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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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哪怕心態(tài)再好,此時也有些緊張。他一大早便醒了過來,睜著眼望床上的帳子。 荀飛光起來上朝,見他這模樣,伸手撐著床俯身端詳他的臉,“眼下有極淺淡的青黑,昨夜沒睡好?” 沈歌小小打個哈欠,“沒睡踏實(shí)。” 既然已醒來,沈歌便不再賴床,他洗漱好,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出來,哪怕沒睡好,也顯出一股別樣的精神氣。 沈歌一出來,綠枝便眼睛一亮地贊道:“這身衣服極襯你?!?/br> 荀府有繡娘,沈歌這身衣服乃繡娘花半月功夫細(xì)細(xì)縫制而成。這衣裳極貼身,腰帶一扎,愈發(fā)襯得沈歌腰細(xì)腿長,玉樹臨風(fēng)。 他若這般走出去,必將別的進(jìn)士襯得黯淡無光。 沈歌跟在荀飛光后頭一起用完早點(diǎn),送荀飛光出門上朝后又回荀府待著。 蠻子與韶信看榜已看出經(jīng)驗(yàn),一大早便去候著,免得倒時擠不進(jìn)去。 皇榜前人頭攢動,許多人天不亮便在候著,全都伸長脖子眼巴巴地往皇宮方向看,就期盼放榜的官員能早一些過來。 李謙蓉的侄兒李籌疇與貢士無緣,整個荀府都在等沈歌的消息。 荀澄作為荀府大管事,手上權(quán)利比老太太還大些。在荀澄的嚴(yán)令下,整個荀府自凌晨起便嚴(yán)陣以待,灑掃道路,準(zhǔn)備彩綢,就等結(jié)果出來好慶祝一番。 “報——” 這次先看到消息的是荀府的下人,他一路跑回來先報信,氣都未喘勻,一見沈歌與荀澄便喜洋洋地開口,“狀元!恭喜沈公子,您中了狀元!” 接著韶信與蠻子也回來了,韶信的大嗓門遠(yuǎn)遠(yuǎn)傳來,“恭喜!沈歌兒你中狀元啦!”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傳遍荀府內(nèi)外。 見沈歌似乎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韶信撞撞他,“來,狀元老爺,說說您現(xiàn)在感覺如何?” 沈歌回過神來,笑,“我還以為我會是探花,不曾想居然考到了狀元!這下無論如何,我舅舅那筆錢也不會虧了。” 一賠五,他舅舅這一下就有兩萬五千白銀到賬,比挖出金礦賺得還快。這筆錢足夠他在京都買一座大一點(diǎn)的院子,不必再縮在那里。 韶信眉毛一挑,壓低聲音壞笑道:“舅老爺?shù)哪屈c(diǎn)錢算甚?我跟你說,老爺可是投了兩萬兩白銀進(jìn)去!” “兩萬?”沈歌眼睛睜圓了盯著他的臉,連自己考上狀元的消息也顧不上,拉著他問:“荀哥當(dāng)真投了兩萬兩進(jìn)去壓我能進(jìn)士及第?!” “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沈歌深吸幾口氣,后怕地拍拍胸口,長吁一聲,嘟囔道:“你們要早告訴我,我在殿試時就謹(jǐn)慎些了?!?/br> 他在殿試時基本無甚心理負(fù)擔(dān),一直在放飛自我。若是他運(yùn)氣差些,一不小心,他荀哥這筆錢怕要連水花都不打不起來。 這可是兩萬兩白銀!若僅僅是舅舅的五千,他還有可能還得起,兩萬兩的話,十年內(nèi)不必想。 沈歌內(nèi)心吐槽一把,再次深刻地認(rèn)識到,他家荀哥是個勛貴,一出手便是上萬兩白銀的勛貴! 韶信看著沈歌臉上表情變來變?nèi)?,冷不丁的,沈歌抓著他的手腕,面色?yán)肅地問:“韶大哥,荀哥投了兩萬兩白銀,賭坊賠得起錢么?” 十萬兩啊,養(yǎng)活一支五百人的軍隊二十年都不成問題,哪家有那么財大氣粗,說吐就吐出來? 