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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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群見此狀況竟生出一種潑的好揚(yáng)眉吐氣的感觸, 想想若是自個碰見這樣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親戚, 別說潑茶,揍她一頓的心思都有的。再者姜大姑娘生的貌美, 潑人茶水這樣的事兒都能做的婀娜優(yōu)雅,豐姿盡展, 賞心悅目。 阿大道:“姑娘, 眼下怎么辦?” 姜婳坐回位置上,“去請衙差來一趟, 便說有人蓄意傷人,想毀我容貌,這么多人都看著的?!彼巳河煌崧暤?,“一會兒衙差來, 還請諸位幫著小女做個證?!?/br> “大姑娘放心, 一會兒保證幫你做證, 這樣惡毒的東西就該得到教訓(xùn)。” 姜婳頷首,“多謝諸位?!?/br> 沈欞月巍顫顫上前,“姜家jiejie,這事兒同我沒有關(guān)系的,我不知她竟如此狠心想要毀你容貌,我只是同她一塊來云雀樓用膳的。而且我兄長一直很后悔,自打姜家jiejie成親后,他常不歸家,流連酒肆,醉生夢死,爹爹很是擔(dān)心,姜家jiejie可愿意幫著我爹爹去勸勸兄長……” 姜婳望她,面無表情,“與我有何關(guān)系?你若不走,一會兒不妨跟她去衙署一趟?!辈贿^一根墻頭草罷了。 “我這便離開?!鄙驒粼绿崞鹑菇谴掖蚁麻w樓。 翡翠去衙署尋衙差,阿大望著桌上的酒釀圓子:“圓子都涼了,可惜了,可要再去幫姑娘買一份回來?” 姜婳搖頭,“不必……” 謝妙玉對她沒有實質(zhì)性的傷害,弄去衙署也不過關(guān)她幾日,給她和姜映秋添添堵罷了。她的目光掠過謝妙玉的臉頰,總有一日,她要收了謝妙玉這張臉。 衙差很快過來云雀樓,查問過后,綁著謝妙玉回衙署,她一直哭鬧不止,推說不是故意的,衙差哪兒管她怎么說,這么多的人證都看著,自要綁人回去審問一番,阿大隨著一塊去,姜婳沒了用膳的心情,讓翡翠把點的幾道吃食打包,先行回去姜宅。 坐上馬車,姜婳斜斜靠在海棠色纏枝花大迎枕上,旁邊擱著她買回的藥材和香料,袖上還有淡淡的愉果粉末味道,這個東西用法用量不同,所產(chǎn)生的效果也不同,一定容量的粉末從鼻翼吸入會讓人情緒失控,產(chǎn)生一些幻象,見效極快,她就是用這個讓謝妙玉失控的。 她平日性子溫和慣的,重活一世,她知曉利用自己的柔弱讓人心生憐意,幫她護(hù)她??膳紶栠@樣那些小人一回,當(dāng)真爽快無比。 有些事情,總歸是不一樣了。 回去姜宅,姜婳讓翡翠把云雀樓的那幾道菜式放在房里,打算梳洗后等燕屼午歇后起來一同用一些。 沐浴過后,姜婳換了身素面衣袍,剛出凈房,正要碰見燕屼醒來,他正坐在榻沿上,雙腿微微分開,沉穩(wěn)有力,雙手撐在兩膝上,挺拔著身子,抬頭朝姜婳望去,姜婳笑盈盈的迎他而來,“夫君醒了?方才我在云雀樓打包回一些菜肴,都是云雀樓的招牌菜,因著一些事情耽擱,一直未曾用膳,夫君可要陪著我一塊用些?” 燕屼性子雖冷漠,卻從未拒過她的請求,聞言略微頷首,起身穿好衣袍,做到衣冠整潔才起身盥洗后隨姜婳入座食案旁。用著密封食盒裝回來的清燉蟹粉獅子頭,白切雞,腌篤鮮,碧螺蝦仁都還透著熱氣。 