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是嗎?”司韶道:“你睡覺的時候有這個毛病嗎?” “沒有嗎?”陶然道:“你都和我睡了兩次了,還不知道我的毛病嗎?” 司韶:“……”她為什么要嘴賤? 陶然害怕司韶繼續(xù)問下去,就躺在位置上直哼哼。司韶關心道:“怎么了?哪里難受嗎?” 陶然:“哪里都難受?!?/br> 司韶一面安慰他一面道:“昨天送你來學校還好好的, 怎么一晚上就病成這樣了呢?你打電話給阿姨了嗎?” “沒?!碧杖灰荒樀碾y受道:“我mama年紀大了, 我不想讓她擔心?!?/br> 真是個好孩子, 司韶覺得陶然真孝順,她道:“那怎么辦?你病了誰照顧你?” 陶然心說這還用問嗎?但是這話他不能直說,陶然道:“你說呢?” 司韶想了想道:“你的室友好像有點不靠譜, 今天早上你鼻血都流成那樣了,他們也不知道幫你拿紙?!?/br> “可不是?!碧杖桓胶偷溃骸八麄兒喼碧豢孔V了, 把我交給他們, 估計我都僵了他們都不知道?!?/br> “別亂說話。”司韶道:“那你怎么辦?” 你照顧我一下有那么難嗎?陶然真是心累,他道:“要不……就麻煩你一下?” 司韶心說這要是再相處一陣子,到時候被景譽mama看出點什么,自己還要不要活呀?所以她委婉的拒絕道:“要不, 我?guī)湍阏垈€護工?” 陶然道:“你寧愿幫我請護工也不愿意照顧我一下,我就那么討人厭嗎?” “不是不是。”司韶糾結道:“我覺得我們倆還是應該盡量減少見面次數(shù)。” 陶然伸手捂住了胸口,“啊~我好疼~” “怎么胸口還疼了呢?”司韶道:“你不是感冒嗎?” 陶然雙眼直視前方,作悲痛欲絕狀道:“不知道, 剛剛你說完那句話之后, 我的心就忽然像刀戳一樣疼?!?/br> 這下司韶不敢說話了, 她除了飛快的開車,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 然后她又因為超速被交警攔下來了,車窗放下之后露出了司韶和陶然那熟悉的臉龐,交警道:“今天還趕考呢?昨天不是考試結束了嗎?” 司韶默默地看了交警一會兒,然后又看向了陶然。陶然沉默了一下,道:“警察叔叔,能把你的手給我嗎?” 交警莫名其妙,伸出了一只手。陶然牽著交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網(wǎng)腦門兒上,道:“你感受到了嗎?” “感受什么?”交警道:“怎么有點燙?” “你太棒了,你感覺對了。”陶然道:“因為多日以來沒日沒夜的學習,我生病了?!?/br> 司韶:“……” 交警可是心疼壞了,“現(xiàn)在的孩子學習這么拼呢?” 司韶道:“可不是,高考呢?!?/br> “唉?!苯痪瘧n慮道:“我兒子過幾年也高考了,我現(xiàn)在想想都害怕?!?/br> 好心的交警又放了他們一次,“就算是有急事也要準守交通法則嘛,行了行了你們走吧。” “謝謝?!碧杖唬骸爸x謝警察叔叔?!?/br> 司韶沉默的開了一會兒車,忽然道:“總是這么騙他是不是不太好?” 陶然:“那就讓他給你開罰單吧?!?/br> 司韶:“……” 去了醫(yī)院,門診還要掛號,司韶也不是什么缺錢的人,直接帶著陶然去了急診部。急癥部醫(yī)生給陶然量了量體溫,道:“三十八度也不至于來急癥部吧,你看看我這兒忙的?!?/br> 司韶道:“就只有發(fā)熱嗎?他還流鼻血?!?/br> “是嗎?我看看?!贬t(yī)生掰著陶然的鼻子看了看,道:“昨晚開空調(diào)了吧?” 陶然:“……嗯?!?/br> 醫(yī)生:“下次記得開空調(diào)在房間里放盆水,不然太干燥了還得流鼻血。” 陶然:“……哦。” 醫(yī)生道:“行了,我給開點藥,回去吃吧?!?/br> “這就完了?”陶然不敢相信自己折騰了一晚上就這樣結束了,“我發(fā)燒三十八度呢?” 醫(yī)生道:“怎么?你還想住院是咋地?” 陶然眼前一亮,“可以嗎?” 醫(yī)生:“……” 司韶也有點擔心道:“發(fā)燒吃點藥就行了嗎?醫(yī)生,你不知道他流的鼻血可多了,胸口還疼?!?/br> 陶然:“嗯,我哪兒都疼?!?/br> 醫(yī)生:“發(fā)熱確實會引起肌rou酸痛,沒事的?!?/br> “我有事?!碧杖焕t(yī)生不給走,“我真的好難受?!?/br> 醫(yī)生這煩的呀,“你一個男生你怎么這點苦都受不了?” 陶然不說話,開始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看著醫(yī)生,司韶先受不了了,“他難受啊醫(yī)生,你說他一個小孩在學校了,又沒人照顧他,萬一回去之后更嚴重了怎么辦?” 醫(yī)生心說以他的體格就算是不吃藥,回去裹著被子睡一晚也能好了,怎么可能會更嚴重。但是他從業(yè)這么多年也見過很多這樣喪失理智的家長,于是他無語道:“那就掛水吧,很快就好了?!?