韶信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這點(diǎn)莫擔(dān)心,天底下,還能有誰敢賴?yán)蠣數(shù)馁~?”縱使皇帝也不敢?。?/br> 沈歌一顆心放下,心中仍有種不真實(shí)之感。 這是迄今為止他聽過的最大一筆錢,莫說見,十萬兩白銀,縱使聽也只聽過這么一次。 因這個巨大的喜訊,沈歌甚至將他剛考上狀元的事拋在了腦后。 上門報喜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李謙蓉暗地里與丈夫酸道:“看這模樣,好似那沈歌才是荀府之主一般?!?/br> 李謙蓉娘家侄兒連貢士都不是,沈歌這頭已考上狀元,流水一般的人來向他道恭喜,李謙蓉想不眼熱都難。 荀厚邈心中也不是滋味,他父親獲封國公,侄兒襲爵成為新國公,他夾在中間,一輩子都在看人眼色辦事。 無論荀厚邈夫婦如何想,面上還是挺得體,聽聞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打發(fā)身邊的大丫鬟帶著禮物過來,向沈歌道喜。 老太太也差人過來恭喜沈歌一通,還讓沈歌中午去她那吃飯。 荀飛光中午回來聽到消息,面上表情不怎么顯,卻當(dāng)場讓荀澄給府中下人多發(fā)一個月月例當(dāng)賞錢,還令府上中午加菜。 這下,整個荀府的仆人心中對沈歌的恭喜真的不能再真。 沈歌這一個狀元名頭當(dāng)真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大家想他頂多是名探花,他的容貌姿態(tài),與探花之名再合適不過,不成想他居然高中了狀元。 一時間京都坊上說什么的都有,其中最得意的當(dāng)屬支持沈歌的一干女娘。 大多數(shù)女娘們已拿到一賠五的賭金,相約宴飲時,女娘們道:“滿大街有識之士,還不若我們這些個女娘們眼光好?!?/br> “可不是,有些習(xí)慣以貌取人,竟因沈公子長得貌美而疑他才華,這下苦頭吃到了?!?/br> “不過都是一群膚淺之輩,要我說,我們先前就不該與他們爭論沈公子是否有才的問題,掉價!” 顛顛錢袋,這些賭金大多可是從質(zhì)疑沈公子的男子手上贏來的,思及此處,女娘們心中越發(fā)暢快。 女娘們大多是閨中嬌客,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不過能從那幫討人厭的男子手中贏得錢財,實(shí)在再令人神清氣爽不過。 女娘們?nèi)栽诖蠼中∠?,茶館酒館等地討論沈歌,旁的人頻頻聽到沈歌之名出現(xiàn)在女娘們口中,心中也酸,不過這次卻再無狂妄之輩敢跳出來說,你們當(dāng)街討論一男子,傷風(fēng)敗俗! 這次賭局壓沈歌不中的男子十中有九,很多男子賭輸了也不敢聲張,只能灰溜溜地自個把苦果吞了,就怕被人嘲笑眼光不行。 同樣輸?shù)脴O慘的還有坐莊的莊家,他們原先未估計到沈歌真能進(jìn)士及第,更沒想到荀府之人會砸兩萬兩白銀下來豪賭,即使他們改了賠率,仍大賠了一筆,一下虧空近萬兩。 不過正如韶信所說,賭場之人昧誰的錢也不敢昧荀國公的,皇榜出來那日下午,賭場背后的主人就親自帶了十萬兩銀票,恭恭敬敬地送到荀府中來。 第57章 告知 十萬兩白銀, 面值最大一千兩銀票足足有一百張在那, 摞起來如同一本薄薄的書冊, 甚至許多書冊都不如這一沓銀票厚。 沈歌拿起一張銀票,一邊仔細(xì)觀察一邊感慨, “我總算知曉何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了?!?/br> 韶信在一旁隨口道:“書中自有黃金屋,酸儒眼瞧手無祿。若想伸手得萬貫, 先要運(yùn)好膽氣足?!?/br> 沈歌沒想到他脫口而出就能說一首酸詩,不有詫異地望他, 笑道:“韶大哥, 你這才氣大有長進(jìn)吶。” “那可不?”韶信得意地抬眼望沈歌一眼,“蠻子拜在我門下, 我總不能連弟子都不如?!?/br> 沈歌先前托韶信教蠻子一些武功, 韶信算蠻子半個師傅,這么說來倒沒錯。 荀飛光對這十萬兩反應(yīng)并不大, 只是與荀澄道:“這十萬兩放到歌兒名下?!?