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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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笑道,“娘,我以后再也不會這般傻了?!?/br> “好?!痹S氏輕輕道。鬧翻就鬧翻吧,她會一直站在婳婳身邊的。 這日夜里,姜婳沐浴過后,穿著一身蜜合色細(xì)碎灑金縷軟綢長袍,青絲柔軟披散于身后,房中幾顆夜明珠擱置九彩鳳戲凰燈臺上,光明如燭,夜明珠的光線更為柔和舒適。 珍珠過來道,“姑娘,可要去歇息了?” 姜婳搖頭,“不必,你和珍珠去西次間守著吧,今夜不必在這里守夜?!?/br> 珍珠略遲疑,到底沒違抗主子的命令,喊了翡翠出去。 姜婳房中的地上鋪著金絲錦織珊瑚毯,她赤腳踩在上頭,細(xì)白軟嫩如同珍珠一樣小巧的腳趾,泛著嬌嫩的粉。慢慢行至妝奩前,取了面小小的銅鏡,回到貴妃榻旁,姜婳靠在上頭的大迎枕上,拿著銅鏡照映,銅鏡里映出她嬌艷臉頰,雙瞳似剪水,眼眸流轉(zhuǎn),顧盼生輝,她癡癡望著,不知何時(shí)睡了過去。 張神醫(yī)既答應(yīng)救治姜清祿,姜婳安心了些,夜里能睡整覺,許氏得知丈夫是中毒,別的事情全部擱置下來,每日只守著丈夫。 謹(jǐn)蘭院有娘親守著,姜婳也算放心,讓珍珠把昨日買來的六個小丫鬟領(lǐng)來瞧瞧。 兩個小些的丫鬟名彩兒,青青,身世可憐,姜婳買她們下來暫時(shí)也沒打算讓她們在身邊伺候,留在外院做些掃灑的事兒。另外幾個,春蟬,年紀(jì)最長,擅繡活會梳頭。如意,蕓枝,這兩丫鬟比較靈活。 還余下個丫鬟名阿大,力氣頗大,食量也大,買來時(shí)姜婳還特意問過,這丫頭自幼被賣來買去,長到十四歲不知被經(jīng)手幾道,都嫌她做事毛毛躁躁,下手重,這么些年,唯一記得的只有自個的名字,據(jù)說是家中老大,鬧饑荒,又是個閨女,就被賣掉了。 姜婳倒不嫌棄,買她下來也沒打算讓她做細(xì)致的活兒,留在身邊防身罷了。 許是心里的事落地,姜婳得空時(shí)打算去集市一趟,她太久沒去過熱鬧的集市,有些念著,也想給家中幾個meimei挑些禮物,她也覺自己該接受些人氣兒,否則滿心只余怨恨,她亦是不喜。 只帶了珍珠和阿大兩人,阿大被喊來時(shí)滿臉震驚,原本以為買回來是要做勞力活兒的,哪兒想到被主子叫身邊近身伺候了。 這丫鬟也比別的姑娘生的高壯,濃眉大眼,眼神卻很清亮。 去到府外,馬車已備好,車夫和馬廝都在旁候著,車夫是個老把式,待在姜家上十載,駕車熟練,馬廝是個新面孔,于姜婳來說卻不是,她瞥了眼那清秀馬廝,問道,“府中馬廝換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男主就能出來溜達(dá)下啦。 ☆、第 11 章 第11章 這清秀馬廝,姜婳再熟悉不過,上輩子她的第二任丈夫范立,被姜映秋和謝妙玉陷害,被沈知言休妻,強(qiáng)行送去與這人成親,在西園住了好幾載,被著范家人辱罵,她記得太清楚,那種折磨與死心,以至于放火燒屋,皮焦rou爛,尖厲哭喊聲的那一刻,她反倒有種痛快淋漓的爽快感。 才被送去西園時(shí),她反抗過,去找沈知言,他避而不見,后來她才漸漸的醒悟,那件事情,他豈會不知自己是被冤枉,可卻是擺脫自己唯一的機(jī)會,他何樂而不為呢? 珍珠道,“姑娘,是前些日子太太定下的,說是馬廄里劉家老兩口年歲漸長,怕吃不消這么重的體力活,特意讓二老去莊子上養(yǎng)老,把著范家一家子叫回府上,前幾日才回來的?!?