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查成績的網(wǎng)站,一直顯示錯誤,怎么也進不去,許依諾已經(jīng)輸了四五次驗證碼,結(jié)果等來的都是“當(dāng)前查詢?nèi)藬?shù)過多,請稍后再試?!?/br> 許依諾干脆放棄了:“要不,過一個小時再查吧?!?/br> 楊鳳芹也抱怨:“這什么破網(wǎng)站啊,教育局都是干什么吃的,連個查詢成績的網(wǎng)頁都做不好,是租的晉江服務(wù)器嗎?” 許依諾忍不住看了楊鳳芹一眼:“媽,你還知道晉江?” 難道楊鳳芹也看網(wǎng)絡(luò)小說嗎? 楊鳳芹無辜地搖搖頭:“我看網(wǎng)上的人都這么說,形容一個網(wǎng)站很慢,就說它是‘租的晉江服務(wù)器’?!?/br> 許依諾:…… 別說,還挺有道理的。 “要不我來試一次吧。”楊鳳芹自告奮勇,躍躍欲試地打算親自輸一遍身份證號、考號和驗證碼。 “不用了,”許寶林忽然自信滿滿地說,“家長微信群里有人說,可以電話查詢,就是要收費?!?/br> 許依諾剛想說收費就算了吧,反正也不差一個小時,可還沒等開口,楊鳳芹就贊許道:“還是你爸有辦法,快快快,打電話!” 許寶林撥通了電話,一邊按著提示音按數(shù)字,一邊找紙幣準備記錄分數(shù),許依諾也被他們弄得緊張起來,她面上不動聲色,可手心里已經(jīng)出了一層薄汗。 許依諾記得考試結(jié)束后,自己估的分數(shù)是680左右,去年省理科狀元是692分,一本線是570分。 而b大的錄取線是673分,松城是考的全國二套卷,難度適中,不過因為考生比較多,所以分數(shù)線還是比較高。 許依諾在心里期盼著這一次總分能達到680,一會兒覺得b大一定沒問題,一會兒又擔(dān)心這一次分數(shù)線會不會很高,心情七上八下的,很是緊張。 “語文123,數(shù)學(xué)145?!痹S寶林一邊念,一邊拿筆記錄,許依諾和楊鳳芹也都屏住呼吸,連阿姨都停止掃地,豎起耳朵聽家里考生的成績。 “英語……英語149!差一分滿分啊,理綜284,”許寶林有點激動,記錄的筆跡也跟著飄忽,“總分是……701!” “囡囡!你過七白分了啊!”楊鳳芹驚喜道,而后一疊聲問丈夫,“是不是狀元?這得是狀元了吧?” 許寶林擺擺手,示意妻子安靜,“還沒說完呢,”他掛掉電話,“一本線是568,看來今年比去年題目還難呢,一本線比去年低啊?!?/br> “那狀元呢?”楊鳳芹仍舊不死心,追問。 “這是查成績的熱線,想知道誰是狀元,你得看新聞?!痹S寶林心情大好,“管他狀元不狀元的,咱們囡囡的大學(xué)是穩(wěn)了的?!?/br> 楊鳳芹和許寶林兩口子喜氣洋洋地樂不可支,倒是許依諾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覺得自己這次絕對是超常發(fā)揮了。 與此同時,許依諾的手機響起,她滑開微信,正是駱刃,【恭喜我的小公舉考入b大醫(yī)學(xué)部?!?/br> 見到駱刃發(fā)來消息,許依諾心情更好,囡囡:【你怎么知道我會被錄取?】 駱刃:【因為我看到錄取名單了[調(diào)皮]??偡?01對不對?】 明明各個大學(xué)的分數(shù)線還要等幾天才能下發(fā),也不知道駱刃是從哪里走的后門看到的,不過他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證號碼,以及學(xué)號,應(yīng)該沒辦法查詢,能準確說出總分,說不定真看到了錄取名單。 這個消息可以說是讓許依諾接下來幾天都能睡個踏實覺的定心丸了。 不過,即使駱刃沒有帶來任何消息,只單純發(fā)個表情包過來,許依諾心里也是歡喜的,他一直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可只要有空就會給她發(fā)消息、打電話,或者視頻,許依諾能感覺到他是在乎她的。 想著假期已經(jīng)過半,她很快就要和駱刃重逢,心里便更雀躍幾分。 許寶林一家一片歡聲笑語,兩口子已經(jīng)開始研究女兒的升學(xué)宴吃什么菜系比較好,許寶全一家卻截然相反,“愁云慘淡”四個字來形容太過輕描淡寫。 看著檢驗單上的“陽性”二字,丁秋華歇斯底里地問許寶全:“是不是寫錯了?你問清楚沒有,陽性到底是什么意思?” 許寶全不說話,只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而許依姍遲遲等不到父親開口,也從床.上滾下來,抓起手機播出一個號碼,電話撥了幾遍,一直沒人接聽。 可許依姍并沒有氣餒,瘋了似的重復(fù)撥號,就在她以為佟鴻羽已經(jīng)把自己拉黑,或者會干脆關(guān)機的時候,對方終于接起了電話。 “喂——”佟鴻羽拉長了聲音,聽起來半死不活的,許依姍顫聲道:“我去醫(yī)院檢查艾滋了?!?/br>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很輕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你終于知道了?!?/br> 許依姍的手機隨著佟鴻羽這句意味不明的話結(jié)束,便應(yīng)聲摔在地板上,手機掉落的角度有些刁鉆,剛好磕碎了屏幕,可通話竟然還沒斷。 “喂?人呢。” 佟鴻羽只聽到電話那頭亂糟糟的哭聲,很無聊地掛了電話,自言自語道:“也不問問我怎么樣了,真是絕情啊?!?/br> 自始至終,佟鴻羽都不知道自己和許依姍還有個胎死腹中的孩子,不過他也不在意,他雖然險險撿回一條命,可被老爺子關(guān)在家里戒毒,連門都不能出,比坐牢還不如。 毒哪里隨隨便便戒得掉的,他每天都在反復(fù)發(fā)作的毒癮中煎熬,看到故人來電,還以為能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打發(fā)一下時間,沒想到這么無趣。 佟鴻羽于是倒在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繼續(xù)發(fā)呆。 許寶全抽完了一包煙,終于恢復(fù)了語言能力,“醫(yī)生說,陽性也不是百分之百感染,還可以做進一步檢查確認。” “你怎么不早說!”丁秋華又燃起了希望,倒是許依姍聲調(diào)平淡地說:“不用檢查了,沒用了?!?/br> 許依姍留下這句話,就抓著自己的化驗單出了門,行尸走rou一般,可速度奇快,許寶林兩口子竟然沒來得及攔住。 許依姍跌跌撞撞地跑到馬路上,攔了輛車,報出一個地址,而后便坐在后座又哭又笑,把司機嚇得頻頻回頭,好在安全抵達。 到了目的地,許依姍開車門就要走,司機見勢也從駕駛室下車,死活攔住了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坐“霸王車”的女乘客。 兩人撕扯得難解難分,很快就引來了公司保安,保安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可見到是老熟人許依姍,立即一個頭兩個大,這位前任老板娘,難道又是來鬧的? 許依姍對保安淡淡道:“叫你們王總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對他說?!?/br> 保安為難道:“這個恐怕……” 許依姍?quán)托σ宦暎骸澳悴蝗ヒ矝]關(guān)系,我在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