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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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利用陪嫁丫鬟挑唆薛蟠數(shù)次毆打折磨香菱,后又用毒魘咒詛之名嫁禍香菱有毒害大婦之心,最終使得這個軟弱天真的女子死于夫妻二人的連番毒手。 宋辭既然要替原主報(bào)仇,當(dāng)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連夜進(jìn)宮驅(qū)使紫禁城里的老鼠咬壞夏家盆景的根系使其一夜壞死,又讓鳥兒幫忙把那些盛開的桂花啄落。 待天一亮,起來上差的宮女太監(jiān)看到這番堪稱不祥的景象全都嚇得驚叫連連,不僅驚動了后宮嬪妃,連正在乾清宮會見大臣的皇帝也得到了消息。 如今的康熙帝極為在意此等天降異象之事,再加上桂花無故敗落確實(shí)觸到了太后娘娘的霉頭,又有內(nèi)務(wù)府總管將一切罪責(zé)全都推到了進(jìn)獻(xiàn)之人頭上,對夏家的處置也就不在意料之外了。 礙于皇太后壽誕在即眼前不宜見血,康熙帝并沒要了夏家母女的性命,只摘去夏家皇商的招牌,另賞了承辦此事的夏氏女仗刑三十以儆效尤。 夏金桂再潑辣也只是弱質(zhì)女流,沒挨幾下就疼得連聲兒都喊不出了,一直挺尸似的擎到最后。 無力回天的夏老娘強(qiáng)忍悲痛將人抬回家,花重金尋醫(yī)問藥,可惜只請回了幾個不怕事的江湖郎中,胡亂開了點(diǎn)藥給夏金桂對付著用。 眼見夏金桂人快不行了,宋辭又假托薛蟠的名義托夢給薛姨媽,只說在下面孤苦無依,沒個親熱人噓寒問暖,求她想辦法給自己娶個媳婦作伴。 愛子如命的薛姨媽果然聽了薛蟠的話,想要張羅著給兒子做一門親事。 許是命中注定,薛姨媽沒多久就找到了因?yàn)槭苷绦桃徊∷懒说南慕鸸?。再者因?yàn)檫@二人原本就該是夫妻,八字自然相和,倒成了現(xiàn)成的好姻緣。 夏老娘心疼女兒年紀(jì)輕輕就沒了,怕她將來無人供奉,也同意了薛姨媽的請求,將二人配成陰親。 因?yàn)榧木釉谫Z家,不方便在親戚家弄這些幽冥鬼魅之事,薛姨媽只能將兒子媳婦的牌位供奉在廟里,又派出忠心的管家護(hù)送夏氏女的骸骨返回金陵與薛蟠合葬。 至此,薛蟠和夏金桂這對曾經(jīng)聯(lián)手治死香菱的狠毒夫婦雖然活著做不成天上一雙,死后倒也成了地下一對。 作者有話要說: 夏金桂張牙舞爪撲過來:都是你這個死鬼害我! 薛蟠嗚嗚哭道:別打了,我自己還是個冤死鬼呢! 第21章 17、 如今徹底了結(jié)和原主之間的因果,宋辭在紅樓世界算是無債一身輕。 至于原本打算出手救助的目標(biāo)人物秦可卿和王熙鳳,前者因?yàn)橘Z元春成了太子的女眷,不可能再做出相悖之事保住了性命;后者因?yàn)閷?shí)在不開眼得罪了宋辭母女直接降等待定,將來能做到哪一步只看她的造化。 閑來無事的宋辭整日里在莊子和林家兩頭跑,偶爾陪著林黛玉去趟榮國府和姐妹們說話。 憑著當(dāng)初編造的那段半真半假的身世,薛家人和賈家人都換了張面孔待她。 宋辭雖然不在意這些人的想法,卻也樂得維持表面的平靜,假裝看不到薛寶釵明里暗里的探究。 自打薛姨媽豪爽的拿出五萬兩銀子給賈元春填妝,榮國府那些眼皮子淺的下人都盯上了梨香院,搶著在薛家母女跟前露臉討賞。 薛家也果然沒讓這群人失望,大把銀錢水一般淌出去,很快就將原本因?yàn)檠礄M死帶來的壞名聲沖散了,又替薛寶釵買來了賢良大方體貼人的美名。 薛大姑娘在府里的聲望好似一夜之間攀上了頂峰,不單原本的三位正經(jīng)姑娘退了一射之地,連日漸得到王夫人看重的林黛玉也只能勉強(qiáng)與其爭鋒。 