/br> 范家是姜家家生子。 姜婳知道宅子里不少奴仆都有問題,不是姜映秋在府中安插人,而是她娘原先不過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哪兒懂得后宅治理,爹爹又從不過問后宅的事兒,疏于管理,這些奴仆并沒有太忠心的想法,等著姜家落難,隨意收買一下就叛了變。 姜婳似笑非笑瞥了范立一眼。 十四歲的少女嬌憨稚嫩,卻又有稍許的不同,面容嬌妍精致,眸如秋水,眼波瀲滟,這樣眸光流轉(zhuǎn)的一瞥,范立只覺心如擂鼓,面紅耳赤,全身都guntang起來,緊張的呼吸都屏住,他小心翼翼上前,俯身跪在馬車前,等著主子踩踏著他登上馬車。 “不必,你起來吧,去拿個小杌子過來墊著就成?!甭曇魦蓩赡勰?。 她嫌踩了他,腳臟。 范立激動起身,應(yīng)了聲是,跑去一旁的耳房抱了個小杌子過來放下,立在一側(cè)望著主子輕提裙角,踩著杌子上去馬車,雖至始至終沒再看他一眼,他卻興奮難耐。 靠在大紅云錦迎枕上,姜婳單手支頤半趴在紫檀木梅花朱漆小幾上,透過珠簾縫隙看出去,熙攘的人群,熱鬧的集市,叫喊的商販,鮮活無比,她已經(jīng)好久未曾嘗過這樣的熱鬧,干枯暗沉的心思仿佛有潺潺溪水注入,漸漸靈活飽滿起來。 阿大坐在馬車?yán)镄缕娴耐钢楹煶饪础?/br> 珍珠在問,“姑娘,要去多寶閣嗎?” 多寶閣是姜清祿開的一間鋪?zhàn)?,里頭琳瑯滿目的珍稀玩意,各色珠寶玉石,明珠翡翠,名貴字畫,絕跡孤本,硯臺筆墨,應(yīng)有盡有。姜婳道,“不用,先再集市上逛逛吧,meimei們也不缺這種稀罕玩意,我找些別的送她們。” 馬車在集市上慢慢轉(zhuǎn)悠起來,姜婳也難得享受這種光景,搖搖晃晃亦有些昏昏欲睡,馬車卻突然咯吱一聲停住,馬兒嘶叫揚(yáng)蹄,馬車重重抖了一下,姜婳被磕撞在窗上,阿大急忙把人扶起,“姑娘,沒事吧?!?/br> 姜婳扶著窗沿?fù)u頭,“沒事,外頭怎么回事?” 珍珠掀開珠簾,“盧師傅,這是怎么了?姑娘都給撞著了?!?/br> 趕車的盧師傅道,“姑娘,前面突然沖出來一個老婦……” “下去瞧瞧吧?!?/br> 珍珠和阿大跳下馬車,扶著姜婳下來,周圍已有人圍上來,見地上撲倒一位老婦人,“這誰家的馬車撞人了?” 盧師傅急道,“不是,是這婦人自個兒沖出來的?!?/br> 姜婳上前將地上老婦扶起,“嬤嬤,您沒事吧?!边@才瞧清楚,這婦人頭發(fā)雖已全部花白,面上看著卻不過四十來歲的模樣,面色枯黃,皮膚干裂,懷中緊緊抱著一個黑色瓦罐,她人雖摔著,卻把這東西緊緊護(hù)在懷里,應(yīng)該是磕到手肘和膝蓋了,婦人的手和腿都在抖。 “我,我無礙?!眿D人抱著東西便想離開。 周遭有人起哄,“這馬車上頭還鑲著玉石呢,定然有錢,嬤嬤,既是這馬車撞了你,你快些找這姑娘賠些銀錢啊?!?/br> 婦人抱緊東西搖頭,“不,不是這姑娘的馬車撞的,是幾個乞兒想搶我東西,將我推出來的。” 姜婳回頭望去,才在巷子里瞧見幾個躲躲閃閃的乞兒,見這婦人如此說,立刻轟散開,消失無蹤。 “嬤嬤,您流血了。”阿大驚道。 聽見阿大的聲音,姜婳回頭,見這婦人手肘和膝上的衣物滲透出不少血跡,她道,“嬤嬤,您隨我一塊去前面的藥堂里包扎下吧?!?/br> 婦人縮著身子搖頭,“不,不去,我還要給阿屼送吃食,不然就涼了。”說著掙脫了姜婳的手想朝前走。 姜婳柔聲勸道,“嬤嬤,不如您坐這馬車去給阿屼送吃食,很快就能到的,還能讓阿屼吃的熱食,等著給阿屼送了吃食,我在將您送去藥堂包扎傷口可好?” “馬車很快嗎?”