個男人,帶著斗笠,周邊有幾個佩刀的青衣男子圍著他,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白清幽先看了眼那群人,隨后在四周隨意走著,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皺眉,猛的扭頭望去,正是那個坐著的男人。 他的頭慢慢抬起,直到整張臉暴露在了白清幽的眼里。 白清幽一向冷靜,唯一一次失了沉穩(wěn)就是上次在安王府的時候,可這個時候,她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死了的人竟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光天化日,總不會有鬼怪,驚訝不過一瞬,白清幽就明白了他是詐死,這其中的理由,她不用想也能猜到一部分。 鬼使神差的,白清幽對著那人露出了個笑容,溫柔美麗,又有了曾經(jīng)那個京城第一才女的風(fēng)范。 第二日,白清幽趕走了護衛(wèi),揚言既然白府不要她了,又何必假惺惺的派人跟著她,護衛(wèi)們不敢走,白清幽更是以死相逼,被磨得尖尖的簪子抵住喉嚨,嫩白纖細的喉嚨被抵出了一個血印子。 護衛(wèi)們無法,只得佯裝離開,誰知只是一個轉(zhuǎn)眼,便不見了人,他們在小鎮(zhèn)遍尋無果后,一個護衛(wèi)回了京城,另外兩個往他們的目的地趕去,只是仍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白家人得知白清幽失蹤后將事情告知了白老將軍,瞞著白老太太,同時暗中派人尋找,至于是否真的有認真派人找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當(dāng)日,在白清幽離開京城的時候,羅氏帶著蘇文一起去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雖然還沒有掛喪幡,可是消息是傳開了,羅氏就不能不去。 三皇子府一如往昔的富麗堂皇,內(nèi)務(wù)府并沒有因為三皇子的落馬而輕怠這府內(nèi)的人, 她們剛走到二門,葉榮珍就帶著周俊出來迎接她們了,周俊如今有三歲多,長得白白嫩嫩的,可能葉榮珍出來之前教過他,見到羅氏和蘇文,他就像個小大人般的拱了拱手,給她們請安。 那副可愛的樣子,蘇文見了也不免心軟,而羅氏更為激動,抱著周俊的小身子,當(dāng)即就哭了出來。 葉榮珍含淚的看著她母親和兒子抱在一起,過了會才擦去眼淚和蘇文見禮,福身叫了句“大嫂”。 這個福身禮無關(guān)品級地位,而是因為蘇文是葉慎之的夫人,她的大嫂。這個禮她行了是情分,不行是本分,現(xiàn)在她需要葉家的情分,當(dāng)然不會錯過這個示好的時機。 蘇文頷首,淡定自若的應(yīng)道,“榮珍,好久不見。” 安撫住情緒激動的羅氏,一群人進了院子,蘇文不耐和葉榮珍換心計,便逗著周俊玩。 小小的周俊在三皇子府里見到的人除開他娘就是丫鬟嬤嬤,突然出現(xiàn)一個漂亮又溫和的人,雖然和她不熟悉,小人兒也開心得很,沒一會兒,就和蘇文玩到一起了,還讓丫鬟拿來了他喜歡的一些玩意,和蘇文分享。 和葉榮珍說話的羅氏不經(jīng)意間的看到兒媳婦和外孫子玩在一起的和諧畫面,眼眶一熱,低聲道,“俊兒能得他舅母喜歡是他的福氣。” 第147章 羅氏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她緊盯著葉榮珍的眼睛,不容葉榮珍錯開。 在她心中,三皇子一死, 周俊又不得皇帝寵愛, 以后能依靠的就只有葉家了,而以后的葉家是葉慎之和蘇文兩個的, 她希望她這個女兒不要犯糊涂, 走錯了路,得罪了人。 葉榮珍像是自嘲般的低頭笑了笑,“娘, 我明白?!?/br> 羅氏就怕這個大女兒心高氣傲, 不愿低頭, 如今得了她的準(zhǔn)話,羅氏的心也就放下了, 隨后她以想和周俊親近為由帶著周俊去了院子里,將房間留給了葉榮珍和蘇文兩個。 “沒想到我一個皇子妃, 卻是要向你一個世子夫人低頭?”,葉榮珍自嘲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蘇文早在來羅氏拉她來三皇子府的時候就猜到了這一幕, 心中嗤了聲, 她才不信葉榮珍會真的改好。 “你一個皇子妃, 而我以前是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現(xiàn)在是你嫂子,無論哪一個身份, 我們都沒有比較性,我也從來沒有將我和你比過?!?/br> “是嗎?”,葉榮珍哂然一笑,不再多言。 羅氏再抱著周俊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兩個人坐著相顧無言的狀態(tài),避著蘇文她瞪了葉榮珍幾眼,可有蘇文在,她也不好多說,只在走時才尋著蘇文去更衣的機會和葉榮珍說了幾句。 “娘,這關(guān)系也不是說我要要它好它就能好的,真要這么突突然的貼上去,別交好不成,還讓人以為我啥不好的心呢,”,葉榮珍掩唇笑了笑,而后正色道,“再說我自己也別扭,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俊兒是大哥的侄兒,我不相信大哥會幫著外人而不幫他侄兒的。” 羅氏沒認真回味葉榮珍最后的那句話,只聽到前面時她在想依蘇文的脾性,榮珍真的急于示好,恐怕也沒什么作用,還不如細水長流。 寧王府內(nèi),因為事情久久沒有進展,寧王心急火燎得嘴角起了好大兩個泡,碰一碰就痛得很。 死在安王旁邊的那幾個人有兩個是他平日里帶出去過的護衛(wèi),其余幾人則是他暗中培養(yǎng)的殺手,是從他的殺手村被皇帝滅了的事件中幸存下來的,關(guān)鍵是這些人的長相周邊村子有人見過,且還記得,這一來,就更加坐實了是他派人去刺殺安王的事。 這兩日,他不能出寧王府,事情做起來束手束腳的,心情也煩躁得很。 書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一身湖綠色衣裙,清新淡雅的女子,她將書房的窗子推開,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陰冷的書房瞬間明亮了許多,做完這一切她才朝寧王走去道,“王爺,這事急也急不來,再怎么說,您也是皇上的親兒子,現(xiàn)在他身邊唯一的兒子了,奴婢想皇上肯定會心疼您的。” “菁菁來了,”,寧王看見來人的身影,臉上的陰沉散了點,即便這樣的安慰沒有什么用處,他也勉強的笑了笑。 菁菁給寧王倒上一杯安神茶,柔聲道,“王爺,您該歇一會兒了,寧王府里這么多人,您可不能倒下?!?/br> 寧王苦笑著搖了揺頭,這次他怕是真的要栽跟頭了,只是再煩躁的心緒,在看著菁菁這個一直在身邊,可他卻從未得到過的女人,竟奇跡般的平復(fù)了不少。 菁菁將手中的茶盞遞到寧王手邊,“王爺,喝點吧,這可是奴婢特意為您煮的?!?/br> 寧王視線在這位女子面容上一轉(zhuǎn),無奈一笑,端起茶盞,一飲而下,“是該睡會兒了?!?/br> 從皇宮回來后,他就一直沒有休息。菁菁說得對,就憑他是皇帝兒子這一點,他總不可能真的為安王賠命。 書房里就預(yù)備得有休息用的床榻,寧王躺下,對放下帳子的菁菁道,“廣志回來了就叫醒我?!?/br> 菁菁點點頭,微微笑道,“放心吧,王爺?!?/br> 寧王閉眼睡去,菁菁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的小墩子上,眉眼低垂。 不知過了多久,低著頭坐女紅的菁菁忽然抬起了頭,在寧王眼中溫婉如玉的臉龐瞬息之間就變得冷冽如冰了。 她看了看床上人的雙目,視線稍稍下移,落在了枕頭旁邊的一個繡著四爪金龍的荷包上,她緩緩一笑,從寬袖中取出一疊紙,拿出那個荷包,取出里面的金印,動作迅速的在紙上蓋了幾下。 