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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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志遙冷汗涔涔。 那么他的三萬兵馬被伏擊也有了解釋, 李琛那支所向披靡的西北軍,恐怕在洛水等候多時了。 “胡人卷土重來的消息是你們偽造的,上報朝廷的軍情是假的!沒有兵馬經(jīng)過驛站, 沿途各知縣應(yīng)該傳訊來的才對,為、為什么……”潘志遙的聲音顫抖不止,“是誰攔下了消息?” “這不重要?!比~知昀道,“你只需要知道, 李琛的勤王軍即將趕到,你的死期就要到了,還你那個已經(jīng)被俘虜?shù)拇蠊??!?/br> “……潘懷。”潘志遙攥緊手指, 他喘了幾口氣,竭力恢復(fù)冷靜,過了數(shù)息,抬頭看了一眼葉知昀。 那一眼透露著濃重的陰鷙和殺氣, 令人背脊發(fā)寒。 “死期?你要是真有把握,現(xiàn)在就不會跟著耗時間了?!?/br> 葉知昀心下一緊,潘志遙轉(zhuǎn)而大步朝士卒們走去,“加緊攻打北城門!一舉拿下皇帝和趙安,我倒要看看李琛究竟多大的能耐!” 葉知昀被身后的守衛(wèi)推了一把,只能趔趄著跟上隊伍。 北門外面修有護(hù)城河,需要放下吊橋才能通過,雖然素有易守難攻之名,但在人數(shù)壓倒性的猛烈進(jìn)攻下,北城門的防御已經(jīng)捉襟見肘,一眼望去,廝殺聲震徹天地,黑壓壓的箭羽劃過長空,士卒們拼死抵抗著叛軍,劍鋒從胸膛中抽出帶起guntang的鮮血。 皇帝和趙安一同站在城墻上指揮戰(zhàn)局,周圍到處是紛飛戰(zhàn)火硝煙,不遠(yuǎn)處有斥候吼道:“西北軍離都城只有三里地了!” 潘志遙當(dāng)即下令,“加緊攻下北城門!務(wù)必不能放西北軍進(jìn)城!” 趙安索性喝道:“把城門打開,放下吊橋!” 潘志遙怒不可遏地遙遙喊話:“——你以為放李琛進(jìn)城他就會真的勤王嗎?你真的明白李琛和葉知昀意圖嗎?!你拒絕投誠于我,即將迎來的絕對是他們的趕盡殺絕!” 腥風(fēng)血雨在漫無邊際的黑夜刮起,趙安的衣袍獵獵飛揚(yáng),他望著城墻下的千軍萬馬,目光沉靜,“李琛會怎么樣我不知道,我只清楚,今日大開殺戒的人是你潘志遙,來日史書所記載的,亦是你篡權(quán)奪位的罪行。” 潘志遙怒到極致反而笑了起來,“時至今日,你以為我還怕世人談功過?山不厭高,海不厭深,這個道理你明白吧?” 他轉(zhuǎn)而扭過頭,“弓箭手準(zhǔn)備!” 萬千上弦聲響起。 趙安一劈手,立刻有甲士持著盾牌密不通風(fēng)護(hù)住他和皇帝。 “——放!” 密密麻麻的箭羽落在厚重盾牌上,聲音如悶雷如擂鼓,震顫天際,葉知昀不由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擋下第一波箭羽,已經(jīng)有半數(shù)甲士傷亡,剩下的人也在勉力支撐,就在這時,一個士卒中箭倒下,露出了后方的晉原帝。 雖然有別的甲士去擋,但還是太晚了,一道箭矢貫穿了他的胸膛,這位上位不過數(shù)載的皇帝來不及吭上一聲,就倒了下去。 “皇上!快救皇上!” 周圍驚聲不斷,潘家的兵馬全數(shù)沖了上去,場面亂成一團(tuán),葉知昀趁著看押他的士卒們不注意,悄無聲息地掙開了麻繩。 尸體橫陳的城墻上,趙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和幾個心腹手下一起拉動繩索放下吊橋,隨著沉重的嘎吱聲,木橋一寸寸向下降去! 遠(yuǎn)方西北大軍疾行的動靜越來越近,金戈鐵馬間塵土翻涌。 潘志遙手挽長弓,對準(zhǔn)趙安一箭射去! 趙安躲閃不及,被這勢若雷霆般的一箭擦傷,整個人向后摔去,再無力抓住繩索,“糟了!” 電光火石間,斜刺里伸出一雙手,牢牢地抓住繩索,葉知昀趕了過來,不顧周圍追他的敵軍,咬緊牙關(guān)將吊橋放下。 身邊盡是亂七八糟的喊聲,有人拉扯他,按住他的肩膀,企圖將他拖來,奪回繩索,葉知昀根本聽不清他們的聲音,用盡全力掙扎,奪過對方的劍刃,放下橋后直接用斷刃將機(jī)關(guān)卡死。 這樣,西北軍就能進(jìn)城了。 城墻下的潘志遙眼睜睜地這一幕,整張臉幾乎都扭曲了,對葉知昀簡直恨入骨髓,吩咐張孟:“你去把葉知昀綁起來,留一口氣就行了,剩下全軍跟我準(zhǔn)備迎戰(zhàn)李?。 ?/br> 張孟明白他的意思:“是。” 