婦人仰著頭問。 姜婳猜這婦人神志應(yīng)當(dāng)有些問題,只溫聲哄著,“可快了,送過去時(shí)吃食還是燙的?!?/br> “那,那好吧。”婦人期期艾艾的道。 姜婳和珍珠攙扶著婦人上了馬車,讓她坐在煙灰紫色團(tuán)花軟墊上,“嬤嬤,要不您先將東西放下,我先幫你把傷口簡單的處理下,也省得一會兒見到阿屼,讓他擔(dān)心是不是?” 她猜這阿屼應(yīng)當(dāng)是這婦人的家人。 婦人一聽,果然乖乖的把瓦罐擱一旁,姜婳讓珍珠取出暗格里的藥箱,幫著婦人把傷口處理,抹上藥膏,好在摔的不嚴(yán)重,一些皮外傷。 問清楚這阿屼在何處,姜婳讓車夫朝著北街而去,北街多是普通百姓的住宅,到了北街,馬車駛進(jìn)三元巷,在一處院落面前停下,這院落正在修葺,幾個工匠忙碌著,扶著婦人下來馬車,姜婳站在院前朝內(nèi)凝望。 婦人已經(jīng)抱著瓦罐朝著屋頂上一男子的喊了起來,“阿屼,阿屼快下來,姨母給你送吃的來了?!?/br> 姜婳朝著男子望去,男子半蹲在屋頂上,寬闊脊背,穿著青布衣衫,聽見婦人的聲音,男子起身回頭望來,四肢修長,眉峰微皺,順著木梯跳下來,幾步走到院前開了院門,“姨母,不是說讓你在家待著嗎?!?/br> 婦人笑瞇瞇的舉起瓦罐,“我給阿屼熬了大骨山藥湯,骨棒是隔壁何屠夫送的,山藥也沒花什么錢,阿屼快些吃,對了,我還蒸了一鍋饅頭,夠阿屼吃兩天了。”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個蓬松的白面饅頭遞給阿屼。 男子無奈把東西接過,這才注意到婦人手肘上的血跡,眼眸微瞇,看向姜婳。 男人身量頎長,姜婳抬頭同他對視,“這位嬤嬤方才被幾位乞兒推倒,撞在我馬車面前,手肘和膝蓋受了傷,原本想著先帶她去藥堂包扎傷口,嬤嬤非要給你送吃食,我勸不住,只能先帶著過來,不過傷口在車上已經(jīng)處理過,沒甚大礙。” 婦人附和著點(diǎn)頭,“阿屼,是這好看的姑娘帶我來的,是個好姑娘,你不許欺負(fù)人家?!?/br> 阿屼收回目光,眉目舒展,溫和的道歉,“抱歉,多謝姑娘了?!?/br> 姜婳道,“不必,可要帶你姨母去藥堂瞧瞧?” “不叨擾姑娘了,我自會帶姨母去藥堂的?!卑湔f罷,略微彎腰將手中的瓦罐和姨母安置到一旁的小方凳上,道,“姨母,你先坐著吃著東西,我一會兒帶你去藥堂找郎中瞧瞧?!?/br> 姨母急忙擺手,“不可不可,銀錢都要留著給阿屼上京趕考呢,姨母一點(diǎn)事都沒的?!?/br> 這男子是個讀書人?姜婳挑眉,身上瞧不出半點(diǎn)書生氣,看身形倒是更像武將。 姜婳不再打擾兩人,轉(zhuǎn)身上馬車離開,阿屼連多余的視線都不曾望去,照顧姨母喝湯吃饅頭。 重回集市,姜婳逛了半天,買下不少小玩意,雖不貴重卻極為用心,后路過胭脂水粉鋪,姜婳叫停住馬車,半晌后才讓珍珠去買了些胭脂水粉和面脂回來。珍珠詫異卻不多問,她家姑娘甚少用這些東西的。 馬車上,姜婳把胭脂水粉面脂擺小案上,出神的望著,又摸了摸臉頰。 阿大道,“姑娘生的這般貌美,哪兒還需這種東西?!?/br> 姜婳回神輕笑,讓珍珠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回到姜宅已是申時(shí),姜婳去尋小姜妤,把買來的弓送與小妹,這是一張小弓,是姜婳特意尋來的,小姜妤自幼好動,不喜娃娃,布老虎,扮家家酒的這些玩意,卻喜玩小刀弓箭。她覺姑娘家的自幼熟知這些不是什么壞處,她亦不愿抹殺小姜妤的天性,她希望給她最滿意的。 