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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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么玩笑?這么遠(yuǎn)……空心球?” 剛剛還略顯喧鬧的籃球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他們倒吸氣的聲音。而投出這一球的綠發(fā)綠眸的男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穿過了這條街巷。 “為什么籃球的規(guī)則里,只有三分球的說法呢?!?/br> 要是有四分球或是五分球的話,那該多好啊。 綠間真太郎低頭看著自己被繃帶纏繞的左手手指,嘆了一口氣。 「盡人事,以待天命。」 這一向是他的座右銘。 從來沒有哪天中斷過投籃的練習(xí),也從來沒有在平日的訓(xùn)練中敷衍了事,一切都按照朝日占卜中的卜卦行事。而上天賦予他的回報,便是極遠(yuǎn)的投籃距離與從不落空的三分球。 綠間真太郎設(shè)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敗北,那或許是敗給有著銳不可當(dāng)?shù)那喾宓耐┗蕦W(xué)園,又或許是敗給赤司所在的洛山高校,甚至陽泉海常都有可能,卻唯獨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輸給黑子所在的誠凜。 “只會回敬那種連猴子都會的扣籃的人,是不會被命運選中的?!?/br> 這是他曾經(jīng)評價那些不盡人事的人的話語,如今想來,實則是對他而言的莫大諷刺。 綠間真太郎的眼前不斷浮現(xiàn)出當(dāng)時與誠凜對戰(zhàn)時的畫面,如播放幻燈片一樣,一幀一幀閃過。 在整場比賽中,他一共有三次致命的失誤。 在最初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對火神的彈跳力有所防備,而不是在火神的手掌高高揚起的時候,還不信邪地投出本不該投出的球。 之后的一次,明明已經(jīng)察覺到火神的靠近,他卻還繼續(xù)向前投籃,最后眼睜睜地看著這顆球被完美地封蓋。 而最后一次,他本以為用假動作騙過火神之后就能用壓哨球絕殺,完全沒想過身后的黑子截球的可能性,以至于失去了翻盤的機會。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幾次其實都應(yīng)該傳給高尾才對,讓他與隊友一起帶球突破,說不定能夠得分。 可是綠間真太郎卻偏偏固執(zhí)地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方式——三分球。 一次,哪怕一次,只要自己傳出一個球,最終的結(jié)局都可能有所改變,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以最后的一分之差,讓秀德在inter high的決賽之前先行離席。 果然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綠間真太郎站在一扇黑色的木門前,抬頭看著門上的貓咪圖案,推了推眼鏡。 記憶不由得觸景生情地延伸至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在激烈的比賽過后,帝光的大家一同來到這里吃吃喝喝,閑散地打發(fā)一個下午。 如今,似乎已是遙不可及的記憶。 “叮鈴叮鈴——” 綠間真太郎邁步走了進(jìn)去,不知何時安上的迎客鈴清脆作響著。 “喵嗚~” “貓?!” 他連忙低頭,這聲源來自于一只喜馬拉雅貓,它正懶洋洋地趴在門前不遠(yuǎn)處舔著自己的爪子,在看見他時站起身來,磨磨蹭蹭地想向他靠近。 “你別過來啊……”綠間真太郎稍微有些慌張地說著。 那只貓將他的話置若罔聞,繞到了他的身旁,然后用爪子扯著他的褲腿,在上面留下小巧的梅花印。 綠箭真太郎又往后退了兩步,這只貓咪好像覺得很好玩一樣追逐著他,在發(fā)覺那雙腿在輕輕顫抖之后,它不解地抬起了頭,瞪圓了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卡魯賓?!本驮诰G間真太郎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耳畔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一抹淡藍(lán)色的人影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而卡魯賓聽見這一聲呼喚之后,便邁著小腿開心地跑了過去,微微抬起頭瞇著眼睛,讓黑子哲也給它撓下巴。 總算得救了…… “綠間君還是這么怕貓呢?!焙谧诱芤脖犞浑p平淡的大眼,面無表情地看著綠間真太郎。 那模樣實在是有些像剛剛的貓,看得綠間真太郎心里抖了一下。 他拍了拍爪子留在休閑褲上的泥土印,自從被貓抓傷過后,他就對這種生物有著莫名的心理陰影。 “這是哪來的貓?。俊彼L舒了一口氣之后問道,以前這里可是沒有貓的。 “是店里的客人帶來的?!焙谧诱芤仓钢沁呎灾柰胝舻哪G色頭發(fā)的少年。 這么一打量,綠間真太郎才發(fā)覺店里的擺設(shè)似乎變化了不少,裝潢一新不說,墻上還掛著幾幅畫,身旁的花架上擺著深深淺淺的藍(lán)色矢車菊,與那素凈的木架相照應(yīng),讓人聯(lián)想到藍(lán)天白云之類的美好事物。 而店里的店長,也由之前的老爺爺換成了曾在這里幫傭的少女。 “綠間君,好久不見啊!”幸平純打著招呼。 “嗯?!本G間真太郎點了點頭,的確是好久不見了。 “今天綠間君怎么想起來這里的?!