燕屼晌午用過午膳,現(xiàn)在哪兒還吃的下,用過幾口便放下銀筷,姜婳胃口也不大好,吃過幾口捏著銀筷抬頭跟他嘮叨說:“我方才在云雀樓和謝妙玉起了些爭執(zhí),你應(yīng)當(dāng)也聽說過她這人,特別討人厭,她詆毀你,我就道夫君英勇無比,無所不能,在婳婳心中,雖和夫君相處不久,先前幾次撞見你,你既會修葺房屋,還能去山中打獵,還是個秀才會讀書,當(dāng)真文武雙全,英武不凡?!?/br> 燕屼輕笑了聲,薄唇揚(yáng)了下,他這位小娘子倒真是什么話都敢能同他講,“娘子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 姜婳羞紅著臉,“自然是夸夫君的呀。”尾音不自覺上揚(yáng),透著嬌嗔,她也沒旁的意思,只是想找人說說話而已。不過第一次見這人笑,整個人都溫和起來,沒了那股子冷淡和冰霜,顯得平易近人,他要是多笑笑也挺好。 燕屼陪著她說了幾句話,這才起身去書房。 姜婳靠在那兒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推開房門走到廊廡下,步伐穩(wěn)重,心下有些小小的愧疚,她為著爹娘不被宗族煩擾而利用何姑姑逼他入贅,他也不惱,只是冷淡些,自己往后要對他更好一些才是,也算稍微的彌補(bǔ)。 燕屼去讀書,姜婳閑來無事,躲在書房研制香和粉,也不許旁人進(jìn)入。 ………… 沈欞月從云雀樓離開并回沈家,還算有良心,去謝家跟姜映秋報了個信,姜映秋得知女兒被衙差抓,震撼萬分,扯住沈欞月的衣袖問出了何事,沈欞月支支吾吾把云雀樓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也不敢太偏著謝妙玉,“那會兒妙玉jiejie瘋了一般,拔下釵子就朝姜家jiejie臉上劃去,幸好被丫鬟攔下,否則真是不堪設(shè)想?!?/br> 姜映秋恨的咬牙,她痛恨大房的人,亦恨不得姜婳被毀去容貌,卻不愿是女兒所為,這樣的污點去不掉。 她籌劃一整年,才忍到姜清祿去關(guān)外動的手,卻還是功虧一簣,她也明白此后再無機(jī)會,因此姜家不管是過繼和入贅?biāo)紤械迷俅罾?,只盼著女兒能嫁到沈家,她和大宅關(guān)系緩和后再做其他打算,誰想上次鬧得事兒還沒解決,妙玉竟又做下這等事情。 跟沈欞月道了聲謝謝,姜映秋急匆匆敢去衙署,她這么些年,在蘇州憑著姜清祿也得了些關(guān)系。 原以為去到衙署一講,就該放了人,竟被拒了。 原來是衙差去同知州龔大人通傳一聲,龔大人問,“誰來著?” 衙差道:“便是今日那位被捆回衙署,差點傷了姜大姑娘容貌的那位,押下去時還胡言亂語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如同瘋魔。” 龔大人就皺眉,“這是蓄意傷人,不關(guān)個幾天怎么成,不放!”他可是明事理的很,姜謝兩家姑娘的恩怨他也聽聞,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這會兒都還沒停歇呢。這表姑娘搶了人家大姑娘的未婚夫,竟還蓄意傷人,如此歹毒。再者當(dāng)初姜家大房捐了那么多糧食,連帶著蘇州那些個富商都捐出不少,因著這事兒,陛下還宣了圣旨表彰他,往后仕途說不定都能順暢些。 既敢傷姜家長房那位大姑娘,他自然也要幫襯兩把,豈會現(xiàn)在放人,怎么也得關(guān)上個幾日再說。 