/br> “是?!?/br> 沈歌在一旁聽到, 立刻抬眼,“荀哥, 這是你掙得錢, 怎么放到我名下?” 荀飛光看他一眼,“你不是說要開學(xué)院?十萬兩開個學(xué)院正好?!?/br> 十萬兩看似多,買地建房延請名師,林林總總一算下來,也無多少。 沈歌未想到荀飛光一直將此事放在心頭,不由一怔, 心中升騰起一股感動。 他伸手握住荀飛光的手腕,笑道:“我還想了別的掙錢的法子,荀哥你要是給我錢,恐怕我就不想奮斗了?!?/br> 荀飛光看他一眼,嘴角一勾,低聲問:“連我也瞞著?” 沈歌捂住有些發(fā)癢的耳朵,朝他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么?” 荀飛光沒有追問,只是對他道:“你若要用銀錢直接在荀一處取便是?!?/br> 唐朝有新進(jìn)士雁塔題名之習(xí)俗,大燕朝雖無雁塔,也有簪花游街、宴集同年的傳統(tǒng)。 沈歌作為狀元,這一切都得帶頭。 第二日,有太監(jiān)過來荀府,給沈歌送大紅的狀元衣袍,并指導(dǎo)他面圣的禮儀。 過來指導(dǎo)沈歌的是一名姓朱的中年公公。 朱公公對沈歌極客氣,見他有些拘謹(jǐn),笑道:“沈狀元放寬心便是,就是些行程禮儀,咱家需略與您說一說,您就知曉了?!?/br> 沈歌也朝他笑,“麻煩公公?!?/br> 朱公公擺擺手,“您不必同我客氣。首先是明日的行程” 說到這里朱公公面色一肅,“明日辰時您須得與其余進(jìn)士們一道在莊和殿前等陛下召見,到時有禮官陪同。陛下訓(xùn)完話后,一榜三位進(jìn)士騎馬出發(fā)前往前賢門,去那頭的前賢園摘朵花簪在發(fā)上,而后沿街騎馬到小雁塔題字,最后回宮宴飲。” 這些都是老規(guī)矩,沈歌早就知曉,這時聽朱公公再講一遍不過是把行程確定下來。 “沈狀元可還有疑問?” “朱公公講得極清楚,我并無疑問?!?/br> 朱公公笑道:“這些您應(yīng)該早就聽過,咱家也不多說。接下來,咱家再說說禮儀?!?/br> 朱公公仔細(xì)與沈歌說了一番面圣的禮儀,包括走姿,站姿,坐姿以及行禮的姿勢。沈歌按他的指導(dǎo)一一練過一遍,直到朱公公覺得無問題方告一段落。 朱公公走時,沈歌往他手里塞個紅封。朱公公先是推脫一番,最終仍收下,而后對沈歌笑得越發(fā)真心實(shí)意。 他臨走前笑著低聲安慰沈歌一句,“陛下最喜有才之人,平日間極隨和,沈狀元放寬心。” 沈歌拱手稱是。 紅封乃荀澄為沈歌提前準(zhǔn)備之物,沈歌先前悄悄打開看過,里頭是一百兩面值的銀票,縱使在京都也足夠一家五口生活兩年,無怪乎朱公公那么熱情。 沈歌中狀元的消息第一時間穿傳到胡青言的耳中,胡青言大感欣慰,下午派老仆過來荀府,請沈歌與荀飛光到他府上喝酒。 沈歌攜荀飛光去赴宴,心里也極高興。 沈歌親人不多,能有這么一位關(guān)心自己的長輩在,他非常領(lǐng)情。 胡青言府上沒做飯,晚上的宴席乃他親自從凌風(fēng)樓叫的。 荀府有荀飛光專門從凌風(fēng)樓中挖來的廚子,因此沈歌第一口便吃了出來,不由為胡青言的錢袋心疼。 凌風(fēng)樓百年老店,價格可不便宜,胡青言哪怕是二品大員,叫他家的宴席,一桌便能將一個月三分之一的俸祿花掉。 沈歌掃一眼桌上擺滿的菜碟,上面好幾個盤子裝的都是硬菜,心知這等宴席必然便宜不了。 沈歌雖未說話,但神色帶出了些。 胡青言見他這模樣,又是感動又是好笑,“舅舅剛贏了兩萬多兩白銀,叫桌宴吃吃還能嫌貴?” 沈歌抱怨,“那錢不是正好能給您換座宅子么?” 胡青言對于外甥心疼自己很是受用,他含笑道:“舅舅知你好意,不過舅舅就孤身一人,住大宅子反而覺得空蕩蕩的十分不適。這院子大小正好,旁邊的也是老鄰居,相處起來舒坦,再換所宅子恐怕我還不習(xí)慣?!?/br> 沈歌給他舅舅敬杯酒,勸道:“既然如此,您不如成個家啊,也省得自己一個人孤零零?!?/br> 胡青言擺擺手,面上帶著傷感,“都快年過半百了,娶什么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