葉知昀和趙安一同被士卒們抓住,張孟盯著他們,像是一條斑斕蟒蛇盯緊了獵物,他掂了掂手里的鞭子,正要說些什么,一個斥候卻急匆匆地道:“大人,皇宮和府衙里關(guān)押住朝臣們逃出了不少人,正聚在一起鬧事,屬下不知如何是好,請大人指示。” “這幫老不死的!”張孟咒罵一聲,把鞭子交給旁邊的甲士,“給我先抽他們五十鞭?!?/br> 他轉(zhuǎn)身調(diào)動手下,那甲士接過鞭子,他從頭到腳佩戴著玄鐵重甲,一步步朝綁在柱子上的兩人。 趙安忍不住掙扎起來,想要拼命將麻繩扯斷,葉知昀壓低了聲音:“別動?!?/br> 趙安別過眼一看,只見對方的腕間別著一把細(xì)小的薄刃,若非仔細(xì)察看,不然很難被發(fā)現(xiàn)。 葉知昀割開繩索,示意趙安別輕舉妄動,等對方靠近的一瞬間了結(jié)他的命。 甲士已近在咫尺,葉知昀驟然伸出手去,袖中薄刃寒光閃動,可他沒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更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擰到身后。 葉知昀被制住,趙安立刻奪過甲士的佩劍,鋒芒剛剛出鞘三分,對方竟然還能空出一只手來,行云流水般將那劍鞘闔上! “滾開!”趙安大喝一聲,把劍抽出,用盡全身力氣朝對方的胸膛砍去! 甲士腳尖一抬,將那即將墜地的劍鞘踢上半空,輕而易舉地側(cè)身避開那一劍,順勢抬手接鞘一轉(zhuǎn),只聽鏗鏘一聲,劍鋒再度入鞘。 動作間分毫不差,簡直像是趙安故意把劍送歸鞘中。 趙安不敢置信。 葉知昀也怔住了。 “你……”趙安的聲音帶著怒火,還沒來及說完,就被甲士抬起一腳給踹了個屁股墩。 葉知昀實(shí)在是想不到張孟手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這時,還沒有離開的張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邊皺眉走過來,一邊抽出腰間短刀,“怎么回事?還想逃?” 他看見當(dāng)朝狀元郎坐在地上,掃了一圈四周,顯然意識到了留著兩人會生事端,想起潘志遙的話,喃喃:“只要留著一口氣就行了吧?” 葉知昀看著他走到近前,那鋒利的短刀尖倒勾著,要是被刺中估計會撕扯下一大塊血rou。 “給我按住他?!睆埫蠈资糠愿酪痪?,轉(zhuǎn)而上下打量著葉知昀,“你覺得我能不能完整地剝下你的眼珠子?” 那短刀要是照他的眼睛來一下,恐怕不只是眼睛,大半張臉的皮rou都會遭殃。 葉知昀道:“你應(yīng)該想想,怎么樣才能逃過西北軍的鐵蹄。” “就憑李?。俊睆埫陷p蔑地一笑,但是在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斷緊縮的瞳孔下移,落在了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上。 手的另一頭,是那個甲士。 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葉知昀只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憑李琛,你逃不過?!?/br> 甲士抬手推開了臉上的面盔,露出一張俊朗的面容,李琛微微翹著嘴角,饒有興致地盯著張孟驚慌失措的神情。 “你怎么可能……” 在張孟掙扎反抗的一瞬間,他收緊了手指,力道之大以至于對方的骨頭都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擠壓聲,那個過程想必來說極為痛苦,瀕死的恐懼讓他像是一條脫水的魚,拼命呼吸著。 而李琛雙目浸染在黑暗的陰影里,嘴角笑意鮮明,像是前來收割生命的死神。 葉知昀感到自己的呼吸微微滯澀。 隨著張孟的尸體慢慢倒地,周圍幾個扮成甲士的親信也利落地解決了附近的敵兵。 李琛轉(zhuǎn)過身,看著葉知昀,他那雙眼睛經(jīng)過光線一照亮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暗無天日,“哎呀,我就說吧,你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跟我一起走,留在城里多危險啊,幸好我回來得及時?!?/br> 葉知昀茫然地和他對視,“啊……” 李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知昀?” 葉知昀終于回神,“你怎么……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在洛水解決了潘家的兵馬,收尾的伙計就全交給副將了,帶著親衛(wèi)先回來找你了,只不過從西門混進(jìn)來花了不少功夫。”