焙谧诱芤矄柕溃詮钠孥E的時代分崩離析之后,他就再也沒在貓屋見過大家了。 “今天的幸運物,是「年糕小豆湯」?!本G間真太郎答非所問地回答著,但在場的兩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是年糕小豆湯的話,那當(dāng)然還是要來這里吃才對,他為自己找著這樣的理由。 至于實際上是何種原因,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綠間君還真是執(zhí)著啊?!毙移郊兩钣懈杏|地說著,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能按部就班地做到這種程度啊。 即使是在天氣炎熱時,也會在左手上纏上繃帶,所謂的幸運物更是一天不落,除此之外還有著各種千奇百怪的習(xí)慣,就像設(shè)置了什么特殊程序的古板機器人一樣。 不知道夏天的時候,手上纏著繃帶會不會長痱子呢…… “店長,麻煩給我來一份咖喱牛rou飯。” “好的,請稍等~” 在幸平純轉(zhuǎn)身去了廚房之后,綠間真太郎與黑子哲也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一言不發(fā)。 黑子在帝光的窘境,以綠間真太郎的細(xì)心程度,自然了如指掌。 那時候帝光的大家,光芒太過強烈,即使不需要團(tuán)隊協(xié)作也能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而身為影子的黑子,便自然而然地失去了意義。 當(dāng)黑子哲也黯然退隊的時候,要說綠間真太郎并不關(guān)心,那當(dāng)然是假的。但是身為副隊長的他并沒有改變現(xiàn)狀的能力,所以啊,他期待著,期待黑子能到一個新的環(huán)境,重新找回自身對于團(tuán)隊的作用,重新找回身為影子的意義。 結(jié)果呢,黑子竟然跑到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誠凜高校去了。 那樣微弱的光,哪里來的影子啊。 他曾經(jīng)這樣想著。 而現(xiàn)實,毫無疑問地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測。 “綠間君覺得火神君怎么樣?”黑子哲也先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寂靜。 他好像很期待得到綠間的肯定。 綠間真太郎嘴上毫不留情地說著:“火神?光會跳的人,跟跳蚤有什么區(qū)別?” “綠間君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呢……” “我說的是實話。”綠間真太郎繼續(xù)潑著冷水,“我認(rèn)可他的實力,但是現(xiàn)在的他,不過是弱化版的青峰罷了,即使有你在,也不可能戰(zhàn)勝那個家伙?!?/br> 青峰大輝所在的桐皇學(xué)園,就是誠凜下一戰(zhàn)的對手,雖然不知道青峰現(xiàn)在究竟成長到了何種地步,但是現(xiàn)在才初具雛形的火黑組合,無疑是難以招架的。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因此他提前敲響了警鐘。 “久等了,您的年糕小豆湯好了!” 黑子哲也本來想反駁些什么,不過端上來的料理,卻中斷了之前的話題。 “綠間君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吃小豆湯呢?!?/br> 在許多事物變遷的同時,還有更多的事物仍保持著最本真的模樣。 他用湛藍(lán)色的眼眸,望著那盛裝著赭褐色紅豆湯的青色瓷碗,上面漂浮著米白色的年糕。 這便是綠間真太郎今天的幸運物,也是他最喜歡的料理。 “我先開動了。” 有些迫不及待的綠間真太郎拿起綻放著銀色光澤的小勺說道。 “好啊?!?/br> 食物也是有著自己的個性的,就比如這軟軟糯糯的年糕,還是與紅豆湯一起更為登對。他也曾在貓屋品嘗過其他有關(guān)于年糕的料理,雖說濃油赤醬的排骨年糕rou香迷人,韓式的辣炒年糕甜辣可口,但是能將年糕的本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的,還是這一碗年糕小豆湯。 “嘶——” 用符合禮儀的姿態(tài)將勺中的小豆湯送入口中,被濃郁甜馥的湯汁浸泡后的年糕韌性十足,在綠間真太郎用牙齒咬的時候還粘連著牙齒,而在破開之后,則擴散著清柔的風(fēng)味,它們與內(nèi)里的豆沙交織在一起,使得甜味變得越發(fā)明顯起來。 “還是這熟悉的味道啊。” 綠間真太郎不由得感嘆道。 口中的甜味,并不是奶油或者蜂蜜那樣黏膩的齁甜,而是像果園里吹來的風(fēng)那樣,清爽中帶著些許淡淡的微甜,一點一滴地暈開,帶著鮮明而富有活力的層次。 那就是他最初喜歡上這道料理的理由,是在貓屋以外的地方,絕對品嘗不到的美味啊…… “綠間君?!?/br> “嗯?” 在他意猶未盡地喝完一碗小豆湯的時候,黑子哲也忽然對他這樣說著。 “火神君并不是青峰君,他也不會變成青峰君,他是認(rèn)同我的觀點的。” 真是難得看見他如此認(rèn)真的表情。 “我會讓他成為日本第一?!?/br> “還真是敢說啊。”綠間真太郎忍不住笑道,“要想成為日本第一,先從我們身上踏過去吧?!?/br> “下一次,秀德會擊敗你們的。” 在他這樣說著的時候,黑子哲也注意到了一件事。 此刻的綠間真太郎的言語里,所用的詞匯,不再是「我」,而是「秀德」。 那個總是背對著人群,孤獨地站在中場外射籃的男人,終于往前邁了一步,與他的隊友站在了一起。 “好啊,下次試試看?!?/br> 雖然已不再身處同隊,但黑子哲也的心中,難免多了少許欣慰。 第40章 menu.040 下午茶特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