項(xiàng)莊舞劍意在沛公,除了毫不知情的賈寶玉,幾乎長眼睛的人都看出了薛姨媽母女對他的格外關(guān)注之意。 宋辭明白,這是薛家預(yù)備促成金玉良緣使的力。只是而今通曉事理的賈寶玉再不可能做出閨房探病的莽撞行為,那塊須得玉才能配的金鎖該如何面世呢。 不等宋辭替薛家著急,府里果然沸沸揚(yáng)揚(yáng)地傳起了關(guān)于薛大姑娘的稀奇事。 前有海上仙方“冷香丸”,后有刻著“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卑俗终嫜缘奶熨n金鎖,再加上下人的訛傳,只差沒把薛寶釵說成是天仙下凡。 就連心知肚明的宋辭聽了,都覺得這姑娘和自己一樣是個有來歷的,何況是心較比干多一竅的林黛玉。 事情越演越烈,眼看著賈府的幾位主子依然無動于衷,許久不曾上門的林姑爺來了。 林如海精心調(diào)\教出了賈寶玉,怎么可能讓別人憑白摘去果子,反害自家女兒傷心。 何況當(dāng)年留人的時(shí)候他就討來了賈政的親筆手書,言明眼前兒女尚幼,暫且一同教養(yǎng),只等年紀(jì)大了就定親。 并不是林如海非要做小人行徑,壞在世事難料,他防備的正是今日薛家之事。 想到來勢洶洶的薛家,林如海也不耽擱,直接帶著手書去榮禧堂見了內(nèi)兄賈政。 原以為還要再費(fèi)一番口舌,沒想到只是初提此事,賈政就滿口應(yīng)了下來,還特意翻出《通勝》定下吉日納采。 府里老爺親口定下雙玉親事,誰還敢硬扛著夸贊金玉良緣,流言沒幾天就散了個干凈。 史太君多年的心愿終得圓滿,忍不住老淚縱橫。 哪怕現(xiàn)今林如海再娶一房另生了兒子,在她心里也始終將黛玉列為孫媳人選的第一人,況且還有癡心妄想的薛家候在一旁虎視眈眈。 初聞金玉良緣的名頭賈母只覺好笑,薛家單憑五萬兩銀子和一些口舌之爭就想讓她舍了寶玉,想得也太美了些。 即便她這個老祖母不妨礙,寶玉親娘也必是不肯的。 賈母想得不錯,今時(shí)不同往日,哪怕是為了太子府上的女兒,王夫人也絕不會讓薛寶釵嫁進(jìn)府里。 若在平日里王夫人還會看在骨rou親情的份上多關(guān)照薛家一二,可輪到寶玉的婚事卻再無可能。 不談林家對兒子的助益,單看薛林二位姑娘的聲名地位就有如天塹,極易取舍。 正好老爺做主許了林家,也免得親戚間鬧得太過成了笑話。 林賈兩家親上加親再續(xù)前緣一時(shí)傳為佳話,只苦了癡心錯付的薛家母女。 薛姨媽哭得幾乎抽搐過去,薛寶釵倒是面色平靜,只盯著一處發(fā)呆。 “媽,我們搬出去吧,這府里不能再住了?!?/br> 薛姨媽冷不丁聽女兒說了一句,含淚說道:“搬走?說得容易,如今你哥哥沒了,家里只咱們母女二人孤零零住著,豈不是要被人生吞了!” “留在府里也不過是個尷尬人,倒不如早些撒手,保全親戚間的顏面。至于府外諸事,總還有舅舅可以理會?!?/br> 薛姨媽很不甘心,“他們?nèi)缃裰皇嵌嘶槠?,焉知往后沒有變化,不如再等等……” “等什么,等姨媽開口送客嗎?” 薛寶釵看得明白,如果王夫人真的有意與薛家結(jié)親,就不會沒有半點(diǎn)表示。 “若不是你姨媽每日里親親熱熱拿你當(dāng)女兒待著,我又怎么會起這樣的心思?” 薛姨媽說著又哭了起來,“都是你哥哥那個孽障,活著不省心,死了還要帶累你?!?/br> 薛寶釵聽了這番話只覺得滿心疲憊,如果當(dāng)初母親肯好好管教哥哥,又哪來的今天,不過是自作自受而已,何苦再去攀扯別人。 薛寶釵勸了一夜,薛姨媽終于點(diǎn)頭答應(yīng)搬回家去。 正趕上府里籌備兩個玉兒的婚事,處處忙得落不下腳,薛家借口不愿給親戚添亂就要離府。 史太君和王夫人攔了幾遭,薛姨媽再三請辭,終是在臨近雙玉婚期的時(shí)候搬了出去。 不愿再因?yàn)榛橐鲋聣嬃祟伱娴难Υ蠊媚锼餍源虺鲎a(chǎn)招婿的名頭,如此不僅免了日后家族敗落的?;?,還能替薛家延續(xù)香火。 