將金印放回,菁菁面色如常的出了書房,掩好房門,她裊裊娜娜的離開院子,迎面走來兩個小丫鬟,見到她立刻低頭,躬身行禮。 待人走遠了,一個新從莊子上被送進來的小丫頭問另外一人,“這人是誰?不像是府中的女主子?” 府中的女主子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寧王的女人,一種是寧王的女兒,而菁菁姑娘打扮,卻年齡不對,又穿金戴銀,看不出身份來。 同行的丫鬟瞧了瞧四周,小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人可是寧王院子里的第一丫鬟,王府上上下下都得稱她一聲菁姑娘,連王妃見了她都得客客氣氣的?!?/br> 新來的丫鬟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難道王爺……” “可不是,”,知情的小丫鬟道,“只是啊這菁姑娘就是不肯進后院,一直在這兒書房伺候著,你看這幾日,王爺連王妃都沒見,卻是見了菁菁姑娘,就足以想象她的受寵?!?/br> “那這菁姑娘是什么來歷?” 大戶人家,極少在外面采買丫鬟,即使買了,做的也只是些粗活,到不得主子面前。 “窮秀才的女兒,賣身葬父,讓還是皇子的王爺給遇到了?!?/br> “她可真幸運,能碰到王爺” “可不是……” 安王府還在禁軍包圍著的時候,寧王府和代王府掛上了喪幡。 代王是皇帝的人從皇陵回來后,皇帝給三皇子的追封。周豫是中毒而亡,腹中有脹氣,且這個天天氣火熱,不能將遺體運回京城,在皇陵就找了一處火化,只將骨灰?guī)Щ亓司┏恰?/br> 兩位王爺同時身亡,皇帝罷朝半月,舉國哀悼。 半月后,兩位王爺?shù)膯适聲呵衣湎箩∧?,關(guān)于安王遇刺一事也有了結(jié)果。 寧王進皇宮的時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王爺?shù)腻\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蕩蕩的。 寧王在宮門前見到一個女人上了安王府的馬車,旁邊有一男子,正是葉慎之。 他本就不平靜的心在見到這個女人后越發(fā)的忐忑。 葉慎之也看見了寧王,他夾了夾馬腹,驅(qū)著馬兒來到了寧王面前。 葉慎之下馬,對寧王拱了拱手,“寧王殿下?!?/br> “你有何事?”,這個時候了寧王實在擺不出什么好臉色。 葉慎之看向?qū)幫跎砼缘慕姡拔遗c寧王有幾句話要說。” 禁軍依言退開幾步。 葉慎之對推開的禁軍點點頭,然后語氣平淡的對寧王道,“我剛剛見過皇上,只怕寧王這一趟進宮不會那么平靜?!?/br> 寧王眼波動了動,看向葉慎之,謹(jǐn)慎的沒有說話,他知道,對方的話沒有完。 “我前日聽了一個話本,里面有一段頗為有趣的橋段?!保~慎之不管寧王有沒有興趣就將這個橋段講了出來,“蘇杭一戶富貴人家有三子,幼子頑劣,被家中老爺發(fā)配到莊子上,后來傳回消息說是意外去世了。家中長子次子為爭家業(yè),不知為何,長子突然暴斃,唯一剩下的便只有次子了,按理,這個次子應(yīng)該接手家族,然而,長子的暴斃不簡單,人人都認為是次子下的手,老爺暴怒,打壓次子,準(zhǔn)備培養(yǎng)孫子接手家業(yè),可孫子年幼,家業(yè)全靠老爺支撐,忽然有一天,早該意外去世的三子突然回來了,趁所有人沒有防備的時候,接手了家業(yè),最后榮華一生?!?/br> 話罷,葉慎之若有似無的彎了彎唇角,也不理會臉色怪異的寧王,策馬離開。 寧王怔怔然的回頭望了望葉慎之的背影,這短時日,他一心只想著洗脫他的罪名,對他三弟的事并沒有那么關(guān)心,在他心中,三弟是已經(jīng)沒了繼承皇位的資格的,可是剛才葉慎之的話再明了不過了。 葉慎之的用意他能猜到幾分,無非是希望他能和他三弟打擂臺,拖延時間,給周謹(jǐn)成長的機會。 一旦他定下謀害兄長的罪名,最后這皇位還真有可能被他三弟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