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世子家養(yǎng)臣、霍先生,您拿錯劇本了[娛樂圈]、聽說他們都愛我、辛有所屬:總裁的禍水前妻、少爺跪下愛我、7夜禁寵:總裁的獵心甜妻、惡毒女配對我笑[快穿]、小狼狗順毛指南[重生]、時空交易器、和你相逢好
出去姜府,站在長長的巷子口,沈知言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子,面上冷若冰霜。謝妙玉記憶力的沈知言一直溫和有禮,謙謙君子一般的人物,何曾見過他這幅面孔,她心里一縮,想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卻被他大力甩開,撞在身后的姜映秋身上,他冷冰冰的說,“你可滿意了?” 謝妙玉不可置信,“沈大哥,你懷疑是我告訴表妹這件事情的?” “事情真相如何又有何用?!鄙蛑哉驹诹脸ǖ南镒永?,秀美挺拔,如謫仙,他閉眼,“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br> “沈大哥,真的不是我?!敝x妙玉急著辯解。 沈知言睜眼轉(zhuǎn)身,“沒必要了,往后我們也不必再見,就此別過吧?!闭f罷,他大步離開,甚至有些踉蹌之意。 謝妙玉再也忍受不住,倒在姜映秋懷中嚎啕大哭,“母親,我做錯了何事,不過是太喜歡他,從未設計過什么,他為何不信我?!?/br> 姜映秋撫著她的背,“阿玉別慌,娘幫你想法子,他毀你名聲,不娶也得娶你的?!?/br> —————— 皎月院里,姜婳換過衣裳,許氏留著勸說許久,姜婳推說乏了想歇息,許氏只得離開。姜婳緩緩度到窗欞前,脫下繡鞋,爬上榻,抱膝靠在迎枕上望著窗外,臉頰輕輕貼在膝上,青絲如瀑披散身后。 她了解沈知言,上輩子也曾多次聽謝妙玉提起關(guān)于帕子的事情,說這帕子乃是兩人的定情信物,他這么些年一直隨身帶著,沈知言念舊,用習慣的物件不會換掉,她這才敢設計今日這一出戲,好在沒白費,也算運氣好。 十年了,她終于撕開這偽君子的面目,可遠遠不夠,她要的不止這些。 直至夜幕夕沉,姜婳喊春蟬進來幫她梳頭,晌午就未用膳,她肚子已經(jīng)餓了。 春蟬和珍珠翡翠進屋時,本以為會撞見主子憔悴清冷的模樣,卻不想,主子并未頹廢,反倒羅衣飄飖,嬌艷欲滴。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啵啵啵(づ ̄3 ̄)づ╭?~ ☆、第 21 章 第21章 姜婳過去謹蘭院,許氏還在同姜清祿說話,“老爺,我實在擔心婳婳,她自幼跟在沈家那孩子身后,對他是有感情的,突然出了這事兒,我怕她有些承受不住?!?/br> 姜清祿坐不住,在屋子里團團轉(zhuǎn),“當初真該把那小子揍一頓,竟敢如此欺負我家婳婳。” 許氏嘆息,又道,“婳婳的庚帖可換回來了?這門親事無論如何是不成的?!?/br> “自然要回來了,他們家也沒那個臉面在纏著我家婳婳?!苯宓摻K于坐下,逗了逗旁邊小姜妤,捏了下她rou呼呼的臉頰,小姜妤皺著小眉頭,“爹爹壞!” 姜清祿大笑,方才的郁氣少了些,大掌一揮道,“別說旁的了,婳婳是我的閨女,我相信她能走出這個坎,這不是良緣,婳婳能想清楚的?,F(xiàn)在鬧出這事兒,總比他們成親后鬧開的好,這也算是因禍得福,看清那偽君子的面孔。” 姜婳站在廊廡下聽聞爹爹的話,莞爾一笑,她推門進去,小姜妤眼睛一亮,最先望見長姐,從太師椅上跳下沖到姜婳懷中,“大jiejie,小妤兒想你了,大jiejie,小妤兒擔心你?!?/br> 小姜妤五歲半,大人們說的事情她能聽懂一些的,知道姐夫欺負了jiejie,黑溜溜的大眼聚了些霧氣,“小妤兒最喜歡大jiejie的,大jiejie莫要傷心?!?