直到五日后才把人給放出去,姜映秋見到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個的眼睛,謝妙玉身上一股子酸臭味,發(fā)髻凌亂,神情枯槁,眼窩子深陷,哪兒還有半點如花似玉的模樣,當(dāng)下她就心疼哭了,上去把女兒抱住,“娘的阿玉啊……” 領(lǐng)著謝妙玉回去,她受到極大的驚嚇,一直哭嚷著不是故意的,瑟瑟發(fā)抖,小心翼翼的。 姜映秋哭的眼都快腫了,越發(fā)的痛恨著大房的人。 ………… 姜婳可不管這事兒,她在書房研制的粉和香還需一些時日才完成,每日也忙碌著,同燕屼幾乎只有用膳時能碰見。因著謝妙玉傷她臉頰的事被傳開,許氏也知曉,來皎月院探過她,見她無礙也未受驚,這才放心些,又道阿大翡翠護(hù)主有功,一人賞了兩錠銀子。 次日,姜婳去青城山試藥,把著已經(jīng)背熟的手札和醫(yī)書全部還于張景林,他望姜婳一眼,未多言,試藥過后才讓她下山。今日下山的早,坐上馬車啟程回去時不過未時,姜婳以手支著下巴透過珠簾望外瞧,還未進(jìn)城,周遭是大片的農(nóng)田,綠意央然,麥浪翻滾,微風(fēng)佛過,清淡的麥草香味傳來。 這里有一半是姜家的農(nóng)田,整個蘇州至少有二成田地都是姜家的,可見姜家有多繁榮昌盛。 姜婳心中裝著事兒,爹爹去梁州已有六日,她憂慮重重,打算明兒去寺廟拜過佛祖,求得佛祖庇佑?;氐浇獘O直接去謹(jǐn)蘭院找許氏,問問她明兒要不要一塊去寺廟,剛到謹(jǐn)蘭院就見秦mama站在廊廡下,面露憂色。 姜婳走過去問:“秦mama,可是出了什么事兒?我娘呢?” 秦mama福了福身,“姑娘,太太在房里,不過云姨娘帶著四姑娘也在里頭。” ☆、第29章 第29章 姜婳皺眉。 府中的姨娘她比較喜歡繡姨娘, 雖軟弱愛哭,卻不挑事兒,平日也喜過來陪陪許氏,留在謹(jǐn)蘭院做做女紅,品茶看花甚的,因著她,許氏也不那么孤寂。 至于另外兩個姨娘, 姜婳想起就頭疼, 絕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一個老油條, 一個喜撒潑,只懼姜清祿,之前的許氏和姜婳都鎮(zhèn)不住這兩位, 也不知祖母從打哪兒尋來的,純屬膈應(yīng)人, 虧得娘親能忍她們這么些年。 今兒來的云姨娘生了張rou呼呼的臉,極豐滿,姜婳依稀記得她小時候,這位姨娘才進(jìn)門也還算眉清目秀的,后來便真的如祖母所愿一般, 朝著豐乳肥臀圓滾滾的趨勢而去。 姜婳吩咐秦mama:“秦mama, 勞煩您讓柳兒幫我泡幾杯熱茶進(jìn)來吧, 一路才回有些口渴, 另外喊幾個小廝在門外候著?!鼻豰ama應(yīng)聲退下, 姜婳推門而入,里面?zhèn)鱽碓埔棠锫愿叩穆曇?,“太太,哪有這樣的道理,您說定月例便定,好好,咱們也依,可這么點銀子哪里夠花銷,實在不夠用啊,那我就想著來找秦mama支些,竟不同意……” 許氏頭疼,“別個都夠用,怎么偏偏你不夠,你可知別家姨娘都是多少月錢?” 云娘姨越發(fā)拔高聲音,“太太,別人家怎么能和咱們家比,咱們是蘇州的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裕人家?!?/br> 姜婳繞過屏風(fēng),衣決飄飄的往里頭走,里頭的三人聽見聲響抬頭,云姨娘和姜娣正坐在許氏對面的紫檀木玫瑰椅上,姜娣抱著個豆沙卷吃的正香,云姨娘望姜婳一眼撇過頭,半點沒把人放眼中,姜婳自打爹爹醒來還沒跟這姨娘怎么碰面過,成親敬茶那幾日有爹爹坐鎮(zhèn),她倒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今日沒得老爺在,她就沒把這兩母女放在眼里頭。 “婳婳回了?我讓廚房幫你燉了盅百合清粥,這就讓香兒幫你端過來,趁熱吃些墊墊肚子?!痹S氏忙道。 姜婳過去挨著許氏坐下,握住許氏的手笑盈盈道:“娘,這個不急。”又見姜娣還在啃豆沙卷,她臉色微沉,“阿娣,你便如此不懂禮貌,見著長姐連招呼也不打?” rou呼呼的姜娣抬頭,吞下口中的紅豆卷,不情不愿的喊了聲大jiejie,屁股都沒挪半分。 姜婳又拿眼掃云姨娘,“云姨娘,方才你說的那些話我也聽見了,既你說要和別家比比,那成,就比比吧,據(jù)我所知,放眼蘇州,家世較好些的世家大族,姨娘的月錢是二十兩,姑娘太太們的月錢是五十兩。袁伯伯柳伯伯家世和咱們家相當(dāng),姨娘的月例是三十兩,姑娘太太們的月錢是八十兩……” 她一頓又慢慢說:“咱家前些日子定下的月例,姨娘各百兩,姑娘太太們二百兩,每月吃穿用度都會準(zhǔn)備發(fā)放,這些月錢不過是你們的零用錢,這比著袁伯伯柳伯伯家中還要翻了一倍,你還有甚不滿足的?” 云姨娘眼珠子一轉(zhuǎn),“姑娘,咱們家以前可沒月例這個說法,想用多少隨意去賬房支取就成,眼下突然改了,自然不習(xí)慣,且這些年養(yǎng)成大手大腳的性子,這么點月錢自然不夠啊?!?/br> 柳兒端著茶水靜悄悄進(jìn)來,把著茶水?dāng)R在姜婳身畔的案幾上,又悄聲退下,合上門房。 姜婳端起茶盞,還算平靜,問道:“那云姨娘說說這才月初,你和阿娣的三百兩月錢用在了哪兒,三百兩銀子,你可真敢花?!苯愤€在吧唧吧唧的啃豆沙卷,姜婳瞟她一眼。 云姨娘大概也嫌女兒丟臉,扯她一下才說:“我也不想瞞著姑娘,我娘家侄兒前些日子定親,女方要三百兩聘金,一整套黃花梨木家俱,金銀頭面兩套,我侄兒還想再城內(nèi)買一間大宅子,求到我這兒來,我身為她姑母,怎樣也要幫襯一把,三百兩銀子全給了他,這些還不夠,這才想從賬房支取一千兩銀子?!?/br> 砰的一聲響,云姨娘嚇得尖叫一聲,姜娣也被豆沙卷給噎住,許氏更是一抖。仔細(xì)一瞧,是姜婳將手中的茶盞砸在了云姨娘腳邊,纏枝花青瓷小茶盞碎成一地,淌在濕漉漉的茶水上,她怒道:“云姨娘,你竟也敢開口說!你娘家侄兒是我們姜家什么人,也要我們姜家來養(yǎng)著他,好大的臉,這一出手就是一千多兩,當(dāng)我們姜家開善堂的不成!” 姜婳氣的發(fā)抖,這宅子里弄走王mama那一窩子碩鼠,剩余的也凈不省心,云姨娘和高姨娘時常接濟(jì)娘家,她不是不知,可此刻攤開在她面前講,這何止是接濟(jì),簡直就是養(yǎng)著那一大家子!著實讓人怒氣攻心。 云姨娘不曾見過太太大姑娘發(fā)脾氣,一時也有些懵,半晌才爭辯道:“往常我也常接濟(jì)娘家兄弟啊,老爺都是知道的,老爺都不講,姑娘你憑什么說我。” “憑什么?”姜婳攥著帕子,“你不過一個姨娘,論起來一個奴才而已!竟敢問主子憑什么,好,好得很,我今兒就讓你瞧瞧是憑什么!來人!” 秦mama立刻推門而入:“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姜婳道:“秦mama去把繡姨娘,高姨娘,二姑娘三姑娘都喊來吧,一會兒您也在房里頭聽著。” 秦mama喏一聲退下。 屋子里靜悄悄的,許氏心酸難過,都怪她不好,若她能立起來,婳婳那用這般生氣。 