/br> 陶然道:“順便留院觀察吧,我覺得我還需要做個全身體檢?!?/br> 醫(yī)生:“……” 陶然躺在病床上掛水,隔壁床的病友正在吃早飯。 陶然道:“我冷?!?/br> 司韶感受了一下現(xiàn)在的室溫,道:“你真的冷嗎?” “嗯?!碧杖坏溃骸拔覓熘€發(fā)著燒呢。” “蓋被子吧?!彼旧亟o陶然蓋被子。 陶然道:“我還冷?!?/br> 司韶著急道:“我再給你拿床被子來?” 隔壁病友放下筷子道:“小姐你是不是真的傻?他是想讓你躺床上給他暖暖呢。” 司韶瞬間臉紅了,問陶然道:“是這樣嗎?” 陶然瞪了一眼病友,“你才傻?!?/br> 然后他眼巴巴的看著司韶,“可以嗎?” 司韶為難道:“可是我熱……” 陶然:“我好冷,我的手冰涼冰涼,我一個人在學校里孤苦無依……” “……”司韶終于還是躺了上去,她在床上感受著陶然放在她腰上的手道:“你一個男生,怎么身體這么弱呢?” 陶然臉靠在司韶身上,道:“可能是因為長期住校吃的不好,所以身體虛弱吧?!?/br> 司韶:“為什么不好好吃飯?” “我也想啊。”陶然道:“食堂的飯菜吃不慣。” 司韶也是在學校里待過的,自然知道有些學校的食堂很鬼畜,所以她特別心疼陶然,卻忘了自己一個女生當年也健健康康的過了四年。她道:“那你怎么辦?出去吃吧?!?/br> 陶然撒嬌道:“外面有地溝油?!?/br> 司韶:“那怎么辦呀?” 陶然:“你做給我吃吧?!?/br> 隔壁的病友被陶然的厚顏無恥給震驚了,又被兩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酸臭味給熏著了,他氣得把飯盒一放,倒床上就睡了。 司韶感覺腰上的那只手還在不時滑動,因為陶然先在在生病,所以她不敢亂動,就任他摸了。陶然摸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困。昨晚上到了后半夜確實挺冷的,他都沒怎么睡好,此時在司韶身邊他漸漸的就有了困意。 司韶察覺到了,伸手輕輕地拍著陶然的背,然后陶然就睡著了。 司韶小心翼翼的看著陶然的臉,他閉上眼睛之后有種和醒著的時候不一樣的氣質(zhì),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人一樣。 其實說對陶然一點感覺也沒有是不可能的,但司韶總有各種各樣的顧慮。她已經(jīng)不是個什么都不管不顧的學生了,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可以做的。 隔壁床病友道:“喜歡就親一口唄,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瞅著都酸的慌?!?/br> 司韶小聲道:“你誤會了,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br> 病友笑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愛折騰,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還是單身的時候就會后悔你現(xiàn)在說的話了?!?/br> 司韶心說你年紀也不大啊,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 她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一個人回了家。 家里司mama正在看雜志,見她回來就道:“怎么回事,一大早上慌慌張張的就出門了?!?/br> 司韶道:“媽,那個,你能教我煲湯嗎?” “啊?”司mama奇怪道:“怎么突然想學煲湯?” 司韶腦筋急轉(zhuǎn)道:“那個我剛剛?cè)バ〗忝眉伊?,她正好在煲湯,還嘲笑我不會下廚,所以我就想學兩手我那個什么她一下?!?/br> 司mama也沒想太多,就道:“那你想學什么?” 司韶道:“什么湯營養(yǎng)又好喝,就學什么?!?/br> 司mama看了看冰箱道:“家里也沒什么菜了,昨天買了幾條鯽魚回來養(yǎng)著還來不及燒,就燉魚湯吧?!?/br> “哎,好。” 到了下午的時候司mama都渾身是汗了,總算教司韶燒出了一鍋還算過得去的湯。司mama大松口氣道:“下次請個廚師回來教你吧。” 司韶看著鍋里沸騰著的奶白色的魚湯,高興道:“這樣就好了嗎?” “嗯。”司mama心說湯聞著不錯,顏色也正常,蔥姜都放了,應該可以了,就道:“好了,我上去洗澡休息一下,累死我了?!?/br> 司韶興奮的把魚湯盛起來,然而司mama忘了提醒她放鹽。 陶然在醫(yī)院里餓了一天,當隔壁床病友在吃完飯的時候,司韶還沒沒有來。 病友道:“真可憐,要不叫個外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