/br> “jiejie不傷心的?!苯獘O低頭輕吻meimei,語氣柔婉。 她特意打扮過,金絲白紋曇花纏枝羅娟紗錦襦裙,擦了淡粉色唇脂,如清水芙蓉,面上看不出半分傷心。 許氏上前拉著女兒坐下,“婳婳,你沒事吧?” 姜婳笑道,“爹,娘,莫要擔心我,我不覺悲痛,許是真的只拿他當兄長一般,現(xiàn)在知曉他愛慕表妹,我亦想開,此事算揭過,以后和她們再無關(guān)系,我也只想守著爹娘好好過日子,沒得為了那樣的人傷心?!?/br> 姜清祿大笑,“不虧是我閨女,便該如此,我閨女這般好,他瞎了狗眼選了那么一個玩意兒,以后有的他后悔?!?/br> 姜婳乖乖巧巧坐在哪兒,懷中抱著小姜妤,“爹娘,其實我有個別的想法,伯公叔公催著爹娘過繼孩子,我覺得這樣不妥,就算是族中的孩子,可到底不是親生,感情有隔離,往后也不定會出什么亂子,我想不如招個上門女婿,往后我也能留在爹娘身邊盡孝?!?/br> 這是她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她無太多感情,眼中只有這些家人,她不想成親后離了姜家,招婿便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也省得宗族那些長輩們咄咄逼人的要爹娘過繼別的孩子。 不管到底過繼誰家孩子,她對過繼兩字始終存著忌憚,甚至有些厭惡。 姜清祿心里一動,“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老子的家產(chǎn)再怎么也要留給閨女們……”他頓了下,看著兩個閨女直直的望著她,順勢改了口,“我知道那些老東西的想法,不就惦記著長房家產(chǎn)嗎,我偏不讓他們?nèi)缫?,前幾天還跑來催催催,待我給婳婳找個上門相公,看看他們還有什么說的?!?/br> 許氏也心動,長房無子,她也不愿養(yǎng)別人的孩子,可若是婳婳招了上門女婿生下的孩子便不一樣了。 “不過人選要好好挑挑才成?!?/br> 爹娘同意招婿是姜婳意料之中的,幾個meimei都還年幼,宗族長輩催的急,爹娘等不了幾年后的,招婿是最好的法子。 不過人選,姜婳也沒確定,至少要挑個性子溫和,家世簡單,能入眼的,能相敬如賓的。 —————— 解決這件糟心事,姜婳心情極好,翌日一早,去到集市閑逛,她從爹爹庫房搜出不少好玩意,其中一本《內(nèi)經(jīng)素問》,乃是前朝神醫(yī)手寫的手札孤本,不知怎地被姜清祿收來,姜婳去問他,他道是從鄉(xiāng)下一農(nóng)婦家中收來的,他對書籍不感興趣,隨手就仍在庫房里頭,姜婳找出來時不少破舊的位置。 這樣的孤本,沒有郎中會不喜愛,姜婳去集市尋些東西來修補下,打算贈與張景林。 集市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姜婳帶著阿大,如意,蕓枝下馬車步行起來,挑好修補孤本的東西,幾人順著熱鬧的集市慢慢逛著,姜婳買了不少小玩意,玉石,木梳,發(fā)簪,玉佩,銅錢編獅子,小竹籃,筆墨硯臺,小吃食,她買東西隨意,伸手撫過的東西基本都會買下,隨心所欲。 走到一皮毛鋪門口,姜婳一怔,頓住腳步,抬眸看鋪子門口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下起了一絲怪異的念頭,這個男子,倒是稀奇的很,明明是讀書人,偏之前兩次見他都是修葺房屋,勞力歸來,這次見他竟又是肩上扛著一只野狍子,手上還拎了兩只貂兒。 這男子自是有過兩面之緣的燕屼。 所以他不僅會修葺房屋,會做勞力,竟還能打獵? 一個讀書人…… 姜婳心生古怪,都有些恍惚的覺得那日聽他姨母說他要上京趕考是錯覺來著。 