給其他三位庶妹也送了禮物,只有大妹姜嫤過來道謝,姜婳正在皎月院一人用膳,見大妹來,讓她陪著一塊,大妹頗為拘謹(jǐn),安安靜靜的吃著,用罷才問,“大jiejie,爹爹的病情如何了?”話語間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不許哭?!苯獘O道,“爹爹的病情暫且不知,我還要去請神醫(yī)繼續(xù)為爹爹醫(yī)治的?!?/br> 姜嫤生生的忍住眼淚,可憐兮兮望著姜婳。 轉(zhuǎn)眼就是七日后,神醫(yī)終在七日后的巳時(shí)回來姜宅。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紅包送啦,求評求評qaq 對了,對了,文名稍微改動了下,首輔夫人當(dāng)家日常其實(shí)有些不太合適,黑化日常更合適些。 ☆、第 12 章 謹(jǐn)蘭院今日格外肅靜,丫鬟們在小廚房燒熱水,一桶桶的抬過去,廊廡下有秦mama柳兒和阿大守著,小丫鬟幾人才抬來一桶熱水,阿大一人便能輕松拎進(jìn)去。 房內(nèi)安靜的落針可聞,阿大把熱水送進(jìn)去,不敢隨意張望,靜悄悄退出來。 姜清祿著中衣坐于浴桶中,半燙的熱水倒入鋪滿藥草的浴桶中,氤氳熱氣騰起,濃郁藥味散開。靜等半個時(shí)辰,張景林將姜清祿的雙臂抬出浴桶外垂落,手臂的xue位上扎滿銀針,又刺破十根指尖,不多時(shí),伴隨惡臭的黏稠黑血滴落在鋪好的草紙上。 粘稠黑血滴落的很慢,姜婳和許氏緊張的站在一旁,兩人的心都緊緊懸著,噤口不言。 一個時(shí)辰后,姜清祿十指不再有黑血滴落,張景林才轉(zhuǎn)身道,“把浴桶里的藥水換掉,給病人身上清洗干凈就成了,另外這些草紙弄出去找個無人的地兒,挖深一些,埋進(jìn)去?!?/br> 許氏不敢多問,喊秦mama和柳兒進(jìn)來幫忙,姜婳送張景林至偏廳喝口茶緩緩,這次神醫(yī)未拒絕,隨姜婳一同前去隔壁偏廳,小丫鬟早備好碧螺春,沖泡出的茶水翠綠誘人,茶香濃郁,湯底清澈,張景林嘗了口,把剩余茶水一口悶了,姜婳只當(dāng)做看不見,請著神醫(yī)入座,問道,“神醫(yī),我爹爹的毒可解了?” 張景林又自顧倒杯茶水喝掉,“哪有這般容易,我尋了七日才找全藥草,至少需泡上七日,這七日都要放毒血治療,那是血液中的毒液,第七日才會醒來,到時(shí)還需慢慢調(diào)養(yǎng)身子。也不知你爹惹上何人,竟尋來這種毒,藥對付他,也算他運(yùn)氣好,若不是碰上我,這世間可無人能解這毒了?!?/br> 姜婳親自給他斟茶,“婳婳謝過神醫(yī)?!?/br> “我給你的藥方,你可有抓藥回來泡藥浴?”張景林忽然抬頭問她,臉色照舊耷拉著,“過來,我替你把把脈,我給你試的那些藥都有毒性的,不泡藥浴,毒性散不出去。” “神醫(yī)不必?fù)?dān)心,我都有煮藥湯泡藥浴的,三日一次?!苯獘O乖乖上前由著神醫(yī)診脈。 張景林替姜婳把過脈象,并無異樣,這才又道,“這七日比較關(guān)鍵,我會住在府上,等到你爹醒來,你再隨我回青城山試藥去?!鳖D了下又說,“給我尋個偏僻些的院落,除一日三餐,不許讓人打擾我?!?/br> 姜婳連聲應(yīng)是,出去吩咐秦mama給神醫(yī)準(zhǔn)備住處,又囑咐道,“今日之事,秦mama要妥善一些,讓下頭的丫鬟管好口舌。且接下來七日,府上不見客,是誰來都不必通報(bào),一律不見?!?/br> 秦mama忙道,“姑娘放心,老奴省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