一心想要撐起薛家門面的寶姑娘立志高遠(yuǎn),卻沒想到頭一次出門料理家事就遇上了盜匪,被不約而同趕去上香祈福的三位貴人救起,最后成了八貝勒府上的一位妾室。 其間的諸般離奇變化讓聽聞此事的宋辭不由咋舌,她再沒想到原本驚心動魄的奪嫡大戲會因?yàn)槟霈F(xiàn)的仙人演變成了一出荒誕默劇。 “真是作孽??!” 想到那些鳳子龍孫越來越詭異的動向,宋辭忍不住搖頭輕嘆。 她不知該怪那些皇子不往正經(jīng)的地方使勁、只想弄些歪門邪道給自己添份兒,還是可憐薛家偷雞不成蝕把米,赫赫揚(yáng)揚(yáng)借著滿天神佛鬧了一場,非但沒弄來一塊寶玉,反而丟了手里僅剩的金釵。 薛姨媽大把年紀(jì)先失了兒子又賠出去個姑娘,病痛之中實(shí)在無力支持家中瑣事,只得托人傳話請遠(yuǎn)在金陵的侄兒薛蝌上京幫襯。 薛家的連番變故在偌大的京城里連個水花都沒驚起來,倒是榮國府嫡孫的婚宴引來了無數(shù)關(guān)注。 不單太子府上派人送了賀禮,連諸位領(lǐng)著差事的皇子阿哥都不忘派管事前來道喜,更別提原本親厚的南安王府之流。 望著滿府的賓客,史太君喜得合不攏嘴,慈愛地看著堂上的賈寶玉牽著新嫁娘拜天地。 門口臺階下跪著無數(shù)小幺兒小丫頭搶著給主子磕頭道喜,稍后屋里出來一個端著簸箕的仆婦,抓起大把的銅板拋出去。 伴著小幺兒們的哄鬧聲,一簇簇閃亮的煙花騰空而起,照亮了此方天地,引得街上行人連連張望。 喜房里熱熱鬧鬧,大丫鬟小媳婦和姑娘們?nèi)珖谛履镒痈翱礋狒[,羞得林黛玉抬不起頭。 “去去去,都一邊兒玩去!堵在這里,也不怕熏壞了新娘子!” 王熙鳳撥開湊在喜床前面的幾個女孩兒,裝模作樣地沖林meimei施禮道:“見過寶二奶奶,我在這給寶二奶奶道喜了!” “鳳丫頭就知道欺負(fù)人!” 林黛玉捂臉羞得不行,“再沒有你這樣當(dāng)嫂子的!” 王熙鳳挑眉笑道:“嫂子好不好算不得什么,誰讓我有個寶貝兄弟呢,巴巴等著人來配!就有那可心的姑娘,一見我那兄弟,也顧不得家里的刁蠻嫂子了!” 屋里的姑娘丫鬟聽了笑得前仰后合,連宋辭都忍不住跟著肚子疼,只嘆王熙鳳這張巧嘴,真是讓人惱也是它喜也是它。 林黛玉臉上幾乎冒出了火,騰地一下子站起來,羞惱道:“我這就家去!再不受你這刁嫂子的氣了!” “好meimei快饒了我吧!” 王熙鳳趕緊將人抱在懷里,“咱們妯娌說笑罷了,只趁著大喜的日子放肆一回,你若真惱了,豈不顯得小氣,不說老太太要罰我,單為了寶玉,你也不能離了這個家啊!” 賈探春和賈惜春都過來拉住她,“好嫂子,都熱鬧一天了,快坐下歇歇。若實(shí)在氣不過,讓鳳jiejie給你斟茶賠罪可好?” 林黛玉扭過臉不看她們,假意氣道:“早知道你們是一家的,自然向著她?!?/br> 史湘云攤手笑嘻嘻地問道:“林jiejie,難道你現(xiàn)在和她們倒不是一家人了,那這一天到晚又忙得什么閑差?” “好你個快嘴的云丫頭,打量我制不住她,還能饒了你不成?” 林黛玉撲上去就要撓她的癢癢rou,“看你還敢不敢了,你們這一屋大嫂子小姑子的,全都拿我取笑,也不害臊!” “三jiejie四meimei,快來幫我啊!” 史湘云忙著擋住要害,又沖在一旁笑看著的賈探春和賈惜春說道:“你們也聽見了,今兒不制住她,來日你們可要多出個刁蠻嫂子了!” “壞丫頭,看我不撕你的嘴!” 林黛玉嬌喘著按住氣力不濟(jì)的史湘云,“讓你這時(shí)候還來歪纏!” “好了好了,快撒手吧,好好的洞房,爺們沒回來,你們倒先鬧上了?!?/br> 王熙鳳將二人從床上扶起來,抬著新娘子的俏臉說道:“看這妝都要花了,紫鵑,還不打水來給你們奶奶擦汗!” “是?!?/br> 紫鵑應(yīng)聲端來一個銅盆,又用帕子浸了水,輕輕擦拭林黛玉的額頭,稍后又拿鏡子來照。 歇了一場,屋子里的幾個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