燕屼也很驚醒,察覺身后的目光,扛著獵物的身影站在鋪檐下,回頭一望,一雙秋水清眸撞進眼簾,明眸善睞,她面上還帶著一分驚詫,蛾眉輕蹙,穿著一身云白軟綢闊袖滾銀邊繡蘭花長衣,銀白底子櫻草底素面長裙,亭亭玉立,雙手輕抬擱在腹前,纖纖素手,指如削蔥根,皓如凝脂。 他這一掃,幾乎是把姜婳整個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道,卻不露聲色。 這位姑娘,他自然有印象的,甚至在前兩次見面后就聽聞過她的事兒,姜家長房的嫡長女,孝心感天動地,求得神醫(yī)為父治病,美的連謫仙都自嘆不如,雪膚花貌。 他望她一眼,目光淡淡,拎著東西轉(zhuǎn)身進了鋪子里。 姜婳挑眉,這位倒是個特別的,當著他姨母的面謙謙如玉,一副溫和做派,轉(zhuǎn)了身就翻臉不認人了。 “如意,蕓枝,你們兩人替我查查這個叫燕屼的?!苯獘O回頭喚身后的兩個丫鬟,這兩丫鬟是前頭一批跟著阿大買回府的丫鬟,機靈懂事,幫著姜婳遞了不少消息。 把著住址說出,姜婳讓兩個丫鬟去忙,她隨阿大一塊回府。 晌午用過午膳后,如意和蕓枝便回來了,兩人把這燕屼祖上都給查了出來,“姑娘,這叫燕屼的男子今年二十,祖上都住蘇州,祖父過世早,他爹和他都是一脈單傳,他娘生他時難產(chǎn)過世,他爹就帶著他回了娘家,約莫在他七歲時,他爹帶他和他姨母回的蘇州,說是娶了他姨母做續(xù)弦,他爹三年前剛過世,家中就剩他們孤兒寡母的?!?/br> “不過聽說他自小就沒改口,一直喊的姨母,雖沒喊娘,兩人感情卻很好,他姨母為著他讀書省吃儉用,幾年前太過勞累,病倒時不慎摔了頭,醒來便有些傻氣了?!?/br> 姜婳聞言,靠在玫瑰椅里支著下顎,思忖很久才問,“沒出甚紕漏吧?當真是他爹娶了他姨母做續(xù)弦,領(lǐng)著回來蘇州的?”她何事都會多生出幾個心眼來。 如意道,“自然是當真,鄰居們可都是認識他爹的,還說回來的時候他爹白胖了不少,可見那姨母是個好人,把人照顧的不錯?!?/br> 姜婳點頭,“成了,我知曉了。”想了下忽然又問,“他當真讀書人?” 蕓枝輕笑,“姑娘,這位可真的是位讀書人來著,還是個秀才,前幾年就通過了本地的科考,不過聽周圍鄰里說,他姨母那場大病掏空整個燕家,他這幾年一直做著各種活計賺錢補貼家用,是個很有孝心的人?!?/br> 家世簡單清白,亦不會被她容貌迷惑,讀書上京趕考的事兒……他這樣每天忙碌不已,耽擱讀書,想要高中無異于登天。姜婳挑了下眉頭,伸手端起旁邊案幾上的茶盞,輕抿了口茶水。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出來溜達下,咱們男主除了讀書牛批,別的也是萬能的! 下章親事就解決啦。 ☆、第 22 章 第22章 接下來幾日,姜婳閉不出戶,躲在家中修補醫(yī)書,幾日后方把醫(yī)書修補整齊。 不過這幾日功夫,整個蘇州都知她與沈家長子解除婚約,知她生辰那日發(fā)生的事情,這事兒倒是一面倒的罵沈知言和謝妙玉,也道沈知言瞎了眼,美人兒不要去喜歡個寡淡的玩意兒。 因此這幾日上門說親的忒多,都快把著姜家門檻踏破,惹的姜清祿惱怒不已,直接不許媒婆們上門。 姜婳剛清洗過身子,一頭黑發(fā)濕漉漉的披散著,春蟬握著布巾給她擦發(fā),如意在一旁道,“姑娘,昨兒伯公叔公又上門催著老爺過繼,還給了個名單,上頭都是宗族那邊兩三歲的男娃,讓老爺挑個?!?/br> 姜婳望著銅鏡里的芙蓉面發(fā)呆,淡淡的嗯了聲,心不在焉的問,“后來呢?” 如意道,“后來老爺煩不過,推說要去談事兒,才讓人把伯公叔公送了出去?!?/br> 姜婳撫了下面頰,又嗯了聲便默不作聲。 