云姨娘蹙著眉不說話,顯然不服氣,或許還是沒把姜婳放在眼中,覺得她不過鬧鬧脾氣,還能怎樣? 秦mama很快喊來繡姨娘高姨娘和二姑娘三姑娘,幾人進(jìn)屋亦發(fā)覺氣氛不對,繡姨娘和姜嫤立在一旁沒敢動,姜婳指指下手的位置,“你們坐吧?!?/br> 兩人繞過一地狼藉坐下,高姨媽也拉著姜娢在另一側(cè)坐下,高姨娘也略帶富態(tài),她道:“姑娘,喊我們過來是出了何事?” 姜婳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敖也皇情_善堂的,每月一百兩銀子你們還鬧騰,既如此,這規(guī)矩就變變,往后我們家和袁伯伯柳伯伯家中一樣,姨娘三十兩月錢,姑娘和太太八十兩月錢,日常開銷吃穿用度生病請醫(yī)這些都是府中的,所以不可從賬房支取,往后實在有特殊情況,方可同我說過,經(jīng)我同意才可從秦mama那兒支走銀子?!?/br> 又問秦mama:“秦mama,你可記住了?” 秦mama恭敬道:“老奴省得?!?/br> 繡姨娘和姜嫤乖乖應(yīng)好,多少月錢她們不在意,反正每月能剩余不少,又無需接濟(jì)的親戚。 高姨娘為難道:“姑娘,這實在有些少……” 云姨娘更是驚呼起來,“姑娘,您這樣可有些過分,這點銀子哪兒夠花?!毖劭创蠊媚餆o動于衷,姜娣還在啃豆沙卷,云姨娘急了,伸手悄悄揪了姜娣的腰身一把,姜娣嗷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口中的豆沙噴了一地。 姜婳閉眼揉揉額頭,半晌轉(zhuǎn)頭問許氏:“娘,云姨娘的身契可在您這兒?” 許氏愣愣點頭,“在的?!?/br> 姜婳道:“娘把云姨娘的身契拿來給我吧?!?/br> 云姨娘呆了:“姑娘,你,你這是想做甚?” 姜婳冷眼看她,“你不過一個奴才,竟敢虐待府上主子,真當(dāng)沒人瞧見?膽子倒是不小,府上容不下你這樣欺主的奴才,身契拿來,直接賣到陳牙婆那兒?!?/br> 哪怕是良家妾,可有賣身契在手上,那也就是個奴才,府上這些年待她們夠好的。 此言一出,繡姨娘瑟瑟縮在玫瑰椅上,高姨娘噤了聲,云姨娘性子潑,還不服氣,“大姑娘,你敢!好歹我也給老爺生了個閨女,你憑什么發(fā)賣我!沒功勞我還有苦勞呢?!?/br> 姜婳不想同她說講話,抬頭喊道;“來人!” 立刻有兩個小廝和兩個粗使婆子進(jìn)來,姜婳指指云姨娘:“把她給我綁了丟到柴房去?!?/br> 府中下人自打王mama的事情一出,對姜婳極敬畏,立刻上前撈住云姨娘,把人捆了個結(jié)實,云姨娘還敢喊:“大姑娘,你憑什么捆人!我可跟你說,等老爺回來,我定要告訴老爺……” 姜婳道:“把她嘴巴給我堵上,直接扔柴房,什么時候放出來由我說了算?!?/br> 粗使婆子從袖中掏出幾塊臟帕子,直接塞進(jìn)云姨娘的口中,她唔唔幾聲再也叫喊不出,很快被著小廝和婆子推出門外,一路朝著柴房而去。 房中靜的落針可聞,高姨娘摟著姜娢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繡姨娘和姜嫤更加沒存在感,姜娣小姑娘眼里包著淚,抓著豆沙卷驚恐的望著姜婳。 姜婳就轉(zhuǎn)頭沖著許氏揚(yáng)了下嘴角:“娘,爹爹不是說把府中庶務(wù)交由我嗎?您覺得我這樣處置她們可還成?”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