李琛笑著抱住他,“想我了沒?” 葉知昀整個人都陷入他溫暖寬厚的懷里,過了片刻,才慢慢地松下緊繃的神經(jīng),眉目都溫和下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br> 第72章 邊上的趙安爬起來, 看向李琛,“難怪潘家把葉知昀當(dāng)成軟肋挾制你,竟然敢不帶領(lǐng)大軍一起攻城, 而是選擇提前回來救人, 還真是膽大妄為!” 李琛挑了下眉,“我也是葉大人的軟肋啊, 潘家竟然敢拿我來要挾知昀,豈非自尋死路?!?/br> 葉知昀稍稍從他懷里退開一些, 小聲道:“的確太冒險了?!?/br> 李琛只好一手搭在他肩上, 嘆息:“不冒險, 畢竟誰都沒你重要?!?/br> 這時,不遠(yuǎn)處又響起一陣哄亂,重箭射穿了房屋脊梁, 坍塌下大片的磚瓦石片,百姓四處逃散,城中戰(zhàn)事越發(fā)激烈,街道巷尾烽煙四起。 趙安遠(yuǎn)遠(yuǎn)看著, 神色肅穆地道:“你交待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無論是隱瞞西北軍行蹤,還是帶兵阻攔潘家拖延時間, 當(dāng)年承了燕王殿下的情,現(xiàn)在才有能力還,不過到了這一步,這盤棋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還望你們不要再牽扯進(jìn)無辜百姓?!?/br> “放心?!?/br> 葉知昀拱手朝他行了一個禮,趙安回之。 李琛則吹了一聲唿哨,一匹黑色的駿馬朝他們奔來,把葉知昀拉上馬,“走,收拾潘志遙去?!?/br> 潘家的兵馬對上洶涌進(jìn)城的西北軍完全不堪一擊,加上在洛水俘虜?shù)呐藨?,已?jīng)被解救出來的文武百官,潘志遙一敗涂地,士卒們擁護(hù)著他逃往城外,被葉知昀帶兵截住。 天色晦暗,風(fēng)卷殘云,潘志遙和身邊十多個士卒拼命向前逃去,慌亂中顧不得多看一眼身后追趕的大軍,眼前就快到河畔,只要過了河就會有接應(yīng)的人馬,對方也奈何不了他。 他看到前方遠(yuǎn)處紛亂的人影,以為是援軍來了,心下松了一口氣,對手下吩咐:“去看看,是不是來增援我們的舊部……” 寒風(fēng)一卷,河邊的霧水散開了不少,露出一排排披甲持銳的兵馬,飄揚(yáng)的旗幟上印著一個鮮明的大字——李。 潘志遙一向冷靜的面孔幾乎碎裂開,“是西北軍——怎么回事?我們的人呢?!” 肅殺的騎兵如同潮水般散開,讓出一條道,葉知昀策馬而出,“太傅大人是說您在說驍騎尉所率領(lǐng)精騎嗎?可惜啊,他們早就在被我們察覺,在半路上收拾干凈了。” 潘志遙咬牙切齒:“葉、知、昀!” “你看起來很不甘心?!比~知昀慢條斯理地盯著他,“想不到你不可一世的潘志遙有這一天吧,不過比起你當(dāng)年趁著我父親不備偷襲于他,這回我可是給了你充足的準(zhǔn)備,還是意料之中的慘敗?!?/br> 潘志遙冷冷一笑:“你別以為贏了一局就了不得了,你們?nèi)~家人通通敗在我的手里,就是葉朔烽也逃不了萬劍穿心的下場!對了,你一定不知道,你母親還有那些葉氏族人,一個個死在刑場時,發(fā)出的慘叫和哭聲有多么令人難忘,你也一樣!” 葉知昀和他對視數(shù)息,眼底看不出情緒,“想必令公子和家眷死時也一定如此?!?/br> 潘志遙額角青筋暴跳,怒喝:“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你有這個能耐?”葉知昀道,“看來你還分不清局面啊,我告訴你吧,潘太傅,你輸了,徹底地輸了,不會東山再起的機(jī)會,我會把你們潘家趕盡殺絕的?!?/br> 聞言,怒火中燒的潘志遙總算恢復(fù)了一點(diǎn)理智,早在數(shù)個時辰前,他怎么也想到會落到這種境地,計劃潰敗被對方逼到死路,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一邊警惕著騎兵,一邊用余光看向河畔,在僵硬的對峙中忽然緊勒韁繩,喝了聲駕,撇下親衛(wèi)們向空隙處逃去! 葉知昀抬手?jǐn)r下要上前的士卒,接過弓箭,拉弦如滿月,對準(zhǔn)潘志遙的腿一箭射去,直接洞穿了對方的膝蓋。 他沒看在地上滾了數(shù)圈的潘志遙,直接調(diào)轉(zhuǎn)馬頭,“把他抓起來帶走。” 待到收拾完戰(zhàn)局,一切塵埃落定,已是次日下午了,嚴(yán)恒官復(fù)原職,雖然他手底下的金吾衛(wèi)已經(jīng)所剩無幾,帶著他們朝前面的宮殿走去。 李琛一邊走一邊摘身上的甲胄,“皇帝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