房中丫鬟發(fā)現(xiàn)姑娘每次梳妝打扮總對著銅鏡發(fā)呆,其實她們瞧著姑娘面貌時也容易呆怔,誰讓姑娘長的那般美貌,她們身為女子每次服侍姑娘都會覺心跳鼓動,所以越發(fā)不明白,沈大公子怎能眼瞎到如此? 姜婳的確是在盯著銅鏡里的容貌,算不得發(fā)呆,她只是覺得自個越發(fā)在意容貌和這一身皮相,到了有些病態(tài)的地步,每日她會服用一碗內(nèi)調(diào)養(yǎng)顏羹,梳洗過后敷面全身涂抹桃花面脂,也因此身子越發(fā)的細嫩滑膩,輕輕一碰便會留下印子,好在消散起來也快。 頭發(fā)擦干,丫鬟們幫著她在身上涂抹桃花面脂,這面脂吸收很快,涂抹上也不會覺油膩,待穿上衣裳,梳好發(fā)髻,姜婳道,“尋個錦盒過來,幫著我把那本醫(yī)書放好,一會兒去青城山給神醫(yī)送去?!?/br> 今日又是試藥的日子,說起試藥,姜婳沒甚別的感覺,就是藥有些難以入口。 丫鬟找來錦盒小心翼翼把醫(yī)書裝進去,又從小廚房取來路上的吃食,阿大與翡翠一同前行。 如意蕓枝去讓馬廄備了馬車,姜婳攜兩丫鬟去到大門前,車夫和馬車已備好,旁邊站著個躬身的馬廝,正是范立,姜婳望他一眼,面上柔和,嘴角噙著笑。 范立雖躬身站立,眼角卻偷瞄姜婳,見姑娘笑盈盈的望著他,只覺心如擂鼓,熱血沸騰,身子激動的微微顫栗著,他知姑娘不愿用人做腳墊子,腳下立著一個小杌子,很機靈的上前把小杌子放在馬車下,容姑娘踩著杌子上馬車。 放好小杌子,范立也未退下,躬身垂頭站在一旁,耳畔聽見姑娘細軟的聲音,“謝謝。” 范立只覺渾身燥熱,低著頭不敢再看姑娘,入目的是姑娘一小截皓腕,腕上帶著個金絲紅翡的玉鐲,襯的那小截皓腕如羊脂白玉一般,柔弱無骨,讓他看癡了眼。 聽見馬車緩緩而動的聲音,范立終于敢抬頭望去,癡癡望著漸漸行遠的馬車。 車內(nèi),姜婳不知在想甚,端坐在蒲墊上,聽見阿大抱怨,“那馬廝可真膽大,竟敢偷瞄姑娘,以為奴婢沒看見呢!” 姜婳坐著不動,半晌才垂了眼眸靠上迎枕,伸手撥了下腕上的玉鐲。 心道,總有一日讓你償命。 馬車搖搖晃晃出城,姜婳不多時便睡下,醒來已在青城山腳下,跳下馬車抱著錦盒上山,老神醫(yī)性子不好,待她卻算不錯的,時常跟他請教一些醫(yī)術(shù)上的問題,他也知無不言,姜婳感激,也想有所回報。 到了半山腰的小院前,卻出了些意外,姜婳見一抹修長的身影跪在院前,懷中抱著一個發(fā)髻斑白的老婦,阿大驚道,“姑娘,這,這不是那燕,燕公子嗎?”想到對方功名在身,也不好直呼其名。 姜婳自然也認出,他懷中抱著的是何氏,他的姨母。 這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婳抬腳幾步走到兩人面前,半蹲下身子,這才看清楚,何氏腹部插著一把匕首,衣裳上有少量血跡,她抬頭望了眼燕屼,發(fā)現(xiàn)他沒甚表情,可手臂卻再抖,他跪的直挺挺,等著姜婳蹲下才有了些反應,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垂眸。 姜婳伸手探了下何氏鼻息,燕屼一把握住她的手,語氣冰涼,“你想做什么!” “你說我想做什么?”姜婳有些給氣笑,“自然是看看何姑姑如何了。” 燕屼漸漸松口手,姜婳探過去,何氏鼻息已經(jīng)很微弱,怕是隨時都要沒了氣息,她道,“可找別的郎中瞧過?這傷口……” 燕屼低垂著頭,聲音冷清清,“瞧過的,他們說沒法子,拔出匕首只有死路一條,讓我來這兒尋張神醫(yī),說他或許能救我姨母一命?!笨伤蛳虑罅税肷危B人都未見到。 “神醫(yī)不愿意?”姜婳自然猜到,當初她可是跪了十天才求得神醫(yī)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